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水澄说话,水溶不容置疑的道:“王兄若是不乐意,那就算弈冰没说,免得让王兄为难。”几句话下来,水溶的话虽然说得很委婉,但是却是句句透着不依不饶的气势。
怔了一下,水澄道:“难得你有这片心,若是让他们知道向来不近美色的北静王竟然给我送美,我若是不答应,是不是就有些不近情理了。”
水溶淡然一笑,道:“王兄难道不看看人就答应。”水澄坦然的道:“能得到你的青眯,一定不是庸俗脂粉。”
认同点了点头,水溶淡淡地道:“相信王兄一定不会失望。”转过头,水溶对六子使了个眼色,六子心领意会的走了出去。
看着晨霜神色平静的走进来,水澄端着杯子的手不由微微一震,碰的杯盖清脆的响了一下,水溶不动声的道:“王兄可还满意。”
笑了一下,水澄掩饰的道:“弈冰,这可是你素日最得心的大丫头,难为你竟然舍得。”淡淡的一笑,水溶绝美的脸上平静而又自然,漫不经心的敲了敲一边的案几,道:“王兄对弈冰一直很维护,弈冰记得以前有一次挨了皇上的责骂,是王兄拼着挨骂,将弈冰拖了出来,至今想起来,弈冰依然耿耿于怀。”
水澄缓缓的道:“以前的事还提它做什么。”水溶却道:“虽然不值一提,但是弈冰却记得,所以上次听说王兄抱怨,弈冰就……”
转头看了晨霜一眼,水溶平静地道:“晨霜,还不过来拜见靖王爷。”晨霜面无表情的走了上来,跪下磕了个头,伏在那里一言不发。
水澄尴尬的笑道:“好,既然你舍得割爱,那我也不客气了。”水溶轻轻地道:“这个丫头经过弈冰这几年的调教,相信不会让王兄失望的。”
应了一声,水澄的脸上说不上是什么表情,又敷衍的说了几句,这才悻悻的告辞。
送走了水澄,水溶长长的舒了口气,六子悄悄地递上一杯热茶,低声道:“王爷,晨霜这么一走,这院里……”
轻轻哼了一声,水溶淡淡的道:“不用你操心,本王自有主意。”说完,吩咐了六子几句,便往枫苑走去。
枫苑静悄悄的,斜斜的阳光铺进了院子,带着一种不言而明的温馨,自己掀起帘子走进去,却见暖暖的房里,只有黛玉独自一人正在写字,连平日不离左右的紫鹃也不在。
听到动静,黛玉没有回头,只是低低的道:“王爷不是说过不想撕破了脸,怎么又改主意了。”缓缓地走过来,水溶低声的挪揄道:“你这个王妃做得越来越应手,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
转头看了水溶一眼,黛玉低低的道:“你忘了晚风在这里,她还想让我替晨霜说情呢。”没有作声,水溶看着黛玉面前几行娟秀的字,淡淡地道:“你怎么说。”
黛玉将笔放下来,轻声道:“我相信王爷做每一件事都有理由的,所以我不会阻拦的。”低低的唤了一声:“颦儿。”水溶没有再说,只是拿起黛玉刚刚放下的笔,弯腰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字:“大道低回。”
放下笔,水溶清冷的脸上漾着一丝淡淡的欣慰,对黛玉道:“这次你出事提醒了我,我不想留一个隐患在府里,不管她怎样,我都冒不起这个险,所以这个府里已经容不下她了……”
抬头看着水溶,由于水溶站在黛玉的一侧,所以坐在案前的黛玉只看到水溶紧抿的薄唇,坚毅的下巴,不经意间,黛玉忽然发现水溶下颚一侧有一道红印,细长而又轻淡。
伸出手,黛玉轻轻地抚了抚,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自嘲的一笑,水溶道:“你不知道?”垂下眼睑,黛玉酸酸的道:“我哪儿知道,王爷在外面花天酒地,歌舞升平的,说不定是什么人故意留下的印迹呢。”
低低的一笑,水溶道:“难为你能这么想,今天南安王爷看到还取笑我,说原来北府后院的葡萄架也倒了。”
黛玉博览群书,心窍玲珑,一下子明白过来,不由羞得满面通红,淡眉微蹙,杏眸恨恨的看着水溶道:“你把我和什么人比,我又岂是那种拈酸吃醋的人。”
水溶理直气壮的道:“其实南安王爷说的虽然有点偏激,但也是事实,你忘了这是谁昨夜用指甲给我划的……”
一下想起来,黛玉生怕水溶再说下去,忙道:“那他也不能这么说。”抬起头,黛玉不容水溶说话,接着道:“晨霜这一走,你院里要不要……”
缓缓的坐下来,水溶道:“我也正想和你说这件事是呢。”见黛玉不做声,水溶不缓不急地道:“要不这样,你收拾一下直接搬到我那里,以后也免得我两头跑,再说也正好……”
不容水溶说完,黛玉低低的道:“我才不去呢,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岂不说什么的都有。”水溶不容置疑的道:“这有什么,你是我的王妃,他们谁敢说什么。”
站起身来,黛玉坚定的道:“你不在乎我在乎,何况我已经在这里住惯了,挪了地方睡不好。”停了一下,黛玉接着道:“让晚风回去吧,在府里这么些日子了,紫鹃和雪雁也已经熟悉了府里的一切,再说,那个丫头也是心在曹营身在汉的,恐怕我的坏话没少在你面前说。”
浅浅的一笑,水溶清隽的脸上洋溢着一种无法言明的风华,凤目微微一眯,低低的道:“你这就错了,晚风可经常在我跟前说你的好话,好像前几****还做了一个荷包要送人,我这两天正等着呢。”
将头一侧,黛玉故作恨恨地道:“果然是忠仆难觅,枉我这么看重她,她还是对你忠心耿耿。”水溶云淡风轻的道:“我看重的人,对我永远都是忠心的,也包括……”
将黛玉扯进怀里,水溶低低的道:“也包括你。”盯着黛玉恨恨不平的神色,水溶得意的道:“我前几天找过温慕林,他说你那日在慈宁宫里……”
没有说下去,水溶幽邃的眸子静静地看着黛玉,低低的道:“颦儿,你真傻。”紧紧地拥着那个娇软的身子,水溶没有作声,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道:“其实我真是个很自私的人,嫁给我对你来说……”舒了口气,水溶低低的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护你周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