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定发感到很温馨很香纯又觉得心里麻酥酥的,明知道这样下去危险将一步步来临,就是丝毫不敢挪动。生怕稍微一动会打破这温馨的美好,他现在正需要温柔的滋润,他太感到举目无亲了,孤独在不断啃噬着自己,自己就像在荒原上流浪快要濒临死亡般的绝望,有一点点生的希望都被放大为活的勇气。这温柔是可触可感的,香醇是可吸可嗅的。唐静茹现在就是一只精美易碎的瓷美人,只要轻轻一动会立即碎成无数碎片,再也无法还原了。此刻,除了他们俩的呼吸声心跳声,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幸福在无声里蔓延,危险也在潜滋暗长。
尽管邵定发不愿意亲手绞杀这份宁静,但还是狠心地扣动扳机,轻声说:“我们说说话,你好像有话对我说。”
“嗯,真聪明,哥。现在,现在不想说。”
又是一阵荒野里的宁静。
“茹,我有话问你……你……”
“哦——”唐静茹的脑袋仍是软塌塌地粘在邵定发的肩膀上,没有挪动的打算。邵定发现再没有了那些浪漫的感觉和想法了,有的只是坚持,呼吸声音里添加了心猿意马。这点变故好像也传导给唐静茹了,但见她的呼吸粗重了一些,身体的肌肉注入了力量,脑袋不情愿地移出邵定发的肩膀的范围,眼睛睁开,对着邵定发郝赧一笑,说:“说吧,我能听懂。”
“其实,也没有什么。”
“什么叫没有什么啊?有话就痛快点,有什么话还不能对我说吗?哦,我差点忘记了,你是厅级领导呢,怎么能向我这个江湖小女子透露党国大事啊?我天真了。”眼睛里浮现调侃和诡秘。
邵定发似乎不为唐静茹的调侃所动,脸上平淡无奇似乎在斟酌用语。瞧了一眼正在得意的唐静茹说:“我现在就是政治流浪汉,还谈什么党国大事啊?”
“你不是,你是待字闺中的美女,一朝为君王所识,那就是你飞黄腾达之时。”邵定发苦笑摇头,靠到沙发靠背上默然不语,只让嘴边的微笑来解释自己回应唐静茹的话。唐静茹起身拿来坤包,拿出一叠人民币递给邵定发。
“为什么要给我钱?”邵定发坐直身体问。
“你的战场缴获!”
“我说过了,那是玩玩,我不要。”邵定发推拒唐静茹递过来的钱。唐静茹正色说:“现在有人说你是官场异类,你知道吗?”
“知道,肯定是从你们青江传出的。呵呵,很荣幸啊!”
“那你还想不想继续在官场上走动了?”
“那不叫官场,是党政机关,是为群众办事的服务机构。”
唐静茹呵呵大笑,说:“好,很好,你还是纯洁的邵定发,我没有看错你。你要为老百姓办事,总得有权吧。现在的官场,哦,就在于你所说的机关,还有多少人给自己这个定位?他们很多人把职务、权力化为自己身体的天然配置了,当成彼此讨价还价、争斗和妥协的筹码了。你的异类,就是你过于执着,不能够把握火候……这么说吧,你现在也很矛盾,既要坚持你的本性又要接受官场的现实,真的很难。你如果今天没有这个举动,你的侄子邵国栋恐怕还得关在里面……”唐静茹停下,看邵定发反应。邵定发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自己确实在官场良心和官场现实里挣扎,自己不还是想劝说唐静茹,还有什么可坚守的?唐静茹看到邵定发默认了,说:“你要想实现理想必须先融合进去,等你取得了实权才可以慢慢改变。你认为今天果真赢了这么多钱吗?邵定发内心一动,问怎么回事,唐静茹呵呵一笑说:“你就没有看到他们三个不断看着我们吗?”
“哦——”邵定发似乎领悟了,但是感到太不可思议了。唐静茹把钱放到邵定发手里说:“这个钱你必须要,不要,你在他们心里就是异类,要了,你会减少很多麻烦和阻力。至于你以后如何得看你的机缘了。你千万不要自信自己有多大能力,是何等的聪明,这里都是聪明人,只是谁的机缘多少的问题。”邵定发认为唐静茹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不敢苟同,聪明有能力那为什么不干正事啊?我们的社会不就是缺少这样的人吗?他想自己也不是那种纯粹食古不化的人,大事上坚持,小事上退让妥协,在临湖不就是这样做的吗?可是,现在不想和唐静茹讨论。他还想探探唐静茹的口风。至于这一万七千块钱他决定收下,这是他们变换了手法的赞助,自己现在正缺钱。他相信郭从德的钱都不是自己的工资所得,要不,没有这么大方。让邵定发搞不懂的是:自己现在无职无权,他们为什么这样投资。青江的事情在他这里结束了,没有必要巴结。这个问题让唐静茹给说破了。唐静茹让邵定发收好钱,说,他们这是在投资他的未来!邵定发也想到这一点,只是不敢断定。唐静茹说出口了,就不好继续追问,将钱装进口袋里。口袋里还留着从高丽华那里借来的五千块呢,看来钱不是问题,自己不需要借贷了。他对唐静茹扮演的角色心知肚明,也知道唐静茹不完全为了所担任的角色在工作,至少她对自己有好感,不会害自己。这就出现了问题,自己还怎么开口说那个话呢?
唐静茹没有体会到邵定发心里所想,说:“你不要再说政治流浪汉的话了,你要是流浪汉,干嘛他们要好吃好喝地供着你,还让给你住宾馆?”邵定发听得如此说法,放下了心里的负担,很想就此探讨。他认为唐静茹和高丽华不同,唐静茹是现任官员,而且还是那种熟悉官场了解官员玲珑八面的人,要不她是没有资格担任驻省办事处主任这个专事联络的职务。看着唐静茹饶有兴趣地问:“哦,既然这样重视,又为什么这样挂着?”唐静茹呵呵笑说:“这就要问你自己了。”
邵定发有点茫然,想说自己的过去很正常啊,工作干得虽然不是太理想可也没有大错,甚至小的纰漏也没有多出。望着唐静茹大惑不解。唐静茹说:“你一定认为你的过去做得很好是不?”这正是邵定发对自己的认定,默认了。唐静茹说:“你那些做法从原则上理论上看是正确的,从老百姓和发展的角度看也是可圈可点的,但是,从官场和官员的角度论那恰恰是异类的行为。官场的心照不宣你肯定懂,相互依存你也懂,凡事有度不会不懂,可是你处理好了吗?据我的资料,你事事突出自己,坚持自己,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不顾领导的意图,有时还让领导为难甚至逆领导意愿行事。从理论上看,你是对的。可是你想过没有,现在的官员有几个那么干?那正是异类的表现。你那样干,在临湖有土壤,能够生存一段时间,可是你还不是被不明不白地送去学习了?现在你回来了,按理你可能担任更重要的工作,如果不改变你原先的做法,谁敢重用你?你知道姓柯的是怎么看待你的吗?”
邵定发听了唐静茹的分析心里着实难受,也不同意,但是理智和现实状况让他服了这个分析,只是内心感到很无奈,这是要自己学会怎样当官,而不是怎样工作怎样贡献,这个官当得还有意义吗?心里又走到自己原先的设想里,要工作要贡献必须有权力,而取得权力确实要迎合甚至牺牲自己的一些美好的东西。那些领导人不是每个人都像薛思清和张楚那样公正。想起张楚,心里黯然。现在的张楚好像不是原来那个张楚了,是不是官做大了都是这样?唐静茹看到邵定发只顾低头思考,不回答自己的问话,以为他有所领悟,心里很高兴,忽略了邵定发的真实态度,说:“姓柯的说你‘还年轻,先锻炼锻炼’,你知道吗?我想你肯定没有听到。他让你调查处理青江的事件就是要看看你,观察你,而你还是按着你的意图行事,还好你适时地做了调整,今天有这样表现,暂时可以过关。未来就不知道了。”邵定发听了这段话感触良深,事实证明了唐静茹的分析有道理。他还真没有听到过柯副书记是这样给自己定位的。他敏锐发现唐静茹两次提到柯副书记都用姓柯的来代替,说明唐静茹对柯副书记比较反感,是不是姓柯的本人向她传达了那个意思?唐静茹继续教导,说:“你要想结束政治流浪汉的身份,靠张副省长不管用,据我所知张省长和姓柯的关系微妙,他也没有人事权。你这个级别的干部任免是要通过常委会的,主导的自然是姓柯的,张副省长不会贸然为你说话的。”唐静茹的用意是点醒邵定发,让他彻底改变想法和做法。她认为要在官场混必须当同类,适应对你发生作用的领导意图,做让领导喜欢的放心的事。邵定发对唐静茹看问题的透彻和智慧很佩服,可是要让他彻底改变是不可能的,他还是要坚持自己,还是走自己既定的路,不过现在可以进一步调整自己,表面上尽可能地适应。想好了,他心里不再迷惘了,呵呵笑,说:“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觉得我们之间还用得着外交辞令吗?”唐静茹从精明的政治分析家回到了女人和情人的角色,脸上笑容风情万种。邵定发单刀直入,问:“你怎么一提到柯副书记就称呼为姓柯的?”他强行忍住随后的话,盯着唐静茹,等待她的回答。唐静茹脸上陡然变色,从春光无限里跌入严寒,愣了愣,说:“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你即使现在不知道将来一定会知道的。不瞒你说,我正想辞职不干了。”
“那多可惜,你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哈哈,人才?我这样的人才在省里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那你准备干什么?”
“我是学经济管理的,可以去北广上任何一个城市,而且工作都是不错的。省得在这里被人当做花瓶当做工具。”
唐静茹不说明,邵定发不好追问,故意道:“可惜了,简直是人才流失。”
“哦,你真的不想我走吗?”唐静茹恢复了脸上的风情道。
“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是你自己的决定。只是我觉得你在这里打拼了这么多年坐到这个位置上,轻易舍弃实在可惜。真有逼得你非要离开不可的困难吗?”
“是的,我要保持人格的尊严。如果你要觉得我留下来对你有帮助我愿意和你共同应对。”唐静茹大胆地又期待地看着邵定发。
邵定发笑笑,说:“我当然希望你们青江市能多一个干练的干部,呵呵。”
“狡猾,我认为你是需要我留下来了。那我告诉你,姓柯的通过人多次向我提出那个令我恶心的企图,我都拒绝了。他什么东西,以为自己手里有权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一看到他那副脑满肠肥的样子就作呕,听到他说话那个腔调就想到虚伪。我就是嫁给一个街头流浪汉也不会给他糟蹋。”唐静茹眼睛似乎要喷火,凤眼圆睁。
邵定发心里咯噔一声,心道:自己是不可能开口了。唐静茹笑嘻嘻问:“你怎么提起这个,是不是他们打你的主意了?”邵定发连忙否认,说:“他们知道我是个初来乍到的,我没有什么可以值得他们打主意的。”呵呵一笑。
“不对,一定是有人向他通了消息,说我对你很好……”
邵定发忙打断唐静茹的话说:“根本没有的事,你不要过于敏感了,我们不说这个无趣的话题了。”唐静茹笑问:“那说什么呢,说男女之爱,夫妻之情,呵呵呵。”唐静茹笑得很开心。起身拿起一只苹果,说:“我是开玩笑的,我给你削只苹果。”边削苹果边说:“我给你一个简单的生活题,怎么样?”
邵定发知道她要玩女人的小聪明,笑呵呵说可以啊。唐静茹说:“其实很简单,但是和在官场上混有关系。说向爸爸借了500,向妈妈借了500,买了双皮鞋用了970,剩下30元。还爸爸10块,还妈妈10块,自己剩下了10块,欠爸爸490,欠妈妈490,490加上490等于980。加上自己的10块等于990。还有10块去哪里了呢?”唐静茹向邵定发调皮地一笑。邵定发想想说自己做不出来,笑笑问唐静茹是否有答案。唐静茹说:“我有那是我的,现在要你的答案,不急,我给你时间,呵呵呵。”唐静茹从心里笑出来。邵定发在心里想的却是应该如何提出告辞而唐静茹不会生气。现在,他把唐静茹当成了自己的政治助手和最亲密的朋友了。唐静茹的心事邵定发十分明白,可他不能那样按照唐静茹的情感线路图走下去,他不得不借重唐静茹,因为自己在这里太势单力薄了,没有人帮扶是不行的。起码连个内部消息都得不到,张开道知道的层次太浅了,可又觉得这样利用唐静茹于心不忍。正在首鼠两端的时候,手机响了。又是一个陌生号码,邵定发本想不接,但是又不能不接,要是重要人物打来的,错过了那就追悔莫及了。邵定发说他是邵定发,问是哪位。手机里响起能够让东方红透的声音,说:“您好,邵市长,我是鲍家胜啊,就是当年购买您的房子的那个鲍老板啊,邵市长,您还记得我吗?”邵定发怎么会不记得他,他在心里一直觉得很对不起鲍老板呢。他认为鲍老板是个古道热肠的人,虽然迷信了一点,但是鲍老板有那个举动足以说明他鲍老板的为人不错,自己很想见他,当面感谢,也想退回一些钱。忙说:“哦,你好你好,我们虽然未曾谋面,但是我是非常感谢你的。哈哈哈,请问,你现在找我有什么事吗?”
唐静茹停止手里的活,静静地聆听。鲍老板哈哈哈大笑后,说:“我现在就在您下榻的宾馆等着,想和您吃个饭,要好好感谢您呢。”邵定发警觉,问:“你是不是有事找我。”鲍老板说:“就是想感谢您,能和你见面吃吃饭谈谈就很开心。我知道您现在不是太忙,要是您忙了我不会打扰您的。这么跟您说吧,自从我买了您的房子,真的给我带来连连好运,由路江走向省城了,哈哈哈,现在咱也大发了,进银行他们都把我当成朋友对待,在这里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哈哈哈,我可是沾了您的大光了,可惜那座房子我不能整体移动到省城,可是,我一直保留着。邵市长,您说,我能不感谢您吗?我能够忘记您吗?”
邵定发感动了,不能言语。唐静茹听到电话内容,小声问他叫什么名字。邵定发心里一动,捂住手机说他叫鲍家胜。唐静茹哦了一声说,那是个财神爷,家园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总,他公司的规模在这里属于前三甲,是个可以依赖的主儿。邵定发很厌烦官员和商人搅合,那样很容易陷入权钱交易的陷阱。可是当地经济的发展又离不开他们,还必须和他们打交道。唐静茹话里显然怀着那个意思,很反感,想想唐静茹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只是在交往中注意点,不无原则陷入就好。放开手,说:“好好,我这就回来。哈哈,和老哥好好亲热亲热。”那边很开心很满足,说那他等着。又说:“您要是没有车子我来接您,您说个地址。”邵定发说不用,自己有车子。邵定发收了手机,微笑地看着唐静茹。唐静茹问:“干嘛,让我当你的司机还是秘书?保镖也行,呵呵呵——”
邵定发确实想让唐静茹开车送自己回宾馆。他想好了,自己现在没有必要过于清高,尽量让自己融入,所以就要庸俗一点。和商人见面就要有适合他们的表现,否则,他们不会交心的。也要让唐静茹认为他是听从了她的劝说和指导,对自己更加贴心。遗憾的是他不能完成汤遥的暗示了。
张开道打电话告诉邵定发,说:“张处长让我转告你,纪委已经拟定青江事件正式处理决定,基本采纳了邵厅的建议,只是少了对局级干部的降职处理,对执行庭负责人进行问责。”邵定发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其他的话不说了。”苦笑着收了手机。
鲍老板的古道热肠让邵定发暂时忘记了不痛快,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像亲哥俩那样乐呵。让作陪的高丽华和唐静茹都感受到了人间纯粹高尚的友情,感动是发自内心的。鲍老板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在和邵定发叙旧的同时也没有忘记作陪的两位女士,说:“邵厅在省城没有根基,我今天来见邵厅不完全是感谢、叙旧,是想看看邵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现在和相关领导人还能偶尔说得上话,邵厅这样的领导人不该这样坐冷板凳。现在,我看到了你们两位知道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哈哈哈,来来,我们为了邵厅也为将来干杯。”
喝尽杯中酒,鲍老板欢乐地请大家吃菜。高丽华替大家斟上酒。鲍老板酒已经多了,兴趣盎然地说:“邵厅,兄弟,不要怪我老哥多嘴,现在的官场没有几个像你这样清廉自守,周正规矩的,如果有人要和你现在的情况一样,会坐不住板凳的,鞋可能都换了好几双了,那些大小领导家的门槛可能都叫他踏低了,唉——老弟啊,我还是那句话,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当年我那样不惜血本如今依然如故,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保你出来主政。你能出来主政,那是咱老百姓的幸福!”
“老哥,你喝多了。酒就不要喝了,喝杯茶说说话。”邵定发呵呵笑着劝慰。唐静茹没等邵定发示意立即起身给鲍老板茶杯加水。鲍老板双手握住邵定发手说:“兄弟,我这一生都在商场上混,其实我很想出来做官的,我想我做官也会像你那样干的,可是没有那个机缘啊。在路江时候看到你事事公正又为老百姓着想操劳,还事事注重实际,没有大话空话,待老百姓如自己亲人,我,我实在是佩服得……”鲍老板哽咽了,说不出话来。邵定发也说不出话,低着头,只能用手轻轻拍打鲍老板的手背,感同身受。鲍老板缩回手,掏出手帕揩了揩眼睛继续说,兄弟啊,我虽然是商人,可是我似乎用一半的时间和各种官员周旋,我太了解他们了,他们他们,嗨,不说他们了。兄弟啊,你知道我当年买你的房子腰包里有多少钱吗?
“哈哈,我哪里知道啊?你一定出得起六万六千六……”
“错!我那时腰包里才一万八,根本买不起,我那完全是贷款!”
邵定发震惊了,他当年听龚茜说鲍老板出了天价买他的房子,以为鲍老板太有钱了,也就坦然接受了鲍老板变换了方式的馈赠。现在知道了,怎能不震惊。当时,他要知道了底细绝对不会接受。鲍老板说:“我那也是存有私心的,一来代表了广大群众完成了心愿,也给自己做了一次极好的广告,二来也给那些官员还有相关人等一个明确的信号,我是信得过的有良心的,还有我搭上了你老弟。”鲍老板哈哈哈笑了,说:“我的计划是成功的,生意伙伴相信我,银行相信我,我可以说一路顺风地上来了,这全都是依赖你老弟的金子声誉啊。”邵定发呵呵呵笑,说:“那完全是你老哥经营得法,对市场把握得准,讲究诚信所致啊。”鲍老板哈哈哈大笑,话语越来越不利索了,说:“也对,我们我们是一路人,这两位两位肯定和我有一样的想想法,好好,你你这样的人就该有人拥护,不管男女,对不,不分男女,哈哈哈。”这个话让邵定发很担心,他担心两人受不了。鲍老板话里的意味十分暧昧,聪明的她们不会不明白。说:“你们不要听他的,他喝多了。”两个七窍玲珑的女人根本用不着他担心,在心里都很乐意接受鲍老板话里的意思,都向邵定发微笑。
“不多,谁说我多了?”鲍老板头抬起来,又趴到桌子上。高丽华说:“是多了,还是送他回去吧。”邵定发说:“他是开车来的,这个样子怎么行?”高丽华呵呵笑,说:“这个就交给我吧,你就不用操心了。”叫来两个男服务员驾着沉醉的鲍老板出门。鲍老板还在不断说:“咱干,不醉是小乌龟。”随后就一路嘟嘟囔囔,谁也听不懂里面的内容。高丽华随后要出门,邵定发方想起什么,让她等等。快速掏出五千块递给高丽华说:“谢谢,完璧归赵。”高丽华一愣,随即笑了,说:“怪不得鲍老板说你到处都有人拥护你呢,呵呵。”溜了正襟危坐的唐静茹一眼。唐静茹脸色微红,含笑不语。高丽华笑说:“二位,你们慢慢聊,我执行任务去了。”邵定发微笑,坐下来解释说都是酒精闹的。他是要给唐静茹减压,维护唐静茹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