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州是大清国的北方重镇,它是大宁国南下的必经之路,所以北州向来都有重兵守。
边界处筑有烽火台,一里置一个烽火台,若有大宁国兵士侵入,点烽火为号,传至北州军营。
肖小是北州守边的一个士兵,他和另外一个士兵看护一个烽火台。
守边的差事轻松,但是太枯燥,而且北州边界是荒漠,吃水都是问题,只能依靠送水。肖小虽不喜欢这差事,但也尽职尽责。
因为跟肖小搭伙的士兵回家奔丧,所以这几日一直是肖小一人看守烽火台。
此时是正午,肖小在暸望口看着外面荒漠,从远处的土丘的后面出现一伙人,是大宁国的巡逻兵。大宁国不如大清国富足,没能力建筑绵延数百里的烽火台,只能派士兵巡逻,其实大宁国也沒必要安排士兵巡逻,大宁国的国土不算小,但是大都是荒漠,没什么可掠夺的,大清国不会傻着脸攻打它。
大宁国的士兵衣衫不整,看上去很懒散,他们在边界处停了下来,对着肖小所在的烽火台好一番指手划脚,之后就去别的地方了。
边界很少发生大规模的战事,但是总有士兵无缘无故失踪,虽然怀疑是大宁国的士兵做的,但是一直没证据。另外出于对守边士兵警惕性的考虑,大清国也没有深究,让士兵处在人人自危的状态,能更好的守卫边疆。
这天夜里,肖小被一帮人打晕掳走了。
“好久没玩清兵,今天终于逮着一个。”
肖小被一个浑厚的声音惊醒,他睁开眼睛,发现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像牢房,因为墙上有很多刑具。
“哟,这小子醒了!咱们开始吧。”一个戴着大宁国兵士帽的人出现在肖小面前。
一共有三个人,都是大宁国的士兵,肖小开始考虑自己的处境。
“小子,想怎么死?”一个半秃顶的士兵扇了肖小一巴掌。
火辣辣的疼痛让肖小暂时丧失了意识。
“真不经打,看来得小心着玩,要不早早死了就没得玩了。”秃顶士兵晃着肖小的脑袋。
一个矮个子大宁国士兵弄来一盆脏水,说道:“先让他醒醒。”
秃顶士兵将肖小的脸埋进了水里。
肖小喘不过气了,想抬起头,吸口气。
“劲头挺大。”矮个子士兵抓住肖小的手,不让他乱打。
肖小喝了几口水,水的味道让他作呕。
秃顶士兵把肖小从水里捞出来,狠狠的锤了一下肖小的后背。
意识迷糊的肖小吐了一地,脏水和着饭菜。
秃顶士兵不乐意了,把肖小扔在地上,踢了一通。
肖小惨叫着,打着滚。
矮个子士兵将肖小的衣服脱下来,吊在柱子上。
“叫个爷爷,爷爷会心疼你,就不打你了。”矮个子士兵戏弄他的俘虏。
“去死吧。”肖小回答可以掌握他生死的敌人。
“大清国的士兵都这个臭脾气,都欠打。”矮个子士兵拿来鞭子,狠狠的抽了几鞭子。
肖小忍不住痛,叫出声来,不过一直压抑着。
秃顶士兵把肖小的脚吊了起来,使肖戈弯成一个弓的形状。他拿来一个棍子,朝肖小肚皮上打了一棍子。
肖小打岔了气,哀声叫了起来。
“这就对了,使劲叫,别硬捱着。”秃顶士兵笑嘻嘻地说道。
矮个子士兵接过棍子,不客气地抽了几棍子。
忽然,外面传来很大的风的声音。
“飓风来了,快进地洞。”大宁国的士兵奔走相告,钻进了地洞。
“真倒霉,好不如意找到点乐子,就被天公给打搅了。”矮子很不高兴,一棍子打在肖小的胸口。
肖小嘴里全是血水,牙齿都快要裂开了。
“走,把他装进木桶里,让飓风决定他的生死。”秃头士兵想到新玩法。
两人将绑着肖小的绳索解开,肖小不堪虐待,重重地摔在地上,不醒人事。
肖小被放进一个木桶里,封严实盖子,木桶被两人推到飓风的必经之处。
飓风来的很急,大宁国的士兵藏进了地洞,诺大的营地里不见一人。
肖小不愿意睁开眼睛,就算睁开眼睛,也逃不了,身上的伤太重了,没一块好皮,肋骨恐怕断了。
飓风带着毁灭天地的气势席卷而来,把地面上的一切都摧毁了,木桶也被它带上了天。
蜷缩在木桶里的肖小不得不忍受巨响造成的耳鸣和天旋地覆的错乱感。
飓风转瞬即逝,藏身地洞的大宁国士兵如地鼠一般露出脑袋,他们的营地被糟蹋的一塌糊涂。
两个大宁国士兵抬着头,看着已经走远的飓风。
“那么高摔下来会不会成肉饼。”秃顶士兵说道。
‘管他呢,只可惜没玩开心。”矮个子士兵满脸不高兴。
荒漠深处,一个木桶快要被黄沙掩埋。
突然,木桶的一端被踢开,从里面深处一只脚,然后一个全身带伤的人从里面爬了出来。
新鲜空气让肖小轻松了很多,他闭着眼睛,好受些沙漠风带来的清凉。
好景不长,一只杂毛野狼嗅到了血腥味儿,在距离肖小十几步远的地方徘徊。
肖小身无长物,根本没东西能用来对付野狼,只能徒手跟它搏斗了。
狼是有灵性的,它似乎知道了肖小身处困境,根本没能力应付它,于是它尝试接近它的猎物。
越来越近,杂毛狼发现它的的猎物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可是作为优秀的猎手,杂毛狼没有贸然接近已经快要油尽灯枯的猎物,依旧小心翼翼,它绕到肖小的脚的一面,这样就算肖小突然攻击它,它也有时间逃跑。
杂毛狼用鼻子嗅了嗅肖小的脚,然后又拱了拱,见肖小依旧不动弹,经过几次试探之后,杂毛狼终于完全放下了警惕。
肖小强迫自己不要动,他必须一招制敌。
杂毛狼似乎饿极了,它急不可耐的****着肖小手臂上的伤口,之后,它张开嘴巴咬向肖小的脖子……
幸好,在狼就要咬破肖小的喉咙的瞬间,肖小反手将狼按倒在地,双手紧紧扣住了狼的脖子。
凄凉的呻吟声在荒漠里响起,是一种悲伤的叫声。
狼被锁住了喉咙,它只是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可是它并没有死,而是睁着绿油油的眼睛看着肖小。
四目以对,肖小感觉有点儿异样,他竟然在狼的眼神里发现母性的温柔。肖小下意识地朝狼的肚子看过去,瘦骨嶙峋的狼的肚子竟然圆鼓鼓的,明显是有了小狼。
肖小不是滥杀之人,他知道狼之所以没有极力挣扎应该是在保护肚子里的小狼,要不然它一定会做殊死搏斗。
狼的悲鸣让肖小动了恻隐之心,他将扼住狼喉咙的手略微松了些,而不是完全松开,他害怕狼会反扑危及自己的性命。
肖小站起身,可手依旧没有松开,狼很老实没有反抗。肖小撒开手,往后退了几步,跟狼保持着距离。
狼从地上爬起来,不过看上去有点儿吃力,它应该有段时间没捉到猎物了,以至于饿得快不行了。
狼朝肖小叫了几声,声音很细,像是在感谢,之后,狼转身离开了,消失在某个沙堆后。
烈日高照,身上的伤开始结痂,肖小想停下来休息,可是在荒漠里歇脚很不明智,况且有伤在身,不赶紧找地方医治恐怕有性命之忧。
走了没多久,脱力和干渴像洪水一般一次又一次袭击肖小虚弱的神经,步伐飘忽的他终于载倒在地上,眼睛非常不情愿地闭上了。
那只怀孕的母狼再次出现,它跑到肖小身旁,伸出舌头舔了舔肖小的脸,不过后者没一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