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分成两拨闲聊,廖长海和黄法定在邵定发他们离开后更加放肆,声音虽然还是压抑着,但是话里的味道十足,笑声里装满了邪淫。安局长心不在焉地和贾政道不咸不淡地聊着,眼睛一刻不离里间。贾政道说:“老安今天怎么了,你那勇猛的公牛气概呢,那些黄话不是很能叫人心旌摇荡吗,是不是女士们……哦,我明白了。”安局长猛然惊醒,问他明白了什么。贾政道贴着他耳朵笑呵呵说:“是不是对她们俩有意思了?”姓安的轻轻推了一把贾政道,笑说:“贾厅,没影的事,你不要瞎猜。他们可都是邵秘书长的……啊,哈哈哈,我是好奇而已、好奇而已。”两人互看一眼同时发出微笑。鲍老板没有人理睬,但是他人很乖巧,全不在意尴尬,一会儿在这边插上一句,一会儿冲那边微笑。廖长海不知何时停止了和黄法定的经验交流,转过脸来问:“你们俩在说什么,这么投入又这么神秘?”对廖长海的话他们俩可不敢怠慢,贾政道含笑说:“我们能有什么好神秘的,也就说说关于治安方面的问题,说省城的治安可不同省内其他的地方,人员多极其复杂,稍有疏忽说不定什么时候给你来一个能够上中央台的恶性事件,那样大家都没有好日子过了。唉——”叹息声音很沉重,一副担忧的样子。安局长说:“厅长大人都这样,轮到我们干具体工作的人就是时刻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个闪失就砸了饭碗。”廖长海微笑,说:“哦,真是好同志,要不要让我们的笔杆子给你们写写啊,呵呵呵……”俩人听出了话里的揶揄,贾政道微笑,安局长正色,说:“廖部长说对了,我们贾厅还真值得大书特书一番,在他直接关怀下,我们省的治安面貌才有了今天的改变,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
“哦,那还真是忽略了,我回去跟龚诗怀打个招呼,先让省报报道两篇,再让省台介入。”
“玩笑开大了开大了,廖部长您千万不要这样,不能这样。您旗下的资源是很宝贵的,不能让我来浪费。”
“这叫什么浪费啊,报道先进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只要你有故事就行。保不准你还会因此而发达呢!”
贾政道一再不同意,他不是不想当公众人物,而是不敢当,自己对自己十分清楚。可是廖长海似乎兴趣盎然了,也许想借此来调剂干坐着的枯燥,说非要派记者来采访他,口气不容置疑。贾政道慌神了,安局长也觉得玩笑开大了。他们俩都知道自己,想出头露面又不敢。要是成为公众人物那必须自己非常过硬,要不然会导致很多或明或暗的问题暴露,那就得不偿失了。贾政道建议说:“要不我们听听邵秘书长的,他可是掌握省委动向的人。”安局长赶紧说:“对,对,省委动向很重要。”其实,廖长海这次能够来参加这个晚宴就是冲着邵定发来的,他和邵定发有过几次工作接触又有龚诗怀事情,他想得进一步拉近和邵定发的关系,这次来是想探探邵定发的虚实,为后面的行动作准备。虽然邵定发和自己平级,但是邵定发独特的职位决定了邵定发所掌握的资源比自己多得多,权力比自己大得多,能很轻易地和主要领导接触,其重要程度其他厅局长望尘莫及。邵定发进屋后的作为让他觉得现在邵定发还分不开身,所以和黄法定扯些乌七八糟的内容。现在,他们重新提起邵定发,心里倒是疑惑:“什么事情谈了这么久了?”有此一想,也就刹住话头。他不说,贾政道更不会说话,怕再引发纠缠。安局长根本没有心情理睬这些事,他现在专心等待里面的谈话结束,也不会就刚才的话头聊下去。鲍老板本来就不是新闻中心,乐得闲适,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黄法定见大家都不说话了,想调节气氛还想进一步显示自己,讨好的笑容里面暗藏着狡诈,说要给各位领导测测字,看看流年运势。贾政道向来不好此道,他心里想着的是怎么样将自己头上这个副字去掉。可是等了这么久也运作了很长时间了,还见不着上面有那个意思。他知道对他最有决定权的是组织部部长和柯副书记,还有龙省长和政法委书记,可是这四个人似乎对他都很漠视,几次有机会当面说话都因为种种原因给排除了。他也想过,没有几次零距离接触是不行的,最好是在他们身边的人里做足功夫,自己才有可能获得更多的机会。他联络他们的秘书很久了,可是,那些秘书也十分难缠,不轻易和他走到一条路上,只有汤遥后来对他发生了兴趣,准备给他找机会,可是还没等机会出现汤遥就离开了。他现在把宝押在邵定发身上。邵定发可比那些秘书影响力大得多了,他不仅是副秘书长和办公室主任,在他眼里,邵定发就是未来的掌权者,他的年轻、干练和受器重就是通行证。他现在没有兴趣理睬黄法定,也不会阻让黄法定,他现在只在等待邵定发露面。安局长多次接受了黄法定的无偿服务,笃信其技,呵呵笑着同意。廖长海倒是很想从黄法定的好话里获得心理上的安慰,他认为现在让黄法定测字黄法定一定会挑最好的说,这是他们这些江湖人士跻身官场的惯用手段,但是不好自己先来,说:“贾厅你也要体会一下,了解了才知道怎么打击他们这些人的骗术。”大家都呵呵笑。黄法定说:“欢迎打假,小道如今能够走到这个份上,不完全是坑蒙拐骗得来的,主要是拥有了先人思想精华的武装,我只是个为先人传话的人。呵呵呵,廖部长、贾厅长还有安局长,你们要打假就要打到他们头上了。”
“好你个老杂毛,竟敢如此戏弄我们,我看你是想剃成光头了。”几人一起笑起来。贾政道笑说:“我就不必了,还是廖部长试试。”廖长海还是推辞,安局长笑道:“还是我来当试验品吧,也好给你们两位领导趟地雷。”在笑声里,安局长手蘸茶水朝茶几上写了一个“生”字,这是他暗中问官运和情运。黄法定收了笑容,脸色凝重。安局长心里一沉,问:“怎么了,大凶?”黄法定抬手示意不要说话却不抬头,问他要问什么。安局长说问工作问老婆,他不好说问官运和问情人,可是大家都知道真实所问。黄法定说:“幸亏你不是问财运子女,不妨事。‘生’是大地上的牛,牛因为有土地才有用武之地,牛性格沉稳、负重、知性,如斗牛虽然逞强一时,其多时被关在牛圈;奶牛被人宠着,供着,目的是取奶,奶尽其作用完成;耕牛一生勤恳,受人景仰,即使是老迈力衰,人们也不会骤然杀之,总是缅怀其一生功绩。局长现在所居职位正是耕牛的征象,稳重勤恳自然一路发达,会功德圆满的。”
“哎,你这个黄老色,记得你上次不是这么跟我说的,怎么着你想糊弄我啊。”安局长似乎很不满意,因为他现在正要乘风破浪,怎么会向老牛那样?黄法定呵呵一笑,说:“时也势也,时地不同所蕴含的运数当然有变异了。你上次才是副局长,现在你是局长了,上次你问前途,这次你专问工作自然不能等同了,所以,你像耕牛那样操作,必然官运亨通。”贾政道呵呵笑,不发表意见。廖长海拍手鼓掌,说:“不错,你安局长还是稳步向前的好。”安局长听了不好再继续为难黄法定,让他继续说。贾政道插话问:“老安,怎么着,你还想和老婆再来一次浪漫之旅?”安局长呵呵笑,说:“贾厅玩笑了,我不是图个热闹等待邵秘书长嘛,你们都不玩,总不能都停下,那我们的黄大师岂不很没面子,哈哈哈。”
“那黄大师,你就说说吧。”贾政道像是对自己说过的话进行修正。黄法定也不做作,说:“牛为情有点笨拙了,牛……”里面的门开了,邵定发当先从里面出来,笑呵呵地道歉,说:“诸位,让你们久等了。安局长,今天谁做东啊,要不我来。”黄法定站立,说:“今天是安局长的东,但是我想应该我来招待……安局长,听我把话说完。这一来要感谢邵秘书长、廖部长和贾厅长对我们清和观的关心和照顾,今后的发展还离不开三位领导的继续关照;这二是感谢上次邵秘书长及时发现和阻止一个重大的失误,后来还亲自出面安抚记者,如果没有……”邵定发及时阻止,说:“算啦,有什么好说的,是不是还搞学术论证啊,不就吃个饭吗,至于这样上纲上线吗?”邵定发他们一出内室的门,安局长就盯上他们每个人的脸色。邵定发笑呵呵,还朝安局长眨了眨眼睛,高丽华第二个出场,脸色柔和看不出不愉快,夏小雨随后过来,脸上好像含着一丝羞涩,头稍微低着。安局长看到了成功的希望,听了邵定发的话,马上说:“黄老邪,不要光动嘴皮子了,该上菜了。”他现在在两个女人面前不好说邪乎的和粗俗的话,将“黄老色”改成“黄老邪”,脸上少了些色迷迷。黄法定马上邀请各位进入里面就座,并对门外大声招呼上菜。听到招呼声,那个女声娇滴滴地答应马上到。原来那女子一直守候在门外。安局长趁机贴近邵定发悄声询问有没有戏。邵定发微笑点头,拍拍姓安的肩膀什么话都没有说。这足以让姓安的手舞足蹈了,只是夏小雨和高丽华还没有转身,所以停止了率性的举动。
座位以邵定发和廖长海为尊,贾政道本来想坐到邵定发下手,却被邵定发推到自己和廖长海中间,理由是“你是老大哥”。廖长海虽然有点看法,可是邵定发要这么安排自己也不好说什么。贾政道可不敢坐,他毕竟是副厅,两边的都是正厅而且还是实权人物,说什么都不干。最后还是被姓安的安排到廖长海的下手,这样就突出了廖长海的位置。廖长海要和邵定发换位,邵定发一把按住,说:“你比我年龄大理应如此。”大家都理解邵定发的意思,帮助劝说,廖长海才坐下。安局长把贾政道推到廖长海下手想自己坐到邵定发下手。他现在可是把邵定发当成了他的至关重要的关键人物,他知道要凭自己根本搞不定夏小雨,夏小雨只有在邵定发面前才会驯服得像一只绵羊,这不仅是邵定发的相貌、职位、年轻、风度优势主导夏小雨的心,更重要的是邵定发是她们公司的恩人。鲍老板想和邵定发亲热,看到姓安的如此,只好坐到下手斟酒的位置,呵呵笑,说:“各位领导,我来当酒司令。”黄法定说:“怎么好让你这个大老板斟酒呢!快坐到贾厅那边。”鲍老板笑笑,顺从地坐到贾厅下手。高丽华和夏小雨挨着姓安的坐,姓安的眉开眼笑。
刚刚排定座次,女领班带领着一大班同样身穿旗袍的年轻女子进屋。她们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样物件,俨然《红楼梦》里开宴的排场。邵定发暗暗称奇,“我们的饮食文化真是无奇不有”,又暗叹,我们要都是沉湎于奢华,浮华顿生,国运那就堪忧了。领班女子却笑呵呵地介绍她们安排的节目,请大家享用。一个着旗袍的女子端来一只铜盆请大家净手。大家推让,请邵定发先净手。邵定发说我就不用了,还是请女士们先用。安局长马上附和。高丽华和夏小雨净完手,旗袍女端着铜盆请邵定发用。邵定发用手沾了沾水,另一个旗袍女递上香喷喷的毛巾。一轮下来,还有漱口的等等。邵定发说:“这些都免了吧,我们还没有回到古代。”黄法定说:“这可是追思古人的好方式,也是一种情调,一上来就喝酒吃饭那多没有意思啊!”
廖长海道:“算啦,老道,还是听邵秘书长的。”
“那好,你们下去吧!”
领班女子似乎担心客人不使用这些特色会使服务收入减少了似的,扭着滚圆的屁股走到邵定发背后,语气潮湿地娇嗔:“吆,邵秘书长,您就不能关照关照小店的生意吗?这些可是我们的招牌啊!”女子说这个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想和邵定发套近乎,嘴里说着话,脚下却靠上了邵定发的小腿,胸部也朝邵定发压下来,还要做出更加亲密的举动。邵定发沉声说:“请放尊重点!”女子一惊,脸上浮现无奈。邵定发对黄法定说:“黄会长,她们那些节目的钱照付,节目就免了。”黄法定只得答应,急忙使眼色让女领班离开。女子很无奈地走开,临出门还恨恨地盯了邵定发一眼,心里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夏小雨冒出一句“活该。”声音不大,可是姓安的听得真切,马上谄笑,说:“夏总骂得好,骂得痛快,女人就应该自重一点。黄老邪,你也真是的怎么搞这么不伦不类的玩意儿,真是的。”所有人都知道姓安的是在讨好夏小雨,都默笑不语。夏小雨反而羞红了脸。
说话间,开始上菜了。黄法定大声招呼吃菜。姓安的让他说说此宴的主题,再介绍每道菜的名称和相关的内容。黄法定呵呵一笑,说:“我在外面说了,重复了不好。介绍菜嘛,还是请上菜的小姐介绍吧。我还真没有研究过这些。”廖长海说:“那就取消这些内容,反正吃到肚子里那才是硬道理。”
“对对,那是硬道理!”鲍老板终于又一次找到表示自己存在的机会了。邵定发举筷附和。吃了一口菜,黄法定问,这酒应该怎么喝。姓安的报复说:“你是主请,酒怎么喝那是你的事啊,怎么反倒问起我们这些客人了?你们祖师爷怎么就没有教过?”大家跟着起哄。黄法定没有生气,呵呵笑着说:“小道惭愧,道行浅薄,这个真还没有学过。呵呵呵,还请安局长指示如何喝法。”
“依我啊,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邵定发用脚碰碰姓安的,姓安的马上意识到什么,呵呵一笑,说:“开玩笑开玩笑啊,有女士在这里,怎么好那么做呢?我看还是请邵秘书长出题目。”大家立即鼓掌。邵定发说:“这个我是门外汉,我看还是请我们廖部长出题目,他可是秀才中的秀才,由他出节目一定是新鲜又风雅的,还是雅俗共赏的。”大家一致叫好。廖长海想推辞也推辞不掉了,刚要说话,邵定发的手机响了。
宴席散后,邵定发暗中让姓安的送高丽华和夏小雨下楼,这个暗示让姓安的心花怒放。其实,这是邵定发和两位女子商定好的步骤,先给姓安的一点甜头,让他认定邵定发做了实实在在的工作,被动地相处一段时间,夏小雨再提出姓安的不合适来婉拒,如果不行再坚拒,到那个时候姓安的再也无话可说。他们下楼后,那些带着不同目的而来的人先后和邵定发耳语,邵定发应付了好长时间才将他们一个个打发走。
回到家里已是深夜了。杨春枝笑呵呵地迎接了邵定发,话语亲昵,给他倒茶,倒洗脚水,问他吃没吃饱,说光吃菜不中,必须吃饭,要不然会消化不好。邵定发听了扑哧一笑,问他从哪里听到这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杨春枝一边撩水给洗脚一边笑着说:“老人们都说油多了不是好事,要吃些五谷杂粮才好。”邵定发听了暗自点头,觉得自从上次和杨春枝在锦园春偶遇,杨春枝好像彻底变了一个人。原来杨春枝对自己也十分好,但是不像现在的无微不至,似乎她的一切都围绕着自己转,没有一点怀疑、怨言,连那次偶遇都没有提过,好像原本就不存在。想到这里,邵定发忍不住问杨春枝说:“你就不想问问那天在锦园春饭店大堂里那个女人是谁,和我在干什么?”杨春枝揉捏的手停止了动作,头低着,忽然抬头仰视邵定发,眼睛里蓄满亮晶晶的液体,在灯光的照耀下格外晶亮。杨春枝似乎带着哭腔说:“亲哥哥,你对我对露露好就够了,我晓得你不是那种人,我不怀疑你,我放心你。我晓得你工作忙要跟各种不同的人交往,真是烦劳了你了,哥哥,我恨不得代替你,可是我没有那个本事啊,哥哥,你不要多想了啊,妹妹没有理由怪你,妹妹相信你,你是好人,妹妹愿意一生一世对你好……”邵定发再也不敢听下去了,一把搂住杨春枝的头,大颗眼泪滚落在杨春枝的后脖颈子里。这一夜,邵定发在感恩里爱杨春枝,爱过后,杨春枝很满足地睡去。
邵定发席间接的那个电话是龙省长打来的,说高朗县的GDP竟然和一个地级市差不多,省里有些怀疑,决定由邵定发牵头抽调省委和省政府办公室部分精干人员组成一个总结经验的工作组进驻高朗县,明里是总结经验树立典型,暗里彻查问题,说他怀疑这个GDP水分重。还说如果这个问题落实了,根据他们的做法,其他方面肯定也有问题,也做个先前了解,为后续的整顿治理做准备。邵定发问什么时间去高朗县,龙省长说越快越好,现在他们正在和宣传部接触,企图扩大宣传,如果虚假的,那影响就太大了。指示邵定发明天上班交代好工作就组织工作班子,选定好了他过来讲话。这个事一直影响着邵定发。邵定发爱过了杨春枝后,立即着手工作准备。邵定发揣测既然要暗中查访,由办公室出面比较妥当,如果让纪委和经济部门介入那意图就公开了,这就是龙省长的高明之处。至于工作组人员,人数不可过多,决定抽调城建、国土、农经、工信、工商、财金等处人员组成,重点强调城建、国土、农经和工信的查访,将工商、财金列入总结项目,以转移高朗县的注意力,暗中作为重点。他决定以省委办公室的人员为重点,次要的考察项目使用省政府办公室的人,这样就将重点和机密控制在自己手里。等一切谋划得差不多了才放心地睡去。
邵定发第二天上班处理几个急件,准备打电话给政府办公室,外面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笑声里问邵秘书长在不在。刘秘书说:“在,齐主任有事?”
“有事,那好刘秘书请给邵秘书长通报一下,就说齐国俊前来报道。”
邵定发听到刘秘书称呼齐主任就放下电话,开门热情地请齐主任进入。齐国俊四十多岁,属于典型的办公室人员,他身上体现出来的是顺从和精明。寒暄里,齐国俊自我介绍说:“我是政府办副主任,奉陈主任指令前来向您报道参加工作组,执行去高朗县考察的任务。”邵定发说:“哦,你们陈主任真是这么交代的?”齐国俊的回答是肯定的。邵定发请他就座,商讨组建工作。齐国俊说:“不用商讨了,陈主任说一切听您的调度,要抽调我们办公室哪些方面的人员,你开个数目我马上回去选人。”邵定发呵呵笑,说不急不急,问陈主任有没有给他具体的指示或者说此行执行什么具体任务。齐国俊说:“这个我也问过,陈主任说他也不知道,是龙省长特别指示的,说一切听从你的安排。”邵定发又哦了一声,说:“那就请你担任考察组副组长,负责考察城建、国土、农经和工信四个方面的情况,人员由你统一抽调,下午两点在省委三号会议室集中。”齐国俊说他立即回去抽调人员,如期参加组建会议,问邵定发还有什么指示没有。邵定发说就这些,其他的会上布置。齐国俊问要不要给高朗方面提前通知一下。邵定发呵呵笑,说:”很好,就以省政府的名义发通知,通知里加上工商、财金两项考察内容。“齐国俊让邵定发放心,一定按着他的意思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