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带我见风儿姐姐的吗?”风吹起小云的乌发,凌乱的发丝在风中飞扬,那是一张慌乱的小脸,脸上写满了不解,二皇子答应过小云,要带她见姐姐的,可为什么要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宝剑银光一闪,刺得少女睁不开眼。小云在他手里,他要对小云干什么?在秦束眼里,她们都是可以利用的人,这种强烈的愤恨由心而生。不知什么时候,少女的脸上淌满了泪花,只要能救小云,她可以什么都不顾,“乌尔肯你赢了,只要你能保证不伤害小云,我可以替你做越军的卧底。”
一抹惬意的笑容浮现在黑纱后,主上轻微的点了点头,“你终于肯答应了,为了这件事,我可是大费苦心呀!”乌尔肯知道和秦束肯定谈不拢,那就将计就计谈拢秦束身边的人。
战场飞沙下,少年将一位仅有三岁的女孩劫持在手。记得出北塞城的那天,剑匣中的宝剑是用来上场杀敌的,是用来斩敌军统领首级的,可现在是什么情况,宝剑对的是越朝的百姓,是一个还不懂事的小女孩。他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失望了,陈宦将军和身边的百万越军都亲眼看见了,这把他曾说要斩乌尔肯首级的宝剑是怎样架在一个女孩子的颈间!
“这就是你要找的人。”少年开口,风沙尤为猛烈。乌尔肯细看过这位女孩,绯舞走上凑近低语道,“没错,这就是主上要找的替死鬼。”
确认无误,乌尔肯和善的说道,“你要的人我也给你带来了。”就在他说完话后,绯舞压制着何风木走上。此时的绯舞已经把银剑撤了下去,只是少女白皙的脖颈处还见血痕。
乌尔肯手抵少女玉肩,友善的对她低语,“现在我们是一道的,待会给我好好演。之前我就说过,我要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吧!”
乌尔肯见少女没有回话就故意在秦束面前假装道,“你看你都流泪了,为了一个秦束,至于吗?”这话说的极为大声,就是故意要说给秦束听的,少女素面向一侧转去,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都不要你了,你还那么在乎他干什么。之前他不是说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受到威胁,这话你难道没有听见,还是你故意装作听不懂,他说的就是你,他不会为你做任何牺牲的,哪怕你为他付出性命,他都不会为你流一点眼泪,甚至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乌尔肯的声音很大,数米开外的少年听得十分真切。这些话不是说给少女听的,这明摆着是讲给秦束听的。
停顿了片刻,乌尔肯又继续讲道,“居然之前还不信我的话,现在看到他的真面目了吗?你还会那么坚定的选择相信他吗?”质问声越来越大,他冲着少女的左耳大声呵斥,“我只能说你活该!”
最后一句说完,少女猛的转头怒视着他。何风木没有说话,那双眼眸突然瞪得很大,犹如仇视着敌人般的渗人。透过双眸乌尔肯读懂了少女的心思,“说够了没,我不会演戏!你这么做是在激起我的愤怒!既然答应了你的事,就绝不会食言,我只求你放过我,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不要在我面前提了!”
就在何风木几乎发疯的时候,乌尔肯一手揽过她的玉臂。外人看来是在挟持着她,而事实上乌尔肯在她耳边低语道,“别难过了,我会照顾好小云的。”
他轻轻的拍着何风木的肩膀,带有磁性的声音再起,“我都说了为他哭不值得,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只有我能帮你。”
少女依旧不语,她沉默着闭起了双眼,心情犹如起伏的波涛。她听到风中小云的叫唤,那一声姐姐,听得心都碎了。就在这时,她告诉自己,什么都可以不顾,天大的恩怨都可以了结,她只要小云能活着,等到救回小云后,她决定带她隐居,不再过问人间俗事。
风沙不断,充斥苍穹,虽是白天,犹如暗夜。
“你们的废话说完了吗?乌尔肯你的性命掌握在我手上,我可是没有耐心的。”秦束冲着他们两人喊道,焦点再次回归到少年身上,乌尔肯和何风木纷纷看向秦束,听他继续说着,“别以为我怕你,只要我们谈不和,这场仗迟早要打。”
少年举起手中宝剑,迎来身后百万越军的沸腾,这样的气势把乌尔肯震到了,没想到久旱缺水的越军还保持着高昂的气势,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战鼓响起,百万人齐声高喊,声音一层层扩大,在遥远的边际传来回音,“主帅威武,战无不胜!”随着少年收剑,重复数遍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鼓声也停了下来。
这样的气势还真能与匈奴兵一战高下,好在乌尔肯有所准备,昨夜他给少年的解药是假的,服下后对裂开的伤口没有多大缓解效果,逞能的秦束还被蒙在鼓里。想到这里,乌尔肯暗自窃喜,若真打起来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只要秦束的身上有伤口,毁体丹就能让那些伤口一一的裂开,玉花膏只能解一时半会的痛,等到愈合后的伤口再次裂开就有得他受了。
另外越军的水源问题还没解决,想要赢得胜利,秦束定会从长计议,现在开战尚早,秦束是不可能冒险一搏的。
就凭这两点乌尔肯断定秦束不会动手,即使要开战也不会是主动的一方。现在乌尔肯要做的是和少年好好谈论一番,虽然两军都做好了打仗的准备,但是乌尔肯还是希望能和平解决。
只要演好这场戏,把何风木顺利送回去,并且不让秦束起疑心。乌尔肯的算盘打的真够精。
“我想你不敢杀她。”风沙吹起黑衣,猛然间乌尔肯掐住了少女的脖子,“你要是杀了我的替身,那我就把你心爱的人给杀了,想想这样也好,我们再痛快的打一仗,谁胜谁负,再看分晓。”乌尔肯绝对在演戏,他了解少年偏激的性格,这么说话秦束定会反着回答。
可这次好想没有那么简单,前方的少年回应道,“我不是早就说过,她不配成为我们谈判的条件。我秦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打仗,而且她不是我心爱的人。”
说到这里,乌尔肯突然想起了什么,就说道,“心爱的人,我知道了,是我来朝进贡时戏弄的那个少女吧。”谈到雁容时,少年的脸上一片怒色,也就是因为她,他才会自荐北上杀敌。
看见少年一脸怒意,乌尔肯没再说下去,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看见了,他喜欢的人不会是你,而且他只把你当做利用的工具。”
喉咙被掐的很难受,为了不让秦束看出破绽,乌尔肯是动真格了。何风木硬掰开乌尔肯的手,深喘了口气,艰难的吐出,“他的,面目,我知道了,不用,再让我,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