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萧遥提及过巫教长老墨炎的恶行,云雅婷就对巫教无好感故而轻声慰藉胡娇儿道:“娇儿妹妹你去照看萧师弟他们几人,我来对付这人。”
铁心寒见白衣女子虽姿容绝世乃生平罕见,但对方完全轻视自己,他本性傲哪能忍得,不由冷笑出声道:“女娃儿你要插手此事也要称称你的斤两,看你风华正盛,莫要强出头而丧命于此。”
云雅婷不欲多做口舌之辩,右手持雪缘立于胸前,左手摈食中双指轻印剑身轻声道:“得罪了。”紧接着吟剑诀道:“凤舞九天万法自然剑舞”随着剑诀吟出,右手轻挥掌中雪缘斩向铁心寒,二人本相距数丈开外,而雪缘长不过三尺,但随云雅婷右手轻挥,一道凛寒白光从雪缘白色剑身之中分出,斩向铁心寒。
凤仙宫剑舞之术名振天下,铁心寒早有耳闻,据传其术修至顶峰能劈山分海诛仙弑神有神鬼莫测之威,铁心寒不敢大意,忙催动宝物幻梦玉罗发出粉光迎了上去,白光与粉光分数冰火性本相克,相碰之下竟消于无形。
那幻梦玉罗虽是异宝,奈何铁心寒修为不够不能发挥宝物最大威力,而云雅婷实是凤仙宫年轻一代翘楚,虽是年幼却是道法精深,若论剑术修为亦是已达化境,并且其手中之剑雪缘是少有的冰魄灵剑,每次挥出毕散出冰寒之气。
铁心寒手持幻梦玉罗勉强与云雅婷战个平手,只得不住催动宝物将粉色光芒变大变深,云雅婷雪缘也舞的越来越快,无数带着森然寒气的白光飞出与那粉光相撞而消于无形。场中二色光芒变得越来越多,到了最后白色光芒如同狂舞雪花般飞向铁心寒,而粉色光芒最后终于变成烈焰般深红,形成巨大火红之焰与那雪花相撞相融。
云雅婷身形渐渐被寒光掩住显得飘渺无定,一袭白衣的她如同冰雪仙子般立于无数飞舞雪花之中,白白相衬之下只留给人以朦胧的身形而辨不出那雪姿仙容,不大会她立身丈许周围地面竟已覆有淡淡一层白霜。反观铁心寒也被团团深红光芒围绕,远望如同立身烈焰之中一般,他周身方丈之内也是被炙热之气所焚,地面开始发焦呈淡淡黑色。
心中忧虑萧遥几人幻术若长时不解会对他们心神造成很大损伤,云雅婷心中焦急,但对方如此棘手非等闲之辈,不得已云雅婷只能施师门秘技催动十足道法轻吟:“凤舞九天万法自然万剑诀”随着剑诀云雅婷再每次挥舞雪缘之时,都幻出无数白色剑光,犹如万把雪缘同舞,刺向铁心寒。万剑诀虽让剑舞之术威力倍增,但此术十分消耗道力精气不能持久,云雅婷实是挂心萧遥,故而希望短时内速战速决好让萧遥几人摆脱幻术。
猛然间场中白光大盛,寒气涌动飞舞雪花变得癫狂起来,铁心寒一时不慎应对不及,只得运法将幻梦玉罗变为径直丈许大小的巨大玉盘挡于身前。无数剑光斩在幻梦玉盘之上,发出无数金玉碰撞之声,如暴雨击盆般急促鸣于耳边。那剑光虽未斩到铁心寒身上,但铁心寒早年得此异宝心中欢喜异常,故通过血炼将其与自己本命元神相连,所以那道道剑光所含道力皆一下不拉地劈在自己元神之上,元神受创铁心寒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洒在眼前宝物幻梦玉罗之上,而旁边萧遥几人此时所中幻术终解,开始从那甜蜜之梦中渐醒。
云雅婷也再难以维持万剑之术,只得收法倒退,哪想此时异变突生,随着铁心寒喷血在幻梦玉罗之上,幻梦玉罗竟然发出“呜呜”之声并开始急速旋转,整个玉罗似冒出烈焰般飞到空中,飞舞着朝向云雅婷飞去,铁心寒也是目瞪口呆不明所以:难道宝物失控了?原来此宝已然通灵,感其血炼之主受损,竟然自动发挥潜力攻向云雅婷。
云雅婷心中一惊,以为是那铁心寒还有余力施展的秘技,想不到他还留有必杀之术,自己此刻全身道法几乎耗尽,实无力再施展那剑舞之术,但看那玉盘实非凡物,若让它撞上不死也要重伤,心中一狠想起师父秘传保命自伤之术,只得低吟道:“凤舞九天万法自然凤翔斩”随着此诀云雅婷樱唇微张吐出一口鲜血,掌中灵剑雪缘却猛然离手,在空中幻化成一只巨大的白色冰凤凰,飞向那幻梦玉罗,二者空中相撞发出一声巨大的清脆声响,幻梦玉罗倒飞而回,铁心寒身形巨震再次吐血,收回玉罗也不多言转身就走,身形迅速消于旷野之中。
此刻萧遥几人方自从幻境之中醒来,恍如美梦被扰,竟生出几分不舍,且几人心神不定仍自回味,萧遥毕竟心境修为高深,马上摆脱幻境给心神带来困扰,想起中术之时那幻护法就在左右忙举目四望,却见胡娇儿在前面不远扶着受伤的云雅婷,且二人嘴角都有血迹献出。萧遥不由心中大惊,忙过去搀扶住云雅婷关切问胡娇儿道:“娇儿这是怎么一回事?那幻护法呢?云姐姐怎么会在这?”
“那幻护法已经被云姐姐打跑了,云姐姐与他斗法受了重伤,萧遥哥哥你快帮帮云姐姐。”说着胡娇儿眼泪流了下来。
见胡娇儿关切心急,云雅婷柔声劝慰道:“娇儿不用担心,姐姐没事只要稍作休息就行,倒是刚刚你也受伤你还好吧?”
胡娇儿俏声道:“云姐姐放心,刚刚我只是内丹受震引起气血浮动吐出淤血而已,萧遥哥哥你看云姐姐的伤严重吗?”说着一双明媚大眼紧张的望向着萧遥,生怕从他嘴中说出云雅婷伤势严重的话语。
虽然云雅婷说自己毫无大碍,但萧遥却看她面色苍白,且周身冰灵寒气外泄,实是元神受损之像,那凤翔斩之术实是伤人伤己之术,虽威力非凡,云雅婷也是身受重创。萧遥忙伸手从怀中掏出白色瓷瓶,打开塞口从中倒出两粒赤红色,黄豆大小丹药送于云雅婷关切道:“这是师父赐予我的培元丹,姐姐快些服下。”见萧遥一脸关切,云雅婷不忍推拒伸手接过丹药,只觉一股清香扑鼻,服下不久一股热流涌在内腑,不大会就引动周身涣散道元重聚。萧遥又让胡娇儿扶着云雅婷到马车之上,让她静坐调息以催化药力。
那培元丹虽名字平淡无奇,却乃清尘子送于萧遥修行调身良药,整个瓷瓶一共也才六粒,萧遥只在被墨炎打成重伤那次,才舍得服了一粒。等云雅婷于车内静坐调息,胡娇儿这才下车给萧遥几人详述了几人中了幻术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得知胡娇儿差点为那人所害,心中后怕南宫月搂着胡娇儿轻拍胡娇儿后背道:“这次多亏娇儿与云姐姐,谢谢你啊娇儿,本来该姐姐照顾你的,不过月儿姐姐没用反而是你保护了月儿姐姐,娇儿真棒。”
听闻南宫月如此夸赞,胡娇儿反倒不好意思俊脸微红道:“要不是云姐姐我早被那坏人杀了,该多谢谢云姐姐才是。”
虽然南宫月感觉云雅婷对萧遥与他人不同,但自己对这个风姿如仙的柔美女子怎么也起不了丝毫敌意,况且自己知道萧遥对云雅婷的感觉就像亲人一般,不涉男女之私,此次更是多亏其舍身相救,想到此反倒对云雅婷生出几许愧疚之意。
众人在道边树下稍歇,静待云雅婷调息,萧遥几人还在回味刚中幻术时幻梦里欢喜情景,一时心情复杂难以言表,胡娇儿虽刚真元损伤以致吐血,但现在休息稍复便难掩好奇柔声低问南宫月道:“月儿姐姐你刚刚中幻术时,是悲还是喜啊?刚那幻护法说他的宝贝幻梦玉罗能让人沉入大悲或大喜之境呢!”
想起刚刚幻境内的羞人场景,南宫月俊脸羞红,悄悄瞥了萧遥一眼,不知道该如何对这俏皮娇儿妹妹作答。胡娇儿多鬼灵精,一看就明了月儿姐姐刚刚幻境中一定有萧遥哥哥,早在浮云山不老峰,胡娇儿就见过南宫月与萧遥二人羞人相抱情景,此刻见月儿姐姐一脸羞喜,不由猜想月儿姐姐在幻境之中与萧遥哥哥做出何等亲密羞人之举,想起萧遥与南宫月两人相恋相亲情景,胡娇儿也不由心中直跳,面上羞红竟生羡慕之意。
唉!世间最是无法可阻之事就是那男女情事!若胡娇儿安心修行平心无欲,以她千年道行自是能够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若是机缘到了难保还能参悟大道以得正果。只是现在这小白狐凡心已动,更对男女之情心生向往,已然中了情孽日后在念头俗世中沉沦煎熬,也是今日之果。“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不止这灵修千年的胡娇儿,芸芸众生何人又能逃脱这纷扰尘世呢?
云雅婷静息了两个时辰,才将那培元丹药力尽数化去收为己用,感觉躯体已无大碍,掀车帘与萧遥几人相会。相谈之下萧遥才知道云雅婷原来是祁都人,而她下山是回祁都探亲。胡娇儿听云雅婷也是赶往祁都,心生欢喜忙邀她一起与众人同行,云雅婷此番下山名为探亲,其实是多想与萧遥相处自不会推辞,众人重新上路萧遥依旧驾车做车夫,只是车上多载了个云仙子而已。
几人一路谈笑往祁都方向而去,云雅婷虽欲下决心向萧遥言明喜欢之意,只是心中矜持为羞意所阻话在心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得安慰自己一切随缘。南宫月则心中私想欲到了祁都禀明父皇,要将萧遥引见给他老人家,自己实是满心欢喜急切希望早日到祁都。只是世上事多有变数福祸难预,南宫月却不知此番萧遥进祁都却是身陷龙潭虎穴凶险万分,而这一切却多与她南宫月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