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鸣他们三人边走边聊,谈话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羚羊坡。这羚羊坡很偏僻,一般人很少会在这里走动,这么安静的地方,确实适合决斗。他们走到坡前,见到两个年轻女子和一个少年,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年纪大点的男人。那些年轻人东方鸣一个都不认识,不过那个年纪较大的中年人东方鸣可认得,但是对东方鸣来说,此人不足挂齿。但也要问个清楚,东方鸣说道:“秦义,你我可曾有过恩怨?”
“东方鸣,我妹夫是一个镖师,当年押镖在半路上被你劫杀,你说我们有恩怨否?”秦义生气的回答东方鸣,恨不得马上就杀了他。
“哦,原来是那些无名小卒啊。这几个年轻人也是跟着你来送死的吗?哦,对了,那个向我下战书的人好像是个女的。”
“不错,是我向你下的战书,我今天就要为父报仇。”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赵敏珊此时的眼睛很红,眼里杀气腾腾。扭过头来对秦义说道:“舅舅,今天不论生死如何,我非报仇不可。”赵敏珊说出此话,即是意味着没有十足的把握杀得了东方鸣,但她也要生死一博。
“慢着,我有事先要问一下东方鸣。”赵敏珊刚要拔剑,朱江把她叫住了,现在不先问个明白,等一下打起来了谁还有功夫跟你谈话。
“东方鸣,两年前那宗血玉麒麟案可是你干的?”朱江质问那东方鸣,他可不会愿意失去这寻找仇人的线索。
“你是何人?为何会提起此事?”
“我乃朱常之子,朱江是也。”
“原来都是些余孽,既然你们都凑齐来送死,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东方鸣很是狂妄,接着说道:“不错,两年前那件血玉麒麟案是我干的,不过朱常的死只能怪他太有钱了。”这时杜彪在东方鸣旁边说道:“大哥,王大人当时说得没错吧,斩草不除,春风吹又生。”东方鸣点了点头说道:“是啊,王大人那时说得没错啊。”东方鸣想到了一些事情,令他感到担忧,因为现在有仇家上门讨债还不算什么,他还是可以对付的,要是等到他年老体衰的时候来了仇家可就不好办了,那样,还怎么安享晚年呢。东方鸣虽然不怕死,但也不能随随便便的让人给打死,起码不能死在无名小卒的手里。
“王大人?你口中的‘王大人’是谁?是否跟此案有关?”朱江听到他们说出了另外一个人物,估计也是与此事有关,于是向东方鸣问个明白。
“反正你都是快要死的人了,我就跟你直说了吧。王大人就是前任知府王诞,也就是现在的临淄城布政司。两年前这件事是他一手策划的,他与我合作才完成这件事的。现在你都知道了,可以到下面去告诉朱常了,免得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哈哈……”东方鸣把事情全部都告诉了朱江,说完后哈哈大笑。杜子腾走上前来对朱江说道:“看你现在还跟不跟明月来往,你们可是仇家哦。”对朱江奸笑的说了这句话后,又转过身来对东方鸣说道:“东方叔叔,就是这小子在勾搭明月。”
“什么?会有这样的事?”东方鸣感到很郁闷。
“那是之前我不知道她是你女儿,才与她交往。现在我们是仇家,我也不会再与她交往了。”朱江虽然与东方明月有感情,但是比起灭门之仇,那些根本不算什么。年少轻狂,敢爱敢恨。
现在事情总算都弄明白了,赵敏珊也不再是孤军奋战了,现在他们三人就要一起对付共同的仇人了。杜彪父子看到他们三人一起对付东方鸣,怕他吃亏,于是便上前助阵。他们双方开始了交战,七个人打成了一片,后来杜子腾就从打斗中撤了出来,在后面观战,伺机发射毒镖。他最恨朱江了,看到机会来了,杜子腾将一支毒镖快速地射向朱江,刚好秦义此时正要用宝剑刺向东方鸣,不料毒镖射中了秦义,这支毒镖是秦义无意中替朱江挡到的,秦义中了剧毒,立刻倒地身亡。
“舅舅……舅舅……”赵敏珊大声喊秦义,但秦义却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赵敏珊更加愤怒起来,对杜子腾骂道:“你这卑鄙小人,我先杀了你……”赵敏珊最痛恨这些卑鄙小人了,便上前与杜子腾厮杀,杜子腾不是赵敏珊的对手,没几下就被赵敏珊给封了喉。杜子腾在死时的瞬间,不断的问自己,为什么那个朱江运气总是那么好,在两次偷袭暗杀中,都有人无意中替他挡镖。
杜彪见到赵敏珊杀了他儿子,马上跑去杀赵敏珊,不过他杀不了赵敏珊,只是打了个平手。朱江兄妹二人对付东方鸣,可是每次快要刺中他时,总是被他的手给抓住了,他的手用力抓剑刃却丝毫无伤。朱江听秦义说过东方鸣的外号叫索命铁手,原来他的手真的练成了刀剑不能伤的地步,可以说是一双如同钢铁般的手。朱江灵机一动,他的手砍不伤,但是他的手臂未必也是这样厉害吧。于是朱江就砍他的肘关节,朱江挥剑一斩,“刷……”的一声,东方鸣傻了,怎么突然手臂掉到地上了?现在的东方鸣已经成“独臂侠”了,东方鸣的断手大量的出血而又剧烈的疼痛,就用另一只手紧紧按住那只剩下半截的手。原来东方鸣练就的铁手功主要是前臂,肘后的部位是比前臂要差一些的。但也不至于会那么容易被刀剑砍断,东方鸣真的没有想到肘后的手臂怎么会这么容易被砍断。没错,虽然后半段手臂没有前臂那么坚硬,但是,刀剑也不能一下就把手臂整段砍下来。问题是朱江用的不是普通的剑,而是锋利无比的越阳剑。如果是普通的剑,那最多是在手臂上开个口子。赵敏珊见状,心中大喜,机会来了。于是,转身一挥剑,东方鸣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红印,接着从红印里喷射出血来。东方鸣瞪着眼睛,身子像是定住了,接着就一头栽到地上死了。杜彪看到东方鸣和杜子腾都死了,大叫一声,冲上前来拼命,朱江上前一劈剑,杜彪的脑袋连身体被劈开成了两半,咣当倒地。其实朱江也不是有心要将杜彪劈成两半的,只是顺势用力那么一劈,没办法,剑太锋利了,结果把人给劈成两半了。
朱江三人把秦义的遗体带回去安葬,赵敏珊大仇已报,心里感到轻松了许多。但是朱江兄妹还有个仇人未除,而且此人还是朝廷命官。
东方鸣的妻子和女儿在家里等了他一夜未归,不知道他去哪里了。第二天早上,东方鸣的妻子对仆人问道:“老爷怎么一夜未归,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那个仆人说道:“夫人,老爷是昨天巳时出门的。”说完后想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对了,前天有个女的送来一封信给老爷,还说了句‘没胆子就别来’,老爷看后很高兴,说什么挑战什么的。”东方夫人马上到东方鸣的书房,在书房的角落里看到了一封信,她看后就叫她的女儿一起到龙门客栈找她的大姑子,她们三人和几个客栈的伙计来到了羚羊坡,发现东方鸣与杜彪父子都倒在血泊中。
东方明月很伤心的回到城里,要去找朱江,她现在还不知道是朱江他们杀了东方鸣,是因为她伤心,想去找那个可以让她依靠的人倾诉。她来到了同福客栈,朱江的房门没有锁,东方明月一拍门,门分左右自然就开了,走进去找不到人,朱江没有在这里,但是在墙上写了四句话:
天意弄人情堪忧,
相恋原来是仇人。
如今雪恨已清了,
你我恩断各自由。
东方明月顿时感到晴天霹雳,看了这四句话之后好像什么都明白了,原来朱江跟她是仇家,这时候伙计跑了上来,跟她说朱江已经离开了客栈。
“人是什么时候走的?”小云问起了伙计。
“一个多时辰前就已经走了。”伙计看到她们的神情恍惚,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了,没有说太多的话,随口说了一句就走了,也不想过问。
“小姐……”小云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叫了东方明月一声,东方明月没有理会她。
东方明月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在她身边的小云看到她这个样子很是担心,怕她想不开,但是,小云不管对东方明月说什么话,东方明月都无动于衷,就像个聋子一样。东方明月一直走到了城外,她把朱江以前送给她的那块圆月玉佩拿出来看了一下,接着就把玉扔到路边的河里,又继续地往前走,就这样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走了多远,看到一座尼姑庵。她在那里停止了脚步,想到世事无常,恩怨纷扰,干脆躲避尘世,遁入空门。于是,进了尼姑庵当了尼姑,从此青灯木鱼伴随古佛。
东方明月出家当了尼姑,小云只好哭着跑回了东方宅。
朱江他们杀了东方鸣后把秦义的遗体带回了榆林小区,办理完后事。他们从秦义生前住的屋子里找到了一只翡翠玉镯,晶莹剔透,是个很好的玉器。那是秦义的母亲要给秦义媳妇的,可是秦义没有成亲,而他又很疼爱这个外甥女,想等到赵敏珊出嫁的时候把这个玉镯送给她做嫁妆。赵敏珊手里紧紧抓着手镯,眼睛泪水滚滚地滴了下来,她哭泣着,这么多年来,她与舅舅情同父女,此时秦义的离去,赵敏珊能不伤心难过吗。
赵敏珊大仇已报,心算是安定下来了。可是朱江兄妹还有仇人没有了断,可是还有一个要杀的仇人是朝廷命官啊,杀他可是要闯大祸的。朱江他们刚吃过晚饭,他就坐在一张凳子上思索,过了片刻,朱江对朱芳说道:“妹妹,杀王诞我一个人去就好了,你留在这里等我消息吧。”
“哥,我也要一起去。”
“妹妹,你听我说,杀王诞不宜人多,否则会打草惊蛇,让他防备起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下手了。你明白了吗?”朱江其实是怕到时候难以脱身,他知道自己有把握杀了王诞,但是他没有把握自己能够逃出城来,要是带上妹妹的话,那更是不易脱身了。
“是啊,朱江说得没错。”赵敏珊赞同朱江的说法。接着又说道:“朱江,你初入江湖,有些事情你不懂得,我可要提醒你,偷袭暗杀要记得换上夜行衣和蒙面,这样才能方便行事,避免身份暴露的麻烦。”朱江听后犹如茅塞顿开,这样一来确实是方便多了,连连谢道:“多谢姐姐提醒!”
“我明白了。好吧,我就在此等哥的好消息。”朱芳在心里上还是很想跟她哥一起去的,但是听了朱江这么一说,也就没有再纠缠了。
夕阳西下,太阳已经落到了山头。朱江手提起越阳剑,拔剑出来看了一下,又把宝剑入了鞘。他告别了赵敏珊和朱芳,来到了临淄城,一路快步地走到了王府,这个王府可不是王爷的府邸,而是姓王的府邸,也就是王诞的府邸。大门口站着兵兵,这个院子好大啊,朱江走到了后门的一处无人的地方,把身上的包袱解下来,迅速的换上了夜行衣,蒙好面。这些围墙不是很高,院墙虽然没有城墙高,但是一般人是爬不进去的,朱江一个跃身就跳到了墙上,要是这墙像城墙那样的话,朱江肯定会头痛,因为城墙不但很高,而且上面有兵兵把守,一上去就被人发现了,那还怎么进行偷袭暗杀啊。人家府邸里面有大批的官兵,直接这样冲杀进去,恐怕没有见到王诞,就算不会被大批官兵打死,也会被纠缠得累死。朱江进了王府,里面有几小队兵兵在巡夜,朱江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因为在王府的后边是兵营,那里的兵兵可是非常多的呀。要是在没杀王诞之前出了什么动静,后面兵营的兵兵蜂拥而至,就会功亏一篑了。
朱江一直在屋顶观瞧,将近呆了半个时辰,看到王诞从一个屋子走了出来,在跟一个兵兵说了什么话后,就走进了书房,书房的门口刚有一队巡夜的兵兵走过。朱江一见时机已到,跑进了书房,王诞看到门前突然窜出一个人来,吓了一跳。定眼观瞧,是一个蒙面的黑衣人。王诞刚开始还以为是闹鬼呢,他对朱江说道:“你是何人?是怎么进来的?”
“王诞,你可记得两年前被你用血玉麒麟陷害的朱常?”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朱江红着眼睛,在眼里蹦出了腾腾的杀气。
“朱常!难道你是……”王诞看了看朱江的眉眼,确实有几分与朱常相像,心里感觉到这面前的黑人就是当时的漏网之鱼,朱常的儿子。
“没错,我就是朱常的儿子,朱江。今天,我要为我的家人报仇雪恨。”
“大侠,饶命啊,我那时是一时糊涂,我知道错了。我上有八十多岁的老母,下有刚满月的孩子,我不能让他们没有了依靠,你放过我吧!”
“你说这些都没用,血债可是要用血来偿还的。”
“饶命啊!大侠!”
“你受死吧。”朱江说完话后就拔出了宝剑,宝剑出了鞘,寒光闪闪,王诞吓得直哆嗦。此时王诞的夫人刚好来书房找王诞,看到有个蒙面黑衣人手持利刃,对王诞怒目而视。心里顿时明白此人是个刺客,就大声叫道:“快来人啊……有刺客……”王诞的这个夫人,出了名的大嗓门,加上她那么肥胖,中气又足。她这么一叫,整个府邸的人几乎都听见了。
朱江不由分说,一剑砍下了王诞的脑袋。朱江为什么不刺他喉咙,也不刺他心脏,偏偏就要把他给身首异处了呢?那是因为朱江的家人都是在法场上被砍掉脑袋的,所以,朱江也要让王诞来尝尝这个掉脑袋的滋味。
朱江杀了王诞后,转过身瞪了王诞的夫人,这个胖女人吓得拔腿就跑。朱江跑出了书房,没有去追杀那个胖女人,而是想到快速逃离,当朱江跑到前院的时候,已经被众多兵兵围住了。朱江从包围圈撕开了一个口跑到院墙的角落,想要翻墙而逃,在这时候,那些兵兵就直接放箭了,想要给朱江来个万箭穿心。朱江挥剑挡了那些飞来的乱箭,可是箭太多了,被一支箭射中了左手臂。那些兵兵射完了箭,想要再次上箭搭弦继续射杀朱江,正在此空挡时间,朱江立马翻墙而逃。那些兵兵就冲出了府邸,还有后面兵营里也冲出了大量的兵兵。有些兵兵骑着快马封锁城门,有的兵兵火速赶去通报知府大人。那个兵兵来到了知府那里,把事情这么一说,知府大人听后感到非常震惊,这个知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叫吴能,人品很差。他请了一个师爷,这个师爷鬼点子很多,这师爷叫梅用,吴能很重用他。听到此事后,他立刻把师爷叫来了。
“师爷,布政司被暗杀了,你看,这事闹得……”吴能有些不知所措了,着急的问着师爷。
“大人,你要出麻烦事了。”梅用直接对吴能说了这句话,可见梅用是个多么深思熟虑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