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菲菲甜甜一笑,眼神弯成月牙状,抓住他的衣袖,狡黠道:“如果我说最后你能摆脱掉如此讨你厌的我呢,这笔交易做不做?”
慕容裴神色一动,看到她那活泼生动的脸,不知怎地心中忽然一动,随即摇了摇头,语气冷漠道:“不做。”
从菲菲嗤一声,觉得慕容这人实在是无趣得很。
慕容裴好笑地看着她那一张略带疲惫的小脸沮丧的样子,当做下酒菜一般,直往嗓子眼里灌酒。
“喝这么凶,就不怕得癌症哦。”从菲菲郁闷地自说自话。
慕容裴破天荒地扯了一个懒洋洋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简直要让从菲菲气死,“拜托,若是不多喝一点酒等一下我怎么能对着你那张能让将大前年中秋节晚上吃的五仁月饼都给吐出来的脸下手呢?”
“什么下手?”从菲菲怔怔地问,看着他不怀好意地笑,她的心就凉飕飕的。
“洞房啊,你的奶母没有教过你新婚之夜新娘应该怎么做吗?宽衣解带什么的会不会啊?”慕容裴眼睛促狭,微微眯起,望着她此时方才有些惊恐的面容,满意地点点头。
“你这个禽兽。”从菲菲抱紧了双臂,前世她可没有这样的经验啊。
“我如果今晚不动你那才是禽兽呢。哦,不对,是禽兽不如。”慕容裴耸耸肩。
“除非我死。”从菲菲一脸视死如归,跟这个男人圆房,天啊,救救她吧。
才转世过来便被告知身世凄惨,是以认为嫁不嫁人也许都一样吧,及至今日做梦一般熬到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却总觉得凄惨。
她忍了好久的眼泪,断线珍珠般一颗一颗地落了下来,落在上了妆的脸上,神色凄清,却是沉默的、无声的流着。
慕容裴那双仿若能够透视一切的深邃眼光像是要看穿面前这个女人灵魂似得看着她,心底升腾起一股令自身猝不及防的柔情,一瞬间,他居然有些心疼她。
随即,慕容裴自嘲地笑了笑,一个自身不保的人哪有空闲时间去心疼别人?
“好了,别哭了。”慕容裴迅速地将一杯酒灌进嗓子眼里,看着她,夹杂着疲倦、烦躁的声音里面有着一丝丝的容谅、以及体贴,“碰你这种没姿色的女人未免也会坏了我慕容三少在女人方面的品味。”
从菲菲愣愣地,怕没有听清楚似得眨了眨眼睛,盈盈泪珠半颗滑落眼眶,半颗还留在一双上挑时也有些魅力的眼睛内,嘴唇紧闭,鼻尖微蹙,怔怔地看着他。
“一副傻瓜样。”慕容裴低声嘟囔了一句,随即传唤下人,“清儿,服侍我们睡觉。”
一长相清秀十七八岁的丫鬟答应着进门,身后还跟随着几名年纪差不多都是下人打扮的姑娘。
“怎么,你不是说……”从菲菲的话说了一半儿就被慕容瞪了一眼,于是便没有说下去。
取下从菲菲带着的翡翠耳环时,清儿先将自己的双手在热水里面温热,拿过手绢擦干,这才小心地将之取下,认真地包好,放在首饰盒内。
服侍完毕,清儿与其他人施礼毕便退下去。
房间内,只穿着贴身衣物的从菲菲和慕容两个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