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云素锦收到李瑜书的回信之时,京城贵女圈子里已经炸开了锅,谁都没有想到,京城第一丑男居然有贵女千金愿意求娶!她们更没有想到的是,一向中立不争的工部侍郎云府居然会向镇远将军府求亲!那可是镇远将军府!
虽然有传言说这将军府唯一的嫡子在不日前的琼林宴被三皇女调.戏,也有人说那上官右相的傻子二嫡女也曾女扮男装试图轻.薄过这位公子,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位公子是将军府唯一的孩子。要是谁娶了他,岂不是把整个将军府捏在手中了!虽然将军府的公子丑了些,但是与权势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大不了成亲后自己多纳几房夫侍罢了。
“问师妹安,愚兄也不曾与师父有所联系。师妹所托,愚兄恐难以完成。然忠人之事,唯有尽心。承蒙师父偏好,留有二人可用。愚兄得知,那并蒂香也叫纳兹香,其功效与师妹描述无二,具有致幻之效……愚兄经查,大梁并无人购过此香,想来此人行事颇为谨慎,阮此人前后变化便可知……瑜书敬上。”
云素锦慢慢合上信纸,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庆幸自己那个师父“十全十美”之名不是白吹的,这回真是救了自己。阮依依那招可是用了药理与巫术,要不是师父的所学样样涉猎、样样精通,换作寻常人所学的单一的医道药理,说不准真的栽了。
“小姐,喝茶吧。”绿竹磨好了墨,心中仍是担心云素锦的身子,提醒云素锦喝了那具有药效的茶。
云素锦扯动着脸部的肌肉微笑,接过绿竹送上的茶水,仍然提醒道:“对了,别让母亲他们知道了,免得担心。这几****看海棠有什么不对劲吗?”
绿竹麻利地收拾书桌,闻言抬起头道:“小姐,绿竹找机会跟她吵了几次,这几日也天天盯着他,也没见她有什么异常。只是……绿竹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海棠她,好像,喜欢阮相公……”
“噗……咳咳咳,什,什么?”
“小姐!快擦擦!”
也难怪云素锦激动,她怀疑海棠的原因自然是海棠表现地不对劲,还以为是阮依依买通了海棠让她借着女子之身可以自由出入云府来传递消息,没想到背后原因是这个。阮依依的样貌身段,按着大梁的审美,自然算得上是标致美人。
云素锦一时之间没想到这个,正在喝药之时被这消息惊得喷了茶,一时失态:“咳咳,绿竹,别抹了,我自己来。你忙你的,收拾下桌子。你说什么?真的?”
绿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云素锦,见自家小姐没有动怒的迹象,松了口气,点点头道:“小姐,您不生气吗?”绿竹本以为按着阮依依的相貌,还以为自家小姐会动心,尤其是与那李公子相对比后。虽然这男子实在可恶了些,但是只看外表,阮依依也算得上是中上之资了。
绿竹虽然跟海棠不对付,但是也没想到把她怎么样。按规矩,海棠根本不该起那个心思,尤其是这阮相公有可能是自家小姐的禁脔,绿竹才有了这话。
云素锦抖了抖衣襟,摸出衣襟里的小玩意一看,又缩回了手,看那茶水只剩了一点,端起来一饮而尽,平复了下心情:“原来是这样呢,那她没有做对不起云府的事吧?当然,那阮依依让她来叫我那事不算,阮依依也不可能把这事告诉她的。”
绿竹摇摇头以示肯定:“这倒是没发现,自从夫人不让她做您身边的书童儿,海棠一直在想办法回您身边伺候,但是逾矩的事是没做的。”
“行了,这快到午膳了。绿竹,你去吩咐厨房备着清粥小菜,那阮相公可是病着了,好好伺候。就说是小姐我吩咐的。”云素锦说话间,特意咬重了“病着”二字,看起来她对这阮依依实在是记了仇。
绿竹笑着答应了,还开了句玩笑:“是,绿竹知道了。绿竹一定会让他感受到小姐的关心与爱护的,嘻嘻。”
“快去吧,早去早回,还能早点吃饭。”
“哎!”
云素锦摸出衣襟里的小东西,正是那方流云印,因着云素锦日日把它带在身边养气,现在愈发剔透温润,午时阳光正浓,照得流云印内里光华流转,端得好看。
看着这方流云印,云素锦就想起那个人来,细细端详着这方印,喃喃自语:“该拿你怎么办呢?日后可是要伴我一生的啊,你啊你。”也不知是说物呢,还是在说那个人。
上官右相府,西北方向的院落里,上官紫薰与一直服侍她的丫鬟正在交流。
“若梅,打听到了没?现在是个什么动静?”
“二小姐……这,这个,还没有。”若梅略有迟疑,自家这个二小姐自从一觉醒来开了天窍后,倒是聪慧万分,异于常人。只是,这聪慧地过了头,老是觉得身边下人要害她,连带着脾气也越发大了,要是有下人敢怠慢,便是打骂与恐吓,搞得自己在一干下人里的关系越发差了。
上官紫薰微微不耐烦,但看在若梅一直忠心老实的份上忍了下来,她现在只对若梅一个身边人有着信任:“那就再去打听。那阮依依怎么没了消息?之前还不是来报道的吗?还没个进展,真是废物!”
阮依依便是柳宝贝在“投奔”上官紫薰的时候给她物色来的人选,柳宝贝也不是真要跟云素锦过不去,所以选了个成事不足的阮依依来随便应付上官紫薰,设下的圈套也是显而易见。当然,出于玩心,柳宝贝倒是不说破,光是想想云素锦会在阮依依的殷勤下手忙脚乱,这就足够柳宝贝开心的了。
若梅低了低头,不敢接话。早就看出来那阮依依心大,可是自家这二小姐也没给那阮依依一个指示,更不敲打他,现在看来那阮依依攀了高枝背了原主子了。
虽然如此,若梅对阮依依的遭遇也是心有戚戚焉,要是成功攀上了云府那嫡女的高枝还好,至少做个夫侍也不用当下人累死累活服侍人;要是没攀上那高枝,还被发现是其他府上的人,这就不是打死就能说得过去的了。
上官紫薰颇为懊恼,自己这便宜老娘居然给自己禁了足,到现在还没解禁,这几日愈发严加看管,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管了,反正就是要出去!上官紫薰心里打定主意,招呼若梅:“若梅,去把我那身男装拿来。”
“二小姐!别啊!难道您忘了上次的事吗?”若梅大惊,这二小姐怎么就忘记了上次也是女扮男装出的门,没有搭讪到那丑男不说,反而被那个丑男打了一顿。
“少废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快去拿来!再说了,上次只是不小心,这次……哼哼,行了,别傻站着了,快去。”上官紫薰不知心里计划着什么,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看上去很是自信。
若梅咬咬牙,“砰”地一声跪下:“二小姐,求求您了,您别忘记了,现在家主正在给您禁足中,要是被发现了,可是要吃家法的啊。何况,更何况,要是大小姐知道了,又要来教训您了。”若梅没把另一个理由说出来,女扮男装在大梁可是遭人耻笑的紧。不过她也知道,就算自己说了,自家这二小姐肯定不会听的。
若梅这劝诫也是为了她自己着想,上一次上官紫薰女扮男装出门还**将军府公子,若梅就代替上官紫薰挨了顿好打。这一次要是再犯,她可以肯定,自己肯定是要被发卖出去,还连累在府上的母亲了。
“快起来!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在我面前不需要跪的。你起来啊!”上官紫薰虽然为人骄横了点,但是在二十一世纪的教育下,还是保持着自由平等的思想。尤其是上官紫薰穿越过来后,上官紫薰自觉自己是特殊而唯一的,在这个一直服侍自己的忠心的老实丫鬟面前,就告诉若梅不需要跪。
若梅还是跪着不起,现在是直直地磕起了头:“二小姐,求您了,求求您。”
上官紫薰连忙闪身避开:“行了,你先起来,起来……”话未完,被一个响亮的声音打断了。
“二妹妹,真是好雅兴,在教训丫鬟呢。依我看,若梅这妮子,还是忠心的很嘛,怎么?你就舍得打了?”声音主人便是上官紫薰的大姐,右相府大嫡女上官紫暖。
上官紫薰一听这声音,昂起头,带着不甚热络的语气:“不如大姐好雅兴,到我这偏院来。嘁,是想看看我死没死吗?”
上官紫暖跟上官紫薰眉眼间很是想象,但是更加成熟老道:“二妹妹言重了,大姐是看你在禁足中,怕你漏了这消息,所以特意来告知呢。”
“有话就说!”
“大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二妹妹怎么就会喜欢那丑男呢?那可是三皇女要的人,连正君的位置都留好了。好了好了,你别推我,二妹妹喜欢的那丑男可是要嫁人了。”
“是谁!”
“呵呵,你的同窗好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