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我们的靠山?”严嵩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纵观当今朝廷,只一人可也。”
“我儿指的是谁?”严嵩看着短脖肥耳的儿子,等着他说出下文。
别看满肚子坏水的严世蕃却也不愧是严嵩所器重的儿子,一语中的说出了其父的心思:“您想想当今朝廷谁是皇上面前的红人?”
严嵩捋着胡须,“嗯——礼部尚书夏言,此人深得皇上恩宠。”
严世蕃一拍肥掌:“对,若能靠上此人,我们的将来一定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不可不可!”严嵩头摇得像拨浪鼓,“听闻此人颇为自负,豪迈而有俊才,因此深得皇上恩宠啊。”
“他如果不受恩宠,我们还有必要找他做靠山?”
“我儿你不知,此人纵横辨博,人莫能屈,为官勇于扶正,在朝廷口碑甚好,且仗着皇帝的宠信,有些骄横,不易接近。”严嵩捋着几根胡须,“他有时在世宗面前也态度疏慢。何况你我父子?这样的人我们是很难接近的。再说平日虽同朝为官,却也没有深交,他怎会助父子你我?”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只要是人,总有致命弱点,金钱美女,甜语美言不行,我们就用江西同乡的身份接近他。”严世蕃那肥桶般的身体旋转一周,
“如果这样的人真的不能为你我父子所用,那么留他何用?”严世蕃说着,那胖胖的如熊掌一样的手一使劲,手里两颗铁蛋竟然粉碎,他张开手掌,用嘴吹着铁粉,那铁粉在空中分散。他眨着独眼,“如果此人不能为我父子所用,那么就要让他像这铁灰一样消失。”
“好,就按照吾儿说的去做!”父子两谋划了半宿,终于想好了计策。
这日,礼部尚书夏言正在府中看书,忽有下人来报:“尚书大人,有个自称是您同乡的人来求见您。”
“哦,是谁啊?”夏言继续看书头也没抬,“他说是江西的严嵩严翰林编修。”
夏言听说是严嵩,身子动都没动,“哦!就说我上朝陪驾去了,让他回吧!”夏言对此人早有耳闻,知道是溜须拍马之辈,他生平厌恶这些人,怎会去接见他。所以打发了事。
第一次就碰了个钉子,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严嵩回到家,叫来严世蕃,“这次不见您是情理之中,以他的现在的身份怎会见您。”严世蕃慢条斯理地说。
“那就没有办法了?”严嵩背着手在屋里踱来踱去。
“办法倒是有,不过这可要委屈您了——”
“只要你我父子日后能飞黄腾达,啥委屈不委屈的?”
“您可不许反悔!”接着严世蕃就如此这般这般和他父亲一说,把个严嵩乐的两眼就像两团肉球,堆在脸上直抖动。圆规似的两条长腿,竟情不自禁的跳起了江南style。
“嗯!此计甚好!我儿高明!”他伸出大拇指,“儿子,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好!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