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有业宣告天下,言楚国国君马霸图勾结秦国,欲坏九国伐武,南宁郡守徐有业与南宁军今日脱离楚国。
于是,十国震惊。
武月此时在处理国务,桌上满是奏章,旁边一位美人正在磨墨,此女便是有着十国第一才女之称的鱼婉儿,文位为翰林,等同武家的武侯。
“娘娘,这徐有业可真够胆大,不知马霸图知道后脸色会如何?这可是在生生打脸呢。”鱼婉儿娇笑道。
武月,如今已是真龙大帝,除了十二神将仍旧称她为圣后娘娘外,满朝臣子皆改称呼,呼武月为真龙大帝。
“狗咬狗,让他闹。”武后眉眼低垂,随手将关于徐有业脱离楚国的奏折,扔到旁边,继续批改下一份奏折。
宋国国君赵元朗此刻与他的心腹相国赵则平也在关注相同的事,徐有业脱离楚国,那他便不再是十国代表,自己还能否接纳。
九国会盟,定在开封,徐有业最先开声,对抗武月。现在,徐有业其势已成,接纳还是不接纳呢?
此时的赵元朗,内心是纠结的。
赵则平言,“利弊两难啊,取舍之间皆有缺处。眼下八柱都在练军备战,唯有等,方不失稳健。”
宋国,十国当中最安全的国家,也是最富裕的国家,因为宋国房价最高。
宋国中心开封,一亩地要二十五万四千八百九十九两黄金。即便是宋国最边远的乡村,一亩地也要七万四千七百一十一两黄金。
度之所起,起于忽,欲知其忽,蚕吐丝为忽。
十忽为一丝,十丝为一毫,十毫为一厘,十厘为一分,十分为一寸,十寸为一尺,十尺为一丈,十丈为一引;五十引为一端,四十尺为一匹,六尺为一步,二百四十步为一亩,三百步为一里。
然一亩为后世六百六十六平方米,一两黄金约为后世的一千元人民币,一两黄金又等于十两白银,一两白银等于十枚贯铜。
贯铜者,贯通也,其形正元,其中贯通,是为贯铜。其色青黄厚重,一枚贯铜便有一两重。
此之为北唐的度量衡。
一枚贯铜约等于后世十元人民币,楚星河初入人族,用兽皮等物换了些黄金,所以身上倒是没有贯铜,只有在军队里士兵们偶尔喝酒赌博时,才会以三五枚贯铜压注。
宋国之东为谷州吴国,宋国之南为景州楚国,宋国之西为庆州魏国,宋国之北为云州燕国,宋国主要与此四国接壤,却又被此四国围在其中,宋国建国与其他九国一样,已近五十载,从未遭受妖魔鬼怪袭击,这便是宋国房价高的原因。
宋国八柱,指的是宋国八位大将,皆为初阶武君,这便是宋国可与秦国抗衡的资本。然而因为宋国实在安全,许多武帅武将已经多年没有打仗。
赵元朗很不满意,武元天下失一统,妖魔祸患未尽除,岂可马放南山!
除了宋国八柱,每年会去北方魔族战场的只有武王和少数武侯!
相国赵则平曾言:若妖魔入宋,宋挡不住一月。
所以徐有业起兵之前,联系赵元朗,赵元朗立刻答应。
而众圣殿里,郑圣只是望着北方,久久无语。
此时,长江北岸,徐有业的军队驻扎在岸边,今天徐有业刚刚宣布退出楚国,然后便有人失踪。
原来是南宁军伙头军失踪了五十三人,于是派一支小队前去查看,未几,小队一十八人全部失踪。
整个南宁军变得人心惶惶,徐有业拍烂了三张桌子。本来预定第二天开拔出发,没想到一连耽搁四天。而且第三天死了几个儒家弟子,那些儒家弟子立刻要求报仇,便言明查不到凶手,绝不北上。
现在徐有业倒不怕耽搁行程,因为带着这样一支惊慌失措军队,还怎么去打仗。
徐有业在中军大帐里不停的踱着步子,下方坐着张在中、骆武王以及文首荀至照、武首墨守诚四人。
大帐里的气氛无比压抑。
“报,郡守大人,蛟,有大蛟!”
“蛟君的部下,还是蛟君本人?”徐有业一手按着桌案,喃喃道。
“不论如何,今天总算查出缘由,我等现在便是看看。”张在中立刻就拔腿往外走去。
徐有业与骆武王等人也只能跟上,穿过各军的营帐,一直来到长江边上。
几人对视一眼,徐有业点点头,然后声如惊雷,惹得江面翻腾不已。
“镇江蛟君何在,我乃徐圣世家南宁郡守徐有业,望与蛟君一见!”
此刻,在江边的乃是十几名孟子世家的子弟,为首的乃是大学士孟守义,孟家杰出的天才,虽然已经四十岁,但面色微黑,怒视江面。
其中一人少了一截左腿,血液流满这江岸湿润的土地,这名孟家子弟脸色苍白,孟守义已经让人去请医家中人过来,并交待至少得是大学士。
徐有业的声音引得其他的世家子弟纷纷赶来,正在休息的士兵们也想要过来看热闹。
于是武首墨守诚立刻让武侯封锁周围,武帅以下退后三十丈。
楚星河只是初阶武帅,所以只能远远观望。
徐有业连喊三声,一条大蛟终于出现,身长三十丈,其状如蛇,其首如虎,其声如牛,其身布鳞,这便是蛟君。
只见蛟君头上有一直角,角有一“江”字,此为镇江蛟君本人。
此蛟君颈子有着白色的花纹,而背上有蓝色的花纹,胸是赭色,身体两肢像锦锻一样有五彩的色泽,尾巴尖上有着坚硬的肉刺,眼睛上眉部份,有突起的肉块在眼睛之间交叉。
果然是一条大蛟,据说蛟长一丈,达三丈者便是罕见,此蛟长达三十丈,比许多龙族还要长。
镇江蛟君,大名鼎鼎,它与黄河里的镇河蛟君为天下蛟族之长。
只是二蛟名声恶劣,此番南宁军安然无恙渡过长江,原以为是蛟君在长江上游,不在此地,没想到它已经找上门来。
只见镇江蛟君道,“本君从上游奔游一夜,才在尔等离开前到来,那几人已是我儿猎物,早已吞入腹中,本君也略尝了一些,不得不说,这几日人肉的滋味倒是不错。”
镇江蛟君一边摸着肚子,一边用凸起的大眼盯着众人。
徐有业站在岸前的一块巨大礁石上与镇江蛟君对视,听完镇江蛟君的话后,问道,“敢问蛟君,我等有何冒犯,竟让蛟君如此暴怒?”
徐有业一手握剑,声音又冷又硬。
“徐有业,你的南宁军当然没惹到本君,但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镇江蛟君吐着强大的气息吹得众人的衣服哗哗作响。
“谁,莫非是马霸图那匹夫?”徐有业反问。
“嘿嘿,你再想想?”镇江蛟君戏谑地望着众人。
“难不成还是武月?”
“原来你也不笨。”
骆武王踏出一步,站到徐有业身边,道,“那我等就不明白了,四大龙圣已经下令,大多数水族应该撤出秦国,为的就是不让水族受武月这个真龙大帝所束缚。再说,镇江蛟君,你不是位同龙君吗?武月根本命令不了你!”
“你是何人?”
“谷州骆武王。”
“好一个不卑不亢的骆武王,龙族多传你文名,说你少年神童,前不久又文成传世,若是以往我倒是有兴趣结交。但现在,我劝你还是离开此地。”
楚星河有些不解,这镇江蛟君刚才还是盛气凌人,对待这骆武王怎么这般客气。
顾承露听到此问,缓缓道,“圣元时期,文曲星隆,百家以才气立世,那是文人最好的时代。龙族喜人族才气,故对人族的天才文人尤为尊敬。若你是普通天才,那算不得什么,但若你是能写出传世诗文的天才,甚至会被龙族招为驸马。”
原来是这样,楚星河终于明白,即便文曲星焚,但儒家的地位仍然不可小觑。
“镇江蛟君,你何不先说明为何杀我南宁军士兵与众圣世家的子弟?”骆武王继续问道。
“本君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们阻了某人的道。”
“道?”张在中无比敏感,立刻问道,“谁人之道?”
“本君之道,真龙大帝之道!”镇江蛟君咆哮起来,它没有直呼武月其名,更没有称其圣后,而是说:真龙大帝。
张在中眯眼道,“莫非镇河蛟君也与你一样投靠了武月?”
“老河啊,它与本君是慧眼识珠,岂是尔等所能明白!”
“不如各退一步如何?”徐有业道,骆武王附议。
“哦?说说看!”
“武月不会指望蛟君阁下凭一己之力就能灭杀我等,既然我等已经已经有所伤亡,阁下应该已经算是完成任务,何不让我等归去,海阔天空,来日再见!”
“不行,还得交出吃人的小蛟。”孟守义持剑大呼。
话音刚落,江底就蹿出一条一丈长的无角小蛟,呲着血盆大口,叫道,“父王,有人在说我吗?”
“劣畜!”孟守义怒喝道。
孟子世家的其余子弟也认出这条小蛟,一连数天吞食数十人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