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鬼天气,一大早就热的人喘不过气来。”两个一高一矮的个下人拿着大扫帚在庭院里唰唰的扫着。
“别说话了,叫人听见又得挨揍,赶紧干活!”高个子光着膀子轮着扫帚。
矮个子下人说。“要多做事,说说话,明白不?”
“不明白,严大人的生日明明是农历腊月十二,我记得很清楚!现在却要改在这大热天的,这不是埋汰我们这些下人吗?”那高个子一脸迷糊。
“我们做下人的尽管干活,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当心像三天前的那个王三,背后说严大人的坏话,舌头都被割了去。”矮个子说着像高个子吐了个舌头,伸出食指做了一个“割”的动作。
全府上下,大家都在干活。太阳出来时,严府已经焕然一新,处处张灯结彩。
“管家,寿贴昨天全部送出去没有?”
“大人,按照您的吩咐,昨天晚上跑到半夜,已经把所有的请柬送到。”管家退下后,严嵩心里乐滋滋的在想,只要能靠上这根大柱,我天天过寿也行 !”好个不要贼脸的家伙。人真的厚颜无耻到这种程度的话,那就天下无敌。
这严嵩为了早日攀上这座靠山,不顾烈日炎炎在家大摆筵席过50大寿,夏言自然也收到了严府的请柬。
“这个严嵩,平日里怎看他都像哈巴狗,那鼻子到处嗅,见人就说奉承话,我堂堂丞相,岂是他说请就能请到的。”
夏言心里寻思,把请帖轻蔑的一扔,随手丢弃一旁,不去理会。夏言怎会不明白,吃饭是假,冲他现在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冲他手中的权势来巴结他才是真。
文武百官,陆续到了严嵩府上。可是左等右盼,天近晌午,仍不见夏言的轿子。他明白这次非得他亲自出马不可,他吩咐备轿,直奔夏府,到了夏府门前,撩起衣袍,双膝跪下。头顶的太阳火辣辣的想要把这世间的万物烤熟,严嵩身上的寿袍被汗水浸透。下人拿来伞盖,严嵩却把眼一瞪,“拿过去。汗流得越多,说明我的心越诚。”下人只好拿着伞盖远远的站着。
再说夏言退朝回来,远远地就看见家门口跪着个人,他吩咐停轿,差人上前看过究竟。一会儿下人来报,说是严嵩在那跪拜。夏言心里一愣,可转念又一想,吩咐道:“绕道走后门回府。”
夏言回到府中,侍女上前帮他脱下官服,另一个则赶紧拿起大扇子给夏言扇扇,夏言心想:“天气怎么热,我看你能跪到几时?”他拿起杯子喝了几口,眯着眼悠悠的小憩,“严嵩啊严嵩,我看你就今天能跪倒几时?是不是真心还是假意?”
过了茶盏时间,只见下人来报:
“报告相爷,门外严翰林仍跪在门口不回。”夏言一愣,这真是:好汉怕赖汉,赖汉怕歪死邪。他怎么也想不到身居二品的严嵩会来这招。
他略一踌躇,“这事如果要传出去,对自己也没啥好处。”只好来到门口,“严大人,失迎失迎!”
伸手去扶跪在台阶上的严嵩,口中连连说道:大人,折煞老夫也,你这是何苦呢?”
“如宰相大人不肯赏同乡一个薄面,我就跪在您这了。”夏言见他如此恭敬心诚也不好再推辞,答应前去赴宴。
严嵩一听,心想:“天助我也,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