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胤……
伴随着脚步声,水之染看见的是身穿墨蓝色的锦袍的司徒胤,腰间一根镶玉腰带,腰带上垂挂着一块墨玉玉佩,光线不是很明亮,看不清款式,脚上一双黑色靴子,这么晚了,一身齐整的打扮,还未休息……是在等她吗?视线往上移,紧抿着的薄唇,高挺的鼻梁,墨黑色的眼眸……淡漠得看着她,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满了平静,英气的脸庞不得不使人暗暗惊叹,却又隐隐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冷硬,他的身周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
水之染轻轻垂眸,长卷的睫毛如蜻蜓点水般轻盈,微微颤动。这是自她离开后两人的第一次正式会面,没成想却是在战场上,上次茶楼的那一次两人只是眼神相对,彼此心知肚明,却不能明着相见。
司徒胤看着眼前的少女微垂着的双眸,知道她今晚会过来,等了她一晚,终于听见门帘掀起和她走进来的脚步声,却只一会而已就停下了,之后再也没有了动静,忍不住就走了出来,想看个究竟,哪知她就这样傻站在门帘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之后你就住在这个营帐里,不要随便出去走动。”千言万语,最终却说了这么一句。
“那你住哪里?”水之染疑惑抬眸。
“这是主营帐。”淡淡的一句,语含坚意。
言下之意就是这是主营帐,而他是主将,当然是住在主营帐内。
水之染真后悔自己问了个傻问题,知道他心情肯定不算好,盯着地上看了一会,无言地举步往那把外间议事和內间休息的八扇大屏风后面走去,夜深了,既然要住在这儿,那就睡觉吧。
感受着她云淡风轻地越过他直接往里走去,垂在身侧的大掌悄然握紧。
水之染不知道司徒胤对她这样的行为有什么感受,也不由她多想,离开京城之前早已拒绝了他,就无谓再给他误会的机会,至于现在两人要“**”,身处于这样的境况,也是没办法的事,来到西北后,才知道原来宇文彧和宇文颂作为督军也来到了西北,他们两个都不是简单的人,在这主营帐住着,有司徒胤掩护,她才不至于暴露,而且,在这里,她还能及时有效的知道敌我相关情况,如果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也较为方便传话,这不就是她来西北的目的之一吗?
当然,那是因为水之染并不知道闵佑衍在给司徒胤传消息时说的什么,如果她知道的话,定是怎样都不会住在主营帐里,司徒胤明显已然“误会”了,如今她这样的表现,在司徒胤心里,再次联想到她为何会决然离开,是疑惑多于愤怒的。
转过屏风,內间甚是宽敞,营帐是方形的,靠右边也摆放着个屏风,隔开了营帐的粗制布料和床榻,床头不远处也摆放了个屏风,照屏风与营帐之间的空间看,那可能是洗漱的地方,看到这,水之染又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屏风,唔,司徒胤是一个很注重隐私的男人……可能因为是男人吧,而他又是练武的,整个內间也只在床脚处摆放了一个火盆,倒是外间,摆放了两个,左边则是书案,案桌上铺放着一张大概是地图之类的皮质布料,看不太真切,也不确定,看他穿戴整齐,估计刚刚还在研究战略,她站着的正对面则只放置了个武器架子,上面摆放了弓箭、长枪和一把精致的剑,水之染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定在了剑身上,不,确切地说,是定在剑鞘上,剑鞘的花纹繁复却偏又给人简精之感,通身也只在剑柄上系了个佩玉剑穗,这是司徒胤的随身佩剑吧,水之染几乎一眼就可以肯定,有时候了解一个人可以仅从他的行为举止、穿着打扮上就可以了解得到,一次两次或者不行,但长期来看却是可以的,司徒胤从某一角度来说也是个简单的人吧,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每次见他,都是一身精简的打扮,老实说,他的打扮很合她的眼缘,即便是简练的装扮,但通身的气质,内敛却又有狂霸的一面,迷人的霸者之气,让人不敢轻易在他面前放肆。
走到床榻上坐下,向外间看去,八扇大屏风几乎隔绝了她所有的视线,倒是可以通过缝隙看得见外间的案桌……水之染撇了撇嘴,转回视线,可以确定,她人要是在里边待着,绝对隐秘。
司徒胤在外间做好了心理建设才举步走入內间,刚好看见水之染坐在床榻上,垂着眼睫,一副文静秀气的模样,如果不是清楚她内里不安分的性子,真会被她给忽悠了。
“屏风后面准备了热水,可以先洗漱。”司徒胤坚毅的下巴点了点床头不远处的屏风。
水之染闻言抬眸,定定看了会司徒胤,犹豫纠结了一会,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问不出口啊……而且,那样好像有点任性,这里并不比京城和柳城。
他倒是提醒了她,她的沐浴是个大事,是个问题,和他共处一室就算了,可她绝不能在这个开放的空间内沐浴,可是……这场仗还不知要打多久,她总不能一直都不清洗啊,虽然这里天寒地冻的,不会像夏天一样出汗黏腻腻,但她也受不了……不如待夜深人静之时溜到紫依和彩依的营帐里沐浴?
暗自摇了摇头,这事再看看吧,现在太晚了,还是早点睡觉了事。
洗漱完出来,却见司徒胤早已睡在了內间里唯一的一张床榻上,水之染顿时怔在了原地……
二喵的话:阿喵今天坐了一天的车,晚上八点多才回到家,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_+,码字时看到的屏幕都是迷茫一片的感觉,不过幸好,还赶得及~亲们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