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会过后,邵定发的电话猛然少了很多,因为那些大小菩萨得到了他们的位置,少数没能如愿以偿的人虽然痛恨可是个人翻不了天,何况他们以后的进退还得有求于邵定发,所以他们虽然不满也不公开给邵定发出难题。这些人中,最高兴的是刘鼎、姜芍和贾政道,刘鼎喜出望外地当上了人大副主任,姜芍当上了正厅级的常务副厅长,贾政道担任了正厅级政法委副书记。他们都要感谢邵定发,分别打电话邀请邵定发。邵定发哪里理会他们,有了上次去乔书记那里“自首”的经历,以后再也不想和这些人搅合了。什么朋友、熟人,什么“多个朋友多条路”等训诫都必须靠边站了。这些对普通官员来说是不可少的,对邵定发这个级别的领导干部那就是不务正业和浪费,他不需要这些人,他要的是同级的和谐和上级的看好,这个圈子里的人很有限,不需要花费太多精力,多出来的时间用在工作上,工作质量得到提高,还有剩余的时间可以投入到自己真正喜爱的朋友那里。
邵定发细算,鲍老板只是他的拥护者,唐静茹那是情人关系,高丽华是爱慕者,夏小雨和高丽华同类,汤遥那是利害关系前的同盟者,薛思清是一直维护者,张楚那就更不能进入朋友的范畴了。邵定发发现自己并没有一个朋友,内心感到一阵阵抽紧。他想到邱维能想到龚茜,或许他们是朋友吧,可是仔细分析,他们也不是自己内心真正朋友,邱维能基本算是惺惺相惜的志同道合者,龚茜算是忠诚的暗恋者和可能的情人。邵定发体会到那句“知音难遇”的无奈了。暗自笑笑,心道都是这几天闲的,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正在思绪的漩涡里,桌上的电话铃响了,很冷酷。这是一个匿名电话,电话里的声音显然是经过处理,内容让邵定惊慌失措。那人说:“姜芍凭什么能当常务副厅长,他已经够双规的了,你们之间是不是有某种交易?姓贾的就是一个老混混,能有资格担任政法委副书记吗?你和唐静茹的关系难道别人不知道吗,你觉得你是称职的组织部长吗?”邵定发嘿嘿笑,问:“那我应该怎么自办啊?”那人说:“你不要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你如果继续这样迟早和姓柯的下场一样,还有那些你干过的乌七八糟的事不用我提醒你了吧?”邵定发笑呵呵,说:“朋友我感谢你的提醒,如果你是希望我好,我衷心接受你的告诫,希望今后多给我说说这样的话,我觉得我们之间可以成为真正的朋友。”对方没有说话,或许邵定发这种滚刀肉的回答让对方生出不屑再说的决然。
邵定发知道打电话人所说事情的利害,也知道他既然敢打电话一定还会有后续动作,只是不知道他在什么时间采用什么手段以何种方式发难。电话提醒了邵定发,催促他尽可能地解决之前留下的隐患。
桌上的电话铃再次不合时宜地爆响,这次很热烈。邵定发却冷淡地提起听筒默然地说:“喂,您哪位?”听筒里是一阵嘎嘎怪笑,笑得邵定发眉头紧锁,他不想接听又不敢不接听,不接听会遗漏对方重要的信息,打电话的人可是他心腹之患。嘎嘎怪笑变成粗粝的声音,说:“我的部长老弟啊,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这个不争气的老哥哥了?”邵定发心里一动,猛然把姓安的和刚才的电话联系起来,在熟悉自己的人中,姓安的是知道自己和唐静茹爱过的,这次没有能满足他的升迁欲望,他是不甘心的。邵定发很温和地敷衍,说:“我怎么会忘记你老哥呢,只是我现在不像从前那样行动自由,还请老哥谅解。”姓安的大笑,说:“那就好那就好,兄弟,那我就没有事了。”貌似要挂电话,邵定发不疾不徐说:“老哥的委托现在真的不能实现,还是静待吧,呵呵。”这句话让姓安的恢复了一点人性,说:“我知道你难,只要你想着哥哥就好,那真的挂了,不过多地占用你的电话资源。”这回姓安的真的挂了电话。邵定发朝纸篓里吐了一口痰,似乎这样就能将姓安的留给自己的恶心感觉吐掉。
邵定发在向乔书记汇报时没有将自己和唐静茹的关系挑明,只是说唐静茹当时是青江办主任,接近自己完全是为了青江那时候的案子。唐静茹有求于自己,所以自己说的话唐静茹肯听,也不排除唐静茹真的对自己有好感,所以自己成了撮合唐静茹和柯长寿的人选。乔书记当时说:“这很正常,你不用背思想包袱。”现在看来,要是有人将自己和唐静茹的事情捅到乔书记那里,乔书记一定会认为自己是在隐瞒,是在避重就轻,会引起乔书记联想,那性质就彻底改变了。那人打电话威胁自己,说明他现在还不想将这个捅开,自己还有时间善后。邵定发就这件事情想了很久,绞尽脑汁就是找不到合理的安全的解决办法。他想给张楚说清这个事,他也知道他和唐静茹之间的关系在现在的气候条件下算不得致命危险,只要不再继续错误下去还是比较安全的,但是作为一颗政治新星,未来很容易被领导忽略。他审问自己:张楚能给自己办法吗?张楚能够容忍自己的不道德吗?张楚还能信任自己吗?他觉得自己这是在冒极大的政治风险,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想都不能想。邵定发神思恍惚,心里一直在念叨“弱点”。收住脚步,又想到唐静茹和自己第二次做爱时候的那种渴望,那种和理智的冲突、煎熬。邵定发解决不了,感到空前的无助。他知道和唐静茹的关系不能继续,唐静茹现在是单身,那种孤独和渴望的心情是可以想象的,但是他实在不可以继续和唐静茹交往了,那样他就真的不能自拔了。他想给唐静茹重新找一个爱人,或许唐静茹成家了就解决问题了。他也知道唐静茹现在不会同意这个想法,自己也不好出面说。“弱点,这就是人性的弱点之一。”邵定发喃喃地说出口,猛然一愣:“弱点?人性都有弱点!”邵定发很兴奋,他知道该怎么摆平姓安的了,同时也看到解决唐静茹问题的曙光。
邵定发打电话给高丽华,问她今晚有没有时间,方不方便。高丽华听到邵定发主动邀请大喜过望,说:“我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会妨碍和你见面的,说吧,找我什么事情。”邵定发踌躇了,不要搞成事情没有办好,反而惹上新麻烦,还是等解决好姓安的问题再说吧。邵定发笑笑说:“事情不大,有点棘手,我看这样吧,凭你的人脉先在党政干部或者科教文化圈子里寻访一下,看有没有离了婚的三十几岁的合适男子,找到了告诉我。明天晚上我请你和张开道,呵呵呵。”高丽华好不败兴,说:“搞了半天你是要我拉皮条啊。”邵定发说:“你说话怎么这样难听呢,什么叫拉皮条?这可是玉成好事。”高丽华笑了,说:“玉成好事玉成好事,那女的是你什么人啊,你这么上心?”邵定发说现在保密,反正那个男人一定要品位高,否则就不要列入备选名单里了。高丽华呵呵笑,说:“女的比我怎么样?你不要多心,我是说让我对女方产生一个起码的印象,这样我好选择合适的白马王子啊”。邵定发只告诉她:“年龄比你小两岁,名校毕业,工作职务是正处,只是有一个孩子待产。”高丽华说:“这个就不好办了,要不让她引产?这样就没有问题了。”邵定发说:“你先张罗着,我们见面再谈,记住一定要和开道同来,六点半锦园春十二楼,你的地盘。”邵定发想问问锦园春后续发展的问题,还是止住了问话。
这次电话是打给黄法定的。黄法定听到邵定发的声音就像是听到了亲人的声音,热情得让邵定发发呕,一大串恭维的话过去之后他才问:“有什么需要小道效劳的?”邵定发问你现在在那里。黄法定说正在协会办事。邵定发让他办完事来红磨坊三楼。内容绝口不提。邵定发之所以想到要利用黄法定来摆平姓安的,是想起姓安的很相信黄法定的江湖之术,他想通过黄法定的口灭了姓安的不切实际的妄想,同时能够让他安静老实。
这次,红磨坊那个丰韵女人一眼就认出邵定发,撇开几个正在纠缠她的财大气粗的男人,小跑着过来,脸上全是春天的鲜艳,莺声娇嫩道:“哎呀,是什么风把邵部……”邵定发急忙将食指放到嘴唇中间,女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刹住即将出口的内容。凉气噎得咳嗽了几声,两腮绯红。缓过气了才叫出“邵不同,怎么才来啊?”邵定发呵呵一笑,问三楼有空座没有。女人说:“有有,我这就带您上去。”邵定发说:“不必了,我还要等一个客人,想静静。”女人说:“那好,您随意。”邵定发以手抚摸脸颊从几个被女人丢开的男人身旁迅速通过上楼。
那几个男人好像忍不住怒火了,看着邵定发消失在楼梯里的身影,其中一个四十来岁器宇不凡的男人道:“小瘪三一个,还以为是哪路神仙呢,妈的!”转过脸怒声问女人道:“他是不是你的相好?”
女人一愣,旋即笑了,脸上的荷花完全开放了,说:“我这个样子人家能看得上吗?我倒是很想和他相好,可是我根本没有机会和资格。”另一个很壮的男子问他究竟是什么人,连红磨坊头牌何香柳都这么心仪。女人叹息了一口气,说:“我要是良家女子或许有那个机会,现在,唉——你们不要再追问他的身份了,知道了对你们未必是好事。各位,我知道你们黑白两道通吃,在省里没有办不成的事情,但是我奉劝各位还是不要问了,因为你们那些关系和势力根本不能和他抗衡。”几人除了那个骂粗话的和自己气质极不相合的气质男,其他的人都避谈。气质男说:“在这个省里我还没有怕过谁,你说他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是书记省长不成,书记省长还没有这么年轻!”女人呵呵一笑:“他现在不是书记省长不保证在几年后不会坐上那个位子,他现在也就差一小步了。”“啊——”几个人都惊讶了。其中一个稍瘦的戴着金丝边眼睛的道:“他,莫非莫非就是最年轻的常委组织部……”话音没落,传来一声“何香柳”。黄法定站立门口,对着何香柳和几个人微笑。何香柳和几人同时惊喜,亲热的叫喊,恭维的笑声搅合在一起。看得出黄法定和这些人特别熟悉,关系很深。黄法定等亲热过去贴着何香柳耳朵轻声说了几句,何香柳轻声回答。黄法定笑着和大家打招呼说:“老几位,今天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下次我请客。”说着上楼梯,留下满室惊讶和猜疑。
邵定发暗示黄法定对姓安的采用测字看相的手法让姓安的彻底老实,因为姓安的极其相信命运。黄法定心领神会,说:“邵部长我会做得天衣无缝,现在我在省里只有你这个真正朋友了,希望多多照顾我们宗教协会工作啊。”黄法定也没有说自己,这是聪明人的做法,两人不至于因为话语的意思落实了感到尴尬和危险。
黄法定接受了邵定发的暗示,思来想去,凭自己现在已经失去靠山的倒霉相,姓安的是不会继续和自己交往的,必须有一个能够压得住他的人出面邀请,他想到了贾政道。贾政道听到是黄法定声音,连忙说他刚刚上班不久很忙。黄法定说:“我不是求你办事,是邵部长的托请,如果你没时间就算了。”贾政道赶紧让黄法定不要挂电话,笑着说:“你老兄早点说不就完了,我再怎么忙也要办邵部长交办的事啊。”黄法定说:“这个事情不大但是挺麻烦的,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能不能出来具体商量。”贾政道说:“你稍等,我交代一下就出来。”
他们坐在省委对面的音乐茶座里,听完了黄法定的叙述,贾政道说:“这个好办,我出面邀请,除了姓安的还让鲍老板和夏小雨参加,人多自然不至于引起姓安的怀疑。”黄法定眯着眼睛笑意暧昧地问:“你是不是用上了那个徐娘了,那还真是陈年老酒味道醇厚,又是雨后的春笋水嫩得紧啊,呵呵呵……”黄法定笑得眼睛全眯缝了。贾政道沉声说:“老黄这个你可不能乱说,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上夏小雨,她可是一心一意看重我们的邵部长,她在时刻准备替补呢。”黄法定哦了一声,问:“邵部长知道吗?”贾政道说:“你这个聪明人怎么问这个愚蠢的问题,邵部长是什么人,他能不知道吗?只是他有老婆不好发展,时间长了会有变故。”黄法定眼睛一转,说:“这次邵部长要搞定姓安的是不是也和这个事情类似?”贾政道说:“莫非你还不知道这内里的弯弯绕啊?”黄法定生着眼睛大惑不解。贾政道说:“算了,你知道了不会有好处,你就踏踏实实地办好这件事情吧。对邵部长我们都要把握好了,他可是未来的省长书记甚至还能上中央,柯长寿不能和他相比,他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黄法定连说那是那是。
两人约定了时间和地点准备离开,黄法定忽然说:“要是我的法宝降不住姓安的怎么办。”贾政道也愣住了,思想了一会,说:“那我们就让他出点事,抓住了他的把柄他就会彻底老实了,姓安的把做官看得比命还重要。”他们密谋的是将姓安的请到清和观,让他和那个洪慧女尼姑出事故,同时在现场秘密录像,然后以此来封住姓安的嘴。这可是邵定发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意外。他要是知道了怎么也不能玩这个手段来个黑吃黑,他和黄法定暗示以后总觉得行事不够光明,老想着撤销那个暗示,给黄法定打电话让他不要做了。黄法定嘴上答应了,可是暗地里还是按照他和贾政道商定的办。
高丽华接受了邵定发的委托,紧急物色了十几个准备再婚的男子。邵定发虽然没有告诉女方是谁,光从邵定发的介绍和要求就知道女方一定会是唐静茹。邵定发在省纪委那段时间里,姓安的为了降服夏小雨向他们公开了邵定发和唐静茹的事,以此来要挟夏小雨和高丽华。高丽华当时醋意泛滥,可是还是隐忍住了。现在接到邵定发这个委托,立马明白了邵定发的用意,邵定发这是要将唐静茹送出去。唐静茹一嫁人,自己就有了替补的可能,所以给唐静茹寻找对象不遗余力。
邵定发接到高丽华的好消息是在第二天快要下班的时候,很高兴地说他马上来锦园春。
郭老板欢天喜地地在大堂里迎接了邵定发,看得出他是特意在大堂里等候邵定发。邵定发很高兴,说:“我也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怎么样,那个事情搞定了没有啊?”郭老板笑呵呵说:“多亏了你从中斡旋,事情都搞定了,我那本家兄弟还继续留任,这边还是他全权代理,现在青江市来省里办事的官员一律入住我们饭店,临湖市的也是如此,姜厅长也让他们系统的警务人员入住,还有……还有我就不说了,呵呵,邵部长都是您的大恩大德啊,哈哈哈。”邵定发呵呵笑,说:“那你们一定要尽快补回亏空,不可以再行挥霍了。”郭老板应承着请邵定发上楼。
高丽华先一步在十二楼一个单独的包间里等待邵定发。郭老板将邵定发引进包间,说:“你们谈正事,吃饭时候叫我。”退出房间时关上门。
就他们两人时,邵定发问开道在哪里。高丽华不理睬,借口室内太热脱掉了外衣,只穿着似乎透明的内衣。邵定发抬头看着天花板,说:“你还是穿上衣服吧。”高丽华笑意泛滥,双手要搂抱邵定发的脖子。邵定发赶紧站起来,说:“丽华,我知道你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你,可是……”
“可是什么,我是自愿的不带任何目的。”
邵定发似乎发怒了,说:“你不要这样,喜欢也不能这样乱来,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你也有爱人,你总不希望我因为这个事情回家吧?”高丽华冷笑了,说:“你很清高,是正人君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委托我寻找优秀的男子是为了唐静茹吧?”邵定发讶然了,问她怎么知道的。高丽华嘿嘿笑,说:“如果我还没有猜错,唐静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吧。”
“胡说!那是柯长寿的,你不要乱扯!”
高丽华还是嘿嘿笑,说:“你在省纪委的时候,姓安的拿这个事情威胁过夏小雨,你该不会否认他姓安的手里保管着的留有爱的遗留物的床单不是你们的吧?”邵定发软弱无力地瘫坐到沙发里,合上眼睛。
邵定发坐到唐静茹家的沙发里,将精心挑选的三张三十几岁的男子照片交到唐静茹手里的时候,唐静茹讶然问:“给我这个干什么?他们都是谁?”邵定发说:“你看看,先看看再说。”唐静茹看了一会,说:“从相貌气质和身材上看,他们都是上佳的男人,是女子钟情的对象。”邵定发呵呵笑了,问她认为他们三个谁更好一点。唐静茹问:“干什么,你是不是在打我的主意啊?”邵定发呵呵笑,说:“这怎么叫打你主意呢,你是聪明人很理智,你觉得你这样一个人过行吗?将来还有一个孩子,家里总得有人照顾你吧?”唐静茹嘿嘿冷笑:“不怪古人常说男人朝秦暮楚最是靠不住,我理解杜十娘为什么要怒沉百宝箱了,唉……”唐静茹双手捧住脸。
邵定发说不出话,手足无措很尴尬。唐静茹松开双手,脸上泪水横流,邵定发拿起纸巾递给唐静茹,唐静茹推拒,说:“让它们流,我今后不再为任何一个男人流泪了。我的事情不用你邵大部长亲自过问,我一个人能生活,有了孩子那是我的幸运,我会将孩子好好抚养成人的,您公务繁忙就不要分心了。这些照片从哪里来还是回到哪里去吧。”说着将照片丢到茶几上,起身走进卧室,门发出砰的一声响,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邵定发失魂落魄地走在城市昏黄的灯火里,像个刚从台风里侥幸逃出的人,脚步虚浮。这个世界在他心里是混沌的晦暗的,他真想就此倒下永远不再清醒了。忽然手机在裤兜里使劲颤动,邵定发不想掏手机,凭它响着。可是安静了一会,马上又开始响了。邵定发没好气对着手机喂了一声,准备关机。里面传来一声娇柔,说:“你碰壁了吧,我就知道你会碰壁的。想知道原因吗,想彻底解决吗?那就过来我给你出主意。我还在老地方等你。”是高丽华的声音,邵定发看了看远处的锦园春心里犹豫。
街上,一对对情侣手挽着手,那样恩爱不够;路边长椅上坐着对对恋人,好几个互相拥抱着亲吻。邵定发心旌摇荡,禁止不住诱惑,想见高丽华。猛然耳边响起叫骂声,一个男人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发甩到一边,然后拳打先前和女人亲吻的男子。男子叫骂道:“我老婆你也敢偷,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约会的男子被打倒在地,女子扑上来抱住老公的腿制止他继续对情人施暴,道:“不关他的事,是我找他的。你要是觉得丢脸了我们明天离婚!”
“你个臭婊子,老子非将你们这对狗男女宰了不可!”说着要打老婆。邵定发忙窜前一步,抓住男子的手高声吼道:“住手,有事不能好好说吗?”
男子看着邵定发,恶狠狠道:“从哪个裤裆里冒出来的,小子,你们是一伙的?”
邵定发严肃道:“请你嘴巴干净些,我是为你们好。天大事情都可以处理,你这样会出人命的!”
“小子,老子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再不识相别怪老子手黑!”甩开邵定发握住的手,对着邵定发准备拳打。附近路人听到吵闹都围拢过来,好几个人将那男子拉开。邵定发回头看那个倒地的男子,哪里还有人在。邵定发蒙了,女子都把话说到那个地步了,还是那么维护他,他怎么就能够一走了之呢?邵定发再没有心情管三个男女的事了,低着头走过闹哄哄的人群,也没有和高丽华幽会的兴趣了。他想还是家里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