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众人见比武结束,向四面八方散去,花执闲三人也夹在人群中散开,边走边小声与花觅觅商量。
花觅觅:“执闲,我们要不要跟上去?还有两个人只是重伤,只要他们走了我们就将人带走,还是能救活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不妥,哪会有人杀了你全家还会留你一命,又没废去一身修为,还要拉到郊外去,这不是放虎归山吗,说不定他们是故意这样做,好引我们这些逃出来的人上钩,我们还是要小心点,可千万不能走错一步,家族的仇可是靠我们了。”
“那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吗?”
“这样吧,给你二十个金币,你先去买些干粮及一些生活用品,然后到镇外找个地方将繁言藏起来,再到乱葬岗北面的小山上与我会合,我先去购些疗伤药,以备不时之需。”
“好,那就这样。”
二人说定即分开行动。
话说,花觅觅购置完物品后,将花繁言带到镇外偏僻的地方藏好,再将购置的物品交由花繁言保管即匆匆往会合点赶去。还未赶到约定会合的小山,却有一颗小石头落在自己身旁,被这突如其来的小石头一吓,不由得停下脚步向四周望去,却见花执闲正蹲在约定的小山半山腰,身子藏在草丛中只露出上半身向她打手势。花觅觅看得明白,逐弯下腰潜伏过去。到得花执闲身边,花执闲示意,带着她绕到向着乱葬岗的那一面,拨开乱草指向乱葬岗说:“你看,他们就将人丢在那。”花觅觅顺着看去,却见花家的那几个人正被丢在乱葬岗一处较空旷的地方。
花觅觅问道:“统恒门的人走了吗?”
“走了,但现在还不安全。”
“既然他们都走了,我们还等什么,夜长梦多,不如快速的救了人就走,时间越久他们的伤就越重。”
“我们只能等,这摆明了就是个陷阱。”
“陷阱?难道他们有埋伏?他们的人埋伏在哪?”
“你认真看一下,看出什么名堂没有?”
“没有呀?草丛里,树丛里,还有其他的地方都不见有人埋伏,你发现了什么?”
“问题多了,越是看得久就越多问题,我开始就差点上当了,见他们的人走了就想过去,不过后来想了一下,怕他们留有后招,所以又在这里等了一下,认真看了一下周围,发现了几处疑点,现在时间过去越久,就越明显。”
“你都看出了些什么名堂?快告诉我。”
“我说,但是你要认真看了,也要分析,以后在大陆上立足可有不少好处,我也是以前与家族外出历练回来的人聊天时听来一丁半点外面的事,现在现学的。你看,靠那边水沟那里有三个人靠得较近,你看出什么没有?”
“他们三个都拿锄头在锄地,没什么问题呀?就是三个人都较年轻,还有,这大太阳下好像没见过他们擦汗,是不是这样?”
“不够,这些还不是太大的问题,主要是他们的心不在那里,你看他们干活时只做一会儿就停下来偷偷用眼睛左右瞄,物别是往放着我们族人的空地上看,三人种的地靠得那么近,应是相熟的人,但是他们停下来都不会交谈,这是不是很不正常?不光他们三人,其他十多个人都有不少不正常的地方。一般的人,一下子哪见过这么多尸体的?何况还有两个明显是受了伤的人被人扔在这里,他们都会看到,怕事一点的会直接走开回家,胆大点的就算不怕,但也会停下手上的活看看,彼此间交流一下,这可是件大事,可是他们没有,就像没有任何事发生一样。再看这十多人所处的位置,虽然隔得远,但隐约间将中间位置围成一个圈。现在正中午时分,这十多个人也不回家休息,不正常,再看所有人都是年轻力壮的,每一个人都是做一会停一下,好像不想快点完成手上的活一样,没有一个人带了水壶来,甚至有的人隐约间腰间带有兵器的样子。还有山边那个打草的也是一样的状态,不仅如此,他所使的镰刀却像使剑一样,又稳又准,刀刀利索,完全就是一个武者。再细心点了解多点应该还会有不少问题,还有最大一个疑点,今天河田镇有决斗,这是十年都难得一见的事,他们个个都年轻力壮的,离得又近,为何都不去看热闹?所以我断定这是个陷阱。”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等!等到他们走,看我们的运气好不好,但愿他们不要太在乎我们族人的死活,或许那两个受伤的族人还有活命的机会。现在我们只能找个隐秘的地方不要让他们发现,也好养足精神。毕竟,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们都没机会战胜。”
两人商量定后找了个隐秘点的地方休息,并时时观察乱葬岗的情况。两人直等到太阳下山,那十几个假装农夫的人居然还没有走,看到受伤的族人因被打断了手脚,在空地上晒了一下午的太阳只能偶尔挣扎一下,两人只觉得无比的心焦难受,偏又无计可施。暮色渐沉,五十米内已难以视物,此时却见镇子的方向放起了烟花,那十几个人似乎接到命令搬,居然不约而同地收工三三两两地回镇子里去了。
见埋伏的人走了,两人心里一喜,看来那两位族人的命可以保住,高兴归高兴,但在那些人还未走远前,两人还不敢乱动。却见那十几个人的身影刚消失在暮色里不久,又见到有十几条黑影以极快的速度闪隐在乱葬岗附近的隐蔽处蛰伏起来。两人看得心头一紧,刚刚好转的心情不禁一阵失落,对方居然如此谨慎。直到半夜时分,才看到月色中亮起一把火把,一个中年人举着火把慢慢地往中央空地上走去,边走边说:“估计是没有人来救人了,都出来吧,将那两个没死的结果了回去。”即见有两个黑影走到空地上一人一剑往地上没死的两个花氏子弟刺去,只听得两声轻哼,两个本就俺俺一息的花氏族人就此命殒。见族人受伤在烈日下煎敖了一下午,又挺到半夜,却还是免不了身死的下场,两人难过得再也忍不住流下了热泪,强忍着不发出哭声。
直到那伙人走了有半个小时后,两人才平伏下心情从隐身处出来,恨只恨自己实力低微,连在这荒野中救个人都无能为力。来到空地处,看了几眼族人的尸体,怕起变故不敢浪费时间,就在周围找了个地方两人全力挖坑埋葬族人,花了近两个小时才挖好五个坑,连剑都折了。挖好坑后两人再一一将族人的尸体抱过来放到坑里整理好。最后花执闲抱过来的是花凌风的尸体,将尸体放到坑里时只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想不出哪里不对,站在坑边想到底为何会有这种感觉。花觅觅见花执闲呆站不动开口低声道:“别难过了,我们还是快点,迟了不知会不会有状况,何况我将繁言一个人留在那里,担心他不知会不会乱跑。”
“我是在想,刚才抱风叔的时候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可又不知道特别在哪里。”
“是吗?我看看。”说罢花觅觅走过来弯腰去摸花凌风,其实她也就是不甘心,抱着万一的心态而为。摸了花凌风的手轻捏了几下,花觅觅心里一突,想确认一下,又伸手去摸花凌风的脸。忽然激动地说:“是不同,是不同,……呜呜……他……他可能还活着!”一句话还没说完竟然哭了起来。花执闲闻言马上跪下用手在花凌风的脖子上的脉博探了探,再在花凌风鼻上试试,果然还有微弱的脉博和气息。大喜之下,从怀里掏出一瓶“回气露”为花凌风灌下。这“回气露”只是低品阶的药剂,还上不了品次,虽说上不了品次,但大多实力低下的冒险者都会在身上备上几瓶,皆因这“回气露”对一些并不太重的内外伤势有短时间的稳定作用,可在数小时内稳定伤者的伤势,何况这“回气露”价格也较低,只几个金币就可买到一瓶,花执闲在河田镇里买不到更好的药,原本最好的药铺就是花家的,但是花家被灭后药铺都被统恒门接收了,只好到小药铺里去,何况身钱不多,只有选择能稳定伤势的“回气露”。原来那花凌风在擂台上被打伤昏迷陷入假死壮状态,三角眼以为花凌风已死,为了泄愤将花凌风举起摔在地上,虽说加重了花凌风的伤势,但却因这一摔花凌风已停止的心跳因震动又重新跳动起来。
为花凌风灌下药后,两人匆忙将族人埋了填好坑,抱着花凌风到山边砍了几棵小树做了个担架,从镇子外面绕过,直奔花繁言藏身的地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