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河之下守着忘忧,时时刻刻让周身气泽释放无疑。地河的极阴之灵汲取我的灵气变得极为活泼,就像是忘忧那般。我闲来无事总喜欢坐在河畔巨石上散发吹风,时不时画两三个漩涡,然后摘一朵红色的彼岸花卸下花瓣扔到水涡里。
在地河河欲虽无白昼,我也可以通过神识掌握修罗的时辰,来到修罗三日,还修夜夜都来地河河畔,有时候什么也不说,有时候来感知忘忧的灵偶尔说两三句。我也不知道为何自己总感觉被欺骗了一般,便将怒气撒到他身上,他那般沉得住气的接受我的冷言冷语,依旧轻言漫语说上两三句。每当自己静下来总觉得自己有些异常,按理说万物皆有因果,我既然没看到因,却在为果而恼怒,确实有些过了。
又是夜,我如常来耳畔吹风,今夜我赤着脚,坐在一块矮石之上,把脚伸进了地河,看着崖壁成群的流萤飞过,总觉得熟悉,一时入神,不知那玄袍的妖孽站在我身后。
“想什么那么入神?”那妖孽道
我有些急急忙忙的收脚放下水蓝色的衣裙,慌慌张张的盯着他,有些懊恼的回他;“你……你来作甚?”
他嘴角微扬,弧度醉人,酥了我的心,那种心跳的节奏又出现了。
“夜不能寐”他答
“听闻帝宫多的是能伴你渡夜之人,大老远跑来地河不嫌累?”我回答他,但是话出口之后,我却懊悔到死,连自己都觉得怪,更何况是他呢!
他嘴角扯出的弧度越发妖魅,倘若我晚生几万年,估计就把持不住了。
“累了,故此,今夜借地河一宿”他笑得那么妖孽,说得那么无赖。我顿时就悔恨自己给了杆子让他往上爬了。
“你,你,这要是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就…就说不清了…”我气恼的反驳道。
“你这个做娘亲的还祈求什么说得清?”说完,嘴角又扬起妖孽的笑直接掠我身边,下了地河河底。
听他说这话的时候,我脸红到堪比这彼岸花,这妖孽竟然拿这事来呛我,他的潜台词就是说‘忘忧唤你娘亲,称我为父尊,你我孩子都有了还指望说什么清楚?’真是说话吃人不吐骨头的妖孽啊!
我施法穿上云纹绣鞋就急急追了下去,他已经坐在桌子旁边倒了杯茶,头也没抬一下道;“半月,还需半月你便可以见到忘忧。”
我一听到,半月之后忘忧便可醒来之时,心里一阵愉悦,说不出的激动,一个没控制住就跑上前做到旁边的凳子上瞪大双眼期待的问他;“真的?可是真的?”
他放下茶杯,眼眸回望着我,久久不见回答,只见他一边望着我着我,一边幻化出一根淡蓝色的缎子细带绕过我身后替我束发,一串动作完成后才不紧不慢的回答一个字;“嗯”
他做到我的对面,又一次用那深邃不见底的眸子看着我,继续拿起茶杯喝起来,他倒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却被他撩得面红耳赤,内心小鹿乱跳。
我心里暗骂,这妖孽,这天不收,地不要的妖孽,却没有注意到他唇角微扬的细节。
喝完茶,那妖孽幻化出一副寒玉棋到桌上,笑着问我;“可否来一局?”
棋子都幻化出来了,这不是明摆着先暂后奏么?可是明明知道自己被这妖孽算计了,却还义无反顾的拿起白棋开始跟他对弈。
一盘棋厮杀三更,我步步进攻,他步步防守,本以为自己会赢他,每每此时他都会轻轻的落下黑子,狠狠的给我一击,然后又扭转局势,到最后我才知道这腹黑的妖孽以退为进,引诱我进攻。
最后我实在撑不住了,眼神迷离。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床上,那妖孽又不见了,我爬起来,下了床,来到茶桌边坐下,才发现棋盘也不见了,这盘棋究竟谁输谁赢我根本就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