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毒是一种需要灵体寄生的诡物,是上古可开天辟地的鬼斧幻化的精魂。借仙妖的灵体修炼,宿主越强大,其修炼速度就越快,且强大程度是宿主的十倍百倍之多。容易再造杀戮。我现今能将它收了,也算是积了福德。眼下最紧要的事就是要找到这幽寒之物。
凤七是我在百鸟集遇到的凤凰,一个自认为品味优雅,气质比品位更优雅的神兽。他告诉我三天前妖界的芙蕖山有异动,说是芙蕖山一夜之间便被被寒冰笼罩,连那树上正在筑巢的鸟儿都没逃过,展翅欲飞就被冻住了,可见结冰的速度相当之快。大约是那冰火毒的诞生所致了。
本想使个瞬息直接到达芙蕖山,可凤七担心那妖界不能随意窜动,于是让我按路而走,本来极短的行程生生增了好些,让我很是不满,虽然我不是一个犯懒之辈,但这多此一举的行为就让我不太提倡了,应当讲究速战速决。呃,当然速战速决还是要分情况而行,在某些方面便不必太快。
十日之后我顺利到达了芙蕖山,果然是结了极厚的冰,这冰来得诡异,九成是那幽寒之毒了。入山之路都被寒冰封死,施了个法进入山中,空荡无声。就仿佛一个巨大的冰窖,一切物体都结了一层厚冰,连那溪水都生生冻住,威力着实不小。
“我等了好久,你终于来了。”我惊讶的回头,便看到她从空中飘飘而下,在这冰雾里,一袭白衣,眉目如画。很多年后回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情景,都让我悸动,那是多么令人震撼的一个女子。
“姑娘从何而来?在这冰山里穿得这样少,怕是会感冒的。”
她并不接我的话,而是定定的望着我“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接你...回家?”我很奇怪,虽我是来拿她练药的,但这事除了我和凤七就没人知道,且凤七现在还在山脚下给我把着风,还被寒风冻得打了不少喷嚏。以防万一,还是决定先探一探她的口风:“在下与姑娘并不相识,何来接姑娘回家一说?”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人如你一般,从这冰雾里走来,说要带我回家。你是我醒来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我想你便是那梦里的人罢。”
其实我很想纠正她,这样出去容易上当受骗,虽说我是她见到的第一个人,但也不能盲目的以为我就是那梦里的人,万一今日来的人是企图不轨之人,将她绑了卖到那高官之家与人做妾或是那风尘之处供人玩乐,那她不就彻底实践了风云江湖?这是万万不可的。
“姑娘还是不要盲目轻信于人,我并不是你那梦中人。你我二人初次见面,在下百鸟苏凤七,敢问姑娘芳名?”
我不是有意要骗她,但我做了缺德之事有些于心不忍,凤凰一族向来劳苦功高,这样的事情凤七他替我背一背应该也是无关紧要的。
“芳名?那是何物?”
我有些头疼。看样子她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了。凤七说过,上古诡物是鬼斧的精灵,鬼斧本是死物,产生的精灵多半也是没有记忆和思维的。它们不知自己为何物,只是单纯的存在着,大抵就是为了解毒的使命吧。
为了验证我的猜测“姑娘为何出现在这山林中?可有其他同伴?”
她偏着头想了一会儿,大概是在揣测我的意思“我醒来便一个人在此处了。”
果然是那方冰火毒没错了。
“既然姑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在下对姑娘称呼也有多不便,不妨在下给姑娘区一个名字,这芙蕖山位于大陆正南方,且是姑娘的家乡,便叫姑娘南笙吧,笙歌的笙。”虽说取了名字便容易产生感情,但不取名字就容易产生误会。
“南笙.....嗯,南笙是名,以你之姓冠我之名,叫我苏南笙吧。”
我额头冒出了几滴冷汗。
“我家住在白鸟集,那里有很多奇花,都是制作上等胭脂的良引,姑娘若不嫌弃,可愿随我去家中做客?顺便挑选点喜欢的胭脂。”她九成会同意的,有哪个女人不爱胭脂水粉吗?就是那霓裳楼的冰美人玉华姑娘都不例外。
“嗯。正好我也有些饿了。”
我们三人一离开,芙蕖山便很快解了冻,那鸟儿扑腾了两下翅膀继续挟枝,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带着她从山而下,按原路返回。她一路没少惹麻烦,引了好些浪荡子尾随,这若真要被卖到青楼,得引起多少红尘惨事。幸好我及时出现拯救了整个江湖。不过说到拯救,倒也不太准确,因为我还得靠着她做药引解救灵梦。
过了这条河就能到达百鸟集。
本想直接施法渡河,但想到凤七的告诫,只能作罢。在渡口随意叫了艘船,船家是个青涩少年,从我们上船到三个时辰后下船小脸都一直通红,途中还不时眼神炙热盯着美人看上一会,果然对美的欣赏是不分年纪性别的。由于他盯着便会忘了划桨,所以为了赶路我不得不随时轻咳来打断他:“船家,划船。”导致我嗓子痛了三日,且对这四个字也产生了抗拒。美人一直安静的坐在船头,眼睛却盯着水面,不时看着我欲言又止,多半是在想问什么问题。
“姑娘可是有话要说?”我也好奇她会有什么想法。
“这是什么?我总觉得跟它很亲近,就好像是我身体里的一部分。”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我看到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
“这是水,凡间称为生命之源。就好比你可以不吃饭不洗澡,但不可以不喝水。当然这水有很多用途,也包括洗澡。”
“噢..”她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把手伸进水里,就在指尖触碰到水的那一刻,河面瞬间结起一层冰晶,还好她立刻抽回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别的不说,这撑船小哥就是第一个被吓傻的,再加上我们周围三艘船舶上那些本就一眨不眨盯着此处的公子船夫们。不过还好他们只专注于美人的行为,并未过多关注美人的行为带来的结果。
下了船,走出老远了小哥还依依不舍的向我们挥着手,船费也少收了我们二两。果然天下男人,无论英雄还是匹夫,似乎都对美女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