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中响起了一声,“慢着!”众人皆向声音的源头看去,仙奉道长身着深青色道观服,提步轻快,衣着翩飞,仙风道骨的走了出来。
他不是被秦束关在了天牢,怎么会出现在福寿宫中?盛郡王一脸阴色的看着仙奉道长,心中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从禁卫军里蹿出,仙奉道长向秦束这边走来,风吹裂开道袍,他步伐轻盈,走起路来,脚不落地,似有得道成仙之感。
见到仙奉道长君王一点也不惊讶,帝星黯淡,即将陨落,这样的无稽之谈他怎么会信,只是以此为借口,将仙奉道长收押监狱,名则惩戒,实为保护。
秦束就是想隐藏实力,好让盛郡王露出狐狸尾巴,现在他成功了!与之关押的还有一个,她就是盛郡王最爱的小女儿青沂。
仙奉道长见着君王跪拜道,“皇上,微臣救驾来迟!”扶起刚要下跪的仙奉道长,君王欣喜之情涌上心头,“国师别见外,这些天受苦了。”
再见到国师,就有种亲切感,能得仙奉道长相助,这天下迟早是他的!盛郡王你就认输投降吧,兴许朕还会放过你一命,轻狂的眼神直接瞟向盛郡王,君王无时不刻在显露自己的狂傲。
“不就是个国师,有什么个能耐。秦束你的狂妄就注定了你的结局!没人能帮你,他们也帮不了你!”盛郡王也看向秦束,两人目光相交间,顿时火光电石,杀气肆意。
盛郡王再次望向秦束,面色就没有先前的平静了。只见仙奉道长衣袖一挥,两名禁卫军押着一名青衣女孩走到了秦束身边。
“青沂,她怎么在秦束手里?”一时间盛郡王躁动不安起来,他摇晃着脑袋,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青沂不是在郡王府,怎么跑到这来了?还有那两个穿着禁卫军衣服的人是谁?
盛郡王狂抓着鬓发,发丝零乱,白发依稀可见,他双手紧握住金裕的肩膀,责问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禁卫军里怎么会有秦束的人?”盛郡王又侧身看向潘翻,潘翻摊了摊手,也摇头不知。
粗犷的脸上满是血滴,鬓发散乱,盛郡王不停的摇晃着金裕的肩膀,他怕青沂在秦束手里会有什么不测,茹妃已死,他不想青沂也变成这样。
“他们不是禁卫军,只是穿着禁卫军的衣服混在了其中。”再三打量后,金裕镇静的禀告道。
两名禁卫军押着一位女孩走上,一看这位青色衣衫的女孩,她不就是青沂,盛郡王最爱的小女儿,再看两名禁卫军,雁容也是吓了一大跳,他们正是武将陈宦和大臣凌厉,盛郡王怎么也想不到,秦束杀掉的两人竟然起死回生了。
青沂的嘴巴用纱布堵住了,她满怀愤怒的看着秦束,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看到青沂,雁容就想起了苓儿与小云,她们都还是不懂事的孩子,没见过这么纷乱的场面,玉手握上君王的臂弯,她劝秦束不要伤害青沂。
“放心,朕会有分寸。”君王的手掌附上美人的玉手,他答应她不会伤害青沂,只是她的心还安定不下来。
青沂在手,秦束取胜的把握就多了一分,至于伤害那就要看盛郡王的表现了。后面要发生的事,秦束自己也不知道,我也是好奇的看了一下,秦束竟然能做出如此人面兽心之事,这琉幻镜要不是九龙子的,我准砸定了!
“盛郡王,朕想和你坐下谈谈。”秦束先声夺人,举止间还是一股君王风范。
眼见到手的帝位飞走,盛郡王心中别提有多气愤,他唏嘘了一声道,“谈,有什么好谈的,在大殿内我们不是已经谈了很久?”
君王手握青沂性命,谈与不谈,自然都处于上风。说起青沂,有必要说一下盛郡王的故事。
在他三十而立后,秦王赐婚,他娶有一妻,妻室本身就染疾病,为其诞下两女后便离世了,大女儿青涟,小女儿青沂。使丞交流,诸国联姻,青涟远嫁他乡,从此盛郡王身边就只剩下小女儿了。
秦束是出了名的杀人狂魔,盛郡王怎么能置青沂不顾,他握拳狠狠的锤击胸口,连声咒骂自己,“真是没用,自己的女儿都照看不好,你拿什么和秦束斗。”
秦王在位,直接点名青涟出嫁蕃邦,分别之痛盛郡王忍下了,现在秦束又要夺走他的青沂!
红妆艳丽,嫁衣灼目,青涟含泪踏上了离别之路。跪地垂胸的他大声吼道,“涟儿,父王舍不得你走。为什么不让你的苓儿出嫁,就非得让我的涟儿离开我吗?”失去爱女的盛郡王泣不成声,他发誓这痛也要让秦王尝尝。
一边是触手可及的江山,一边是唯一的女儿青沂,他该如何抉择?
人不能一直胜利,得到了皇位,就意味着失去爱女,反之也是如此,就看盛郡王作何抉择了。
“秦束你想怎样?”盛郡王愤恨的喊道。
君王邪魅一笑,他想怎样,他只想和盛郡王好好谈谈,既然盛郡王不想谈,那就作罢,反正这事也无关紧要。
盛郡王没有拒绝,他大概知道秦束所讲何事,便吐出一口粗气,“把你所知道的事都说出来吧。”
这一说还得从头开始,秦哥哥,苓儿最爱的秦哥哥……
小公主的音容笑貌还回荡在脑海,走上玉棺,苓儿静躺其中,那个活泼好动的小公主去世了,秦王为此久病不起,秦让为此渡冥河寻仙,举国上下哀痛不已。
雁容把罪过归到自己身上,她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小公主,并服下慢性毒药三月天,等到完成任务,她就可以自杀赎罪了。
她开始痛恨秦束,明明是毒药,为什么要说成是二弥散?你就是想让苓儿死?你就是嫉妒大皇子?他不知道比你好多少倍,嫉妒之人,永远都不会赢!
接二连三的问题,让秦束哑口无言,他也想知道为什么?这明明就是让人沉睡的迷药,怎么会要了苓儿的命?秦束没有去解释,他也不喜欢解释,就让雁容这么认为吧,反正他就是这样的人,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洗都洗不掉,他也不想洗掉。
到了该解释的时候吗?君王回过头去看了雁容一眼,吐出一口冷气,他痴笑了声,都误会这么久了,反正也习惯了,只是苓儿不能白死,杀人凶手他要亲自审问!盛郡王别以为你做的事朕不知道!
至于她,要怪就怪她自己,这女人真麻烦,为什么不在永安宫养伤,非要跑来看什么好戏,戏越精彩,伤的只有自己。
朕不想告诉你真相,只是你偏要跑来看,君王偏过头去,徒留她一道孤冷的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