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走在萧镇大街上天也已大亮,萧镇虽为小镇却也热闹,街上不少行人走动,各种小贩沿街叫卖。想那被艳红咬伤之人必会寻医医治,萧遥找一行人打听萧镇医馆,萧镇只有一家医馆,名叫杏林春,待问清方位便顺街找寻杏林春医馆。
杏林春生意不差,虽是大清早已有不少病人排号待诊。萧遥本想找当堂大夫打听,一个月前可曾有伤了右耳的病人来诊,但看求医之人实在太多,见医馆前门还有伙计有打扫门庭的上前道:“小哥,打扰了”
那伙计抬头见一年青道士,长的十分俊俏正含笑向自己行礼,忙停下扫帚回道:“道长有礼,有事吗?若是求医那边可以排号等待的。”
萧遥笑着摇头道:“我是有点小事想问下小哥,不是求医。”
“哦,道长请说。”
“小哥可记得月前,可有伤了右耳之人来此求医?”萧遥问道。
“月前?啊,我想想哦对了!月前马县令的马公子好像伤了右耳来找师傅医治。”
马公子?县令的儿子吗?萧遥心中稍虑,谢完伙计离开杏林春医馆。官宦人家的公子爷这下挺麻烦的,直接去县衙质问县令儿子是杀人凶手吗难道?又没人证物证只是艳红的片面之词,况且她还是个见不得人的鬼魅。
萧遥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突然见街上行人都快步逃散,尤其那些年轻女子更是掩面而奔,萧遥不明所以,信步前行见不远处路口围了少许人,挤进一看原来是一个公子模样的青年带两个随从当街调戏两个少女。
那公子长的肥头大耳甚是肥胖,只是脸色微显苍白,眼窝深陷一看就是酒色之徒。此时两个家奴正挽袖叉腰拦着两位妙龄女子。
那肥胖公子淫邪的一笑道:“两位娘子好生俊俏啊!是哪来的啊?爷看着眼生不是本地人吧。”
当前的女子一身绿装头挽双髻,看年龄不过十五六背后还背着一把宝剑,上前厉声喝道:“你是哪的无赖?敢拦我家姑娘路,难道寻死不成?”
“呦,小丫头口气不小,我家公子爷看上你家姑娘是你们祖上积德换来的福分。”当中一个歪嘴家奴恶声道,“不打听打听我们马公子在这萧镇看上谁还没有谁敢说个不字的。”
马公子,难不成这个就是那马县令之子?萧遥仔细看那个马公子的右耳,果然见其右耳处有一疤痕,只是时间过了月余疤痕稍淡看不出是不是人咬的。萧遥看旁边几位围观的路人皆是敢怒不敢言,看着那姓马的公子当街调戏女子,小声问旁边人道:“那马公子可是县令的儿子?”
“正是那马太岁,哎不知道这是谁家姑娘又该被糟蹋了”旁边人低声愤然答道。那马公子仔细看那两位女子中的姑娘模样的红衣女子,只觉那女子样貌平生未见之美,眉目如画,秋波含雾,樱唇明媚若滴而且更难得是那女子一身凛然气质更显高贵。自己日常所见烟花女子与她相比,简直如同草芥不可同日而语。当下更是心痒难耐,恨不得当街抱去求欢,嘴中更不顾往日装扮书生时的礼数垂涎道:“小娘子一看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不懂男女真趣不若从了本公子,保你日后快活似仙。”说着脑中幻想淫邪场面口水更是直下三千尺。
丫鬟见马公子越来越放肆,嘴中污言秽语不堪入耳,眼中更是色光不断更生恚怒。伸手探往背后就要拔剑当街斩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淫人。身后红衣女子只是冷冷看了看那肥胖马公子一眼,便移目他注只觉看一眼已经污了自己眼目。
这时场中一年青道士却向丫鬟微微摇摇手,笑呵呵的走向马公子,丫鬟见有人插手便未拔剑出鞘。萧遥伸手拍拍马公子脖子后面,果然感觉后面有个拇指大小的肉瘤,当下心里更添几分肯定这位马公子和艳红的死有关联。两个家奴初见萧遥拍自己公子肩膀不及阻拦,以为是公子熟悉之人未曾言语。马公子正眼看着那姑娘口水直流想入非非,突然有人拍自己脖子后勃然大怒,转身见一陌生道士站在侧面笑呵呵望着自己。“你是什么人?胆敢动本公子。”这是家奴才知道公子和这道士并不相识,赶忙上前要推搡萧遥。
萧遥一笑道:“公子贵人多忘事啊?上月云翠庵才和公子分手,怎么这时就不认识小道了呢?”
马公子一听云翠庵三字脸上顿然失色。嘴中结舌道:“你到底是谁?谁和你相熟?不要乱扯关系。”
萧遥哑然一笑,走前几步在马公子耳边低语道:“马公子还可记得艳红吗?”
马公子听到艳红两字更是身形一顿低声道:“你到底什么人?有什么目的?”“小道上月不巧正好夜半路过云翠庵见过公子,当然如果公子慷慨,小道也可以从未到过云翠庵。这一切全看公子的了。”
原来是勒索本公子。马公子一听稍稍放心,眼中一抹厉色闪过暗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当场笑道:“原来是道友,本公子一时眼生没有认出来。今日相见必当不醉不归。”心中也不舍那两佳人,转脸对着那两位女子说道:“今日本公子见了熟人失陪少许,两位娘子且等本公子陪完道友定来找你们。”
那丫鬟又要发作,只是那姑娘背后微扯其衣角便不在言语,只是朝马公子呸了一声。那马公子低声吩咐一家奴看住那两位佳人,带着另一家奴陪萧遥而去。等几人离去那丫鬟转脸对姑娘女子说:“姑娘为什么不让我教训下那无赖。”
姑娘身份女子冷然道:“当街人太多不利于办事,我要他生不如死。”
丫鬟掩口道:“姑娘你不会想让他。”
“死丫头!想哪去了,给他放下玉峰香了么?等下找无人之处再收拾他。”“嘻嘻早就放了,我办事姑娘你还不放心。”“就你鬼精灵。”二人笑闹着走开。
萧遥和马公子两人往萧镇外走去,马公子心怀恶念,只带着萧遥往偏远之地行走,越走越偏僻出了镇走到道边树林中,萧遥跟走他们后面并不说话,只是脸上带笑慢步相随。等到林子深处,马公子见周围无人且林木深静不由停步转身厉色问道:“小道士,你对上月云翠庵还知道多少?”
“道士知道的不多,本还待公子告诉我上月云翠庵发生的事情。”
马公子脸上一丝狠笑:“小道士好胆量,没事消遣本公子。不管你知道多少,今天怪是怪你自己送上门来。”对着家奴一使颜色,家奴恶狠狠扑向萧遥。
萧遥身形一晃而过嘴中朗声道:“种因得果,公子可有悔意?”
“本公子做事从来不知道后悔是什么,蠢材快上把这破道士逮住恨恨的打。”家奴转身又朝萧遥扑去。萧遥伸出右手双指默用道法,在家奴身点一下。家奴感觉躯体被萧遥双指碰处一缕寒气侵入躯体,那缕寒气顺着血脉运行全身,感觉犹如在寒冬腊月身无寸衣站于河水之中,透骨寒意涌来不禁全身瑟瑟抖栗。惊恐喊道:“这道士会妖术。”跌跌撞撞掉头朝林外跑去。
马公子一看惊急喊道:“你个狗才给我回来。”家奴却头也不回跑的无影无踪,马公子才感觉恐惧,也想拔腿逃跑突然眼前一晃萧遥已经站在他面前轻笑看着他。
马公子大惊失色跪地讨饶道:“道爷饶命,小子再也不敢了。”
“马公子本来也不是我要找你麻烦,我也是受人之托啊!”
“是谁?他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不三倍只要道爷饶小子一命。”马公子急忙磕头求饶。
“马公子果然够慷慨,只是人命关天委屈马公子了。”说完萧遥用手掌轻拍马公子后脑,那马公子顿时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萧遥看天色还早,现在还不能召艳红出来,于是拖着马公子走向林子深处,寻到一空旷之处将他放于一棵树下,自己于旁边打坐休息。待萧遥静坐醒来已是深夜时分,月夜中周遭林木簌簌而动,犹如无数妖魔在旁偷窥,月光下马公子仍然晕睡在树下,萧遥上前拍醒他。
马公子张开双眼见萧遥马上哭丧着脸道:“道爷饶命,你要多少钱只要和我爹说,我爹一定送到他就我一个儿子,道爷饶命啊。”
萧遥笑笑道:“马公子,我并非取人性命,只是让你见个人证明些事。”
一听不要他性命马公子忙喜色道:“道爷让我见谁我马上见,只要不要我命让我干什么都行。”
“马公子稍等啊。”萧遥从袖中取出那青色佛珠,放于地上双指微施法力,红雾渐渐从珠内弥漫而其艳红身影逐渐从中显露。马公子瞠目结舌看着艳红身影逐渐清晰,在月色下一看是艳红马上失色喊道:“艳红。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我亲手烧的。”顿时感觉嘴中失言,以手堵嘴跪地求饶道:“艳红饶命,都怪我色令智昏做出那等苟且之事,艳红饶命啊!”
艳红刚从珠内显身就得遇自己杀身仇人,忙月下看去一看大怒道:“原来是你,马耀祖你这人面兽心畜生。”艳红张牙舞爪就要上前取其性命。
萧遥向前双手一拦道:“且慢,艳红我还有事问他。”艳红愤愤收手。萧遥这才问道:“你和这位马耀祖马公子相熟吗?”
“他是曾氏的表兄,平时常到萧家走动那时就曾对我动手动脚,被我厉色指责过。想不到我最后竟命丧他手。”
“哦,原来如此,那是不是你被休之事也与此人有关呢?”萧遥问道,
“那到不知,还凡请公子做主为我伸冤。”艳红低泣请求道。
萧遥转身问马耀祖道:“马公子,艳红被休原由你可了解?”马耀祖已经被吓的湿裤裆,此时闻听萧遥相询才结结巴巴讲出一切,原来曾氏嫁入萧家时,萧长生感觉对不起原配艳红就冷淡了曾氏,曾氏曾向姑母哭诉,马耀祖早已经垂涎艳红美色但萧家也是萧镇大户,虽然仗父荫马耀祖也不敢用强,于是想出一计,待曾氏产子后便让曾氏在萧长生父母面前编排艳红的不是,言其善妒不能容曾氏。而后向萧长生威胁,艳红曾出身怡红院的身份却为萧长生正妻会影响萧长生仕途。最后强迫萧长生休妻,艳红移居云翠庵。马耀祖感觉机会来了便趁夜色用强,结果艳红竭力反抗,马耀祖失手错杀了艳红。待道明原委,马耀祖跪地讨饶道:“艳红,萧青远夫妇不辨是非相信巧云,萧长生为了仕途休弃了你,萧家待你如此薄情。我只是一时急色伤你性命,还望饶命,求你了艳红,饶了我吧!”
萧遥长叹一声道:“事已至此,如何处置都看艳红你的了。”
艳红怔怔而立想想马耀祖言语:是啊,公婆如此偏听偏信,自己一直认为相敬如宾的丈夫为了仕途休了自己。枉自己还苦苦留恋萧家。罢了罢了!艳红伸手拭去双眼泪水,对萧遥委身施礼道:“全仰仗公子,艳红明了全部。艳红虽对萧家死心,对红尘无所留恋,但这个马耀祖平时欺男霸女,草菅人命坏事做绝,还望公子念无数受欺为被欺负之人做主。”
“这,你可是要我取其性命?只是我下山之时在师傅面前立誓不枉伤性命。”萧遥面有难色沉吟道。
“若公子为难,就由艳红出手,此等畜生也只能污了公子双手。”说完艳红张开双手就要向前取马耀祖性命。
马耀祖一时吓得屁滚尿流大声嘶叫道:“艳红饶命啊!爹啊快来救救孩儿啊!”
正此时旁边树丛传来嗖嗖响声,萧遥朝旁边树丛郎声道:“两位热闹看够了,可以出来了吧!再下去可是不宜外人观赏的。”从树丛中两个身影起身走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