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镰山?我爬上这里地势最高的一棵树顶,张眼望去,远处群山连绵起伏,在这黑盘蓝耀光的照射之下,山体和天空接触的轮廓线上泛出微弱蓝辉,让人不觉这群山之中的神秘。其中一座山峰形似镰刀,仰卧大地,这定是那眼媚口中的卧镰山了。为什么感知不到那边有什么强大鬼怪的气息?看来隐藏自身气息自保这一招,不止只属自己,只有那些小怪才会大方自身气息,在那里虚张声势。
不是我没事找事磨自己,世间一切事情都有不确定性,要是到时候竹柔,蚕梅他们到了阳界,施展气息,那些守护炼狱大门的毛神无动于衷,那时候我只好硬闯炼狱了,所谓打铁还需自身硬,为防万一,只好使将来的自己更加强大。
卧镰山看着不是很远,可一旦要靠近它,真是望山跑死马,最后估计一时半会跑不到,又怕那卧镰山的鬼怪是个厉害主,只好感知周围气息,不管大小鬼怪,我统统一一斩杀,取其精元强大自己。
到了卧镰山,山上树木明显比刚才一路上的茂盛高大,山中怪石如笋,怪峰如锥,有些粗大怪藤缠绕山峰之间攀长,把有些山峰都拦腰缠断,原本各自孤立的山峰就这样“不情愿”地被粗壮怪藤拉扯连接在一起,真是让人叹为观止。我快速在山中怪石和大树中跳跃,不经意之中发现脚下有一路蜿蜒小路。
路!在这阴界看见路还真是让我有些吃惊。我从树上落到这小路之上,凭空拿出寒霜剑,小心翼翼感知周围气息,生怕哪里会有埋伏。可我多心了,偌大的卧镰山,别说有什么鬼怪,就连正常从阳界死来的鸟兽气息都感知不多。
我沿着这小路继续往前走着,突然路面白骨累累,不远处的一棵枯树上挂着各种鬼怪整幅骨架。有很多是头上有犄角的,这些白骨肯定是饿鬼了;那些衣着不凡,骨干粗壮异于常人的,一定是那些毛神;还有些头顶一对犄角犹如公山羊,但角尖锋利,通骨火红,头骨面相凶残,指骨一根根尖爪成锋,看来生前也不是什么善类,胸骨成倒三角,双臂粗大修长,也看得出前非常强壮。
我围着这棵枯树转了一圈,心里不禁寒颤,这难道是山中那手持刀镰的鬼怪干的?既然这般厉害,为何在这棵枯树上做这些虚张声势?这种行为只有一个解释,不要阴界其它鬼怪来山中烦扰它。真是奇了,不要其它鬼怪来此山中,它哪来精元养活自己?
见过枯树之后,再也不敢嚣张走这小道了,我握紧寒霜剑,跳到路边树丛之中慢慢潜行。小路尽头是一处壁崖,最显眼的位置有一处山门,山门周边没有什么浮华装饰,只有长久被人经过所留下的朴实磨痕,门顶有三个古朴大字,只不过这字太过古老,不认识。山门两边两棵松针古树,把这山洞衬托得更加古朴,放眼整个山洞周围,这山洞之内住的不是什么鬼怪,倒是像一位得道仙人。
突然从山洞内传来一声沉稳的声音:“既然来了,何必在门前猜疑?进来一看不就明了!”
我警觉地把寒霜剑挡住胸前,自己把气息隐藏的如同周围石头一般,这都能被洞内之怪察觉,此怪修为定在我之上,这要是进去不是羊入虎口?我欲2转身逃命,可又一想,它既然能这么警觉觉察到我,想必就是我掉头逃跑,它也一定能追上杀掉。进退都脱不了一个“险”字,何不进去看看这鬼怪庐山山真面?
我掂了掂手中寒霜剑,握的更紧,生怕这洞内之怪突然冲出来发难于我。我步伐稳重,慢慢探入洞内,只见这洞道壁之上雕满了佛陀鬼怪,形态各异,有大有小,面容有恶鬼的慈祥,也有佛陀的凶煞。这更是让我诧异,不说这阴界鬼怪根本没有可以静下心来雕刻这些壁画的,就是人类又有谁把佛陀雕刻成这般凶恶,鬼怪雕刻成这般慈祥?
进入洞内,眼前有一石质屏风,屏风上雕刻的是一凶恶佛陀和一慈祥恶鬼在相互掐架,更奇特的是在它们掐架的四手中间有一阴阳太极图,我不禁一笑,说道:“这是你这么无聊吗?,雕个屏风,搞得佛不佛,鬼不鬼,道不道。”
洞内低沉的声音回道:“看来施主不是糊涂之人,还能看出这屏风一个表相。”
施主?难道洞内这怪是位出家人?鬼怪怎么可能放下杀怒出家向善?小路上的枯树白骨森森,不想让外面鬼怪靠近,看来这洞内不是什么鬼怪,估计是位过世的和尚,躲过了鬼差招魂铃的召唤,逃到此处安生落户了。和尚一向行事都是度人善意在先,看来自己那么小心完全是自己吓自己。我快步绕过屏风,引入眼帘的是洞内中央地上盘坐着一位身穿浅黄色僧服的老和尚。这和尚骨瘦如柴,不对~简直就是一幅骷髅架包了层皮而已,一眼看上去还有些吓人。虽极像一尊骷髅架子,可他面容看上去还是蛮慈祥的,闭目养神,两手放在丹田之处,好似正在参禅,又好似在修炼什么神功。与他恰恰相反的是他身边狰狞相对于我的妖兽,形若恶狼,体格健硕,全身白色鬃毛,让人看上去却有几分亲切,眉心之间长一犄角,低吼凶目,生怕我靠近了这和尚。
突然沉稳的声音又问道:“施主明知这卧镰山凶险无比,为何还会以身犯险?”
这和尚口角未张,眼睛不睁,身体更是纹丝未动,可声音的的确确是从他那边发出来的,我怕有它处埋伏,警觉地环视四周,这个穹顶大洞,形若一个盖地的大锣,洞壁之上如同刚刚进来的洞道,各式佛鬼,形态百居,周围靠洞壁之处的书架桌案上面陈列各色书籍,有远古的竹简,锦囊丝织书籍,也有鼎罐和现代的纸张书籍,壁上佛鬼,加上周围书架上陈列的书籍,让我觉得这不是什么野山孤洞,倒一几分寺庙里藏经书的意味。
这声音又说:“施主莫寻,说话的正是你眼前的僧人!”
他这么一讲,我也不大惊小怪了,自我死后,拿世人来说,本身就一怪事,何况这位说话不用嘴,看人不用眼的和尚。
我说:“敢问老和尚您就是这卧镰山的持镰鬼怪?”
这老和尚面色不动,却有“哈哈”的大笑之声,这让我感觉跟他讲话特别的别扭,就好像对着一尊蜡像一样。他笑完说道:“贫僧是一出家之人,哪敢持那恶物!拿收割鬼镰的名唤勾易醉,阳界称其死神,阴界和天界称其鬼镰收割者。不知施主寻它何事?”
我回道:“听说他修为了得,我想找他切磋切磋。”
这老和尚声音依旧沉稳,说道:“那贫僧还是请施主赶快离开,依贫僧查视,施主修为不及勾易醉一半,恐三招之内,施主就会败下阵来。在这阴界“败!”意味着什么,想必施主比我这老和尚再清楚不过。”
我一听这话那还受得了,这典型的是在看不起我啊。想我方寸来这阴界大小战役不计其数,还斩杀过几位天神,区区一个鬼怪能耐我何?于是我便傲慢地说道:“您老只需告诉我这勾易醉在哪便是,其它不必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