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真如何其说的那样,全部都封死,进不去。”胡冲观察了正屋的情形后,向青菀确认道。
“不急,我先住在东厢房,你晚些时候去和小顺商量一下,先设法了解农庄的人事情况,然后我们再想办法找到钟家人。”青菀冷静道。
虽然青菀很想看看正屋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但自从她看到这个朴实中透着精致的宅子,便感觉到外祖父当初建这个宅子时,必定倾注了不少心血。她实在不忍破坏这里的任何一处建筑,于是打算找钟家人拿钥匙再进正屋。
青菀知道钟家人从外祖父在世时就管着农庄了,所以她敢断定,钟家人绝不会这么轻易离开,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逼得他们要全家离开,不过青菀有种感觉,钟家人的离开必定与何家人有关!
何家人不得不收拾起东厢房。
何稳面色十分不好看,他埋怨道:“娘,苏夫人不是说那青菀就是个榆木脑袋,愚蠢之极,农庄迟早会是她的吗?那个青菀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小声点!青菀是你叫的!这苦还没吃够啊?”何张氏没好气道。
何稳想到那真正练过家子的胡冲,眼中也有了些惧意,哭丧着脸问:“我都跟孙家二妮他爹保证过了,新房设在东厢房,这下怎么办?这亲还娶不娶了?”
“不行就不娶那孙家二妮了呗!”何张氏气恼起来,那孙家也真是,女儿不就是长得清秀一点,便摆出个大户的样儿,要这要那的!
“可这聘礼都下了。”何其叹了口气,又默默地收拾东西。
是啊,聘礼下了,即使退婚,这礼也不可能退回,那都是银子啊,何张氏心疼不已,气青菀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儿子快成亲了才来。
“眼下只能去跟孙家说了,就在倒座办,孙家若是不愿,便将聘礼如数退还,咱家不强求!”何张氏气道。
“娘,聘礼是小,面子是大,答应得好好的,现在又变卦,那我不成了这方圆几里的笑话了,那我以后还娶不娶亲了?”何稳委屈道,他自是很想娶孙家二妮的,一想起孙家二妮水灵灵的模样,他心里就痒得不行。
“那你说怎么办?!”何张氏低吼起来。
屋里没一个吭声的,连何稳垂下了头。
何家的这个小插曲被贞竹悄悄告知了青菀。
青菀笑了笑,忖道:欺主的恶奴,主人家都没同意,这娶不娶可由不得你!
中午到了,何张氏带了个面生的妇人给青菀等人上饭。
经介绍,此面生妇人叫石李氏,平日专门负责打扫屋子和庭院,因为今天吃饭的人多,何张氏便找了她来帮忙。
午饭一上桌,众人都面面相觑起来。
简直就是地瓜宴!一大盆成个的蒸地瓜,一大盆切块的地瓜汤,一大盆翠绿的地瓜叶!
“何张氏,你这什么意思?”吴妈妈不满道,“你就拿这个招待我们姑娘?”
石李氏是个老实人,没见过什么世面,听到吴妈妈这般气势的说话,有些害怕,低着头不敢说话。
何张氏却一脸的委屈状,道:“不瞒姑娘说,这农庄地方偏僻,去趟集市可不易,再说了,农庄除了种有地瓜,就是宅子后临山的一片桃林,哪有什么好吃的招待姑娘?”
何张氏说着瞟了一眼青菀,见她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又壮着胆子道:“姑娘有所不知,这些年庄子只是够我们这些人温饱,根本没什么进项,还是苏夫人时不时派人拿些银子来接济……”
何张氏说得十分可怜,青菀倒是听出了另一层意思,那就是苏刘氏都给过银子接济,你青菀这个正主可没给过庄子半分银子!
想到农庄那片一眼就能看出土质肥沃的土地,青菀不由地笑了笑,道:“那真是委屈你们了。”
“大家简单吃吧。”青菀说完,又转向苏家的车夫和壮汉,“苏家四位大哥,午饭是差了点,青菀也无法,对不住了。”
青菀说完自己拿起一个地瓜,拨开皮,送进了嘴里。
“青菀姑娘客气了。”其中一个壮汉道,其余三人也是笑笑,各自吃起了桌上的“饭菜”。
苏家的车夫和壮汉一路跟着青菀来到农庄,都了解青菀的性子,不仅没摆过富家小姐的架子,连他们住店的房间与吃食都安排得与她自己一样,完全没有亏待他们,所以四人对青菀还是很敬重的。
何张氏一愣,她知道那四人是苏家的人而不是青菀的人,便想用这个法子激他们对青菀不满,最好出口羞辱一番,虽不能改变娶亲的现实,也算出了让何家丢脸的一口气。
没想到……这青菀居然在众人眼里这么有威信!
这跟苏夫人所说的不太一样啊,这青菀不仅伶牙俐齿,似乎还颇有手段!
青菀将何张氏的那些表情尽收眼底,她嘴角扬起讥讽的笑,忖道:何张氏,你这小把戏也太嫩了些!
青菀不再理会何张氏,端庄秀气地吃着蒸地瓜和地瓜叶,喝着地瓜汤。
其实味道还不错!蒸地瓜嚼起来面、甜、香;地瓜叶新鲜、脆甜;地瓜汤口感淡淡的,正好解了一路行途的渴意!
这些食物都是简单得没有添人任何佐料的天然味道,而能让食物散发如此天然美味的,是食物的生长环境。
青菀心中十分激动,想来这农庄的水土极好,不然地瓜的味道不会如此好,以后她还可以种些别的作物和蔬菜!
其他人可没青菀这么多想法,但觉得地瓜美味的感觉跟青菀是一样的,一路上大伙吃的多是干粮,到了客栈才吃上米饭或面,现在吃“地瓜宴”还是头一回,于是都吃得津津有味。
这场景看得何张氏和石李氏目瞪口呆,尤其是石李氏,农庄只种了地瓜,他们家天天吃顿顿吃,都快吃不出其中的滋味了!
大家吃饱后,苏家的车夫和壮汉便提出要返家了。
青菀每人给了二两银子的辛苦费,又给了二两回去的路费,四人便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东厢房已经收拾干净了,不过真是够干净的,门口的红双喜撕了,屋里除了床、衣柜、桌子等家具,什么摆设都没有。
青菀便让吴妈妈和贞竹将自己惯用的东西先拿出来,摆进东厢房,其余平日用不上的东西先锁进了西厢房,等正屋门开了,再挪地方。
一切安排就绪后,青菀便想小憩了一会儿,胡莹却突然来了。
下人们一律安排住在倒座,胡莹这会儿不在安排好的住处帮胡婶收拾东西,却来找她?
青菀立即让贞竹把门关上。
胡莹走近青菀,又不敢靠太近,然后小声急促道:“姑娘,何家人在偷偷吃烧鸡呢!”
“什么?!”一旁收拾东西的吴妈妈咬牙切齿地喊起来,“他们让我们姑娘吃那破地瓜,自个却躲在屋里偷吃烧鸡,太可恶了,简直就是恶奴欺主!”
“莹莹,你可亲眼看到他们吃了?”青菀问,言语中无半点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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