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泯纱不自觉的笑了出来,浸月却是后退了几步,记忆中是谁说,“我要为娘子修间客栈,等到娘子去找为夫的时候就有可以休息的地方了。”“那你打算叫什么名字?”那是记忆中她的声音,带着点笑意,也带着满满的幸福。“这个……这个。要不娘子想吧。”那是谁的声音,那么的宠溺,那么的……好听,让人心中堵堵,想要深吸一口气,“因为我不在你身边。所以就叫不在吧。”那时,是开个玩笑而已吧,却也没想到他像个孩童那般,兴奋得拍起手来,连声叫好“好,就叫‘娘子不在’好了。”为什么,胸口好痛,好痛;怎么办,好想看到那个人,好想投入她的怀抱。她想起来了,是啊,想起来了,即使只是一个片段。她记得他声音,她记得他的怀抱,还记得他说那句话时微吊的眼角。
是不是还有无数个这样的幸福瞬间,通通被她遗忘。记起来啊,记起来啊,心中在狂喊,脑海里却只纷乱得像一团浆糊。
“公子,我们走吧。”芍药走了几步才发现不对劲,公子还在后头呢,转过身去,却意外她浑身的悲伤,真的,浓烈得近乎呛人啊。
是因为这间客栈吗?顾不得多想,她们赶紧奔了过来,“公子,没事吧?”泯纱说,真实的担心。有时候,连她都忘记了,她是在演戏,还是在真心付出。
“没事,走吧。”迈开脚步,走向他为她建的客栈,没像皇宫那般豪华,没像府邸那般广阔,就只是用满满的真心,用满满的真意来建,怎么让人不爱?
“欢迎光临。”这样的一句话,让她霎时有种回到现代的感觉。
客栈内的布置很是漂亮,全都是她喜欢的风格,连那角落的里那几株小树都合她心意,怕是瞧到她是第一次来吧,小二热情的解释,“这是我们店主特地为了她娘子建的呢。”“为什么要叫这样一个名字呢?”她摸着墙角那几株小树的叶子,轻轻的问。
“听说那是店主的娘子想的,我还听说啊,店主十分爱她娘子,为了她娘子,特意去了很远的地方,移植几株小树,对对对,就是你现在摸的这一株。”叶面上还有几滴小小的水珠子,显然受到很好的照顾,树还常绿,人却分离。
人生就是这般的无常,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长别无期,爱情也是会在时间中消磨掉的,她怕,他们再次相见的时候,她还爱他,他却不爱了。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子,想要的,想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份安定。
往事,被迫忘记,究竟,有什么办法,将她的爱恨都还给她?
“可惜哦,那女子好像死去了。”死去了,是啊,死去了,即使苏醒过来的她也再也不是过去的那个她了。
现在这个伤春悲秋的这个人是她吗?真可笑,不是吗?坚强如她,即使爱,也是要用尽全力的,若是受伤,那怕会是万劫不复的,她都不会后悔,若不是用真心换真心,就不是爱情了啊。
房间里有着淡淡的熏香味道,她拨弄那个小巧可爱的香炉,身边两个可爱的小女生玩得兴起,是她教的扑克牌,当然,这是她自己闲着无聊雕出来的,一张一张薄如蝉翼的木牌,说薄如蝉翼是夸张了些,但还真的算是薄巧易拿,也难怪那俩个小女生喜欢。
瞧她们玩得脸红脖子粗,她失笑,带上房门离开,闲着无事,出去转转也好,看,这个不知名的小镇,可不可以让她找回更多的记忆。
出了客栈,是一条街道,不比大都那般繁华,但这样一种古朴的气息,也自成一股魅力,昨晚那场雨,让整个天空都晴朗了起来,天蓝得教人的心也明朗了起来,空气中那股微微的桃花香教她有些迷炫,五年前的她,无故一觉睡醒,突然间就喜欢上了桃花,当时还觉得讶异,喜新厌旧一直都不是都不是她的风格。原来是五年弹指一挥间,自己原本以为的一觉,八个小时,却是上演了她的一部分人生,爱与恨,笑与哭。
五年相处,五年相离,这样的多磨。
心情在复杂的变换着,时好时坏的像最近的天气,她缓步而走,循着自己的心里的直觉。
往前,再往前,步子踏得不大,却也看出有些急切,像是前方有些什么,在等待着她。
好似那个天气半阴的日子里,那个青柳拂缇的日子里,是谁在她身边,快乐的展露笑颜,说她是他最爱的女子,那时候,湖中的莲花也美得教人烙下印记,是吧,是吧。
往前,往前,再往前,那里站的是你吗?就那样,站在那棵青柳之下,那么颀长的身子,那么美的黄昏,那么美的斜桥,那么美的湖水,那么美的青莲,再加上还有那么美的你,是你吧,来了,同样的笑颜,同样的墨绿的衣衫。来了,就是你吧。“主子,是浸月姑娘。”那把声音,略带了女生的尖细,却也带上男子的粗哑。
那个转过身的身影,让她的全身的血液冷到极点,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了,只余下点点的恨,还有点点失望,更有满心的绝望。摆上嘴角,扯上一个嘲讽的笑容,“浸月参见皇上,”有时候,自贬,是为了拉开距离。
早知道她会来的,在她出了房门的时候;他就知道,这里是她跟他的地方,每年总要来玩几遍。听到手下的汇报,马不停蹄的只为赶来见她一面,结果,得到这是这样一句,对口不对心的话。
不是不失望的,却还是展露笑颜,她说过她喜欢常笑的男人,所以,他愿意笑,心在滴血,嘴角却还是上扬。
他想到办法了,让她属于他的办法,他承认,这是阴招,但是,他做了,只为拥有他,如果是她,爱到毁天灭地也是甘愿的。
何况只是那样的做个小小的蒙骗。
“朕带你去游河吧,浸月。”他说,用朕自称也是为了应和她。
“浸月不敢劳烦皇上,出来太久,怕是家中的小婢担心,你,自己游吧。”无情的话,再加上的无情的转身,她对他,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客气,即使位居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