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族的酒岂会不烈,他们素来就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酒若是没个劲头,那喝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但是多尔衮忘记了,熙贞在朝鲜,是极少喝酒的,她们大清的酒,仅仅一杯就足以让她从咽喉到胃部都一阵火辣辣的灼痛。
“哈哈……”多尔衮见她因为喝了烈酒而被烧红的脸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不会喝酒怎么了?我们朝鲜的女人都是很少喝酒的!”熙贞不觉得自己不会喝酒一事在多尔衮看来有这么好笑的。
“贞儿,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还这么的……这么的……”瞬间找不到形容词了,多尔衮实在是想不出用什么词才能形容今夜的她,之前的相处,她都是规规矩矩的,极少会在他面前这般说话,今夜,却是有些调皮了。
“我怎么样……”熙贞朝多尔衮看去,等着他的话,等了良久,他却词穷了。
“很美!”多尔衮双眼瞬间变得炽热,起身就朝熙贞压来。
“哎呀……什么东西?”熙贞只觉得自己的背被什么东西给搁到,挣扎着推开了多尔顿,一掀开被子,竟看到红床中间洒了好多花生红枣。
“谁啊,把这些东西放床上了,是要给我吃的么?干嘛要藏起来!”熙贞在新房里等多尔衮已经很久了,早就有些饿,看到红枣,立刻就抓了一颗吃起来。
多尔衮笑着看熙贞吃枣的模样,想起他十二岁时跟托娅成亲那晚,托娅一直充当大姐姐的身份,还跟他解释:“这红枣和花生是早生贵子的意思!”
“早生贵子?”熙贞手中拿着被她咬了一口的红枣,看着多尔衮,“放红枣和花生就能生孩子?可我们朝鲜人成亲的时候可什么都没放,我爹娘也生了我……”
“傻瓜的,夫妻间要生孩子并不是放了这个东西就一定会生出来的,人又不是花生红枣变的!”多尔衮有些好笑,熙贞她娘平时是怎么交她的,都十六七岁的人了,居然什么都不懂! 多尔衮怎么会知道,这几日,熙贞都是被清国的嬷嬷教的,阴郁语言不通的关系,所以,就算嬷嬷给她解释洞房花烛夜那晚的事情,她也听不懂,而闵氏,就算是干着急也没办法,每次她有机会来见女儿的时候,熙贞早就累趴在床上了。
“既然孩子不是花生红枣变的,就不要放在床上嘛,特别是花生,硬硬的,搁得我好疼!”熙贞也不爱吃花生,伸手把花生都抓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再回来的时候,因为酒劲起了作用,加上脚下那双花盆底鞋子她还穿不惯,一个不小心,就在还没走到床边的时候栽倒,多尔衮一直注视着她,早看出她已露醉意,在她朝他倒来的时候,立刻就接住了她。
“贞儿,你醉了!”多尔衮看着双颊绯红,两眼有些迷蒙的熙贞,顿时就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了。
“嗯……”熙贞也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了,倚在多尔衮怀中,放心道,“我想睡了……”
“贞儿,小孩儿不是红枣花生变的……”多尔衮凑到熙贞耳边,诱惑般地低语。
“嗯……”熙贞也知道小孩不是红枣花生变的,但是,是什么变的……她也不想听多尔衮说,不管是什么变的,反正夫妻之间成亲之后,自然是会有小孩的……
“想知道小孩是什么变的么?”多尔衮只觉得,这样像哄孩子一般红着她,其实,也是一种很不错的感觉,他府中的那些女人,一个个再成亲之前就有专门的嬷嬷告诉她们成亲那晚会做什么,尤其是托娅,多尔衮还记得他当时什么都不懂,可都是托娅教的他!
现在,能教熙贞,其实真的是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
“嗯……”怀中已经意识渐消的熙贞勉强的去回忆,“是星星变的……我娘说……在男人和女人成亲那晚会有人送星星到女人的肚子里……然后……然后女人的肚子就慢慢变大了……娘说我是星星变的……”熙贞记得,小时候宫中有一个妃子有了身孕,熙贞就跑去问母亲,当时母亲就是这么回答的,她还因此欢喜了好久,觉得自己是天上的星星变的,“呵呵……多尔衮,我是星星变成的……你也是……我们所有人都是星星变成的……”
“好……”多尔衮哄着她,把熙贞放在床上,自己也搂着她躺在了她身边,“那你想知道是谁把星星送到你娘肚子里的么?”
“神仙……”熙贞知道自己醉了,身体不听使唤了,可是,脑子却还是有点清醒的,只有神仙能抓住天上的星星不是么?
“神仙……”多尔衮又是哈哈大笑,突然一个侧身,就翻身把熙贞压在了身下,“不是神仙……”
“那……那是什么?”熙贞睁着迷蒙的眼睛,看着压着自己的多尔衮,“多尔衮,你压着我干嘛……你很重……”
“是我……”多尔衮抓住熙贞伸过来要推走他的小手,因为酒醉的关系,她的小手也是没有力气的,软软柔柔地任由他抓着,压在了她身体两侧。
“你想干什么?”双手被擒住,熙贞只觉得很无助,“多尔衮,你放开我,我困了,想睡觉……”
“贞儿,我想要把小星星放你肚子里……”多尔衮俯下身,先含住她的唇。
“呃……”熙贞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而紧张……
“我还没有孩子呢!你给我生一个……”
“可小星星是神仙送……”
“是我送的……”
“啊……”接下来的疑问,熙贞没有机会问出口了,因为唇已经被多尔衮给封住,当她有机会问的时候,也已经忘记了想要问的问题了。
翌日,熙贞醒过来的时候,一时间不明白自己身处何处,昨晚那一觉睡得太沉了,睁开眼的瞬间,还只当自己是在朝鲜,根本就忘记了今夕何夕了。
突然一个影子遮挡住了光线,熙贞朝那身影看去,意识还没恢复过来,有些傻愣愣地看着多尔衮,脑里一片混沌,还有隐隐的疼!
疼!浑身上下都疼!
“呃……”熙贞这才想起来,昨晚自己喝醉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很难受么?”多尔衮早就穿好衣服梳洗完毕,坐在床边看着抱头的熙贞,她很少喝酒,昨晚的酒有烈,今早醒来会头痛是当然的。
“嗯……”熙贞坐起身来,被子一滑落,被下白皙的肩头立刻露出来,以及上面或深或浅的的暗紫色痕迹也展露无疑。
“我的衣服……这……这……”熙贞对昨晚的事情早就没了印象,今早新来身体不适,她只以为是自己喝了那杯交杯酒的关系,“是酒疹吗?我之前喝酒没出过酒疹啊……”
多尔衮轻咳一声,实在是无奈,昨晚他那么卖力,她也明明小死过几回,怎么今天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对得起他?
“这不是酒疹……以后会慢慢消的……”
“我看看有什么药可以擦……”熙贞说着就要下床,倒地跟朵儿已经成亲了,昨晚还睡在一起了,虽然对昨晚的事情没印象,可是熙贞此刻关心的还是自己身上突然冒出来的那些痕迹…… “贞儿……”多尔衮抓住她,压倒在床上,唇狠狠地在她的肩头吸了一口,又一朵新艳的花朵绽放……
“是你……是你……”熙贞羞愧难当,想到自己身上那么多的这些痕迹,敢情都是他昨晚弄的。
“是我!”多尔衮坏坏笑着,俯视着她,“你太没良心了,居然什么都不记得……”
“你……你……”熙贞看着多尔衮,又看着自己,“我们……我们……”随即捂住脸,“羞死了……”
“我们是夫妻,已经成过亲了,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多尔衮拿掉她的手,看到了她通红脸颊,亲了亲,“别难为情!”
“多尔衮,你是坏人!”熙贞推开他,“放开我……”
他真的放开了,但是也为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多么地舍不得放开,可是,今天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处理,他不能跟她赖在房里不出去。
熙贞躲在床上把里面的衣服给穿好,多尔衮这才把嬷嬷给叫进来,给熙贞换上了旗装。
“我能不穿这些么?”熙贞被两个嬷嬷摆弄着,朝多尔衮问道。
“不能!”既然已经嫁给了他,自然要入乡随俗!
“可是这样很不舒服!”熙贞抱怨。
“贞儿,盛京没有朝鲜暖,你的朝鲜服不够御寒,在家里到是没什么,若是要出门,你会冻着的!”这话,似乎是在关心她的。
“那夏天,我可以穿吧!”熙贞还在为自己争取利益。
“在永宁园中你可以穿,但是出去的话……还是换上旗装的好,别让人看见了挑你的错!”他府中的那些女人存的是什么心思他岂会不知道,熙贞不喜欢穿旗装也必须穿,蒙古来的几个格格是福晋,她们都没有穿蒙古族的衣服,她是妾,又怎么能不穿旗装!
“真麻烦!”熙贞第一次觉得,盛京的女人,实在是难以捉摸,实在是没有他父亲的那几个妾室好打发!
熙贞长长叹了一口气,一直以为自己今后就算是嫁人,以她的身份,怎么也会是个正妻的,怎么就糊里糊涂的成了多尔衮的妾了!
是妾啊!连妻子都不算!
“贞儿!”多尔衮看出了她的心思,在她换好衣服之后,过搂住她,“你是的福晋,我会跟皇上争取的!我怎么舍得让你做妾呢!”
昨晚,多尔衮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是他的女人,他的妻,别人都当她是他的妾,可他是真真实实的把她当作他的妻子的!
“可是朝鲜没有蒙古厉害!”熙贞是知晓蒙古的,曾经,朝鲜就依附着元国生存,元国,就是蒙古人建起来的,在这一点上,熙贞是相当的有自知之明!
“可你在我心中,比她们重要便是了!”多尔衮放开她,熙贞可是比他小九岁的,这么大的差距,让他着实是想好好宠着她,加上他刚回来的时候,她还不理会他,着实的让他难过,现在虽然不知道她有没有心甘情愿跟着他,可至少她不抗拒了,这就已经很让多尔衮雀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