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着这首忘了算了,感觉变得不同,这是以前她们三个人都十分喜爱的曲子。
“公子,弹得真好。”芍药用袖子抹抹眼角的泪水。
这曲子,她从没听过,好让人感伤的曲子啊,她都哭了。
而公子,唱得更好,那歌词,字字伤人,她好想再听一次。
“公子,你可否再弹一遍。”这时,从内院跑出来一个女子,她穿着淡紫色的裙子,华美而艳丽,她跑到浸月面前,渴求的说。
这真的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浸月想。
抬头一看,她后头竟是还有两个男子,右侧的男子摇着折扇,嘴角裂出个笑容,她甚至好像还看到了他两边的酒窝。
而站在他旁边的男子就不同,虽也嘴角附笑,但她感受不到任何的善意,或者说,笑意,那好像,只是职业笑容,练得高超了,不至于僵硬而已。
正当她想要拒绝的时候。
钱浓浓的声音响起,“你们怎么可以进来内院。”她大步走到那两人面前。
浸月淡笑,浓浓就是这样,冲动而可爱。
瞬时,她脸上的笑隐没,有人在窥视她,一望,是他。
那个职业人士,她望过去,向着他笑了笑,当然,如他一般,笑意不达眼底,他似乎有些没想到,匆匆把眼转开。
“为什么不可以。”她听到一把男声,是那个笑的可爱的男人,应该说男人吧,他看起来不过二十,俊秀的脸上还略带稚气。
“这可是女人的住所。”钱浓浓答,还给了他一个你是笨蛋啊的眼神。
“那他呢?”男人指了过来,浸月有些愣住。
“我是琴师。”浸月答,语气淡然,语调自然。
“对对对,人家是琴师,你谁啊?”钱浓浓顺着话说。
“我可是……”就在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我是吴昊,他是封成。”他旁边的男子说。“我们只是被琴音引了进来,还望公子见谅。”
“算了算了。”钱浓浓摆手,“拿一百两来就可以了。”
“什么,进来你这破院子要一百两。”那可爱的男子气极,犹可以看到他鼓起嘴。
浓浓又在坑钱了。
“当然不是,我请的这个琴师可是全都城最最厉害的,你们听了他一曲,不用还钱吗?”
钱浓浓理直气壮。
只见那叫做吴昊从怀里抽出一张银票,其实浸月并不会认这里的钱,所以,看着男子亲自把银票放在她跟前,她都些楞了,“感谢公子的一曲。”他说。
银票上的字除了那个一字,其余她都真没看懂,所以当她把认为是一百两的银票收起来的时候,她没看到周围人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还是钱浓浓最先反应过来,“月,那是一千两的,你还要找人家九百两。”
“咦……”浸月有些愣住,一千两的?
她从怀里再把银票拿了出来,“还给你,等你有散钱再给我。”
除了钱浓浓,众人大楞,一百两是散钱?
吴昊有些想笑,“浸月公子没有散钱?”他问。
“没有,我是没钱。”她实话实说,她的钱都给了浓浓,这时代的钱,今天,她才第一次见。
他的实话让吴昊是真的扯起了一个笑容,虽是浅淡,但总归真实。
封成有些讶异,昊已经很久没笑过了。
“那么我把这钱先给你,你给我弹十首曲子,如何?”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露出他真心的笑容,天知道他有多久没笑过了。
是因为那首曲子吧,深浓的哀伤,却被他略显冷清的声音唱了出来,竟是带上了些刻骨铭心的味道。
让他的记忆也带上了一个缺口,汹涌而出。
虽是心痛,却还要去把握,去抓住,不放弃,这是一种多么炽烈的情感?
人家说歌如其人,所以,他也是这般的人吧。
如此的率性,如此的与他不同。
他,不得不承认,在那一刻,他欣赏他。
他也甘愿千金买他一曲。
浸月摇摇头,不是她不给他面子,只是真的没有时间了。今天这样一耽误,现在已是临近正午,而下午,她是打算去看些玉器的。傍晚的时候,她便要回山上了,是以真的没时间。
遭到拒绝的吴昊脸色不变,只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倒是他旁边的封成有些气愤“一百两难道还买不到你一曲么?”哗的打开折扇,语气是满溢的气愤,语调低沉,倒感觉有些迫人了。
但浸月,钱浓浓也不是普通人。
即使是这样,脸色也是不变的。
浸月有些想笑,她的琴技并不高超,吸引他们的,怕是这首曲子,只是,要她怎么解释,这只是她的随心而弹。
看向旁边,芍药只愣愣盯着桌上的琴,脸上的泪痕未干。
她灵机一动:“想我先前是在教芍药,现时此刻,她怕也是会弹的。你们若是想听,听她弹给你们听便是了。”这样带着客套的说话,她是不曾有过的,但是为了节省时间,她也会胡诌的。
“什么?你叫个奴婢来给我们弹?”封成气极,看着浸月的眼睛里都快带上火苗。
芍药一听,更是吓得咚的一声,跪下了。
她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事会跟她扯上关系。
“公子,你可别折煞奴婢了,奴婢只是一个粗人,怎会弹这些高雅的曲子。”
她向着浸月,愣生生的叩了几个响头。
钱浓浓有些气极,她是极为护短的人,这竹满轩归她所有,谁也不可以看小她们其中一人。
她一扯芍药的后领,把她从地上稳稳的拉了起来。
“谁说你是我竹满轩的奴婢,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竹满轩的头牌,谁若是看不起你,就是与我们竹满轩做对。”
钱浓浓的语调不高,只是恰巧让在场的人,听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