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回宴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于是高兴地答应了。
然后罗沧拿出修士玉佩掷于空中,一片淡蓝色光闪过,仙尊的面孔突然出现在空中,几人上前见过礼之后,罗沧说,“仙尊,蔺少弈与蓝玉生已经脱险,请您放心!明天就是除夕了,他们想在凡间过年,特让弟子来请示?”
蓝光中,白发老人慈祥一笑,“这个没有问题,不过你们还要多多注意安全,避开九尾狐早日回山。”
五人连连点头同意,然后蓝光慢慢地消失在眼前,修士玉佩又重新回到了罗沧手中。
得到批准,这几人心情放松了许多,蔺少弈御剑带上封回宴,罗沧独自乘着无忧,蓝玉生乘着鳞箫带着明珰,朝阆中前进,在此期间,蓝玉生问了身后的明珰,在剑林幻境中遇到了什么,怎么会受伤晕迷之事。
明珰想到这里就一阵恐惧,没好气地说,“那天我和罗沧被吸入幻境之后,发现落入一片热浪滚滚的沙漠当中,走了好久才找到一条小河,可是在河边也有两个穿着修士仙袍的人,然后就被他俩追杀,你猜那两人是谁?”
蓝玉生面色平静,身上仙袍翻飞,“我哪里猜得出来,难道是蔺少弈?”
明珰又气嘟嘟地说,“要真是他,哪里还有他欺负我的份。”
“啊欠!”飞在中间的蔺少弈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伸手揉了揉鼻子,然后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飞行,眼角的伤痕在飘动的发迹间平静地躺着。
蓝玉生又继续问道:“那会是谁?”
“是跟我与罗沧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明珰也觉得不可思议,蓝玉生听到这里,黛眉一蹙,“和你们一模一样的人?”
“是呀!穿着、武功、声音、兵器都是一样,就像是镜子里的人,他们说要杀了我们。我们反抗才发现他们对我们了如指掌,所用的招势和下一步招势他们都能够猜到,就像我们肚子里的蛔虫,我们根本就不是他俩的对手,我们打不过便跑,顺着小河跑了好久,那两人始终在后面不近不远地跟着,极其恐怖,就像做梦一样。”明珰现在讲出来还是不解气。
“后来呢?”
“当我们累得倒下时,那两人又追了上来,拿剑就要杀人,不得已我们只能再次拼死反抗,他俩也跑了那么久却是一点都不累,很快我们受伤严重,败下阵来,罗沧吐了好多血,可脑子一下就清醒过来,才想到无忧可以带我们离开,所以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我们逃了出来,来到剑林时,没有支持住便晕了过去,后来醒来才知道你们被抓下山,你们到底是怎么从九尾狐手中脱困的?”明珰一定以为,自己的遭遇是这一列中最惨的。
蓝玉生转头看了眼正在御剑的蔺少弈,眼光光彩闪过,随即回过头来微微一笑,“九尾狐与胡殊妹都受了伤,我们以替她们疗伤为由,出去寻药,趁机摆脱了卓槊泉,然后就脱困了。”蓝玉生非常简单地说了一下经过。
“哦!也是,打不过只能智取了。”明珰也是非常相信蓝玉生的聪明。
“回宴!你与卓槊泉在幻境中遇到了什么,那家伙现在肯定是仙府中的大红人!”蔺少弈非常严肃地问。
封回宴一听到卓槊泉三字,脸色就暗了下去,“能遇到什么?他早就知道逃生的办法,就算落入火海岩浆,只片刻功夫就带我离开了。”
蔺少弈微微一笑,“卓槊泉这厮果然早有准备。”
“只可惜跟我们进去的另外四名修士,没有拿到宝剑,就再也没有出来了。”封回宴都特别替他们悲哀。
“卓槊泉本来就是一颗毒种,经过仙法培育,他还开花结果了。”
“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可恶,只是受了胡殊妹的欺骗,只要跟他讲清楚,他还是可以回头的。”封回宴一直都记得,卓槊泉在火海中并没有放弃救他,一个能救人的人又怎么能算得上坏人。
蔺少弈可不这么想,低头看着脚下的我,“落雁,回宴说卓大公子是好人,你同意就继续飞,不同意就把他甩下去,出了事我来负责。”
封回宴一听此言,脸色大惊,我准备动身摇时,他却上前一把拽住蔺少弈的手臂,狂吼,“不带这样开玩笑的。”旁边无忧见我如此,一阵大笑,其实他也明白,卓槊泉跟我无怨无愁,是不是好人我可不管,可他手中的那柄赤炎剑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蓝玉生与明珰见封回宴如此,也笑了起来,特别是明珰,笑得最开,还调侃起来,“封大美女,这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是矜持一点的好。”
封回宴被说得无颜之极,松开手满脸委屈地站在后面。
原本非常严肃的蔺少弈见封回宴那委屈的小表情,瞬间乐了,在前面笑得前抑后合。
封回宴气得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去……
罗沧仍是扮演着沉默冷敛,对周围的事他仍是不言不语,估计他心里也在想,不跟这群幼稚鬼一般见识。
一行五人有说有笑,又飞了近两个时辰,才来到阆中县郊外降落,然后再走进城中,毕竟他们还是非常低调的,如果就这样在阆中城空中降落,肯定会被一群人拿着铁叉满大街的追,大喊妖怪。
阆中县比我想象的还要热闹与富裕三倍,这座古城被长江支流嘉陵江三面环绕,这里屋宇坐落整齐于棋局,鳞次栉比,经过一场大雪之后,街道与屋顶都被白雪覆盖。
街上行人不惧寒冷,欢声笑语川流不息,两排商铺个个张灯结彩,有卖年花、丝绸、年鼓、烟花、灯笼等一应年货应有尽有,行人欢声不断,都在迎接新年。
明珰来到此处最是活跃,她一身红色劲装更是应景,在各种商铺间穿来插去,买了六枝梅花及一盆水仙花,又挑了五个孔明灯,把这些全扔给沉默的罗沧后,又朝布庄跑去,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
蓝玉生面色平静,静静地与另外三人并肩走着,罗沧不为环境所动,看着明珰挑选的水仙花发愣,封回宴本来也想跟着明珰跑来跑去,看看闻名天下的阆中繁华,可他又没有明珰那般闹腾,只有蔺少弈满脸自豪,转头盯着明珰跑去的方向,“咱们去换身行头。”还没有走出两步,就被街上的人认了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上下打量着蔺少弈的一身仙袍及他身边的蓝玉生等人,然后以十倍的高音大叫一声,“大家快过来看,宝贱回来啦!”
这个声音就像一枚炸弹,那些各自忙活的人都纷纷围过来,比看杂耍还要起劲,迅速把蔺少弈等人围得个里三层外三层,蓝玉生等人微微惊讶地看着四周,蔺少弈却是正正经经地露出一丝微笑,抻出手向乡亲打招呼,“乡亲们好!我回来啦!”
那些围着的人却不像他那般亲切,各自私语,好像发现了不可思议之事,那名中年男子半分愤然地说,“宝贱,你去哪里偷来的衣服?”
蔺少弈脸上的笑容一僵,收回笑容,双臂环胸,“大叔!你最好保持沉默,否则我就告你诽谤!”中年男子正要接话,蔺少弈却又抢着说,“我是修仙者,衣服自然是我的,不过我现在来到凡间,要去布庄换一身行头。”他话讲到这里,然后嘻嘻一笑,“这修仙是修人不修钱,我现在手头上……喂!……乡亲们!你们别跑呀!我话还没有说完呢!”蔺少弈看着一哄而散的人群,无奈地叹了口气。
明珰笑着说,“可想而之,你之前的品性是有多差!”
封回宴却是极解风情地从背篓里拿出一袋银子递到蔺少弈面前,“要钱你早说嘛!我这里还有一些,你们也确实需要换一套衣服了。”
蔺少弈从封回宴手中接过钱袋,然后又把钱还给了封回宴,一副恨铁不成钢地说,“回宴,你太老实了,知道吗?”然后丢下一直发愣的封回宴与罗沧两人,带着蓝玉生大步朝布庄走去,蔺少弈有钱,昨日跟蓝玉生一起挣的,他只是不想看见这些人当着他的面窃窃私语。
他们出来的时候蓝玉生已经换上了一身蓝色绣肩宽袖裙,越发显得出众与高贵,而蔺少弈换上了一身茶色回云纹劲装,又将我背在背上,讶然成了一个行走江湖的侠客。
明珰在旁边大加赞赏蔺少弈的衣服,“这还真是人靠衣装,你现在换了一身劲装,才看起来像个人!”
蔺少弈微微一笑“谢谢夸赞!终于有人说我是人了!”
明珰只以为蔺少弈在玩笑,并没有往深的方面想,一笑而过,然后五人又逛了一阵,蔺少弈还特别留意了一下每个人,却没有发现卫氏兄妹,虽然这些人都认识,但是他并不想刻意地去打招呼。
这卫氏兄妹是与蔺少弈一起长大的流浪儿,平日里他们是哪里热闹往哪里跑,因为这样就有可能得到一些好心人的施舍,可是走了这么长的路都没有看到他们,心中疑惑,拉住擦身而过的一位中年妇女,“周婶,卫邑和卫瑫呢?你有没有看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