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峰望了望身前慢悠悠飞行的屠州,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异色,欲言又止了一番这才沉声问道:“我们这次来到长安城内到底要做什么,小弟此时却开始有些迷茫了,还望师兄不吝赐教。”一旁的申豹也是脸现好奇之色,悄悄地竖起耳朵,静待屠州答话。
屠州脸上也是有着迷茫色闪过,但是接着却是很好的隐藏了起来,轻笑一声道:“为兄之前已经与师弟说过了,我们九宗来此主要的目的便是要破坏散修的改天行动,若是事不可为便将镇南王一脉带回我天星山。”
许峰摇摇头道:“散修弟子常为大宗门所看不起,这点小弟确实是感同身受。但若是说这大唐能够挡住散修阵营的倾力进攻,小弟倒也是绝不相信。九宗来人加起来都不足三百,而那散修又何止万余,这等数量差距,我们又能掀起什么浪花?”
许峰见屠州面现不愉,赶忙续道:“小弟若是有说错,还望师兄海涵。”
屠州却是微笑的摆了摆手,接着目光好似穿透了重重迷雾,直向正南方望去,低声道:“庆荣帝当不是如师弟想象的那般简单,这散修阵营绝对没有必胜的把握,另外我们九宗齐聚还是为了那传说中的仙墟。师弟莫要着急,这场好戏我们只要慢慢看下去就好。”
“仙墟?”少年口中咀嚼着这两个字,只感到一阵苍凉的古拙感。正欲出言相问,却是见屠州骤然间加快了速度,到嘴边的话也不由得止住。
……
易非在做大唐国师之时曾进入这皇城无数次,可是现在依旧对这里没有半点头绪。甚至他平日所布置下的禁制此时也是尽数消失,此时目之所及之处俱是重重迷雾,脚下的则是那无尽的废墟。
仿若这并不是那熟悉的紫禁城,而是莫名其妙的落入到一个未知的所在。
易先生仿若漫步般的在这片废墟上飘过,路过的鬼兵甚或是鬼将却仿若是看不到他一般任他缓缓飘离。
杜青的身影在易先生身后百丈处缓缓现身,此时魂体的脸上已然尽是惊色。随着跟踪的深入这易非竟是让人愈发看不透起来。一盏茶时分之前易非瞬间将三名鬼将迷魂,这一幕不由得魂体惊掉了眼睛,同时那心也是缓缓地沉了下来。
这名大唐国师略有些佝偻的身形骤然间一顿,接着蓦地转身,同时那磅礴已极的魂力凝成一点向着杜青藏身的空间狠狠的扎去。杜青心知此事已然不能善了,也是将体内魂力调动起来,与易先生硬拼了一记。
易先生身形只是微晃便即稳住,但杜青的魂体却是整个的黯淡了一圈。同时杜青竟然感到自己的魂力竟然有那么一丝竟然为面前人所吸取,这才不由得大惊失色。
易非眯着眼睛,脸上竟是显露出及其享受的神情。也不知是杜青的错觉还是怎的,魂体竟是感觉身前人脸上的皱纹都是被抹平了些许,同是整个人的气质都是发生了些微的改变。
杜青微微皱眉,虽说那一丝魂力他并不放在心上,但是这一幕却是缓缓地与许峰初接受完魔尊的传承之后对自己使出的北冥神功缓缓地重合。
“北冥神功,你竟然是魔尊的传承者?”杜青眼睛顿时瞪的滚圆,脱口而出道。
易先生之前脸色还是颇淡然,甚至在发现了杜青尾随后,神色间依旧是有着那么一分不屑的笑意。但是当听得这名神秘人叫破“魔尊”二字,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极其阴沉,眼光略有些闪烁的望着面前的黑衣人。
易先生唇边缓缓浮现出一抹危险的弧度,一字一顿道:“魔尊大人的传承这你都知晓,实在是不易。不过你能叫出北冥神功之名,却更是令我惊讶了。”
杜青整个人都隐藏在黑袍之中,此时却是并不答话,只是暗自凝聚魂力严阵以待。之前的一次对拼中虽然对方以有心算无心,但其实还是自己落了下风。不过杜青却是自信当自己施展出离神诀之后,想来定是可以扳回颓势。
易非脸上的笑容愈盛,幽幽道:“你不说也罢,虽说你的魂力也是极强,可却依旧不是我的对手。待得将你拿下,我自然会知晓你所知的一切。”话音未落整个人便是瞬间暴起,手中木杖直向杜青的下颌处挑去。
这一手迹近偷袭,但是杜青本就是时刻提防,身形只是微侧便躲开了木杖的一勾。不过易非的那只胳膊却是突然暴涨了两尺有余,木杖虽然失了准头却依旧是搭上了魂体的肩膀。
两者甫接杜青便感到那木杖上仿若是生出一股极强大的吸力,竟是要将自己体内的魂力尽数吸取了去。赶忙运转起离神诀,将自己体内的魂力凝成实质,这才脱出这股诡异的力道。
易非脸上的皱纹愈少,甚至那佝偻的身躯也仿佛变得愈发笔挺了来,眼中闪动着异色有些不确定的道:“我竟然吸取不到你的真元,莫非你竟然是那种魂体所化?”
见面前人依旧未有说话,易先生低低的笑了几声,左手在腰间储物袋上一抹便有一尊拳头大小的骷髅在其手中浮现。接着迎风便涨,接着化成了一尊魔颅,竟是与许峰手中的一模一样。
杜青骤然间感到一股大恐惧,许峰手中魔颅的威力他是见过的,此时面前人竟是平平淡淡的掏出这么一件大杀器,又如何不令魂体心生恐惧。虽说杜青感受到这魔颅上并没有法宝的气息,但是他并未完全恢复,又如何能当得这诡异的一击。
杜青的身形缓缓变淡,同时身上的黑色衣袍骤然间四分五裂开来,下一瞬魂体化为无数道青烟,向着四面八方离散而去。这等身法乃是昊天道的秘法,当真是神妙无伦,易先生虽然祭出手中法器,但也只暂留下一道青色的魂丝。
……
与此同时许峰储物袋中的魔颅骤然间大跳几下,接着那空洞洞的眼窝竟是缓缓地亮起了一道悠悠的绿光,连续明灭三次这才缓缓平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