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刚真的有人的,我和哥哥都看见了,娘,真的,是一个很漂亮的仙女姐姐,很漂亮很漂亮,比娘都漂亮呢!”
涟儿牵着美妇人的手,一边说着,一边还扭头往后面看过去,可除了纷飞的大雪,什么也没看到。
“嗯,这个世上比娘美的,可是多了去了。”美妇人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将她们带进屋中,“娘告诉过你们了,你们的姐姐,是个比娘更美,更加的聪慧的女子。”
“那娘,什么时候我们能见到姐姐?我想见姐姐。”男孩殇儿吸了吸鼻子,嘟囔着说道。总是听爹娘说那没见过面的姐姐,他小小的心中对于那个姐姐是充满了幻想。每次想要见,爹娘总是说还未到时间,时间到了,姐姐就会来见他们。可是,到底他们是在等什么时间?还要等多久?去年回到了汴京,娘也说快了快了,可总是见不到。孩子的心中不免产生疑惑,真的有姐姐吗?
美妇人轻声低喃道,“嗯,这次,真的能见到了,娘听说呀,你们的姐姐已经回来了!过些日子,娘就带你们去见她好不好?”
“真的?”两孩子顿时从刚刚仙女姐姐消失了的打击中跳了出来,欢喜的跟什么似的。
“嗯,真的……”
屋内其乐融融,屋外,楚瑶华飘落在已经关起来的后门口。
她早就知道他们来了汴京,却从来不曾来见他们,只是希望他们能过上安稳的好日子。
只是,她却忘了,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思念之情!
转过身,楚瑶华那纤细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了冰天雪地之中。
并没有立即的前往北月楼,她也不知道月霓裳已经出来寻她。踉踉跄跄的走到一处小巷子深处之后,刚运起功来,却突然,楚瑶华脸色顿时雪白,捂着心口,吐出了一大口乌黑的鲜血出来。
楚瑶华扶着墙,她是小看了夜天凌了,真的是一个毒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带着毒的。只是一掌,那一掌上的毒,如果不是她反应及时,怕是真的会直取心脏。
夜天凌,她果真是小瞧他了!
扶着墙,楚瑶华缓缓的靠坐下来,眉宇之中隐隐带着一丝黑气,看来这确实是一个极为霸道的毒。不过夜天凌也不好受,她的武功定然也是重创他了!
眼睛逐渐的有些模糊,如果不是刚刚瞧见那两个孩子,又与他们聊了会儿的话,她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了北月楼。
她心中知道,现在她已经没有力气赶回去,总是不能躺在大街上,所以才找了一个小巷子,想着先运功将身上的毒压制一下。等去了北月楼,让月霓裳去找云鸿的。但她没想到的是,她不过只是刚刚运功,身上的毒没有被压制下去,反倒是愈发的上涌的架势,隐隐的有直冲心脉的架势。察觉到这一切,她连忙撤了浑身的功力,强行撤功的结果,反倒是将身上的伤势加重的愈发厉害!
终于,她眼睛逐渐的模糊起来,甚至忍不住的单膝跪倒在地上。
到了这一刻,她忍不住的在心中苦笑,真的,她从重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这么的狼狈!她想,如果明日被人发现她躺在这里的话,会不会她已经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呢?
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她似乎碰触到了什么,以及耳边传来似有似无的呼唤声:“瑶瑶,瑶瑶……”
“内伤有些重,怕是得修养两个月不能动内力,否则会加重内伤的。”
多年不曾有人居住的宁王世子府,今日迎来了它的主人。
麒麟阁中,楚瑶华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昏睡着,南离认真地为她诊断了之后,如实的说道。他没有说的是,之前明明发现她是中毒了的,可是怎么转眼之间,再次的去复诊的时候,却只是内伤,根本就没有中毒的一点迹象?难道是他诊断错了不成?
南离是极为相信自己的医术的,既然之前诊断到了,那就是真的!
可是,诡异就诡异在,毒素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无迹可寻了!
南离现在已经清楚,宁祁是真的非她不可了,也就是说,楚瑶华日后也定然会是他们的主母。自然了,这些年来,关于楚瑶华的传闻,他们也听了不少,也暗暗的佩服,如此女子,当真是世间罕见的奇女子。也许是这般的女子,才能与他们的主子相配吧!也难怪宁祁这般的倾心。
没有人发觉,一条细细的小蛇慢慢的爬回到了楚瑶华的手腕,很快圈成一圈,变成了手镯的模样。这条小蛇,赫然就是楚瑶华长期的戴在手腕上的白羽王蛇!
也是察觉到自己的主人有危险,所以白羽王蛇才会主动的出来为她解毒。白玉王蛇的毒本就是世间最毒。相生相克之下,白玉王蛇的血液自然是解毒的良药。
楚瑶华的白玉王蛇在刚刚趁着宁祁等人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悄悄的将自己的血喂给了昏迷不醒的楚瑶华后,顿时觉得浑身上下都萎靡起来。本就是从冬眠中爬出来的,此番主人脱险,它自然是继续接着睡了!
宁祁望着已经思念不曾见到的心心念念不已的人,心中疼惜不已,没想到再次的相见,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真的是啼笑皆非。
他心中不免猜想,若是她此时此刻是清醒的话,是否会如此乖巧的任他细细观摩,深深凝视?
失笑的摇摇头,他真的是想多了,她的心性是断然不会如此乖巧的!
“瑶瑶,这颗心,还在你这儿吧?还是说,你还没有找到它?”宁祁的手轻轻的覆上她心口跳动的位置,低下锐利的眼瞳,“没关系,不在也没关系,只要是还没有给别人就好!瑶瑶,如果真的没找到你的心的话,那么我陪着你找,一定会能找到。瑶瑶,找到之后,你会将它给我的,对不对?”
楚瑶华没有说话,昏迷着的她,褪去了在清醒时候的虚伪防备,似乎是将真实心性都表露出来,不安的紧皱着柳眉,似乎是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的舒展。哪怕是昏睡着,她似乎也睡不好,总是低声的轻语着什么,仔细听又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