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回到家上了楼进了屋拐进浴室,我才深深意识到夏瞳存在的重要性,因为她好歹可以协助我进行沐浴!
心急火燎给她拨过去,被挂断,二十秒后收到短信回馈:气氛不错,今日不回,勿念!勿扰!!
呃,作为一个潜在电灯泡,我明显被她提前抽干了电量。
我边艰难脱衣服边告诉自己,夏瞳和顾宁在一起时气氛不错,这概率还比不上一只脱毛小山鸡成功勾搭上一只金毛火凤凰。我若厚着脸皮再接再厉追求她回来,这势必是缘木求鱼,杀鸡取卵!唔,杀的是公鸡。
果断放弃寄希望于千里之外的夏瞳的想法,我决定自力更生。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一自力,就是两个小时,久到颜回敲了我三次房门。
沐浴进程中我极大地锻炼了右手的主观能动性,换睡衣的时候觉得熟练了不少。我想果然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经过这次车祸我将成为一名双手互博工作者,此后的工作中必然效率翻倍。
颜回再一次来探测我的存活情况时我还在努力往隔壁上套睡衣袖子,敲门声一响,我反射性地直接奔过去扑到门上:“颜回你别进来!”
结果扑的太情不自禁,我用力过猛硌到了手臂,疼得哼了出来。
敲门声迟疑一下,骤然变成急促的拍门声,颜回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焦急我:“怎么了?手臂又疼了么?快开门!”
他把门拍的扑扑震动,我来不及起来又撞到刚才硌着的地方,疼得直冒冷汗。
我疼得直哼哼,虚弱地说:“没什么,我换衣服呢,你别拍了。”
“呃……”
拍门声戛然停止,我听见他咳一声,说:“嗯,我下楼等你,你慢慢换……注意安全。”
“……”
谁换衣服时要被提醒,注意安全!
我擦着头发下楼,听见厨房里有动静,蹑手蹑脚走过去看见颜回正边打电话边做饭。
柔和灯光下他背影颀长,身形略略消瘦,浅棕色毛衫泛着暖意,我突然觉得,这是一个给厨房橱柜做广告的居家好男人。
“嗯?”他嗓音低沉,“三勺醋?多不多?”
电话那边的人显然在使用千里传音,连我都隐隐听见咆哮声。
颜回笑一声:“老太太你中气十足也要用在刀刃上,唔,上次和那菲律宾老太太比声乐,结果怎么样?……跟你儿子就别谦虚了,告诉我也让我替你高兴高兴。”
“噗!”我忍不住笑出声,这人居然连他自己亲妈都不放过,真是人间极品。
颜回闻声转身,手里还拿着一小只白瓷勺。看见我擦着头发站在门口,从头到脚把我打量一遍:“换好了?”
我忍着笑说:“别管我别管我,您继续。”
一直以来他总是让我吃瘪,今天有机会旁观他让自己老妈吃瘪,我觉得爽得通体舒畅。因为这足以证明,众生,是平等的。
颜回微微扬眉。对方好像又说了什么,他眼底含笑看我一眼,说:“能是谁,你儿媳妇。”
“你你你你!”我悲愤指着他,心想我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怎么就招惹他了!
“我怎么?”
我颓然地说:“没什么,你很好,你继续。”
默默走到客厅,我缩在沙发里边擦头发边使劲儿反省自己这不甚阳光的心理。现实告诉我们,永远不能怀着一颗幸灾乐祸的心,否则下一个被别人幸灾乐祸的还说不定是谁。
正胡思乱想着手里的毛巾突然被人扯走,颜回已经在我身边坐下,动手帮我擦起头发来。
温暖的气息氤氲在鼻间,感觉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发丝,我侧着头一动不敢动,只觉得脸上越来越烧。
听他笑出声:“脸怎么红成这个样子?”
我咳一声:“那个,颜回,我想问你一件事。”
“嗯?”他真有一副磁性的好嗓子。
我暗暗鼓劲,终于嗫嚅出来:“你算不算我男朋友?”
心跳如疾鼓,脸更烧了。我不禁骂自己没出息,当年的大胆和不知羞都哪里去了?
他帮我理理头发,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咬咬牙,抬头看着他含笑的眼睛说:“我觉得你很好,觉得咱们两个挺合适的,觉得要是差不多行咱们就凑成一对得了,你说怎么样?”
和梦里一样,他的笑停在嘴角。
我紧张地看着他,心想他不会这么快就变心了吧。踌躇之后我说:“我这人虽然毛病不少,但是整体上说还是一进步好青年,三观都很正。我做饭做的也不错,吃的也不多,好养……”
说着说着我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心想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难得他还是一副为我倾耳听的模样,随手放下毛巾,问我:“所以呢?”
我懊恼低头,索性说:“没什么,吃饭吃饭!”
他低笑一声:“让你主动一次,当真不容易。”
“啊?”我抬头,正对上他含笑的眸子。
颜回脊背笔直,抬手轻轻扶上我双肩,正色问我:“阿颜,你觉得我这个人能让你托付终身吗?”
他深深看着我,专注的目光让我无法挪开眼。
我慢慢点头:“只要你对我是真的,就能。”
他对我说:“我对你从来都是真的。”
低沉悦耳的声音仿佛有种让人心安的魔力,我静静看着他,问出一句一直以来我特别想问的话:“你爱我吗?”
似乎是没料到我会这么问,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我等他回答,心里一阵发紧。
他看着我,说:“我爱你。”
空落落的心里好像骤然被什么东西填满,这满足的感觉像是我找到了某样丢失许久的东西。我尽量平稳声音,低声说:“颜回,我一直都不敢说……我爱你。”
他深黑的眸子愈发幽深,我肩膀上一紧,他的吻已经落下来。
唇齿相接,他吻得细致缠绵,像是要抽****全身力气。我觉得身子一阵发软,头微微后仰着,双手无力抚上他的背。
嘴上不停,他胳膊一抬把我抱在他腿上,一手环着我的腰,一手手指插入我发间。嘴上或吮或咬,唇舌纠缠,几乎连呼吸的间隙都不给我。
“唔……”我呼吸困难,一手抵上他胸口想先推开他,他却在我唇上咬了一下。
我脑子一浑,干脆用力回咬过去。他稍稍一愣,眼底都是笑意,搂在我腰间的手微微用力一按,我马上又全身酸软。
他终于退出去,舔我一下鼻尖,喑哑着嗓子说:“阿颜,闭上眼。”
吻又落下,温软的舌尖扫过口腔,和我的纠缠在一起,绕绕缠缠。我一时意乱情迷,心弦晃悠悠的,只想抱住这个人,就这样一直抱着他,我觉得很圆满。
腰上突然一凉,他灼热的手已经滑入睡衣里,顺着脊背摸上去,解开了内衣扣子。
我全身酥麻,觉得难受的要命,喉头有些发干,手上无力地要推开他。
他声音里全是浓浓的蛊惑,灼热的气息呼在我脸颊:“想不想要我?”
我轻轻喘着气,根本不受控制地说:“想……”
人突然凌空,他抱我起来上了楼,我稍微回过神时已经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身上颜回的气息像熟透的迷迭,他的吻落在耳边,落在脖间,轻轻吮吸。
我难耐地仰着头,迷迷糊糊觉得这样不好,不能这样,无力地想阻止……
肩膀上微微刺痛,胸口突然一凉,上衣扣子几乎已经全被解开。
我难受地抱着他的腰,颤着声音说:“颜回……我身上有伤。”
感觉到他身子一僵,停住动作。
半晌,他动手帮我扣上内衣扣子,低头舔舔我嘴唇,幽幽地说:“我真恨死伤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