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的配置由于左右对称而名为“鸳鸯阵”。右边持方形藤牌的士兵,其主要的任务在于保持既得的位置,稳定本队的阵脚。左边持圆形藤牌的士兵,则要匍匐前进,并在牌后掷出标枪,引诱敌兵离开有利的防御的位置。引诱如果成功,后面的两个士兵则以狼筅把敌人扫倒于地,然后让手持长枪的伙伴一跃而上把敌人刺死戳伤。最后两个手持锐把的士兵则负责保护本队的后方,警戒侧翼,必要时还可以支援前面的伙伴,构成第二线的攻击力量。可以明显地看出,这一个十二人的步兵班乃是一个有机的集体,预定的战术取得成功,全靠各个士兵分工合作,很少有个人突出的机会。
正由于如此,主将戚继光才不惮其烦地再三申明全队人员密切配合的重要性,并以一体赏罚来作纪律上的保证。这种战术规定当然也并非一成不变,在敌情和地形许可的时候,全队可以一分为二,成为两个横队和敌人拼杀;也可以把两个镋钯手照旧配置在后面,前面八名土兵排成横列,长枪手则分列于藤牌手与狼筅手之间。戚继光的这套鸳鸯阵法不知打死了多少倭寇,直令倭寇闻风丧胆。
因此戚继光把这套鸳鸯阵法传授到每个抗倭阵营,给倭寇有力的打击。
除了鸳鸯阵法,因为沈世文一马当先,鼓舞士气,这也是大败倭寇的另一个原因。俞大猷在功劳簿上给沈士文记上了头等大功。其余人等论功行赏,小可,周亮也皆受赏,俞大猷下令犒赏将士,他们皆高兴而去。
只有虎儿在一边嘟着嘴闷闷不乐。
杨紫英悄悄地拉了他一下,悄声问他为何不开心?
虎儿虎头虎脑地说:“你们都去杀倭寇,多痛快。可是你们偏不让我去,不给我立功的机会。”
俞大猷听罢,哈哈一笑:“你这个娃儿,再过今年也让你上阵杀敌,保家卫国。”不过,你虽然没有上战场,但是你今天也算立了功了,是不是,张教头?”
张教头微微一笑:“元帅说的是,虎儿今天在城楼上可算是救了元帅了。”众人不解,张教头说,今天元帅亲自在城楼督战,一个倭寇对着元帅放冷箭,虎儿把元帅猛地推到了一边,你们说这是不是他立了大功?”众人这才明白。
“还有一事”士文摸着虎儿的头,“启禀元帅,我差点忘了,今天虎儿可算是力了奇功,他救了很多人的命。”虎儿记得红了脸,摇头摆尾,不许士文说话。士文呵呵一笑,刚要继续,虎儿跑过来,捂住他的嘴。俞大猷见此,问为何事?士文这才禀明,原来虎儿跟着元帅在城楼上督战,忽然看到地上有东西像烟花闪着光,他起先觉得看着好玩,忽然想到昨晚,英雄们讲到倭寇用的炮火,他领悟到,倭寇像炸城。虎子急中生智,对着闪着火花的药捻撒泡尿。“你们说,虎儿的功劳是不是最大?”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无不佩服虎儿的机灵,纷纷要求给虎儿奖赏。俞大猷听了,满心喜悦“虎儿听令,从今天起,本帅奉你为上将,跟从本帅左右,你可否愿意?”
虎儿赶紧出列跪倒:“虎儿愿追随元帅左右!”
虎儿虎儿高兴地又蹦又跳:“从此以后,我也可以和士文哥哥他们一起上阵去打日本了?”大家看着他又蹦又跳的样子,不觉都乐了。
他们谁会想到,一个十岁的娃娃竟然也知道要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心里深感欣慰。可惜,这朝廷却被奸佞一手遮天,看来嘉靖帝的江山气数将近。
“等我那神仙姐姐来了,我也让她好好地瞧瞧虎儿的本事。”提到月荷,杨紫英忽然想起虎儿对她讲过的事情,她把月荷的情况向大家说了一遍。碧云始祖沉吟着说:“如果她真是宛如师太的爱徒,那师妹的雌鸳鸯钺肯定在就她身上。”
虎儿歪着脑袋,闪着大眼睛,天真地说:“我听神仙姐姐说过,她有什么钺,而且她也在找另一把钺呢!”
大家闻言,都觉得有了希望。碧云始祖说:“这两把雌雄钺除了能雌雄合璧杀了奸佞昏君,而且还是打开玉马首的钥匙,只有拿到钥匙,才能打开宝藏,有了这批宝藏,才可以号召天下义士起来举大事。现在严嵩父子加紧谋反,网络有识之士,一旦朝廷落入奸人之手,我大明社稷将不保。”
“也只有如此,才保得士文没有被严嵩所害。他是投鼠忌器,他也想拿到宝藏,好密谋造反。”杨紫英说,“不过,据莲儿所说,现在昏君整日躲在西苑寻欢作乐,吃斋念佛,不问朝政。其实朝政早已落入严氏父子二人之手。那昏君整天吃药,一心成仙,他迟早也会被仙药毒死的,倒是那严嵩父子才是最大的祸患,因早日除了社稷才得以安宁。”
“事不宜迟,我们应该立即行动,早日找到宝藏,救国家于水深火热之中。”众英雄闻言,热血沸腾。
“现在倭寇刚受重创,短时间内不敢再来的。士文,你和紫英赶紧去找雌鸳鸯钺,去联络各部义士,召集天下好汉,除掉奸佞,保我大明!”周亮、小可,虎儿留在军中,其余皆领命而去。
沈世文和杨紫英经过这次生死,两人的心更近了。紫英却提醒士文,他的这次生命是莲儿冒死救回来的。士文想到自己当初对刘妙莲的过分之处,不觉愧疚起来。因为国难当头,也无暇顾及儿女私情,俞大猷望着两人骑马远去的背影,心里觉得懊悔,没有来得及给两位恩爱的人及时举行婚礼。沈世文和杨紫英往四川去寻找月荷不提。
再说严嵩父子为了早日登上龙位,暗地加紧活动。这日,严嵩差人叫严世蕃过府议事,严世蕃不敢怠慢,过来见过严嵩。
严嵩屏退左右,严嵩对严世蕃说:“如今朝廷上下皆为我父子所用,不过有的人表面上看起来对你我父子俯首帖耳,但是暗地里却一直在背后挑唆,如不把此人收复,恐能坏我父子大事。”严嵩说完这话,望着严世蕃。严世蕃眯着仅有一只眼,不过,别看他这一只眼睛,比两只眼睛还厉害。嘉靖下的手诏,常常语焉不详,不知所云,别人一般不可妄加揣测,唯独严世蕃一看就懂,一答就对,真可谓“一目了然”。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要说这严世蕃的长相,是脖子短,身体胖,还少了一只眼睛,可是他就是皇帝肚子里的蛔虫,嘉靖帝的心思他就能一猜即中。就凭这,他父子两平步青云,也有严世蕃的一份功劳。
此时,他望着严嵩的鱼炮眼,“您是不是担心徐阶不服,暗地里会坏你我父子的大事?”
严嵩说:“正是!这徐阶如今深得皇上恩宠,他的青词写得比为父的还好。他从礼部尚书的身份兼东阁大学士,能成为如今的当朝‘宰相’,排在我严嵩首府和李本的次辅后面,可见此人决不可小觑。”
严嵩说这话不假,确实,自从徐阶入阁以后,严嵩本能地感到一种无形的威胁,便多次加以倾害,“中伤之百方”。然而徐阶每次都能从容对付,化险为夷。这里面的原因,固然有徐阶的权术谋略,但是也有嘉靖的偏袒庇护。嘉靖实在是太喜欢徐阶写的青词了,简直就是爱不释手,严嵩当然奈何他不得。
等到嘉靖四十年五月,李本离职,徐阶升任次辅,严嵩就更是扳他不倒了。严嵩觉得,徐阶天生就是他的克星。现在想谋反篡权,此人不除,严嵩怎能安心?因此徐阶理所当然是他想除掉的第一人。
严世蕃翻着一只眼,阴阴地说:“此人不可除之?”
“为何?”严嵩觉得诧异。
“闻言此人从小就命大福大。一岁的时候,他掉进井里,三天以后居然活了过来。五岁的时候,又掉到山下,居然挂在树上不死。你我父子也处处设局,都能被他不露声色的躲过,可见此人能谋善断、城府很深、绝不是等闲之辈。如果弄得不好,还会打草惊蛇,使我们的计划难以实施。”‘
“依你之见,怎么办?”
严世蕃独眼一闭:“现在又一事,可以探知他对你我父子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如果和我父子二心,那么即刻除之!”
严世蕃把计策一说,严嵩高兴地一拍桌子:“好,我儿的主意好!”
第二天,严嵩到次辅李本家里,李本一看首辅驾到,哪敢怠慢。寒暄几句,严嵩把来意向李本说了,李本一听有点为难。
严嵩一看:“莫非此事李辅不愿帮忙?”李本一听,哪好再说,只好应允。
送走严嵩,李本没敢怠慢,直奔徐府而来。徐阶心想:“李本在我之上,我没去拜访他,今天他肯屈驾过来,肯定有要事。”
客气过后,李本终于说明来意:“徐辅,今天老夫来是贺喜的。”徐阶说:“何来贺喜一说?”
“是这样的,”李本清了清嗓子,艰难的说道:“严首辅今天托我到贵府求亲,欲与您长孙女结为秦晋之好。”徐阶客套了几句,未立即回话。李本走后,徐阶换来长子徐番说明李本来意。徐番一听急了,什么?把自己的孙女儿嫁给那种人,这不是把孙女儿朝火坑里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