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吟画急坏了,她只好想尽办法找到慕容弦曾经的侍卫,也是御林军的统领司马夜。和他去后山找慕容弦,费了好大的尽才找到浑身湿透的慕容弦,司马夜望着墓碑,似乎一切都明白了,更加心疼这个女子!没有在意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因为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也没有在意君臣之礼,因为她现在不是他的主子,只是一个让人怜惜的女子!
他抱着她回到冷宫,矗立在院中的明黄色身影让他们心中一颤,感觉此刻坠入了地狱。
“司马夜,难怪朕刚刚找不到你,原来是来这里怜香惜玉来着!”在慕容弦冷宫门前独自站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南宫凛,阴测测的睨了他们一眼,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们踹不过气。
司马夜轻轻的放下慕容弦,慕容弦也在那一刻清醒,却感觉浑身无力,又好像是身在冰窖中一般,冷得瑟瑟发抖。衣裙早已湿透,紧紧的贴在肌肤上,如此瘦弱,仿佛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吹倒。几缕发丝散乱的贴在苍白无血丝的脸颊上,嘴唇成了淡紫色,靠在吟画的肩上,还在微微的咳嗽。
望着她此刻凄惨的模样,又站在雨中,南宫凛的心似乎被什么揪了一把。但是,回想起这两年她的固执,她的冷淡,总有一股莫名的怒火迫使他放弃对她的怜惜。伸出的手,心里的话,就这样被藏起来。
其实有的时候,只需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把她冰冷的手揉进自己温暖的手掌中,幸福就会降临。可惜,当嫉妒和自尊填满他的内心的时候,这小小的动作,变成了奢易!
“臣参见皇上!”司马夜在南宫凛的面前跪下,低着头,不敢看此刻阴沉的南宫凛,心中却甚是担忧!
“哼!”南宫凛冷哼一声,没有搭理司马夜,而是指着慕容弦,冷冰冰的命令道,“既敢擅自离开这里,看来是没有把朕的旨意放在心上。雨下到何时,你就给朕站站到何时。若敢离开半步,好日子等着你!”唇边的笑,那般诡异。
慕容弦抬眸毫无表情的盯着他半响,随即附和着笑了,笑的那般凄美,声音中透露着浓浓的忧伤,“你……还会来这里?还记得我?”
南宫凛一愣,嘴角的笑一僵,她的语气充满了期待,难道她希望自己来吗?
“哦?难道在这清静的冷宫中住腻了,还是想回到朕曾经赐给你的金丝笼里去?”
他有着千年的记忆,进入轮回只为寻到她,可是呢,当一切阻碍都已不存在,他们的心还是没有走到一起。两年前,当那个阻碍了他们千年的男子终于应诅咒而去,他如愿抱得美人归,应该是满足的。更应该把一切的爱都给心爱的女子,但他,只把这座冷宫留给她!
“金丝笼和囚笼有何不一样?”雨越下越大,急而密的雨点如同断线的珠子,连连不断的打在她的脸上,仿佛刀割一般。寒风瑟瑟,慕容弦忍不住抖得更加厉害,声音都跟着发抖。院中一株千年古树树叶在疯狂的掉落,尽管都已经被雨水浸湿,寒风还是卷积着落叶,肆虐的飞扬,好似希望可以飞过这个院落,看看外面的世界。
侧目望着落叶翻飞的那一幕,也勾起了慕容弦想要远离深宫的心愿,幽幽深宫中的折磨日子,何时是尽头?“既然你这么恨我,想尽办法折磨我,为何不放我离开这里!从此两不想见!岂不更好?”
“不好!我告诉你,慕容弦,这一生你都别幻想着出去!即使是死,你也只能死在这里!这深宫才是你的归属!”一听这话,明明是感觉到害怕,害怕她离去,但是,他的动作,他的话,却伤透人的心。冲进雨中,钳住慕容弦的香肩,大声咆哮。
双目圆睁,额上青筋暴起,愤怒的瞪着她,如同一个恶魔般对待她。双手十分用力,仿佛要把她的骨头揉碎才甘心。如果在以前,他岂能如此对她!武功尽失,她的身体大不如以前,每到寒冷的时候,她就特别容易生病,这让她恨透自己,这是谁造成的?是他!是他南宫凛!既然这样,凭什么这般对待她?她有什么错,那日,本不是她的错,她反抗不过是为了希望还自己一个清白。可惜,她得到的只是一个废掉武功,打入冷宫的残酷事实!
“南宫凛,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有什么错?我错在哪里?受够了,我受够了!”慕容弦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既然愤然的摆脱南宫凛的束缚,仰起头,傲然地亦是冲着他怒吼。
“凭什么?”南宫凛冷冷一笑,霸道的唇贴上去,疯狂的缠住她的香唇,那般粗鲁,仿佛要把吃掉!猝不及防,慕容弦呼吸窒息,脑袋嗡嗡作响,因为挣扎,玉簪掉落,一头乌丝直直的滑落,掩盖住了她此刻的狼狈与无助。
她不能让他这样侮辱自己,不能,绝不能!那支玉簪刚好掉在她的手中,把心一横,用力的插入南宫凛的胸口!可惜,力量太薄弱,南宫凛只是轻轻的伸出一只手,便把她的手腕扼住,动弹不得。
“怎么?想谋杀亲夫?”南宫凛放开她,四目相对,近在咫尺,呼吸相融,是什么却远在天涯?慕容弦以为他会很气恼,没有想到他居然邪魅的笑了,修长的凤眸充满挑衅,语气充满戏虐感,似乎刚刚怒发冲冠另有其人。这样的反应不光是旁边的吟画和司马夜呆愣,就连慕容弦也怔了怔。
“娘娘!”吟画见慕容弦刚刚划伤南宫凛不遂,心早已提到嗓子处,此刻顾不了太多,急急的站起身。还未靠近慕容弦,南宫凛致命的一巴掌煽来,力道极大,顿时吟画被摔出几丈远,撞到一块石板上,痛苦的轻吟一声,蜷缩在那里便没有动静!
“吟画!”慕容弦心中怒火顿生,她曾经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吟画,没有想到此刻却让她受这样的苦。折磨她一个人不要紧,但是,不能再伤害她要保护的人,不能!
愤怒的扫了南宫凛一眼,眼中……杀气!南宫凛微愣,急忙退后几步,慕容弦手中的玉簪还是划伤了他的手臂,很长的一道伤痕,可能是太用力,顷刻血流不止!但是,这不能发泄慕容弦心中的怒气,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既然几步跨到南宫凛的面前,狠狠的拾起玉簪乱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