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威皇城西苑某处宅院失火,火势迅猛,将某些遗留下来的旧物席卷一空。
宫中很快传出某位皇孙不幸葬身火海的噩耗。
翌日,便有官职人员利落的将皇榜贴于城门处,证实了这一消息。
虽说皇家无小事,但泛起的浪花终归是要回到这片沉寂的海里的。
对于枝繁叶茂的皇室来说,不过是某位不成器的皇孙不幸离世,表面功夫是做足了,而背地里谁人白眼谁冷笑,皆是深宫事,又与谁人知。
对于生活平静得让人厌烦的百姓人家来说,则似乎更为上心一些,毕竟跟皇家沾亲带故,哪怕是一些捕风捉影的鸡毛蒜皮之类的小事,往往就是这下旬月的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
贤王府内。
“启禀贤王,卑职未能按时向贤王述职,请贤王责罚。”
八贤王视线掠过半跪在地上的人,淡淡地问道:“听说你受了重伤?”
那人依旧低着头,没有表现得像一般人一样受宠若惊,很简单的应了一声‘是’。
“气郁血滞,神失所主,你心脉受损了?”
“是。”
“这伤要是落下了病根儿,你就安心等死吧。”
八贤王不急不缓的抿了一口热茶,说道:“你这个时候不好好养伤,反倒惦记着来见本王,本王该说你忠诚可嘉吗?”
“卑职不敢!”
那人把头低得更低了,似是担心自己哪里逆了八贤王的意,严谨的回道:“卑职自成为暗卫之日起,就已经将性命卖与皇室,自然要把任务放在首位。”
八贤王轻飘飘的说道:“那你就更应该知道,你的命不是你的,容不得你糟践。”
“卑职知罪!”
“你们完成了任务,何罪之有。”
八贤王收回了视线,放缓了语气说道:“本王向来只注重结果。”
“谢贤王。”
“谢什么谢,本王说了对结果很满意吗?”
八贤王冷哼一声,脸上的喜怒之色简直就像天上的云雾,变幻莫测,说道:“本王派了三位暗卫精锐去对付区区一个后天武者,结果一死两伤,你们是要本王把脸给丢光吗?”
“卑职知罪!”
八贤王挥了挥袖子:“算了,方柯,本王需要第一手的情报资料。”
“是。”
一直站在一旁的方柯对八贤王微微一鞠身,转向还跪在地上的人,说道:“天巧星六号,蛇墨,请你先把经过讲一遍吧。”
……
天威神兵阁贵宾房内,一桌三人。
左彬彬趴在桌子上,大脸贴在冰凉的桌面上,被挤压得更圆了。
他一脸颓色的说:“也不知道千落现在怎么样了。”
徐磊安慰道:“有江凯和乐素福在,无需担心。”
“这个人可真够变态的,连心脏都长到了右边,要不然千落那一剑早把他给扎个透心凉了,还用费这功夫给他疗伤。”
左二彬一脸怨气的嘟囔着:“三石,你说江凯干嘛要救他,这不是放虎归山了吗?”
徐磊眉间凝聚一抹郁色,摇摇头:“他不能死。”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既然敢杀人就要做好被人杀的觉悟!”
左二彬越说越气,咬着牙恶狠狠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干脆把他干掉,一了百了!”
一直与他不对头的张少锋嗤笑一声:“你个白痴,要真是杀了他就能一了百了的话,还轮得到你在这里啰嗦?”
左二彬怒瞪一眼:“你说什么!”
“说你笨你还不信。”
张少锋不屑的回了他一眼:“难道你不知道暗卫代表着什么吗?那可是帝国的杀人利器!如果这次派出的暗卫一个都没回去,你觉得幕后之人会善罢甘休吗?若是真的调动起帝国利器的力量,捏死我们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传闻中暗卫有三十六天罡星组,每一星组里的暗卫都是经过层层选拔出来的精锐,而三十六天罡星组又分别受到十天干和十二地支的管辖。
所谓的十天干和十二地支是以天干地支为名的二十二名暗卫领袖,他们既是修为高超的武道强者,也是暗卫中最顶尖的存在,他们常年潜伏于暗处,不在人前显露,即便是在暗卫中都极少有人知晓其真实身份。
曾有人将其比喻为帝国巨兽的二十二只眼睛,每当其中一只眼睛睁开,就会射出致命的光束,消灭那些引发帝国****的因素。在这些帝国之眼的秘密监视下,整个帝国才能正常运转。
左彬彬嘴硬的说道:“你了解的这么清楚,该不会你也和他们有什么勾当吧。”
“狗屁!我要是和他们有关系,我还会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帮你们?”
顿了顿,似乎是为了解释,又说道:“我父亲是当今相国,皇主曾经派了一位暗卫在他身边时刻保护着他,我却一直未曾发现过他的踪影,由此可见他隐藏之深。”
言及此处,张少锋严肃地说道:“虽说是保护,其实也是变相的监视。在帝国的力量面前,我们都太过渺小了。所以,千万不要妄自去触动那些禁忌。”
这一番话倒是让理亏的左彬彬哑口无言了,他其实也知道其中的利害纠葛,先前他之所以这样说无非也就是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气。
张少锋话锋一转,戏谑道:“而且别把你说的那么牛气,还杀人,我看你连鸡都没杀过吧。”
被戳穿的左彬彬满脸憋红,恼羞成怒:“你想打架是吧?”
“切,就你这水平还敢挑衅。”
张少锋耸耸肩,一副我不奉陪的欠揍样,说道:“脑大脖子粗,不是铁匠就是伙夫,嘿,这话还真对,你不就是一铁匠吗?”
“铁匠怎么了,你瞧不起铁匠啊?而且铁匠只是俗称,你可以尊称我为锻造师!”
这嘴架打得,真是火热。
世上总有这么一些人能让你的情绪在无意识中毫无顾忌的释放。
享受这种交流的原因其实无关于对方,只是欣赏这一份真实自我的魅力。
这种羁绊,美其名曰‘知己’,也常被戏称为‘冤家’。
当然,此时的他们自然不会承认彼此是知己,却不知,不是冤家不碰头啊。
徐三石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做存在感为零,像个透明人一样站在两人身旁看口水飞溅,噼里啪啦的也不嫌耳鸣。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的补充着肺里的弹药,他才适时的插了一句:“张少锋,你确定他真的会受我们的控制吗?别到时候出了乱子。谋杀暗卫,这可不是捅马蜂窝,这是要捅破天啊。”
张少锋一顿,深吸一口气:“我是素素的大哥,我相信他。”
徐磊的脸上露出少有的笑容,如阳春白雪,沁入人心:“左二彬,你信他吗?”
左彬彬一怔,看了一眼沉默的张少锋,轻松的回道:“我信李千落,李千落信他,我自然也信他。”
张少锋霍然抬头,眸中洋溢着光彩,只是对上左彬和徐磊两人的视线,却又别扭的撇开。
徐磊向他伸出一只手:“在下徐磊,今后请多多指教。”
张少锋脸虽然撇过一边,但余光却落在那只手上,呼吸一顿,猛的回转,与其重重相握。
……
天威帝国疆土辽阔,与盛元、胧月两大帝国比邻。
历代天威皇主文治武功,将千年来积攒下的家业铸成四道战界,维护着帝国的安宁。
东战界与盛元帝国直接军事相交,由赵信统帅的青龙军团驻扎于此,经过多年的布局,在魔兽森林前后方布下两大防线,并且通过大型传送阵以及飞行魔兽实现了前后两大防线的交接汇通,再加上魔兽森林这道完美的天然防线,进可攻退可守,足以将虎视眈眈的盛元帝国拒之于外。
南战界直面胧月帝国,有李玟成统帅的朱雀军团驻扎于此。虽然这些年两国之间一直进行着和平的贸易往来,但必要的军事防御仍是必不可少的。
西战界和西部玉龙雪山遥相呼应,有白战统帅的白虎军团驻扎于此,守卫帝国西部疆土。
北战界又称为龙门,是天威帝国凝聚数代阵纹师符文师之精力、耗费无数人力物力打造而成的一座超大型传送阵,经此传送阵,可在瞬息之间传送至其他战界。有卫千雄统帅的玄武军团驻扎于此。
天威帝国东战界前线。
青龙军团帅营外,一名想要闯入营帐的军士被卫兵拦住:“军事重地,止步!”
那名军士开口,竟是清脆的女声:“让开!我要见赵信!”
“大胆!元帅之名岂能容许你直呼!”
赵信乃一军之帅,威信早已深入人心,是整个青龙军团的灵魂人物,就是只比元帅低一个级别的大将,也绝不敢如此直呼元帅之名,她的行为毫无疑问触怒了卫兵。
帅营外的动静早已经让营内的人察觉,一道让人沉稳得让人安心的声音传出:“让她进来。”
卫兵身子一颤,立刻侧身让道,虽然不敢再出言责骂,却瞪着眼睛给这位‘莽撞’的女军官行注目礼。
一进营内,赵若霜压抑的情绪即刻爆发出来,将手中攥得极皱的一封情报扔到桌案的地形沙盘上:“这就是你答应我的保他安全?”
原本正在观察地形沙盘的中年人一皱眉,轻轻拨开那张挡住他视线的情报纸,一声不发,继续将目光投放到沙盘上。
赵若霜沉声说道:“我要回帝都。”
中年人依旧俯着身子,专心致志的摆弄的沙盘上的小旗子,每一次举手投足都是那么的全神贯注,仿佛真的在排兵布阵一般。
赵若霜蓦然转身,就要离去,先前那道沉稳的声音再度从身后传来:“擅自离军,当作逃兵论,可处死刑。”
她闻言凄然一笑:“如果你还念在我身上流着你的血的份上……”
中年人举旗的手微不可察的颤了颤,一直以强硬的手段逼着她都没能得到她的承认,现在终于松了口,让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一抹期待,却不料赵若霜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这抹期待湮灭。
“那就等我回来再处死我吧。”
声音里的那一丝颤抖不是因为畏惧死亡,而是因为生无所念。
“站住!”
中年人终于起身,疲惫的揉了揉额头,说道:“此事涉及到皇室内部纷争,我的人不方便插手暗卫的事。”
赵若霜怒而转身,攥着拳头喝道:“血统血统,狗屁的血统,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自己,都是一丘之貉!”
她气极反笑:“我真不明白你把我困在这里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是愧疚忏悔还是不安?我今天把话给你放这儿了,我若不死,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把你们的肮脏血统给毁掉!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中年男子看着她,脸上看不到丝毫怒气,好像刚才的一番怒骂事不关己一样,只有眼中隐藏得极深的一丝眷恋证明了他的内心并不是像表面一样古井无波。
两人对视,营帐内出奇的安静了下来。
先前还没有发觉,此时中年男子负手而立,,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统帅千军的威势,单单是站在那里就有如一座巍峨的山,震慑全场,若不是他将那股子久经沙场的血煞之气内敛,只怕给人的压迫感还会更甚。
女子一身制式作战服,腰间的束带勾勒出一抹窈窕的曲线,齐耳短发随风飞扬,眉宇间英气逼人,樱唇紧抿,这样一副巾帼女儿的干练妆容反倒是将她绝美的容颜给掩去不少。
“你这些时日的军功累积得很快,吃了不少苦,我都看在眼里。”赵信淡淡的开口。
赵若霜冷笑道:“自出生以来,我吃得苦还少吗?”
“你和你娘亲……”赵信看着冰冷的容颜,脑海中有倩影浮现,摇摇头,略带一丝无奈的说道:“真是一点都不像。”
赵若霜厉色喝道:“别跟我提我娘,你不配!”
赵信也不理会她的怒火,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军令如山,你若擅自离军,我不会留情。”
赵若霜不屑的勾起嘴角,潇洒的转身。
“但是我可以批准你回帝都。”
赵若霜脚步一滞,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非但可以准许你回帝都,还可以给你青玉隼的使用权。此去帝都十万余里,还不算绕过魔兽森林的路程,以军用四级魔兽凌风驹的脚力最快也需要花费五日,我想你应该等不及。”
“你的条件。”
赵若霜自然不会傻到以为他是良心发现,在她的心里,他这种人早已打上生性凉薄的标签。
赵信看着她脸上的冷淡,说道:“我要你欠我一条命。”
赵若霜闻言,厌恶之色更甚:“怎么,这就迫不及待的为你那些族人留后路了?只是你们赵家那么多人,不知道你这条命是替谁留的?”
赵信置若罔闻,继续说道:“我要你以你娘亲的名义立誓。”
赵若霜如同一只被触碰到伤口的小兽,完完全全的被激怒了:“你无耻!”
“告诉我你的选择。”
风轻云淡的话语却隐含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我母亲对于你来说到底算什么,你居然能在她死后还以她为筹码?你到底有没有爱过她?哪怕一点点?”
赵若霜忍着胸口的疼痛,僵硬的脸上难以作出丝毫伪装,失神看向这个被许多人奉若神明的男人,一字一句的问道:“如果有一天,我要毁了那个让我母亲受尽苦楚的地方,你会怎么做?”
赵信没有丝毫动摇的回答道:“只要我在,就不会允许你那样做。”
……
天威帝国东战界,有一只青玉隼冲天而起,转眼间化作一道青芒朝帝都的方向流去。
前线帅营内,赵信等了很久,一直等到青芒消失在天尽头,才缓缓的睁开眼,眼前浮现的是前一刻遗留下来的映像,在那双女子的眼睛里,泪雾掩盖下是一抹惹人怜惜的脆弱。
“若,她和你,真像。”
……
与天威皇城相似,胧月帝国皇族居住的地方被称为月宫。
一张洒满花瓣的华丽的大床上,一个面容精致的小女孩无聊的左右打滚,嘴里哼哼着好听的小调。
一道颀长的身影进入,小女孩惊觉之后立马装睡,粉嫩的腮帮子鼓得都要冒泡了。
“别装了。”
淡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女孩惊得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一张不施粉黛却透着妖娆的脸映入眼帘,她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终于确认不是自己眼花之后,故作天真的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小姨,你怎么来了?”
洛幽然伸手捏住她肉嘟嘟的脸颊,红唇轻弯:“古夕玥,你可真让我省心。除了吃和睡你还会干什么?对了,我都忘了你最近还学会离家出走了。你看看你,有点皇室正统的样子吗?就不能学学你姐姐?”
小女孩气呼呼的挪开被捏住的脸颊,双手护住泛红的那一块,也不敢还手,只是瞪着洛幽然,嘟囔着:“是是是,我是没用,没姐姐好,行了吧!”
气头上的小女孩瞪着洛幽然,洛幽然则是带着几分戏弄回视,一边是精致得如画中仙子,一边是美艳不可方物的妖颜,一大一小两位美女就这样僵持着,画面养眼至极。
终于还是小女孩忍受不了这样的冷场,在洛幽然的凝视中败下阵来,耷拉着脑袋问道:“小姨,您找灵儿有事吗?”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洛幽然柳叶眉轻佻,仿佛挑逗着一只宠物,等到逗弄得心满意足了,才收敛了笑意,正色说道:“我这次来只是想告诉你,让我告诉你他已经死了的那个人真的死了。”
灵儿眉毛眼睛小鼻子都快凑到一起了,做苦思冥想状:“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啊,不是他自己说他死了吗,这会儿怎么又来了个真的死了?难道之前他是假死?既然是假死就是没死啊,那他干嘛要跟我说他死了?”
洛幽然眉间隐现一抹担忧,轻声问道:“灵儿,你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灵儿点点头:“真的没印象。虽然我还记得我偷跑出皇宫,可总感觉像是做了个梦,睁开眼睛就又回到家里了。”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洛幽然,问道:“小姨,是不是我在外面闯了什么祸啊?”
不然以小姨的性子怎么会三番两头来跟她说这个人呢。当然,后面这句话她没敢说出口。可见她的这位小姨在她心中是怎样的存在。
洛幽然无谓一笑:“没什么,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既然没印象,那就当是做了个梦吧。”
灵儿乖巧的应声,可是聪明的小脑袋里却转了又转,暗自想到:是无关紧要的人才怪,要找个机会打探一下。
……
贤王府内。
八贤王似在假寐。
方柯轻声耳语:“贤王,已经问完了。”
“嗯。”
八贤王睁开眼,活动几下脖子,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打量着蛇墨,问道:“你隶属的天巧星组?”
蛇墨低头应是。
“本王看过你的资料,可堪一用。想必你也知道,我虽然接手了暗卫,可是这张网却太过庞大,且不说那些埋藏在各处的暗线,光是三十六天罡星组我就未必能完全掌控得了。”
八贤王目光一凝,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蛇墨毫不犹豫地应道:“卑职愿为贤王效犬马之劳!”
“很好,今后三十六天罡星组中的天巧星就由你执掌了。待会儿去内务府领取一瓶雪蟾丸,让你的内伤尽快痊愈,本王如今正是用人之际。”
“谢贤王恩赐。”
蛇墨低着头,瞳孔中闪过一抹寒光,却被他掩饰的滴水不漏:“卑职定当尽职尽责,替贤王效命!”
八贤王挥了挥袖子:“下去吧。”
片刻后,他问道:“此人可信吗?”
“隐忍而不畏惧,生性凉薄,心性极佳,是天生的杀手。”
方柯脱口而出,显然是从刚才谈话时就已经在考虑这个问题:“暂时还没看出什么破绽。”
八贤王没好气的说道:“没破绽?没破绽他能在阴沟里翻了船?”
“暗线临起反意,与李长天殿下联手反击,恐怕他也没料到。”
方柯不偏不倚的说道:“况且最终还是完成了任务,清理工作也完成的不错,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八贤王不可置否:“没想到我天威的暗线竟敢违抗命令,果真是日久见人心呐。”
方柯认真地总结着从谈话中获得的情报:“从这件事中暴露出一个值得重视的问题,暗线恐怕不止一处腐朽。既然贤王已经接手暗卫,是否要派人清理?”
“派人处理?说得轻巧,你知道他当年到底埋藏了多少暗线吗?更别提里面还有一帮连他自己都驯服不了的守旧派。”
八贤王冷哼一声:“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现在明面上是我在统领暗卫,但谁知道他交到我手上的时候还保留了多少?起码天干地支就有一半以上的人不在我手下。”
“不过没关系,这局棋,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