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荷和莲儿刚要起身上楼,只听到外面有喊声,随即风风火火的进来三个人,他们拣了墙角处的一张桌子坐下,要了饭菜,背对着他们吃了起来。紫英坐在他们对面的角落,望着窗外的夜色,看到这三人进来,正欲起身上楼。忽然,她听到有人说:
“大哥,怎么办?让沈世文这小子给逃了,我们现在到哪去找人呢?”借着昏暗的灯光,月荷看到说话的人正是刚才进来三人中的,坐在桌子左边的那个留着浓胡须。头上却光亮亮的无一根毛发的汉子说道。
“是啊,现在我们一点头绪都没有,到哪去找?”另一个身着五短打扮的带着明晃晃大耳环下的人说,“大哥,怎么不说话?”
“不知那杨紫英抓到了没有?”那个被称作大哥的人背对着月荷,半晌才慢条斯礼地说。
月荷听到杨紫英这个名字,心里一怔,觉得这名字好像听谁说过,但是她一时半会却也想不起是谁了。她想听听下文,于是又慢慢坐了下来。
酒店里很安静,因此他们三人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很清晰。
“大哥,丞相为什么要找那杨家的汉代‘玉马首’呢?他家的宝贝还少吗?就为了一件宝贝出动了那么多人,值得吗?”坐在尹三白对面的那个头发乱蓬蓬的耳朵上带着明晃晃的大耳圈小声嘀咕着。
“两位辛苦了,这虽不是美差,但是只要你们能找到就一定能赚大钱做大官。”被称为大哥的侧过来拿来对他说道。
月荷这才可以看到他的面貌,只见那人身材高高的,瘦瘦地,活像个芦柴杆,两太阳穴高高鼓起,脸上有一条醒目的疤痕,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上去狰狞可怖,此人正是尹三白。
“你们有所不知,”尹三白压低嗓门对凑过来的两个人说:“据说,明成祖朱棣曾在四川境内埋藏了大量的金银财宝,一则战乱时期储备财物,以备讨伐之需,二则为自己和子孙后人留存一笔巨额财富。至于有多少奇珍异宝,宝贝藏于何处,很多人猜测,那宝贝就藏在这四川的青城山。”
“难怪这些天看到不少绿林好汉都往青城山,感情都是为这个。”大耳环晃着明亮的大耳圈,瓮声瓮气地说。
“你小点声,防止隔墙有耳!”秃顶看了客栈四周,压低声音问尹三白:
“可是这与玉马首有什么关系?”
“因为那玉马首里藏着子午鸳鸯钺谱,那子午鸳鸯钺谱不仅是人人梦寐以求的武功秘诀,里面更隐藏着一个天大秘密。”
他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什么秘密?”秃头和大耳环看着他着急地说“那里藏有开宝秘籍,而打开宝藏大门的钥匙——就是子午鸳鸯钺,所以现在必须要找到。”
那尹三白看到两人惊讶的神情,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他赶紧子打圆场:“我也是道听途说的,事实上是否这样,我们不管,我们只要按照大人的指示做事就行。”
“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既然宝藏在四川,那么沈世文一定是往四川去了,我们也到四川去,先去找他的师父,从他的师父拿下手。”
“大哥,你怎知他会去四川呢?”
“因为他只有找到静云老尼,才能找到另一把鸳鸯钺,据师傅讲,那次峨眉比武大会上,峨眉师傅使计让碧云、静云俩人喝了无色无味的‘销魂散’,等静云老尼发现茶水有毒时,碧云那老道却已经喝了。销魂散立刻见效,那静云老尼眼睁睁看着碧云老道和师傅打斗,却软绵绵站不起来。
就在我师傅重伤了碧云老道,逼二人交出雌雄鸳鸯钺,仍被他二人联手用子午鸳鸯钺打伤。后来,静云老尼就躲在青城山修炼,多年来,师傅派人到处打听他们的下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却被我无意中撞见了沈士文,如果他不是突然出手袭击,我怎知那把雄的鸳鸯钺会在沈世文的手上,如果不是轻敌,凭我尹三白又怎会让他逃走?现在只有去四川找沈世文,才能找到另一把鸳鸯钺。”
“可是现在沈士文究竟在哪?不能让黑白无常他们占先了。”
“如果真能找到宝藏,哥哥干脆就做皇……”看到尹三白似箭的眼神,那个大耳环把话又咽了回去。
尹三柏那驴耳朵忽然晃动几下,“有人偷听?”
“大哥,没事的,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小地方不会有人的,来!敬大哥一杯。”大耳环端起酒杯。
“给我现身!”尹三柏伸出右手,运力把大耳环端过来的酒杯,向月荷坐的方向打过来。
月荷看了一眼莲儿,站起身本来准备上楼,不曾想尹三柏的酒杯已到面前,“小子,给我坐下。”月荷一侧身,酒杯哗啦飞向后面墙上,哗啦摔得粉碎。
“好小子,有两下啊!”说话间尹三白朝月荷他们方向伸手一挥,三个白点向月荷的头,胸、 腰飞来,月荷一个醉人卧地,躲过了飞过来的暗器。一个扫堂腿,提起旁边的椅子,向尹三柏下盘攻去。
“喔!看来我今天又遇到了高手,”坐在凳子上的尹三白拿起旁边的凳子接住了月荷踢过来的一把椅子,“劈叉叉,”凳子与椅子都尸骨分家,“小子,哪里走?”尹三白的流星锤夹着风声直往月荷面门而来。
月荷来个醉翁望月,流星锤从脸上飞过。“有种的出来,”月荷飞出窗外,她不想惊动他的父母与店里的客人。“小子,今天只怪你听见了我们的谈话,听到我们谈话的人就别想活。”头顶没毛的汉子说道。
“我倒要看看今天究竟谁活不了。”月荷拔剑在手。
“大哥,杀鸡焉用牛刀,看我来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旁边的大耳环冲过来,“让爷来领教领教。”莲儿不等月荷出手,娇喝一声,迎上大耳环战在一处,大耳环手中的大刀舞得呼呼着响,莲儿以静制动,十几个回合下来,莲儿渐渐不敌,大耳环故意露出一个破绽,莲儿把剑向他的胸前刺去,那大耳环举起手中的刀泰山压顶往莲儿的头上砍来,月荷挺身向前,拨开大刀,“别欺人太甚!”
“大哥,这个交给我了,”头顶没毛的毛胡子说着用头向月荷的胸前撞过来,“卑鄙!”月荷一个转身,回头望月,长剑不偏不倚正中铁头的肩胛,“去你的吧!”
那没毛的捂着肩膀被大耳环接过,“好小子,过来,今天倒要好好地领教领教了!”
尹三白说着一招仙人指路,直取月荷手中的剑,月荷早就听说过尹三白的名字,不敢大意,沉着过招拆招。尹三白的流星锤舞得呼呼风响,把月荷围得密不透风。月荷手中长剑几次险被流星锤碰到。月荷不敢硬碰,严密防守。
“银狐三点”唰唰专奔月荷要害,月荷手使长剑不敢怠慢,“要知有没有,行家一伸手。”高手拆招,几招一过,尹三白和月荷都不敢大意。月荷在思忖着如何取胜,在兵器上,流星锤灵活,舞动起来如长蛇游动。她的剑因为短而吃亏。两人大战几十回合,月荷渐渐落下风。
月荷心想:“这个朝廷鹰犬果真武功高强,不愧是有名的宫内大内高手。”月荷几次想出手子午鸳鸯钺,可是又怕暴露了身份,招来更多的麻烦,她稍一犹豫,尹三白一个“饿虎下山,”月荷赶紧使出一招“犀牛望月”。尹三白虚晃一招,大喝一声:“好小子,拿命来!”尹三白一抖手中流星锤,那锤似流星直奔月荷的腰部而来。
如果躲不开,月荷将会被流星锤懒腰劈成两段。月荷没料到尹三白会出此狠招,躲避不及,看看那流星锤夹着风声就飞过来了,“嫦娥奔月!”月荷提起身子,旱地拔葱,腾空而起。尹三白料到月荷会有此招,他气沉丹田,雄鹰展翅,一个泰山压顶,从半空往月荷头上砸来。月荷被迫下降,倒地三滚,流星锤却如影相随,招招要命。俏月荷艺高人胆大,眼看流星锤又扫过来,她常见出手,那利剑绕着流星锤,向尹三柏倒卸过去。“童子拜观音!”尹三柏大喝一声,流星锤和长剑紧紧缠绕,被尹三柏掌力一推,朝月荷飞过来。月荷心想恐怕难逃此劫了,就在这万分危险时刻,只听得一声厉喝。
“尹三白,你这狗贼,休得猖狂,本少爷来也。”凌空隔掌,借力打力,那流星锤和长剑忽然改变方向,从月荷身边而过。月荷鲤鱼打挺,接过长剑,盯着尹三柏,准备出招。说时迟那时快,从楼上飘下来两位风度翩翩的男子,一前一后,夹住尹三柏,“你这个朝廷鹰犬,拿命来!”
“哪里来的小杂种,竟敢对爷这么说话,找死!”月荷仔细打量来人,一位身着白衫,少年英俊。一个文弱秀气,却也英姿飒爽。要这两人是谁,下文自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