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君离殇下早朝后便来到未央宫,君离殇将昨日查得的情况告知了水涟漪,笔墨是由吏部侍郎张泽宇采办,纸张是由礼部侍郎李绍凡采办,笔墨还是来源于祥云国的一等商会欧阳家,纸张礼部侍郎虽说来源于祥云国一等商会白家只是明查的结果确是来源于三等商会李家。但昨夜君离殇命人分别用科举用的纸张与笔墨来做实验,结果均是纸张与笔墨皆没问题。
“怎会如此?”水涟漪疑惑地看着君离殇。
“确是如此。”
“若纸张与笔墨皆无问题,那字迹又怎会模糊?”水涟漪沉思。
“我已着人去调查纸张之事。”
“如今看着也是纸张有问题。”
“嗯。”
“可想过狸猫换太子?”水涟漪询问君离殇。
“答卷房侍卫未曾发现有可疑之人。”
“如此,只能是主考官?”
“嗯。”
水涟漪不再说话,低着头,由采办情况来看确是纸张的问题,只是实验的结果确是纸张与笔墨皆无问题,若真是纸张的问题那么只能说明科举考试用的纸张被人换过了,然而答卷房的侍卫又声称没有可疑之人,这样还是主考官换掉纸张的可能性大,那哥哥还是受牵连,情况还是复杂。
“不必过滤了。”君离殇拍拍水涟漪的手。
“嗯。”
水涟漪与君离殇用完午膳后,李公公来到未央宫禀报君离殇事宜,说今日有人找李家商会理论说是李家商会的纸张会使墨水褪色。
水涟漪听闻后先是大喜,随后更多的是担忧。因为,李家商会的纸张有问题,那么则说明礼部侍郎李绍凡采办的纸张有问题,则证明纸张确实被人换过了,而纸张皆是由哥哥发收,考试后又是哥哥与李绍凡一道离开考场,这样推哥哥势必会受到牵连。
“继续查。”君离殇吩咐李公公。
“看来是李家的纸张有问题。”水涟漪望向君离殇。
“未必。”
“额?”水涟漪神情疑惑。
“朕记得皇后说过狸猫换太子。”君离殇语气清冷。
果真,水涟漪想到,她猜测科举考试的卷子和笔墨会被换掉,那么李家的纸张又为何不会被换掉呢?
“那皇上准备如何?”
“入虎穴,才得虎子。”
是夜,君离殇一身黑衣来到未央宫中,“皇后可要同行?”
“额?”水涟漪疑惑地望着君离殇,因为她不会武功,若是君离殇带着她势必会影响君离殇。
“嗯。”君离殇点点头。
“为何?”
“若皇后今夜不去,便不会在未央宫忧心?”
听完君离殇的话,水涟漪心里百味俱全,她不去定会忧思一夜,只是君离殇为何要待她前往,为何要如此待她,如此让人无法拒绝。
一身夜行服的君离殇带着也是一身夜行服的水涟漪来到李府,君离殇揽着水涟漪的腰躲到李府主院的树上,突然一道黑影从远处飞到李府朝李府偏院飞去,君离殇与水涟漪对视一眼,随即揽着水涟漪的腰往黑影的方向追去。
水涟漪与君离殇随黑影来到李府偏院,水涟漪与君离殇躲在屋顶上,往下看只见两个人,一个是略瘦的蒙面黑衣人,一个是微胖的中年人。
“交代的事可办好了?”黑衣人问道。
“已办好,那您答应的······”中年人神色谄媚。
“放心,答应你的我自会办到,你就等着做李家商会的会长吧。”
“只是······为何要我将部分纸张换成有问题的纸张。”
“这个你无需知道。”语罢,黑衣人便飞走了。
待黑衣人走后,水涟漪指了指微胖的中年人,“他是?”
“李家商会会长的庶弟李平文。”
良久,李府不再有情况君离殇便带着水涟漪回到皇宫。
回到皇宫后,水涟漪回了未央宫,君离殇回了御书房。回到未央宫中知画已准备好热水,水涟漪沐浴完静坐在窗旁注视着空中的那轮明月,秋风袭来竟让她有些泛凉。
“娘娘今日未用晚膳可要吃些糕点。”知画推门而入,将糕点放在桌子上。
“放着些。”水涟漪不再说话。
水涟漪望着明月细想着案子的事情,今晚虽然可确定是纸张有问题,但为何感觉如此蹊跷,黑衣人怎偏偏在她与君离殇夜探李府时出现,怎偏偏在事发不久便去找李平文,即使这不是巧合,也只能证明纸张有问题李绍凡有问题,但却不能有足够的证据定李绍凡的罪,终究会牵连哥哥。而且,科举答卷字迹不清,无论君离殇有没有将此案查明,但这终将是君离殇看管不严的结果,若有人传出去,百姓定会认为君离殇办事不严谨,重则会怀疑君离殇的能力,到时朝纲必会动荡。这明显就是给君离殇下的套子,其最终目的还是那把龙椅,如今朝中最见不得君离殇做皇帝的便只有他了吧。
只是,争皇位也好,谋权也罢,为何要扯上这一干无辜之人,为何要扯上哥哥,难道除了他们其他人都要成为他们夺权的棋子吗?
水涟漪注视着明月,神情愈发冰冷,回过神来,只觉秋风凉透了心。
“知画。”水涟漪依旧注视着明月。
“奴婢在。”
“若是救不了哥哥怎么办?”
“娘娘······”
知画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见水涟漪闭上双眸像是睡着了一般便不再说话,静静地注视着水涟漪单薄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