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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斗殴

出云剑庄共有弟子三十六,从一叶到六叶共分六等。

一叶弟子数量最多,总共有十八人。二叶弟子有七人,三叶弟子五人,四叶弟子三人。到了五叶弟子,就只有两人;而最高层级的六叶弟子仅有如空一人。

除了如空之外,其余弟子每半年进行一次升级考核。考核的内容为:内气、掌力、轻功和剑术。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冷小山经过考核后被划归为二叶弟子。或许是因为如空提前有过交代,主考人只测试了他的内气和掌力;并没有考核他的轻功和剑术。

青桃因为没有半点内气,无法修炼;但凭借一手娟秀的好字,被分派到藏书阁协助管理书籍。也算是有了着落。

“青桃,你也不要太失落。其实女孩子修炼并不好,以后嫁人都困难。”冷小山安慰道。

“呵呵,我才没失落呢。幸亏三姐夫督促我苦练过书法,要不然现在只能做个厨娘了。”

这两天发生了这么多的大变故,第一次看见青桃笑的这么开心。冷小山心中一动,忍不住想一亲芳泽;但一想到道长还下落不明,这个念头顿时消失了。

“小山,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担心道长。”

“别胡思乱想了。崇真先生不是说了吗,很快就会有慕渊道长的下落了。”提起崇真先生,青桃的眼睛里闪烁着无比崇敬的光芒。

冷小山暗自叹了口气:你要知道道长是你亲生父亲,恐怕会比我还要担心。但愿道长吉人天相,平安无事。

吃过晚饭后,一位名叫郑如金的一叶弟子带着冷小山存放好自己的私人物品,又领取了二叶弟子的衣物和佩剑;随后带着他向住处走去。

郑如金和他同岁,个子稍矮、十分健谈。

“冷师兄,你刚入剑庄就已经是二叶弟子了,实在让人敬佩!唉——我来这里都快四年了,还只是个一叶弟子;想一想真让人灰心。要不是我脸皮厚,早就待不下去了。”

冷小山正色说:“所谓大器晚成,厚积薄发;一时的修为高低代表不了什么。你我还年少,未来不可限量;何必自艾自怨呢?”

郑如金楞了一下,忽然感激的说:“谢谢冷师兄的鼓励,我好像对自己又有一点儿信心了。平时我遇到的都是冷嘲热讽,只有冷师兄对我这么真诚。其实我刚来剑庄时也是志向远大,不知不觉的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像出云剑庄这样最顶级的门派,弟子都是万里挑一。即便曾经是少年天才,来到这里也会失去光芒。从天才沦为平庸,这之间巨大的落差往往会摧毁一个人的自信。

想到这里,冷小山暗道:我也曾经自视甚高。其实,要不是得到了宝贝兽牙加上道长倾力相助,我连半叶弟子的资格都达不到。正应了前世的那句俗语:牛人不可怕,就怕开了挂。

“冷师兄,前面那间屋子就是你的住处。”

快走到一座青砖大屋时,郑如金停了下来压低声音:“和你同屋的王如柏是和我同期进入剑庄的。这小子欺软怕硬,最不是东西;你可要小心才是。就寝的时间快到了,我也要回去了。”

冷小山亲热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兄弟。以后没事的时候多跟我说说剑庄的事。”

二叶弟子的待遇是四人同住一间大屋,四张床铺平行排开,每个人的床铺都是指定的。

冷小山走进大屋时,同住一室的三名二叶弟子已经在里面了。其中一人半躺在最里面的一张床上,另外两人各自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只剩下一张靠近门口的空床铺。

一个体型圆润,年龄和他相仿的少年站起身来热情的招呼道:“你是新来的吧。我叫刘如松,外号肥猫。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冷小山,三位师兄好。”冷小山客气的冲三人做了个罗圈揖。

从体光来看,他们的内功都是先天境界;不过比自己都要差一些。

“冷小山?咱们剑庄弟子的名字中间都是一个‘如’字,难道师尊没有赐名给你吗?”躺在最里侧床铺上的少年斜眼看了看冷小山,阴阳怪气的说。

“我是五柳门的弟子,所以崇真先生没有赐名。请问这位师兄尊姓大名?”

“我叫王如柏。”他又指了指旁边床铺,“他叫孙如楠。”

原来他就是王如柏,看样子果然不是个善茬。那个孙如楠一脸精明,一看就是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物。看来这里只有那个胖子好相处一些。

“外派的弟子也能到这里修炼?这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孙如楠身板属于豆芽型,嗓门却很大;说起话来震得屋子嗡嗡作响。

“五柳门?小爷也算见多识广,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个鸟门派?”王如柏忽然来了精神,一骨碌坐起身来。

这小子竟然出言不逊!算了——初来乍到,还是少惹事生非。

冷小山默不作声的将衣物和佩剑放好,在床铺上躺了下来。王如柏见他不理睬自己,脸上挂不住;一跃跳到冷小山的床铺前。

“无名小派的弟子也敢来这里充大?告诉你,我才是二叶弟子的老大。你敢得罪了我,让你一天都混不下去!”

“如柏师兄,小山初来乍到的不懂规矩。回头我慢慢告诉他。”刘如松陪笑道。

王如柏伸手将他推到一旁:“死胖子,滚一边儿去!冷小山,你小子给我站起来!”

刘如松敢怒不敢言,孙如楠则依旧盘膝坐在床铺上冷眼旁观。

人不和狗斗!冷小山索性拉开薄被盖在头上,来个眼不见为净。突然,被子被一把掀开。王如柏像好斗的公鸡一样挑衅的看着他。

他娘的,看来不打一架消停不了。老子连四叶弟子都不怕,还怕你个二叶弟子?

他翻身下床,捡起被子抖了抖灰尘:“你想干嘛?”

他的镇定让王如柏愣了一下,“想干嘛?想让你懂懂规矩!”

“别废话,比文的还是比武的,你画个道。”

刘如松赶快走过来拉住冷小山的胳膊,“小山千万别冲动。就寝时间快到了,如火师兄很快就会巡查到这里。私下打架会被逐出剑庄的。”

“没关系,我们只是切磋不是打架。王如柏,你想好怎么比划了吗?”

冷小山的淡定让王如柏一时摸不清路数,他眨巴了几下三角眼;忽然气急败坏的说:“你小子别想唬我,今天我不把你治服了我跟你姓!刘胖子,去门口望风。”

说着他双掌下垂,十指微屈;内气在掌下很快形成了两个馒头大小的气团,隐隐有雷鸣之声。

“雷鸣掌——好!”

王如柏听见孙如楠叫好,脸上不由的露出得意之色。他本该及时出手,却因此而缓了一下。

去你大爷的!冷小山双臂一抖,手中薄被猛的将王如柏兜头蒙住。

“啊呀——”王如柏一惊之下,掌心内气顿时泄去。

冷小山一跃把他扑倒,不分头脸的一顿乱锤。也不知打了多少拳,刘如松忽然低喊:“别打了,如火师兄来了!”

冷小山又狠狠的补了两拳,这才将拿着薄被坐回到自己的床铺。

王如柏呻吟着爬了起来,鼻子嘴角都被打出血了。他气急败坏,冲到墙边要拿挂在墙上的佩剑。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严厉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如火师兄,没、没什么。”刘如松低头嗫嚅。

王如柏立刻停止了拿剑的动作,快速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顺手抹在墙上;然后贴着墙向自己的床铺溜去。

一个面色黑红的青年大步走了进来,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在四人身上扫视了一遍。他的衣襟上别着四片银叶,原来是和如风一样的四叶弟子。

“王如柏,你怎么鼻青脸肿的,脸上还有血迹?是不是跟新来的打架了?”

王如柏捂着口鼻,指了指墙上的血迹:“回禀如火师兄,我刚才不小心撞在墙上了。”

“你眼睛又没瞎,怎么会撞到墙上?新来的,你老实说:你们刚才是不是打架了?”

冷小山无辜的说:“如火师兄,我今天刚通过二叶弟子考核,内力耗尽还没有恢复多少;怎么可能把如柏师兄打成这样?他真是自己不小心撞到墙上的。”

“如火师兄,如柏的确是自己撞墙的。我可以作证。”孙如楠嗓音洪亮,且一脸正色;说起来和真的一样。

如火狐疑的扫了四人一眼,哼了一声道:“这次我就不追究了,以后都给我老实点!”

如火走远之后,王如柏狠狠的瞪了冷小山一眼:“小子,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冷小山抖了抖薄被上的灰尘,轻飘飘的说:“老子怕你个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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