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木就这样刻意的赴着我们不见面的约会。
我们有时说好在某一段时间去某处,那必是个人很多很多的地方,而我们就这么在某个云淡风轻的下午,坦然地走过某个我们约好的标志,然后各自回家。
我常常都想,木会是那个穿着红色T恤的帅小伙吗?或者是那个穿一身黑衣的酷哥?要不,是那个斯文秀气的中年人吧,或是那个捧着本书的眼镜青年?
然而,我猜不出来。人实在太多了,多到我们无法相认。
这是我们自己的安排,因为我们都是感觉太敏锐的人。假如人太少的话,我们是就算蒙着眼,靠嗅觉也能认出彼此来的。
那个时候我和木从来不说“爱”字,我开始想,真正的爱情,是不必说的吧。要靠说“爱”字来维持的爱情,又会有多少浓度呢。
然而我和木终于还是见面了。
那是我们最初也是最后的见面。
仅有的一次。仿佛是个梦。
那一天,木很晚才到网上来,我在名字上挂上“adele-waiting”等他,等了很久很久,他才来。
我打“你好晚”,他不语。我又打“怎么了”,他仍然不语。
我敏锐的心立刻翻腾起来。
我于是打“是要分手了吗?”他打“嗯”。
我的心沉了下去,一直沉一直沉。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
我问他“是一个人吗?”他说“嗯”。
我就说“我过来好吗?”他说“好,你来吧。”这是我们认识以来话说的最少的一次。
然后我就坐上一辆出租车一路飞向他,飞向我最深爱的木。
到了那儿已经是3点多,我轻轻敲门。木穿着拖鞋来应门。
木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看的多,瘦瘦高高,戴着眼镜,看上去很斯文很斯文。
我们半晌相对无言。
然后他轻轻地说“她怀孕了。”我点点头。
木向我苦笑。
我说我明白的,你不必解释。
其实我们的结局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所以,所以不必说。
又是一阵沉默后,我说木,我觉得好累呵,我想睡觉了。
木笑笑说,你睡吧,我不困。
我知道木的想法,他是想看着我睡。
而我确实困了,所以没有多想,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翻了个身,朦胧中,我看到木闪亮的眼睛。
我于是张开双臂,说木,木,你抱我睡吧。
我没听到木的回答,只觉得一阵男性气息逼面而来,如我千百次所梦想的那样。
木的手臂温柔如斯。我只觉得很安心很安心,很快地又沉入梦中。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木已经走了。桌上是买好的早饭。
那一晚,终于什么也没发生。
我和木就这么散了,我们并没有换网名。只是很小心地各自呆在不同的频道。
有时我也会去他的频道看他,或他来我的频道。然而我们并不说话。
我知道他来一定只是为了看我,而我去也只是为了看他。
我们就这么默默地在网上相对。
我想起另一首诗:
关切是问而有时关切是不问倘或一无消息如沉船后静静的海面,其实也是静静的记得……
我始终都爱着木,我想他也是一样,我们一生都没有说过一个“爱”字。
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从来都没有,就好象网络。
因为一滴泪
这是一年来的第三次见面,这次见面我期待很久了距离上次见面整整91天了,91写出来不过是个数字,而这个数字却是我用每分每秒地想念,心痛,伤心一点点熬过了的,好辛苦。被你抱着很幸福,被你吻着很幸福,被你宠着疼着很幸福很幸福。写到这眼泪竟莫名流出来了,可见是心底深处的真心。可我在这幸福地时刻再次和你说分手,你一遍遍地问我是不是开玩笑,我用胳膊挡着我的脸,因为眼泪早已流出,不敢回太长的话就只能哦,哦,哦。
你终于上来,拿开了我的胳膊,那一刻所有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也没有再控制地必要,因为我的心就是希望你能发现。你温柔地用嘴吻着我的泪,只有这时候你的吻我最喜欢,你的吻总是很狂野,很霸道,我说你很色,你总说那是男人本色。在我看来那是强烈地占有,我不喜欢。不,不是不喜欢是怕。我接吻地所有经历都是跟你,你熟练地动作让我不安心。
你第一次亲我的时候我就不止一次说过你不是初吻,可你发誓保证自己绝对是初吻,叫我相信你,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发的誓。嘴上说着鬼相信,可心听到你的誓言相信了,可你却骗了它,原来那种毒誓也只不过是骗人的一种。
我一点不难过,可心伤透了,它那么相信你,你却好残忍骗它。你就直接说不是初吻了但却是真心的,就够了啊,你说的坦诚哪里去了。憋了91天的眼泪哭得很伤心,很绝望,我对我的心说看清楚吧傻瓜,你不值得我流泪。
当你把所有眼泪擦干不再擦的时候,其实还有一滴泪你没发现。我就和心打了个赌。如果你能及时发现并擦干它,那就彻底相信心的选择。本来不哭了的我又突然大哭起来,你抱着我以为我是想到什么事情委屈地。那不是委屈的,是因为那滴泪你擦了。我彻底地输了,可又为心觉得好不值,好可怜它,所以才苦那么厉害。
我早已分不清你哪句真哪句假,也不知你说的那7个8个的是不是真的,可我不在乎,说陪着你就陪着你,因为我的心爱着你,你曾经说过会保护它的不是吗,我不要它了给你了。好好地干活娶我吧,你可以伤我的心,但千万别让它绝望,你真的一点一点都不好,但我的心那么善良总要回报我吧,别辜负我!别让我和我的心一同毁灭!
风中的红丝带
前言:“人的一生,都会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经历,大到一些关乎我们的命运抉择,小的普通到每个人都曾经历过;人的一生,也会有很多长长短短的故事,长到我们需要用一生去演绎,有些短到我们还没得及去回忆就倏忽而逝了。人的一生,同样会珍藏很多或深或浅的记忆。在我们的心底做一辈子的驻留,浅到硬是怎样也再了无记忆。生活继续,岁月向前,时间一晃而过。有些时候,当我们静下来用心过滤身边的故事时,猛然间发现记得的已经屈指可数了,但总有一些仍在记忆深处久久萦绕挥之不去。它们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消逝而冲淡遗留在我们心中的美好,反而像一颗长青的植物,永远是一副追逐茂盛的姿态。”
冬日晴空,太阳散发出醇和的光彩,大风天气淹没了鸟儿震动翅膀的声音,大团的云朵被吹得没有了形状。还在睡意朦胧的若梅,收到一条短信:“你还好吗?元旦快乐!”看着那熟悉的号码,若梅的心微微的颤了一下,这声问候,仿似来自苍穹,恰如源于天籁。久违的问候,莫名的情愫,在刹那间,回忆填满思绪……
十多年前,若梅还是个高中生,那个桀骜不逊的青春里,若梅爱上了一个含蓄沉稳的大男孩叫周平,周平是若梅的化学老师,是她青梅竹马邻居家的哥哥,只比若梅大三岁,毕业后在中学做代课教师。若梅是牵着哥哥的手长大的,如今哥哥是自己的老师,在课堂上,若梅看着英俊潇洒的哥哥,心里暗暗的想,我将来一定要嫁给平哥哥。
若梅总是会在他面前夸张放肆的大笑,只为他可以回眸看她一眼。有的时候会在他面前摆出娇羞的摸样,只想让他来对自己表白。有时会突然在他面前飞跑而过,只想看到他错愕的表情。暗地里若梅拼命地看着让自己曾经为之头疼的四书五经,好让自己也可以像他一样出口成章。背诵着枯燥的英文单词,努力认真地学自己最不喜欢的化学课。若梅想至少让哥哥觉的自己不是小时候只会跟在他身后哭鼻涕的小女孩了,她长大了。
年少的若梅,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蕊,悄悄地为着周平而准备精心怒放。若梅毕业了,她要离开学校去工作了,这样她就不能天天地看见她的平哥哥,只要有空找理由就去平哥哥家,可是,任凭若梅怎样努力,还是不能让周平对若梅说出那充满诱惑的三个字。
若梅,掩饰不住内心的失望与伤心,决定离开家乡,去他乡异地,开始暂新的人生之旅。
若梅离开家乡的第一个生日,却意外的收到了周平的祝福:“生日快乐,你还好吗?”还是那样淡淡的问候。
若梅想:“难道,他对我真的没有感觉吗?真的就把我看成是邻家小妹妹或是他的学生了吗?”
一行清泪滑过面颊,她真的很想告诉他,“我不好,我一点也不好,我没有一天不被思念的痛苦折磨着”。若梅没有勇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不要再去沉浸在童话一样的爱情故事里,他终究是他,那么优秀,那么不凡,又怎会看上一个傻傻的我呢?这个世界其实很现实,不会所有的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伙伴都会有甜蜜的爱情!笑着为自己释怀,哭着让自己遗忘。
五年后,异乡漂泊的若梅结婚了,带着丈夫回到家乡,丈夫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军官。家人用最热情的方式迎接着若梅和丈夫的归来,晚上刚吃过饭周平来看若梅,若梅热情地把他介绍给丈夫,周平聊了一会就说:“有事”就急急地走了,若梅在看见周平的那瞬间心里一阵剧痛,若梅知道这是他一辈子的痛,无药可医。
五年了,若梅掩不住内心的忧伤。带着疲惫的心,在这雪花翩跹的冬日,漫步在家乡的土地上。看着家乡的一草一木,也终于有了尘埃落定的感觉。徜徉在家乡的大街小巷,慢慢的踱步,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那棵儿时常玩的柿子树下。
童年的欢笑声回荡在耳边,若梅记得他们还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周平在前面跑着,手里拿着一个布娃娃,布娃娃的脖子上还围着一个红丝巾,若梅喊叫着在后面追赶,周平伴着鬼脸嬉笑着跑到柿子树下,三两下就爬上了树,手里举着布娃娃。
大声喊着“小丫头,有本事你上来呀!”
若梅急得直跺脚,大声喊着,“还给我,还给我”。
布娃娃是前几天,在上海工作的四姨出差路过,来若梅家看看送给若梅的礼物,若梅喜欢的不得了,偷偷的把娃娃装在书包里,带到了学校,放学回家的路上,若梅把娃娃抱在怀里,高兴地摆弄着往家走,不想被后面过来的周平一把抢夺过去,一路跑到这里。
周平在树上做着鬼脸就是不下来,若梅在树下蹦着脚地哭,周平看若梅哭了,也就不敢再惹她,为了逗她笑,他把红丝巾系在树枝上,他的手握着娃娃的手舞动着,嘴里唱着《闪闪红星》里的歌曲,“红星闪闪……”
当时,年少的若梅被夕阳下,这幅美丽的景致惊呆了,洋娃娃身披着美丽的红丝巾,在挂满青涩柿子的枝头翩翩起舞,好似天上的仙女下凡来。
哎!若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来我还是没有让他彻底离开自己的思想,望着现在光秃秃的柿子树上,有许多红色的布条在随着冬雪,迎着寒风飞舞着。
好奇之心,让若梅忍不住走到那树下,却发现那光秃秃的枝干上,绑着红色的布条,有些已经褪色,可能是时间太长吧。
捏住那迎风飞舞的布条,只见上面写着:
“今天是小丫头离开的第三个生日,她还好吗?”
“丫头,其实我爱你,我却胆怯的不敢和你说。”
“丫头,我结婚了,我等了你五年,你都没回来,丫头,对不起,不是不爱你,是真的等不起你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爱你!”
看着这些布条,若梅泪水模糊了双眼,原来,我在深爱着他的时候,他也同样深爱着我,不管我们谁,只要稍微捅一下那层窗户纸,也许一切都不再是现在的样子。望着大道对面他的单位,若梅的双腿,竟然像是灌满了铅,不知道,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
站在着雪花飘舞的冬天,若梅除了尝到眼泪的苦涩,还有心的跌落以外,竟然什么都没感觉到。
一如十年前,若梅黯然神伤仓皇的离开了那颗柿子树下一样,她告诫自己,不能走近进周平,不能告诉他自己也深爱着他,不能,决不能。
若梅,怕会管不住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更怕单独的会面后,看到他的炙热的眼眸之后,陷落自己。若梅毅然决然地走了。走掉之后,若梅没有给他打电话,没有告诉他,知道了那个他心底的秘密。虽然那个秘密的主角是自己。
人生啊,是不是都是这样?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后悔?总是在后悔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心痛?若梅想:“如果我可以驾驭时间,我一定会告诉时间,让他后退,后退到我们童年的那段时光,给他或者给我一个可以表白的机会。如果过去可以篡改,我一定会去修改一下我和他的曾经,至少可以相偎相伴走过红尘。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演绎,我一定和他唱完人生的大戏。可是,这所有的一切,都随着时光的流走,不会再现,唯有,把这份记忆深藏,再深藏。”若梅仍然记得周平高中毕业了,若梅才刚刚上初中,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时,曾经和周平在这颗柿子树下聊天。周平说:“我喜欢柿子树,花开的不妖艳,很平凡,却代表着希望。我喜欢柿子果,从最初的青涩到霜打后的甘甜,就像是爱情,开始总是涩的,经过沟沟坎坎的爱情,才会散发着绮丽甜蜜的光晕,散发属于爱情的甜蜜!”也许当初若梅还小,不懂也不明白那番话是说给她听的,时隔多年之后,若梅想,其实,那真的应该是说给我听得。爱情,真的很像柿子树,花朵不娇媚,却也燃放着希望。果子很涩,但经过霜打,会散发它独特的甘甜。那份柿子树的爱,那份终身难忘的情。
若梅清理一下自己的思绪,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想起来该给家乡的同学打个电话,于是她拨通了春兰的电话,“春兰,元旦快乐!”电话的那一边,春兰兴奋地大声说:“若梅你好吗?我可想你了,前几天同学聚会还谈起你呢,大家都很想你!”“我也想大家呀!”若梅问这问那的,有意无意地问起那颗老柿子树,春兰说:“柿子树上的柿子还是那么甜,已经把它圈进新建的公园里了,也是咱这的一道风景,开始也不知道是谁,在树上系上红丝带,上面写着思念和祝福的话语。慢慢地更多的人去系上红丝带,把自己的祝愿写在上面,什么时间你回来也系一条,很有意思的,祝愿自己柿柿(事事)如意也很好的”春兰不停的说着,若梅的心早已经出了窍,春兰后面说了些什么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心早飞回了家乡的柿子树下,看见那条条红丝带在风中舞动着它美丽的身姿在向她招手。
若梅虽然会在触痛她心灵深处隐秘时,会沉迷片刻,可若梅是一个理性的女子,错过了,就叫他错过吧!
一辈子都不要去解开谜底,一辈子珍藏在心里,也许,这是对于若梅和曾经那个深爱的周平是最好的结局。不见,不代表着相忘。珍藏,不代表着伤痛。有些曾经的美好,只能放在心底的深处,当生命将要走到尽头的时候,或许,这该是最美的回忆,最真的梦,最深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