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蓉滔滔不绝的诉说着最近发生的事,可是她并没有听进去。之前她还没察觉到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竟然如此怪异,可是现在却不知道要从哪开始改善,因为相处模式已经定了,大家也都习惯了……想着想着她不禁隐隐担心了起来,这样真的不会出什么问题吗?
之前虽然察觉到了问题所在,可是事后她也放弃了。因为她不想他不开心,不想他生气。也就继续放任,继续由着他高兴,直到——
直到不久前她好不容逃出火灾,现在又遭人追杀。可是她却找不到任何一个人来帮助自己,这种无助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好孤单,心里一阵阵泛着凉气。
她被一步步逼往山顶,终于她再也没有退路也没有了前路,因为她被逼到了悬崖边上。此时那名男子也在一步步接近,他身后隐约看到还有一个人紧跟其后。
“别跑了,今天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你平安离开的。”男子虽口气冷冷,可是心里却隐有不忍。
望了望身后的悬崖那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的样子,她害怕得往后退了几步,可是没退几步又想起渐渐逼近的男子,她又不得已往前走了几步。
她全身因害怕而剧烈颤抖着,双手忍不住环抱着自己。她现在感到非常无助以及害怕,还有孤单心痛……太多的情绪压着她让她快要奔溃,泪水大颗大颗滑落。现下的她衣服褴褛,头发散乱脸上还沾满了泥水实在是狼狈不堪。
男子在离她还有十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再一次举起了剑。
“你要自己跳下去,还是我帮你?”
冷冽的风呼呼的刮着,风的力量大得如果一个不注意便会被它吹走,男子的话也被风刮去了大半。
撇开头,她倔强得一句不吭。
“忽雷……”
突然一道怯怯的声音在男子的背后响起,这男子就是忽雷。
“绫儿,你怎么来了?”忽雷紧紧皱起眉头大步走向她,小心翼翼的护着她来到了悬崖边上。
被那男子护着的人不就是她吗!!她不就是……怪不得,怪不得呢!怪不得他要置她于死地!原来是她妨碍到她了呀!睿龄忽然在心里冷笑一声,这一切都明白了。原来他口中所说的不愿意看她哭泣的人就是她!
睿龄以为当时的三次偶遇注定了他们之间的缘分,他们是命中注定的。所以她再也没有迟疑放任自己对他的爱恋,他在柳府三个多月的疗伤期间,她也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他,荣蓉他们也乐见其成。
他也没让她失望,三个多月的相处更加让她肯定了自己没爱错人。他的温柔,他的包容,他的机智还有他对自己小脾气的放任,都无疑让她觉得暖心。
五个月后,她成亲了,比荣蓉早一步把自己嫁给了心爱的人。她以为她可以在他为自己撑起的小小天空下幸福的过上一辈子……
她真以为可以过一辈子的,哪怕他们只是相敬如宾,哪怕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为他找着借口让自己去无视那种种的委屈,直到——
“睿儿,我要跟你介绍一个人,你看到她一定会觉得亲切的。”
山间的竹屋内,奕凡带着笑拉起睿龄的手牵着她走出了卧房。
而在院子里,一个女子翩翩而立,笑望着他们。
“奕凡哥哥这就是你要为我介绍的睿龄姐姐吗?”
当睿龄看清楚院子里的女子之后,错愕占满了脸,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看到了妻子的惊愕,奕凡也笑着说:“是不是很惊讶?我在看到她的时候都错以为她是你,想不到世间竟然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
“来,睿儿跟你介绍一下,她是荀安城首富的千金王慕绫。你们长得如此相像,应该能做一对好姐妹的吧?”
慕绫带着亲切的笑拉住奕凡的手臂说道:“我们肯定能做好姐妹呢,我也一直想有一个姐姐或者是妹妹一起玩。可惜我爹老是心疼我娘,就怕她受生育之苦。我爹倒好有我娘陪,可是他都不担心我受孤单之苦,一点都不疼我。奕凡哥哥,你说我可不可怜?”
“你呀!”奕凡啼笑皆非的摇了摇头,拿活泼的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本来就是嘛,每天看着他们恩恩爱爱。我也想要人陪啊,可是他们都不顾我死活的,每天就只有我一个人,还好遇到了奕凡哥哥!”
她拉着奕凡的手臂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而他的注意力也放在和她的聊天上,都没有发现他已经放开本来牵着妻子的手一步步随着她走进了院子。
对于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人,睿龄一开始也是很欣喜的,也希望能多一个朋友陪自己说说话。可是随着俩人谈话越来越热烈,她发现她插不进任何一句话,他们熟识得好像认识了好几年,就连放开了她的手他都不曾察觉到。
渐渐的睿龄感到了害怕,因为他看着她的目光是不同。那双眼仿佛会发光一般紧紧注视她的一举一动,那般关注仿佛世间的一切已经不重要。他的笑变了,温柔的笑还在只是多了一些活力,他不再窝在书房里读书画画,更多的是陪着她谈天说地到处玩耍。
她感到自己被抛下了,随着日子的流逝。她竟然觉得自己是第三者,而他们才是注定的一对!一个静,一个动他们是如此的登对,这个想法让她如置身于冰窖!而她对于这样的处境,却一点改善的办法都没有。她很怕去和他谈论这件事,因为她根本没有地位去谈论,她怕她一谈,或许连这个妻子的位置都没有了。
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看着原本和乐的家渐渐的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她心痛得连哭都哭不出来。
“奕凡,吃饭了。”睿龄站在书房外轻轻的叫着,可一连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应答。
她知道虽然两人是夫妻,可是夫妻之间该有属于自己的自由空间,而书房就是她给他属于他自己的空间,一般她是不会进去打扰他的。后来她才不得不承认,其实这是借口,这么说只是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