白银色的巨型蚕茧呈半透明状,透着各种金属光泽的折射,依稀能看到里面似乎包裹着什么,甚至能听到咳噔咳噔的心跳声。
云卿的小心脏,高频的跳动着,她靠近着这蚕茧,生生往里看去。
果然,里面沉睡着某种生物。它深深的埋着头颅,像一条蛇一般的蜷缩成团。它的皮肤成透明状,每一处内脏的蠕动,每一道血管的流动,都能清晰可见。不过奇怪的是,它竟然没有骨头。
蚕丝环绕着丝丝仙气,链接着它的背部,又延伸入肌理之间,与血管结合。多股蚕丝交叉成片,想是一道道刀片一般,似乎随时能将它撕裂开来。
云卿倒吸一口气,脑袋中一闪而过了一种生物。同样是无脊椎爬行动物,同样是透明状的肌理,同样能看到内脏的活动。尽管论体型,眼前这位不知大了几千倍,却也不能否认的,它,是一条玉蛹!
再想想煌柯的话,无骨的玉蛹的确能肆意的压缩身子,那么缩骨功一说,便就得到了证实。那么,这只玉蛹便是他口中说的大姐姐?!
看着眼前的巨型蚕茧,所有线索连成一线,云卿再没功夫去深究国库中的其它宝藏了。
可是,为什么会在国库的正中间,摆放着这玩意。若是一只求合体双修而度过修身瓶颈的玉蛹妖魔,所结的普通蚕丝,那便不是她要找的天蚕丝,怕是连李果也搞错了。那么蚕茧中暗藏的丝丝仙气,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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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云卿暗自纳闷时,却觉颈下传来一阵寒意,顿时整个人僵成了一尊冰雕。似乎哪怕只是稍微咽咽口水,动动喉结,都能被那阵冰凉给割穿了一般。一抹身影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的出现在云卿身后。那人手持一把碧光短剑,生生的顶住了她的喉头。
“你不是白莲儿!你到底是谁?”
云卿一听这声音,立马反应过来,这人正是三王爷煌奈。再想想煌柯的话,难道这蚕茧中的玉蛹,正是凭借与煌奈合体双修,才能准备度过修身瓶颈的?难道煌奈堂堂一个王爷,还没有迎娶妻妾,原来是在国库里,养了只小妖精。
陆涧早已拔出了龙凝剑,心中别提有多紧张了。他警惕的审视着那人,准备随时伺机行动。
“三王爷好眼力,我的确不是白莲儿。我不过只是个路人甲,被松太妃连骗带威胁的,才顶替了真正的白莲儿,做陪葬夫人罢了。我可是无辜的。”
“无辜的?”煌奈冷哼了一声,“你到底对柯儿说了些什么,竟让他带你来国库?你来国库又有什么目的?是不是松太妃指使的?这名修士又是谁…”
“我说三王爷,你一口气提了这么多问题,小女子真不知道该回答哪个。既然被你抓住,我也只能认命。不如,你先放下刀子,我们慢慢谈…”
说着,云卿伸手试图移开脖子上的匕首。进宫才短短一天,便接二连三的被各种凶器指住脖子,能不能有点创意呀?
煌奈只觉一股触碰从指间传开,只是这感觉并非源于妙龄女子的手,而是一阵金属的冰凉。
这冰凉顿时幻化成环状,牢牢的环绕着手腕。一阵阵寒意沿着手臂而上,直冲脑门。只觉一阵眩晕与无力,全身气脉凝聚。他不由的生生向后退去一大步,匕首跌落在地上,发出噌的一声。而他的手腕上,竟带着一个铜制手环,现下,已经勒出了一道淤青。
“这…你…”煌奈的眼前早已天旋地转,他吃力的扶住墙根,死盯着眼前这位面带狡猾笑容的女子。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哪里觉得不舒服吗?”陆涧急急上前,拉着云卿左看右看,好一阵怜香惜玉。见云卿笑笑摇头,方才舒了一口气。他将云卿护在身后,死死的恨着对面那人。
可云卿却绕过了他,肆意妄为的靠近着煌奈。萌萌馆的散气铜环,专治不听话的小朋友。“千万别着急,定定心智,别试图去运气就行。”
几个大喘气,煌奈方才能勉强的直起身。
“事情真没你想象中那么复杂。我来国库的事情,松太妃并不知情。你也不可能因为她肆意替换陪葬妃子,便赐她死罪,那么煌柯非闹翻天不可。你也放心,陪葬的事我没想过要逃跑,会规规矩矩的按礼法制度完成的。不过,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如果你回答得令我满意,我会为你取下手环的。”
想他煌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三王爷,何时被人这般威胁过!可现下却只能忍气吞声的点头默许,心中怨气,不言而喻。
“这蚕茧是怎么回事?”
“是一只修仙的玉蛹。曾经,我们定下过约定,要以我们的天子血脉为它护法,从而度过修身瓶颈,那么,它便生生世世守护我煌家血脉。”
果然,和天蚕丝没有关系。云卿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哎,心中唯一的期盼也彻底落空,七件神物的线索又一次断了。
想我云卿多聪明,卷土重来未可知…
云卿失落之情溢于言表。“陆涧,你先进玲珑袋里来。”
“嗯…”白光笼罩,陆涧消失
“那么,三王爷,你跟我来。”云卿带头,返回来时的路。
可一进方才的耳室,便见满屋的空箱子,惹得煌奈就是一阵暴怒!“你!竟敢盗取宝库?!”
云卿心中郁闷,没心情解释太多。“好不容易国库一夜游,顺手牵羊之类的事,若是不做,那就是对不起这段独特的经历。”
“哼!这里的金锭子都是官锭,刻了煌家的专属图腾,你就算盗去了,也没法用出去。”
云卿心中一震,她果然还是太小看宫里的人了,那就使用见招拆招的技能吧。“谁说我要拿去用了,我是准备放高利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