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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瞎子算命先生

异域空间一界!

话说云江边上有一座小山,此山相貌平平,因满山碎石,而得名碎石山!山脚下住一户人家,户主是一位瞎子算命先生,推演四柱八字,远近闻名。其实这瞎子原先两眼通亮,不是瞎子,听说夺了世上瞎子饭碗,遭了鬼谷子先生定下的惩戒,遭报应瞎的;而他自己说是因泄露天机过多,遭了天谴。不管哪种说词,这老先生算命的本事肯定是无可挑剔的,因为不管他开口收多少费用,求算的人都愿意从腰包里把钱掏出来递给他,这才是“硬功夫”!可也奇了怪了,信奉他的人那么多,他家里总是穷的叮当响,住的还是那山脚下几间土瓦房。

当年我出生之时,父母把这瞎子先生请到家里来,好生款待之后,就请这先生推演一下我这一生命数,可这瞎子先生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先是说我活不过二十六岁,之后又说我万寿无疆,信奉迷信之人多喜听好话,既然请这先生进屋,肯定是想给孩子的将来讨个吉言,瞎子先生这么一说,搞得父母把他直接轰出了门,连算命钱都没给。

之后这事情经常被乡里拿来当谈资,说我父母本心想给我讨个吉言,末了,还给我上了个诅咒,活不过二十六!算命瞎子也是,既然推出我活不过二十六也就罢了,何必画蛇添足,从嘴里蹦出个什么万寿无疆,搞得一向敢断真言的先生,却落下个阿谀奉承之名。所谓人言可畏,因为乡里经常拿这个说事,久而久之,瞎子的名声受损,之后再也没有人找他算过命。瞎子自此之后天天在家抑郁寡欢,说自己是泄了天机,遭了报应。终了,还是饿死在家中。

自我记事开始,这些乡里谈到那死去的瞎子就会捎上我,好像那瞎子死了,全是因为我造成的,之后几年里更是奇葩,我居然在村里无缘无故不受待见,好像我就是那死去的瞎子,同龄人在长辈的闲言碎语之中慢慢害怕我,最后有些甚至厌恶我。所以从小就盼望自己快点长大,离开这个村子,再也不想看见那天天早上一打开门就能看见的碎石山。

高考结束之后,明知自己考的一踏糊涂,心情却非常轻松,是因为可以离开这个小山村,割断与那死去瞎子的纠葛?还是因为可以脱去学生这个身份?估计两种情绪都有。其实打小起我就不喜欢读书,上课总是在教室最后一排睡大觉,那些老师也明白,我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你睡觉可以,只要不打呼噜影响其他同学就行!但是,成绩不好不代表不喜爱书本,从小学到高中,我留下了所有书本,包括自己写的作业本,每个本上,公公正正写着两个字,“方寸”!字体从幼稚到刚劲有力,也许十多年的学生生涯,学到手的就这俩字合格。

父母想我读个大专,但自己深知不是这块料,更想离开这里和那死瞎子割断一切。拿着父母给的两千块钱,带着轻松的心情,涌入了打工的潮流。

跟我想法的人估计很多,火车上差不多有一半跟自己年龄相仿的人,背着棉被,提着行囊,怀揣着一颗到城里扎根的梦想,踏着这条火车,南下寻找自己人生的新天地。心情确实激动,但我深知自己那种三分热情,似流水的性格,火车上的闷热让我得知,万事不能强求,这么一火车人,谁敢说个个都能出人头地?如果自己二十六岁不死,瞎子跟我命运还能纠缠几年?现在从心底想想,在家种田也不错,起码没有火车上这种闷汗味!

刚下火车,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一热心人就凑上来,问我是不是来这里找工作的。虽然出门之前父母再三告诫提防上当受骗,但人家这样问,我怎能没兴趣?就问起是什么工作。这人估计是个中介,滔滔不绝说出各行各业都有门路,只是需要些介绍费。我一听要钱就想到父母的话,网上也提了不少上当案例,所以任这人怎样能说会道,我都懒得理他,只顾托着行李,径直走自己的路,想去寻个旅馆。

这人见我不理他,便道:“小伙子,这里离市里比较远,我当初也是你这么大的时候出来的,反正我也要回去,不如我稍你一段。”

我手中托着行李,背上背着大包,虽想落旅馆,但肯定要花钱,兜里揣着的钱不多,出门就得精打细算,反正自落脚踏上这里,心情激动万分,晚上肯定也睡不着,何不去市里逛逛,熟悉熟悉这座城市?既然人家盛情,不依怎好?于是便回头笑着说:“大哥要是顺道,那就带我一段吧。”

坐上这大哥的摩托车,在这南方的城市路灯下奔驰,暖风吹过,把开始在火车上积攒的闷燥心情吹的一干二净,好不痛快。

到了市里,这大哥把车停在路边说:“我就把你放这里,这里旅馆多,你去找个小旅馆。”

我刚要去解绑在他摩托车后面的行李,这大哥一把拉住我说:“小伙子,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火车站到这里也不近,给个油钱吧。”

我一听,都想骂人了,开始不是说顺带我吗?肚子里憋了一堆感谢的言辞,还没说出来呢?算了,这么一大段距离,给钱也不算吃亏,而且还长了一智,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于是掏出兜里的钱问要多少,谁知这大哥一爪子过来把我手中的钱全部抢了过去,摩托车油门一加,带着我的行李一溜烟跑的不见踪影。尼玛,那钱可是我全部家当啊,我半天才反应过来去追,可追到一个十字路口,车水马龙的,去哪追?只怪自己一时大意,现在连行李都没有了,自己身份证还在那背包里。

现在好了,为看这霓虹灯下的精彩城市,现在却落得个身无分文。万分沮丧,在这城市路边游荡许久,睡意来了只好在一个天桥石墩下面凑合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被路过的车声吵醒,可能昨晚睡的太晚,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大亮。打量下周围环境,与晚上见到的已经完全不一样。也没心看这繁华的都市了,因为刚走几步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大叫,兜里又分钱没有,只好找个水龙头,猛灌几口填了下肚子。拿出手机想给家里打个电话,汇点钱过来,可刚出门时爸妈给了两千块,那可是家里农田里一年的收入,这一出来就要钱,不是显得自己太过无能了?偌大的城市怎么可能找不到一口饭吃,男儿志在四方,出来就是要敢闯。找工作去!

可一天下来,街上招聘的地方都跑遍了,大多数都是招女的。忍着一天的饿,实在没力气走动了,灌了几口自来水,躺在一座大桥下面又昏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眼前一位穿着破烂不堪的老人,头发花白,手撑一根竹棍,在一堆垃圾里翻东西。我站起来,见他跟看见屎一样,绕着湾地走开。这时候突然从垃圾堆里滚出一个被人咬过的苹果,我望着那苹果两眼放光,要是没这老人,我怕是早就过去捡起来吃了。那老人估计是在这垃圾堆里找吃的,看见苹果滚出来正准备弯腰去捡。我已经饿了一天两夜,再不吃就快饿死了,再也顾不了什么不好意思,填抱肚子要紧,对不起了老人家。我快速跑过去推开那老人,捡起苹果立马飞跑。

跑了一段距离,我回头看了下,没看见那老人,喘了几口气后,瞧了瞧手中的苹果,有些脏。我跑到水边仔细洗干净,然后狼吞虎咽吃了下去,连苹果籽都嚼细吞了下去。原来世界最好吃的不是那山珍海味,而是久饿之后那第一顿吃的。吃完苹果舌头上终于有些味道了,虽然还是很饿,但是精神却好了些,继续去找工作吧,闹事门店不要人,那些工厂总要人吧。

可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不是写了什么不好的东西,那些工厂不是婉言拒绝就是我还没进大门就把我哄了出来,一天跑下来累的要死,饿的不行。不知是不是由于那个烂苹果缘故,不知不觉,又走到那桥下面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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