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睁开眼看到是亦可,他大叫一声:“孩子他妈!”
亦可点点头说,我都知道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无非你最亲密的人背后给你一刀。
庄明疑惑地看着亦可。亦可耸耸肩说:“哎,你闭着眼睛说了不下上百次,我,我真是命苦。老的说梦话,小的么失忆,啥都想不起来、、、、、、”
“欣欣呢?”
“来了好几次,说要亲自跟你道歉,这是一个误会。”
“你真以为是误会?”
亦可正眼瞧了下庄明,干笑一声说:“我怎么看什么时候重要过,去打开水了。”
庄明迟疑了下,忽然意识到什么,起身去悦榕的病房。
房间里早有个熟悉的身影在了,庄明不敢打扰躲在其身后。只听文广的声音:“榕榕,你知道吗?你爸叫我阿广了,这称呼好亲切呀,我记得第一次去你家,他就在门口迎接我们的,当时也是这么叫,然后呢、、、、、”
庄明纳闷了:第一次见面不是推门进来的?老子当时明明是坐在客厅沙发故意看chinadaily的。是他记错了还是我老糊涂。
文广继续说:“榕榕,你快点好起来吧,大家都很辛苦,阿姨要照顾两个人,叔叔身体又不好、、、、、”
听到这里,庄明心中掠过一丝暖意,他看着文广的背,似乎能够看到他俊俏的脸——曾经把他当成自己的准女婿,带他去参加亲戚聚会;把自己的现代车让给他开,自己还当陪练;还每个周末起早去菜场买菜,请他来家里吃。这些都因为子聪的出现而改变,这种改变让文广难以接受,其实他自己也难以接受。可谁又明白和了解自己为人父的苦心,他必须对女儿的终身幸福负责。
庄明的眼前急速闪过了姜国勇跟自己说得话。那么冷酷,那么绝情。和之前的态度判若两人;他再看看悦榕低着头在看书,文广一遍削苹果,一边细语。这画面是有点温馨的。他是不能不在事实面前低头,但也不能直接将结果告诉悦榕和文广。到时候,文广怎么看自己呢?
想到这里,庄明转身回去。
任凭欣欣如何解释,伊倩和薇薇还是无法原谅她。欣欣无奈只能通过亦可将两人约到医院附近的茶室。
两人一起过来,看到欣欣也在场,瞬间明白了什么,转身要走,被亦可拦住。
四人八目相对。
薇薇先开口:“欣欣,你不要白费心思了,我们是不会原谅你得,上次说得很清楚,我们一刀两断,我们不认识,好挖?”
“对!”
欣欣还是老话:“姐妹们,要我怎么做,你们才原谅我?”
伊倩笑道:“姐妹,我呸,我不和小人做姐妹”
薇薇说:“就是,欣欣,你口口声声说姐妹,你当过我们是姐妹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我早知道你喜欢文广,而且喜欢很久了!”
这句话犹如一粒飞弹,瞬间击中欣欣。她心里的秘密盒子被人撬开。
欣欣脸色一变,笑着说:“哈哈,文广这么优秀的男孩,谁不喜欢?难道你们不喜欢吗?既然撕破脸了,我就说出来,你们两个人难道没有暗恋他?即使你们有男朋友,不是照文广标准要求他?、、、、、、”
“够了,我,我是来劝和的,不是来听你们吵架”,亦可也忍不住爆发。亦可的发作,让那三个人瞬间沉默了。
这边医院的医生办公室里,响起了敲门声。
黄甫应了句“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子聪,后面还跟着一位50多岁年纪的男人,看上去非常儒雅。子聪先开始介绍:“张教授,这位就是悦榕的主治医生黄大夫”
“这位是南京脑科医院的院长张明教授,就是我那天说得得道高僧。”
黄甫眼前一亮,他认识这位大人物,不过都是在新闻报道,学术讲座上,真人这么面对面近距离还是头一次。他马上变成小学生一样:“张教授,幸会,我拜读过您的***专著、、、、、、、”,嘴上寒暄,心里却想:这个官富二代真不简单,把张聪都请来,文广呀文广形势不妙呀。
张明已然习惯别人对他得仰视说:“黄大夫,是吧!对,你带我去看看病人吧,学术方面的事情,我们有空再探讨。”
黄甫说一句自己都认为很狗屁的话:“好咧,恭敬不如从命。”
张明,子聪,黄甫走向悦榕病房;这边呢?文广俨然一个说评书的年青艺人在述说着故事,还津津有味。
空气中弥漫着醋的酸味。
子聪还没到病房,就喊开了:“悦榕,我把张教授给你请来了。”
进门先看见一双敌视的眼。
文广看看黄甫将手下压的姿势,明白了什么,退到边上。
子聪见文广这个动作,更加得意,言语难免失控,他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文广怒瞪双眼,刚想开口。黄甫过来拉住文广说:“我们要和病人交谈下,家属先回避啊”,这是心急下地惯性用词,可这词在两个敌对分子中听出别样的风味。文广一听,心里暗爽:哥,你是懂我的,你是好人;而子聪一听,心里就不痛快:什么家属?我才是家属。还真假美猴王。
好在黄甫机灵,顺便一只手勾住子聪。才没有让矛盾升级,两个问题人物被请到外面去。战场搬迁了下下。
黄甫将病房门合上,文广时不时在门缝里偷望,引来子聪的嘲笑。
“帅哥,有什么好看的?瞧那德行,你是不是上学时专偷看女生洗澡?”
“你知道个屁,你这个二代知道什么叫关心吗?”
“关心?!关心是解决问题,不是干苦力,天天讲故事,你是董浩叔叔还是郑渊洁叔叔?”
“姓姜的,你别冷嘲热讽的,解决问题,我这不是在解决、、、、、”
“姓蒋的,你别上演苦情戏了,我找了全国最好的心理医生,他完全可以解决问题,这次,你输定了、、、、、、”
“输,你小子”,文广挥舞了拳头,又放下啦。
“打架我打不过你,脑子不一定比你差”,子聪斜着脖子,“其实,你品位也不错,和我喜欢一样的女孩,还能得到她芳心,我还是有点佩服你得。”
“你有话直说。”
“情敌之间只能是决斗,现在是文明社会,打架我们也打过了,这样吧,敢不敢和我去喝一杯?”
“怕你,黄的,白的,红的,我三种全会。”
“好,我们酒品如人品,我们在酒量上分个高下”
两个对手,选择一个奇葩的决胜方式。
张明照理询问了几个问题后,会心一笑,他看看黄甫,黄甫看看他,两人都相视一笑。
黄甫说:“张教授,我还有点事,我先出去。”
张明点点头说:“谢谢,谢谢黄医生。”
黄甫轻轻带上门。
张明在悦榕边上位置坐下说:“悦榕,庄老师,这里就我和你两个人了,你就不必再演下去,不嫌累吗?”
悦榕瞪着双眼:“医生,你,什么意思?我不懂?”
张明笑道:“你太小瞧我们医生了,谁有病,谁装病,我从医快四十年了,这点看不出来。”
悦榕看了看张明,眼睛又看到别处说:“不是很懂。”
张明继续笑道:“医者父母心,其实黄医生也看出来了,只是他比较厚道。”
悦榕将床单紧紧攥起来说:“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张明起身走到窗边说:“安慰有时候比治愈更有效果,我明天再来看你。”
悦榕望着张明远去的身影,眼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