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昊轩轻笑,而后低首吻了吻清漪的额头,将她更加的抱紧,低沉道:“没有,有朕看到有名御前侍女去找了清漪,便让秦公公将她拦下问话”说着,御昊轩低首望着怀中娇小的人儿,笑道:“清漪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清漪卧在御昊轩怀中,抬首仰望着他凝视自己的俊容,伸手抚了抚他的下鄂,笑道:“皇上心疼贤妃了?”说着,伸手环住帝王的脖颈,撒娇似的道:“后宫的执法令掌握在淑妃的手中,四妃之首又尚有人在,臣妾虽然是皇上的所谓的宠妃,但却只位居二品,又何德何能要回答皇上这句‘如何处理’?”
御昊轩终于大笑起来,他万般怜爱的拍着清漪的身子,将她的身子抱起,走到摆满膳食的桌案前,将她安置在自己的腿上,笑道:“清漪是朕的妻子,更是将来天朝所有小皇子与小公主的母亲,怎么会没权利去管那一群‘闲杂人等’?”说着,他握起清漪的手,认真的望着清漪的清澈的眼前,道:“清漪,你是朕的妻子,所以,只要是踏进这个皇宫的人,都必须听你的”
清漪望着御昊轩深沉却又坚定的双眸,心头一动,素手抵在他的胸前,少许,有些面色微红的低首,但是唇,却被帝王吻住
德妃在‘怜悦宫’怒砸皇上赏赐给贤妃的果盘之事,|在一夜之间如风一般的席卷了整个皇宫,就连清早上朝的大臣们都纷纷议论,甚至有人会议道,冷国主一驾临,郡主便气焰高涨,如此失德,必须是有人背后指使,若非有后盾,又为何进宫半载,竟在此时扰乱后宫
此传言一出,朝臣各自意见不一,心头揣摩,却又不能冒然参本起奏,毕竟‘冷萧国’乃是十六国中最为强盛的诸侯国,传说中有驻军百万,堪称‘雄狮’,其势力可见一斑。于是众人争论不下之时,只能将罪责推到淑妃身上,只言淑妃身为执法令之人,却带头毁坏后宫法纪,理当严处
于是当日清晨,淑妃便被十万火急的请回了后宫,不仅受了太后一顿责骂,且罚俸禄三月,禁足三日,以儆效尤。于是连带德妃也一同被罚了俸禄,更是以‘失德’之名禁足一月,以警示后宫所有嫔妃
经过数日调养,又闻清漪有嗣,太后的病情竟好转了许多,在罚了淑妃与德妃之后,太后再次宣昭清漪前往‘坤宁宫’叙面,且亲临‘御书房’朝见百官,以‘昭容有嗣’为名,册封清漪晋级,但却因四妃已满,便与朝臣商量效仿先帝之前的宗帝,将清漪的封号更改为‘冠以皇后之名,却不行皇后之权’的皇贵妃
皇贵妃之称,在天朝后宫排序不曾有过,只有宗帝曾在即将登上后位,但却被奸妃残害致死的容钦贵妃仙逝后,为纪念其身前贤德,且将其追以‘皇贵妃’,以正妻之名下葬皇后凤陵,举国哀悼三日,以慰芳魂
既有前例,朝臣数百人也不敢诸多异议,故而帝于当日下旨,册封暮氏清漪晋级为皇后之下,四妃之上的‘皇贵妃’,且张贴皇榜,昭告天下,且与同日大赦天下一载,赦免轻罪,死罪延缓,开国库拨粮散于民,免收征税,为皇嗣祈福
|吣心宫’大殿内,灯火通明,秦公公手执圣旨,将册封打赏一一交于萧童过目,不多时,整个寝宫内,都堆满了各式奇珍异宝,玉石翡翠珍珠金器等,更是数不胜数。
萧童望着那些明黄锦绸玉盘内的珠宝,面容不喜反忧,不禁有些拧眉的道:“秦公公,皇上是不是将整个国库都赏给我们家小姐了?“,按照皇宫中的规矩,就算是册封皇后也不至于受这等重赏,更何况还是一个有名无权的‘皇贵妃’
秦公公面带笑意,似心情分外愉悦,他将手中的圣旨交到萧童手上,低声道:“小主说的是,这些珍宝玉器,可都是奴才奉了皇上口谕,带着六名御前侍女精心挑选来的”,说着,脸上的笑意更浓,从一旁的盘器中拿起了一块用明黄丝帕包裹的东西,递到萧童手上,笑道:“这是皇上送给皇贵妃的,说是当初皇贵妃丢失的,如今物归原主”
“这是”萧童握着手中的东西,只觉又是贵重的首饰物品之类,拧着秀眉想问什么,只见清漪已经换下今日厚重的加冕朝服,从屏风后缓缓走出,她忙上前搀扶,将手中的物品递上,笑道:“秦总管说,这是娘娘曾经丢失的物件,皇上派秦公公与这些赏赐一同送来的”
清漪有些疲乏的望了一眼萧童手中的明黄丝帕所包裹成了锦囊,伸手接过,一触摸,便已知道里面藏着什么,于是抿了抿唇,有些无力的一笑,道:“这里的东西都撤到‘养生殿’去吧,该打赏下去的,就交由秦公公安排”
秦公公会意一笑,道:“奴才遵命”,说着,便让站在殿外的御前侍女将殿内的珠宝玉器撤离
清漪走回屏风后,半躺在睡榻上,伸手揉着额头,面露倦意的闭着双眸,粉唇轻启,柔道:“淑妃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萧童摇首,发束上的玉坠敲声响动,她上前几步,伸手揉着清漪的额头,小声道:“奴婢已经发了书信给赵传与李容,让他们二人注意‘护国府’的动向,但打听回来的消息,也只是说二夫人心烦气燥,几次辱骂小姐您是妖非人,别的,也没什么”
清漪听罢,不禁有些失笑,而后轻叹道:“赵传是个聪慧之人,他虽现在尚且不知上官婉儿是被我所陷害,一心只想寻找机会刺杀欧阳红玉,倘若他日他得知真相,必然会来取我性命”
萧童的手一滞,神色顿时有些难看,但却依旧镇定的道:“小姐的意思是赵传此人不可留?”,今时今日,赵传已然脱胎换骨,不仅武功大增,心思也深沉了许多,若是想除去他,怕是难了
清漪悠悠睁开眼,望着大殿顶梁上的金碧辉煌,浅笑道:“赵传不喜钱财,只为钟情与上官婉儿来净身投入宫闱,这份抹不去的情义,想必就是他为何能在全身残废之时,依旧忍辱苟活的原因所在,倘若当初上官婉儿不是死于非命,或许,他就不会活到今日”手脚皆残,还能费劲心思的恢复,不是为了报仇,又是为了什么?
萧童愣了,她睁大双眸,神色紧张的望着清漪那张平静的娇容,不禁跪在裘毯上,声颤道:“小姐,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因李容的求情而留他性命,如今竟给小姐带来了这么大的威胁,我”说着,萧童的鼻尖竟升起一丝酸意,她捂唇低首,不敢再言。
清漪摇首,睁眼望着萧童紧张的神色以及微微泛红的双眼,有些心疼的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道:“皇宫深院,戒备森严,就算他当真有这份报仇之心,也无报仇能力,萧童本就该是一个仁慈心善的女子,奈何却为了我这个主子做了那么多血腥之事,是我觉得对不起萧童才是”,说着,伸手抚去萧童滴落面颊的泪水,不禁奚落道:“萧童在我失忆之时,不也与德妃倾城在‘玄武门’前大吵么?如何到了今日,却如此脆弱了?”
萧童伸手胡乱的擦拭着脸上的泪珠,而后捂唇道:“奴婢不想哭的奴婢,奴婢只是觉得自己太过没用,以前,一直都靠着小姐,而今事隔三载,竟然还是要靠着小姐的提点才知晓自己竟然犯了多大的错误”
清漪叹息,捏着丝帕擦拭着萧童眼中的泪珠,轻拍了拍她的肩头,轻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以前,也是我过于小气,我知道你对我的忠心,却又对皇上册封你为御女一事耿耿于怀,才让这后宫锋芒有机可趁,所以,不完全怪你”说着,清漪的心头又升起了一股酸涩,萧童跟随自己,一直忠心耿耿,诚然,就算她当真爱上帝王,也是人之常情,她又何必草木皆兵?
想到此处,清漪的心头已经宽下不少,她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扯笑,道:“萧童去休息吧,快三更了”三更了,今日朝臣又不知会缠着御昊轩到何时
萧童忙止住哭泣,她有些生涩的望着清漪,像是讶异清漪为何会提到她与皇上之事,刚想武器解释帝王对她并无意,但却听见清漪微微摇首,抿唇道:“什么都别说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即便帝王当真与萧童有过什么,也无可挽回,她又何必斤斤计较,至少,她已经让众多的女人跌入了地狱,她们恨她,也是理所当然
萧童无言,只能低下首,少许她道了一声是,便缓缓起身,转身走出了寝殿夜过三更,冷风吹拂,烛火摇曳
床榻上,帐绸飘动,清漪一头青丝披散垂落在床沿,深夜,正好寝眠。
床沿处,一抹明黄身影站立多时,却如不忍惊扰梦中佳人一般,只是负手凝视,少许,只见佳人长睫一颤,他赶忙勾身坐下,抻手掖好被角,但是清漪却极为不听话的将手探出棉被,放在白皙的玉指抓着枕头,侧身入睡
御昊轩轻笑,深沉如夜的眸光满是宠溺,伸出手,握住那只似故意逃脱一般的玉手,而后低首贪恋的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吻。
清漪的长睫轻煽,像是有些极不情愿的拧了拧秀眉,粉唇甚是委屈的抿了一下,素手一动,而后似被惊动一般的睁开满是惺忪而清澈的双眸
“清漪醒了”御昊轩侧躺到清漪的身旁,薄唇带着暧昧笑意的凝视她微微愣怔的娇颜,在她没有彻底清醒之前又凑身上前,在那粉红色的唇上偷得一吻,轻笑着在她耳边道:“清漪的样子真让朕想狠狠的欺负”
清漪回神,面色顿时布上一层红霞,她有些气恼的想转身,但是帝王却将双手撑在了她的左右两侧,俊美的容颜已经俯进了她的脖颈处,呼吸渐沉的低哑道:“清漪,今日算是我们的洞房花烛”而后,在清漪微诧之时,冰冷的唇细碎的吻上了清漪的肩头
抽气,清漪有些气恼的伸手抵住他的胸膛,眸光不悦的望着埋在自己脖颈里的黑发,低声道:“看来皇上今日还没被那些朝臣累够,依臣妾之见,不如将那些堆积在案上的奏章一起批阅后再睡吧”
清漪话落,原本以为帝王会生气,却不想竟听到他的闷笑声,生疑,刚想推开他,却见他自己翻身躺下,而后掀开棉被将清漪的身子抱住,低沉道:“朕选择睡觉”
清漪一怔,有些不相信御昊轩今日的乖巧,于是转身想察探他今日怎么了,却不想自己的身子才一动,就被帝王压住,而后只见御昊轩眸光深幽的凝视着自己的愣怔,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声音分外冷沉的道:“清漪,朕是男人”而后在清漪不解之时,凑到她耳边,轻声低喃:“你一动,朕就不能睡了”
“你”清漪面红的挤出一句话,而后推开他的身子,隐怒道:“夜深了,皇上还是安寝吧”说着,就用棉被将自己包裹扎实,背对着御昊轩僵直了身子
御昊轩望着清漪紧张的神色,不禁大笑,仿若将今日的疲乏全部扫去,他依言躺在床榻上,却很是委屈的靠近清漪,低声道:“清漪,夫君有点冷”
清漪闭着双眸,并不打算理睬,而是冷哼了一声做为回答,本以为,如此下去,他必然会纠缠耍赖,却不想竟听他道:“哦,那朕冻死算了,反正清漪都已经怀了皇嗣,也不把朕放在眼中了”
清漪睁开眼,她没有想到御昊轩竟如此能胡扯,不禁掩唇轻笑,但是少许后,却依旧不打算理睬他,但这一次,却是许久之后才感觉到身上的被褥被某个人稍稍扯了下,而后一个冰凉的身躯钻了进来,带着浓重的叹息那人低喃了一句:“没良心的小东西”说着,却是搂她入怀,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