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阴色,慢慢站起身,站起了身,才发现他身材极为高大,他抚了抚猎鹰的羽毛说道:“去!”
他此次的行动是绝对机密的,刚才就是惊风发现这里有人,他才让人去处理一下。而惊风在引着人找到了那个意外客人的藏身地之后,就没有再继续跟踪,而是飞回了他这里。
他们已经奔袭了好几天,发现林中有水源之后,他就命令全体下马休息半个时辰,顺便等着执行任务的人回来。
可是没想到那些人不仅没有完成任务,反而让一把火把他们的行踪彻底暴露了。
“整军,惊风一确定位置,立刻合围,不能让人活着出去。”这男子说道。
行踪已经暴露了,至少不能再暴露虚实,他不知道那人到底有没有看清他们,但无论如何,死人总是安全一点。
“是!”黑衣黑马的骑士们在极快的速度里就进入战斗状态,静默而无声地追随着猎鹰的方向。
猎鹰一直在空中高高的飞行着,忽然在某个地方府冲下降,降到只有原先一半高度的时候,在那个地方开始盘旋起来。
这名男子看到猎鹰的动作,简单的做了几个手势,原本聚集在一起的黑衣骑士们立刻分出一部分人向两边散开,快速包围过去。
密密的林中,阮烟罗勒住马缰,拉着墨墨停了下来。
虽然林中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是细微的声音,林中的飞鸟,还有树木摆动时不正常的幅度,都让她知道,她即将要去的方向有埋伏。
而墨墨那种出于动物的本能亦和她做出了同一个判断,几乎是阮烟罗勒缰的同时,它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感觉到有埋伏了,刚才她一把火烧了那些想杀她的人之后,立刻和墨墨一起快速离开,本来她想着以墨墨的速度,如果她成心要离开,那些人休想能追上。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无论她和墨墨往那个方向跑,那些人似乎都能知道她的目的一样,提前抄近路往她可能去的前方包抄。
就算墨墨的速度再快,也敌不住被人这样围追阻截,短短的半个时辰里,他们已经换了数个方向,如果不是她和墨墨都对危险有着极高的敏感,只怕早都要陷入那些人的包围圈里。
方才又换过一次方向之后,不过跑了半柱香,就再次被人绕到了前方,阮烟罗盯着一片黑暗的树林,眸中却微微带上了一丝怒意。
这样被人洞悉目的,无论要去哪里,都被别人先一步看穿的经验,她还真是从未有过。
她刚才把自己和墨墨身上全都检查了一遍,确信什么都没有,光亮、气味,没有任何能给人留下记号的东西。
那些人究竟是怎么确定她和墨墨的行踪的?
最开始的时候她和墨墨还能把那些人甩出好一段距离,可是随着被他们不断的堵截,如今距离越来越近,就算她再换了方向,可如果行踪还是被人掌控之中,那这一次就会是最后一次,他们一定会被人围住的,无论如何也逃不脱。
咬了咬唇,阮烟罗目中现出一丝冷色。
她不知道那个黑暗中的敌人是谁,但他用的手法就好像是打猎一样,不断的施加压力,一步一步缩小包围圈,最终将他的猎物彻底围住。
那个人想打猎,但若以为她会乖乖做猎物,那就错了。
一提马缰,示意墨墨继续往刚才的方向前进。
墨墨打了个响算,有些暴躁的刨了几下蹄子。这个女人疯了吧,明知道那个方向有敌人,却还往那边去。
“安心,听我的。”阮烟罗说道。
声音淡淡的,但莫名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墨墨不爽的摇了摇头,这个女人怎么跟它主子那么像。它主子的强势让它不得不听他的,这个女人虽然语气比他主子平和许多,但里面的不容拒绝却是一模一样的。
这两个人,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墨墨虽然不知道阮烟罗要做什么,但既然它女主子这么说了,它也只好舍马陪君子,撒开蹄子往前跑去。
前方的树林像一只张开了口的野兽,闪着森森的寒牙,等着阮烟罗自己跑到它的嘴里去。
林中的人都举起了手中的弓箭,一旦阮烟罗的身影进入了射程之内,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松开弓弦。
阮烟罗伏在马背上,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心里却在不断的计算着距离,眼看着再有一步,墨墨只要再冲一下就要进入射程的时候,阮烟罗忽然一拉马缰,清声喝道:“调头!”
墨墨不愧是神驹,即使在极快的奔跑速度之下,阮烟罗一个指令下出来,它就猛地立住了脚,借着惯性的前冲,但身体却在空中猛的一摆,硬生生调转了方向。
阮烟罗双腿轻轻一磕马腹,低声喝道:“用你最快的速度!”
磕马腹的动作本来就是加速的意思,再加上又有阮烟罗的话,墨墨四肢落地之后,几乎连缓冲都没有,就再次腾空而起,如流星一般飞一样的冲来来时的方向。
刚才它跑过去的速度已经够快了,但显然还没有达到它速度的极致,此时听了阮烟罗的命令,它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出来,在月色就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在林中快到连残影都看不清。
不过是眨眼间的工夫,墨墨已经跃过一大段的距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现在一群黑衣黑马的骑士面前。
饶是他们训练有素,也被这突然而来的一幕惊呆了,这一骑人马不是正被他们逼着往前赶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而前方埋伏着人的树林里,本来都集中了精神要将阮烟罗一举围杀,可是没想到阮烟罗居然突然转向,措手不及下纷纷放出手中的箭,但阮烟罗根本没有进入射程之中,他们的箭又怎么能射得到,全部都落了空。
一支支箭在空气中穿过,直到墨墨到了另一拨黑衣人面前,才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