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贴得亲密,苏子漠很快察觉到她在走神,上臂带动身体狠狠地翻转将温吞压在身下,亲吻带着恼怒再次袭上她的唇。
温吞很快回神,苏子漠暴风骤雨一般的侵袭令她难以承受,她微微侧过头去,想要说些什么。
偏离的动作却令苏子漠怒火更盛,他空出右手来捏住温吞的下颚,漆黑带着****的双眸紧紧锁住她:“怎么,这就觉得忍受不了了?”那么他呢?日日承受着父母双双离去的打击,为了报仇,还要连自己的终生幸福都搭进去。
怒火上冲的苏子漠完全失去理智,他忘记了温吞对他的感情,也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
温吞,不要去管什么协议,我们真的在一起吧。
他还叫她不要忘,可是现在,曾经给她承诺的人,如今亲手毁了它。
有温润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苏子漠肆虐的吻还在温吞身上继续着,她却像失去了力气一样放弃挣扎。
温吞眨了眨眼睛,眼泪一滴一滴地滑落,无声在沙发上洇出淡淡的痕迹来。
薄如蝉翼的睫毛被泪水打湿,软趴趴地粘在温吞的眼窝处,她死命地咬住下唇,命令自己不要哭出声音来。
不管心里曾经幻想过多么美好的未来,都不要因为这一幕而灰心失望,温吞暗暗地告诫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
苏子漠蓦地抬头,温吞闭目哭泣的模样硬生生撞进他的心底,红唇娇嫩肌/肤胜雪,她泪眼朦胧的模样非但没有令他心软,反而加深了他眼中情/欲的痕迹,苏子漠大手一挥,轻松扯开了温吞上身的衬衫。
****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白嫩的肌/肤立刻起了一粒粒的小凸起,温吞迷蒙睁开眼,却见苏子漠猩红着双眼,将头深深埋进她的胸前。
墙上的挂钟一格一格朝前走着,每一秒都变成了煎熬。
外套、内衣、长裤,男女力量上的悬殊令温吞眼睁睁看着一件件衣服被剥离却束手无策,她努力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伏在身上的,她曾经喜欢过的男人。
疼。
火辣的疼痛直直传到心底,温吞忍不住,反手捉紧了身下的沙发坐垫,白胖的十指狠狠嵌进沙发中。
苏子漠偏偏不叫她如愿,单手捏住她的手腕,被迫叫她张开五指,抚上自己赤/裸的胸膛。
触手冷硬的胸膛沁出薄薄的汗珠来,摸在手里一片滑腻,温吞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哭声像是淬过毒的刀刃,一刀一刀将他的灵魂凌迟,苏子漠像是被挂在在情/欲的祭台之上,欲落不能。
他不动,她也痛;他动,她更痛。
漫长得好似行刑一般的过程终于结束,苏子漠喘着粗气趴伏在温吞身上,并没有立即从她体内退出来。
室内只能听见他粗哑的喘气声,和墙上挂钟滴答滴答指针走过的声音。
一室静谧,可是甜腻的欢/爱味道出卖了一切,地上散乱的衣衫和月光下交缠的身影再再昭示着刚刚这里,经历过怎样一场狼藉不堪的性/爱。
“苏子漠。”温吞的声音蓦地响起,空灵又粗哑。
苏子漠的身体一僵,却强撑着没有动弹。
“你后悔过吗?”她低低地问,却好似并没有想要什么答案,只是有些难耐地伸手推拒了下他的胸膛。“你压到我了,可以起来吗?”她的声音听起来平淡无波。
苏子漠沉默着起身,温吞不发一言拾起地上已经掉了纽扣的衬衫,好歹裹住身体,一瘸一拐地缓缓走进卫生间。
从头至尾,她都没有问过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他的态度转变这样快,为什么今天没有去参加她的毕业典礼,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样屈辱的方式,得到她。
花洒里喷/涌而出的热水洗掉了情/爱的气息,却洗不掉满身的青紫吻痕和她心上的烙印,镜子中赤/裸的女/体在蒸汽的熏陶下渐渐变得模糊,温吞苦涩地想,好像她的一生,也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度过了。
下/体撕裂的疼痛一波波传来,温吞强忍着好歹将自己洗漱干净,她没有拿换洗衣服,只能将之前带进来的那件皱巴巴连扣子都脱落的衬衫再次披上去。
小心翼翼推开卫生间的门,客厅里依然静谧,却已经没有苏子漠的身影了。
他不在,她反倒安心下来,回到卧室去找自己的家居服,打开的衣柜中,她和苏子漠的几件常穿的衣物,亲亲密密挨在一起。
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温吞吸了吸又有些发红的鼻头,忍着哭意将干净的衣服利落换上。
时间倒是不太晚,温吞看了看一眼时间,起身拨通了家里电话。
与此同时。
沈洺在家中坐卧不安,自从上午听完韩晓的话,苏子漠便一言不发地离开,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沈洺怕他冲动,当下也顾不上韩晓,匆忙起身追上了他。
“苏子漠,你别冲动,”沈洺跟在大步流星的苏子漠身后,絮絮说个不停。“难道仅凭韩晓的一面之词就轻易给温家盖棺定论?你不是黑白不分的人!”
“我黑白不分?”苏子漠冷笑着反问,从前和温吞在一起后仅有的那一点温情也消失殆尽。“自从来到A市,你以为我是怎么度过这难熬又痛苦的一天天?叫我失去一切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他眼神中的阴狠吓到沈洺,沈洺却不肯让步:“那温吞呢?就算她父亲当初真的有份参与收购,她又有什么错?苏子漠,你真被恨意蒙了心,看不出那丫头对你的感情了吗?”
苏子漠攥紧了拳头狠狠砸到汽车上,刺耳的警报声蓦地响起。“她没有错?她没有错我会被迫出卖自己来换取温氏的支持?沈洺,你以为温如意是为了什么让我入主温氏?还不是为了他的小女儿?”
语气中的轻蔑令沈洺皱紧了眉头,他倒是有理智,还记得掏出车钥匙按灭了警报,才缓缓开口:“苏子漠,你不是这样的人。”
苏子漠蛮横地截断他的话,径直坐上自己的汽车扬长而去。
苏子漠,你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这样用愤怒来表达感情,株连一个无辜女人的心。
你在用愤怒,掩盖些什么?
沈洺垂下眼帘,不发一言默然离开。
窗外已经一片漆黑,沈洺在自己家里来回踱步,手机已经在掌心被握的热乎,却始终没有拨出一个电话。
他还是愿意相信苏子漠,即使在盛怒之下,也不舍得伤害温吞的心。
这一次,不知道到底高估了谁。
门铃催命一样响起来,沈洺最快时间窜过去开门,看到衣衫整齐的苏子漠,悄悄松了一口气。
“给我一杯Tequila。”苏子漠坐到客厅拐角的吧台处,深呼吸着拽了拽令他难过的领带。
沈洺认命地当起酒保,将他珍藏多年的一瓶顶级特基拉拿了出来。
并没有直接倒给苏子漠,沈洺反而悠闲地拿出橙汁和石榴糖浆,动作利落地替他调制了一杯“日出”。
由深红到橙黄的渐变色彩镶嵌在大号坦布勒杯壁上,好似日出一般蛊惑人心的跳跃色彩,令人几乎望之生醉。
苏子漠却没有欣赏的心情,拿起酒杯大口喝了几乎小半杯。
沈洺摇头,顾不上怨他暴殄天物,眼神便犀利地看到苏子漠领口处隐约的抓痕。
他呼吸蓦地一滞,双眼狠狠盯住苏子漠:“你对温吞做了什么?”
苏子漠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沈洺,沈洺这才发现他眼底还未褪净的情/欲痕迹,暗红色的酒水顺着嘴角淡淡流过,他整个人都显得妖孽又阴沉。
“我是她的未婚夫,做什么难道不是理所应当?”苏子漠低低反问,声音暗沉得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