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漠漠失望的表情,青菀笑了:“说吧,童老又遇到什么难题,让你来找我?”
“你怎么知道?”漠漠惊讶不已。
“你来这儿不就两个目的:一是为吃的,二就是为童老。”青菀说得一针见血,让漠漠表情有些不自然。
难怪童老和小牧都对青菀赞不绝口,经常在他耳边说她聪明过人,说得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可两次接触,他感觉她除了特别会做菜外,没发觉她有多聪明。现在看来,童老和小牧倒是真的没忽悠他,他什么都还没说呢,就连一点瞄头都没露,她就知道他来干什么的啦。
“那你又怎么一口就能断定我是为童老来的?”漠漠还是不甘心。
“你看我的猎物的目光如此贼,就知道你这次来没带食材!”青菀解释完便催促起来:“快说吧,老跛子神医又出了什么难题?”
青菀懒得跟他磨叽了,自从知道自己失踪了六天后,她是身子就心里作用地痒得不行,早解决童老的难题,就能早解决自己的难受事!
漠漠极干脆地递给青菀一张纸,上面写的是一个送货清单:
昭君出塞、天女散花、长生不老、绿林好汉、病入膏肓、
有言在先、偷梁换柱、九死一生、苦熬三九、谋士难当
此单还要求了数量各二十两,期限是十日内送到。
青菀仔细看了一遍,让人拿出笔墨纸张,直接在院子里写了起来:
王不留行、降香、万年青、草寇、没药、
白前、木贼、独活、忍冬、苦参
青菀写完,不只是漠漠,就连石照都惊呆了,异口同声问:“你懂中药?!”
“不懂,就是随便翻了翻书,知道个名字。”青菀搁笔后道。
谁信?两人的内心又有着相同的怀疑。
回头看着长相相似的两人,青菀摇头,一阵感慨:“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们是双生兄弟,心灵倒是很相通嘛!”
青菀的言语一出,两人几乎是一个“哼”字的收场。
石照回屋收拾东西,而漠漠也决定带着解题告辞,就是临走时还刮走了青菀一小坛泡菜,看来以后得多做一些,农庄的人多数人都喜欢用来下饭。
漠漠走了,石李氏才敢来询问小野猪如何处置的事。
青菀交代她先将它绑着关起来,野猪是会跳的,过些时候再单独弄个结实一点的棚屋关着养,还交代喂食的时候要和气些,等它熟悉了这里的人和环境就不怕了。
吃过晚饭,大伙照例学习,钟管家来找青菀说事,石照没心思看书觉着无聊便去看胡冲教武。
青菀没想到自己的生意都好到这样一种程度了,她失踪的这几天,胡冲和小顺他们都不出摊,天天在山上找她,结果那些要买碳烤地瓜干的顾客着急送礼,都找到农庄来了。看来要在县城找个固定的商铺才行,这样生意也能稳定下来,倒是暂时让小顺和胡冲过去管,等情况稳定一点,再多雇一两个伙计,将胡冲换回来。
钟管家也很赞同这样的做法,他已经让儿子钟义强打听过了,郊县城仗着地处天子脚下,租金虽比不上京城但也不便宜,好一点的铺子租金一年也得花个两三百两银子,差一点的也不低于一百两银子。
目前农庄账上的银子也只有不到二百两,青菀打算先花一百多两银子租个小门面的铺子,主要作为固定售卖的场所就行,至于制作碳烤地瓜干还是在农庄较好,一来保密性好,二来秘诀已交给了贞竹和吴妈妈,她们俩也不适合住到铺子里去。
事情敲定后,青菀决定自己亲自去找铺子,反正现在石照也没什么事干,又会武功,带着他一起去也能有个照应的,他还可以顺便查查自己事情。
末了,青菀还想多找两三个粗使的下人,让钟管家去临近村问问看有没有人愿意到农庄干粗活的,因为来农庄后都是吴妈妈和贞竹轮流着帮她洗衣服,现在还多了个石照,且以后农庄的事情越来越多,需要的人手也会增多,若是到需要时再找只怕会手忙脚乱的。
青菀刚跟钟管家商量完事,石小南急匆匆得闯进来说,胡冲和石照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胡冲是话不多也素来不惹他人之人,石照是也是沉默得有些冷漠懒得理他人之人,这两个人怎么会打起来呢?
青菀脚步一迈,大步走出正屋,石照和胡冲的打斗却已经接近了尾声,只见他俩在空中赤手空拳地划拳飞腿几下,然后各自飞落,面对面地站立在了院子中央。
青菀刚想上去问发生了什么事,便听见向来言语不多且相互不主动交谈的两人对起来话。
“身手不错。”石照对胡冲说。
“彼此彼此。”胡冲回石照道。
得了,听完两人简短的对话,青菀不用问都知道怎么回事了,两人纯粹是切磋武艺,而石小南那是乱报军情。
石小南也意识到了这点,有些害怕得瞄了瞄青菀,青菀见了,没有责怪,只是用食指指了石小南脑门一记,像个姐姐对待弟弟那样,亲切地“教训”道:“以后不可这般毛毛躁躁的,你要先看准他们的人,再看他们的动作,然后揣测他们的用意,最后一切事实都清楚了,再来汇报,知道了吗?”
青菀这是在教石小南怎么做事呢!石青山和石大海刚才还担心弟弟要受到青菀的责罚,没想到……回去告诉爹娘,一家人既高兴又庆幸。
第二天,农庄又恢复了往日简单劳作的生活。
青菀正式入住正屋,东厢房和西厢房都收拾出来,石照从正屋暖阁移了出来后便住到了西厢房,东厢房专做会客用。
胡冲、小顺和石小南继续去集市摆摊,青菀在家休息了两天,将去租铺子的事情跟石照一提,他立马答应陪她去。
石照出门的时候带上了斗笠,青菀还带了童老给她的“红莓粉”以备紧急情况出现之需。
两人很快来到了县城,所谓的县城其实就比他们摆摊的集市远个一公里左右的距离。
最早的集市是附近村民为图方便,约定了街日时间,一起到这地方来交换点土特产什么的,因为村民淳朴老实,又物美价廉,离县城还近,很多县城的人也爱来这里买东西,这样下来,约定街日才来的变成了天天都摆摊的集市了,赶上进出京的人流大潮,这里的生意也十分不错。
而县城就更不用提了,客栈都在县城里了,上京或出京的人能不进去吗?因此县城里那是商铺林立。
走完了大东街,问了好几间小门面铺子,租金都不便宜,最少都要二百两银子。青菀救纳闷了,明明有些位置偏得不行,宁可空着铺子也不肯降下一两银子来将铺子租出去。
青菀不甘心,来到大西街继续看,好似情况差不多,奇怪了,难道钟义强打听的消息有误?
最后,还是大西街有个好心的租主跟青菀说,让她不要费心思再找了,整个县城的情况都差不多。
因为前两天京城的铺租全部涨价了,最便宜的租金也已升至了三百两一年。县城的“地皮老大”单番腾也放话出来,说他未租出去的铺子,从此全按原价再加一百两租出去,今年已租的就算了,但明年得按新规矩交租。
单老大都放话了,谁敢不跟他一起涨啊,那不找死吗?
青菀百思不得其解,各家做各家的生意,互不干扰啊,那些小门面的铺子本来就是为做小本生意的人准备的,与地皮老大的大铺面“大生意”应该没什么冲突才对。
不过石照接下来的一句问话倒点醒了青菀,他问那好心的租主:“单番腾与县官的关系很要好吗?”
租主没说话,对着石照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看来是为了要税收要政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