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冷哼一声,偏过头躲开他的手,右手抡起拳头一拳砸在他脸上。留长发的男人也没想到这孩子说动手就动手,捂着脸仰倒在沙发上。纪念趁着他一时爬不起来,揪着他的头发把他从沙发上拽了下来,在地板上重重一磕,“现在说说,谁像鸡?”
“你******臭婊子……”留长发的男人不依不饶地想还手。
纪念揪着他的头发又是重重一磕,“谁像鸡!”
留长发的男人连踢带踹的也没爬起来,却依然嘴硬不服软。纪念的火气也被勾了上来,掐住他的脖子开始往狠里打。重生回到十六岁以来所有憋在心里的闷气,在酒吧里那些并不让人愉悦,且一直刻意遗忘的回忆,还有那一直压在心底的纠结与郁闷在几拳打下去之后,都消散开来。纪念心里竟隐隐的兴奋起来,像一只被初尝到了血腥味的幼兽,被噬血的天性刺激得几乎无法自持,觉得就算周围这些人一起冲上来群殴,她也不在意了。
旁边的桌子早已掀翻,酒瓶酒杯和盛放着零食的碟子碎了一地。瑞泽也把那个刚开始挑事儿的矮胖子按在地上胖揍了一顿,直到保安过来拉人才就势站了起来。见纪念那边也被人从地上拽了起来,连忙拉住旁边的林倩柔问,“吃亏了吗?”
林倩柔看看纪念再看看他,神色复杂地摇了摇头。
纪念打得丈投入,被人从背后抱着拽起来的时候全身的肌肉还在微微发抖。
留长发的男人鼻子歪了,鲜血流了满脸,哼哼唧唧的缩在沙发下面爬不起来。矮胖子脸上淤青了一块,衣服被撕破了,另外一个战局刚开始的时候就被涂斐他们三个一酒瓶敲晕了,到现在还没爬起来。
纪念心想,完胜啊,就是有点儿没打过瘾……
酒吧的门开着,保安忙着张罗人手把伤员往外抬,乐队的演奏已经停了下来,一些没走的客人围成一圈站在旁边看热闹。这种事在酒吧也算常见,只要不牵扯到自己,大多数人都当热闹来看。
纪念以为把自己拉开的人是酒吧的保安,也没留意自己是什么姿势。直到三个伤员都被抬出去,她才反应过来,从身后抱着自己的男人至少比1米67的自己高了一个多头,结实的胸膛紧贴着自己,一股冷冽的气息扑天盖地而来。
这个人,绝不可能是保安!
正要挣开,就听身后的男声说:“不好意思,贺爷,家里养的小猫脾气不好,给你惹麻烦了。”
声线略带磁性,不卑不亢。
纪念一抬头,女孩漂亮的脸蛋映入眼帘。
“白欣然?”纪念下意识地唤了一声,猜到了身后的少年身份。
白欣然向她点了点头。她在回到大哥白云舸那儿后,就央求哥哥给她查一下救她的人的资料,没过多久,终于知道了纪念的名字。本来是想明天去班上谢她的,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上。更没想到的是,纪念竟然这么厉害!三两下就把那个人给揍趴下了。一想到这儿,白欣然激动兴奋得小脸通红,在有轻微暴力倾向的白大小姐看来,刚才把那个小混混揍得满脸血的纪念,简直就是她的知己啊!
纪念移开视线,就见看热闹的人群当中自动分出一条通道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带着几个彪形大汉正朝这边走过来。
这个男人一出现,酒吧里的声音立刻就静了下来。纪念前世便听说过,S市的东边所有区,都是以这个称为“贺爷”的人为首,至于其他的就不了解了。自己刚才这么一闹,耽误人家挣钱不说,恐怕还耽误人家的事儿了。这种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既然白云舸主动替她打圆场——大概是自己救了他妹妹的原因——纪念也就顺坡来驴,客客气气地跟着说了句:“贺爷,对不起。这人嘴巴太坏,我一时没忍住。”
被称为贺爷的男人,大概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相极为俊郎,却神色淡淡,不是很精神的样子。偶尔一抬眼,那双略显阴沉的眼睛却刀子似的,充满杀气。他斜着眼上下打量着纪念,嘴里却说:“原来是白大公子,好说。”
白去舸说道:“她脾气不好,我会带回去好好管教。回头让阿远开张账单给我。”
“白少都开口了,说钱多生分。”贺爷不怎么在意地摆摆手,眼神落在纪念脸上,闪过一抹异样的神彩,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白少倒是好福气,哪儿找来这么个漂亮的姑娘?这炸毛的脾气,还真像只猫咪,哈哈。”
纪念心头微怒。不等她有所表示,身后的少年双臂微微收紧,像是在无声地提醒她什么。随即就听他说:“她年纪小,不懂事,还望贺爷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计较。改天我带她给你赔罪。”
贺爷盯着纪念的脸,眼神一闪,似笑非笑地说了句,“果然脾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