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两人继续向村庄内部走去。不出十丈远,走过一座小桥,只见不远处一老丈正在抽烟袋,眯着双眼,时不时的闪现出一丝亮光。两人走向老汉,柳龙呈躬身抱拳道:“敢问老丈这是哪里?我俩无意路过,只希望您能指条出去的路。”老汉不答他的问话,反而好奇道:“这里千年来,没有人来过,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柳龙呈道:“不瞒老丈,我俩跌下山崖,死里逃生,来到这里。”老丈闻言一惊,说:“山崖?莫非是金丝崖?”
柳龙呈与白露浓闻言,喜道:“老丈知道金丝崖?”老丈微笑说:“自是知道,下面有峡,谓之金丝奇峡。”白露浓道:“金丝奇峡?小龙,我说的可是与老丈说的一般。”柳龙呈笑着点点头。老汉道:“什么与我说的一般?”
白露浓道:“我与小龙落下山崖以后,见峡谷风景美丽,也想为它起个名字,小龙叫它金丝大峡谷,我叫它金丝奇峡,最后我俩达成协议,又叫它金丝峡。”老汉点点头,微笑说:“两位还是性情中人,金丝峡也是好名字。”
柳龙呈道:“老丈,敢问这里是哪里?”老丈指着身旁的凳子,说:“说了半天,还未请两位坐下,两位请坐。”柳、白两人不便推辞,坐下后,老丈道:“老汉姓白,人称白老三,算是无忧谷最年长的了。”两人点点头,柳龙呈道:“白大爷不过六十开外,在谷中便是最年长的?”白老三道:“其实,老汉今年才四十一岁,哪有六十开外?”柳、白两人大惊,白露浓道:“四十一?怎么会这样?”白老三叹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十一二岁的娃娃还不是跑出来玩吗?”
柳、白两人更是惊奇。柳龙呈道:“十一二岁?大爷,我今年十九岁。”然后指着白露浓道:“香香今年也是二十三岁了。”张老三奇道:“这么大?真是奇哉怪也,我们这里的娃娃只不过十二三岁就你们这般摸样了,你们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呢?”
柳龙呈尝试问道:“老丈,是不是你们这里的生活有些……”他本欲说“是不是生活过于清苦,才导致苍老”,但转念一想,甚觉不妥,兀自不语。
白老三道:“生活?生活还可以,以肉食为主,很少种地,年轻人都上山打猎,半个月回来一次,这次谷中三百少年全部上山了,这里就我们五百老人了。”
白露浓道:“三百少年全部上山?那你们在家里吃什么?”白老三道:“他们上山打的野味回来晾干,供我们年老之人享用。”柳、白两人点点头,柳龙呈道:“如此说,谷中只有八百多人了?”白老三点点头,叹道:“是呀,听长辈们说,人数最多之时有五千人,后来就在慢慢减少,到了我们这代,只有千把人,哎……”
白露浓道:“大爷何须叹气?住在这里清净得很,如今江湖纷争,外世也不好。”白老三问道:“不知现在是秦朝几世子孙?”柳、白两人又是一惊,柳龙呈道:“老丈你们真的与世隔绝?现在已是明朝建文年间。”白老三既惊且喜,说:“现在已不是秦朝?真是太好了。”柳白两人不知白老三何以有此表情,大是奇怪。
白露浓道:“难道这里不能通向外面?”白老三道:“能是能,只是不知道路在哪里。”柳龙呈问道:“老丈可知你们祖先来此之时是什么朝代?”白老三深深叹一口气,说:“要说是战国末年,不过已是秦昭王时候,大将白起的时代已经过去,你俩可曾听过白起?”两人惊道:“白起?”白老三看着柳龙呈与白露浓吃惊的表情,已知他俩是知道白起的。白老三道:“不错,是白起,我们就是白起及其手下将领的子孙繁衍至今。”柳龙呈喜道:“如此说,老丈是知道将军令的了?”白老三听到“将军令”三字,眼中流露出复杂的表情,良久之后,缓缓道:“你们是怎么知道将军令的?”
柳龙呈道:“将军令名满江湖,人人欲得之而后快,我们正是由于将军令之祸才落下山崖的。”白老三叹道:“现在已不是秦朝,我也不妨将将军令的事说出来了。其实,真正的将军令乃是白将军做的词。”柳、白两人惊奇,说:“词?”白老三道:“不错,是词。”柳龙呈失望道:“照这么说,关于将军令中藏有宝藏及秘籍的传言是假的了?”白老三摇摇头,说:“也不尽然。”柳、白两人又入迷雾。
柳龙呈奇道:“老丈此话怎讲?”白露浓也急急道:“是呀大爷,到底将军令是什么?”白老三意味深长道:“起先将军令是白将军写的一首词,可是后来白将军失势,秦昭王派人追杀白将军的后人,我的祖先为了不让白将军的后人受到伤害,就把白将军攻城掠地所得的银两分成两份,一份留作零用,另一份就成了秘密宝藏,由祖先们传到江湖之中,说里面是白将军的一生之资,价值连城,追杀之人也是闻言将军令之后,为了得到宝藏,这才放过白将军的后人,全力追查将军令。至于武功秘籍,料想是白将军手记《武安要略》。最后我的祖先隐居在此,至于将军令,却是不知下落何处。”
柳龙呈道:“那么大爷可知流落在江湖的将军令是否与宝藏有关?将军令与宝藏又有什么关系?”白老三道:“关系是有的,白将军一生攻城掠地无数,夺得的财宝自是不少。可惜我们先人并没有说明怎样运用将军令,祖先留下的古训就是白氏一脉永远不得出谷。”柳龙呈叹息一声,心想白大爷自然不会骗人,又道:“《武安要略》记载的可真是武功秘籍?”白老三道:“先人说是白将军一生攻城掠地的兵法,至于有没有记载武功,可就不好说了。以我所想,白将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功夫自然高强,里面定然有所记载。”白露浓道:“没想到真正的将军令竟是一首词,哎,老丈,白将军写的词定是气势磅礴,我们可不可以看看?”白老三道:“当然可以。”说话的同时,站起向屋内走去。
柳、白两人紧紧跟着,走进堂屋,只见唐中有一幅画,画上之人威风凌凌,霸气十足。柳、白两人心想此人必是白将军了。
白老三走到白起画像之下跪拜毕,柳龙呈与白露浓也鞠了几个躬。柳龙呈举目细看白起画像旁边,见有一羊皮纸卷贴在墙上,他默念道:“起行伍,战黄沙,不曾一败,终留满腔无奈。长平战,坑十万,唾手指日进邯郸,小人戚戚王失算。待醒悟,六国助,举国之兵,不得民意、岂能怪将军?将军令!何人听?君要臣死,怎说不能?只叹息,六国未平,仓皇殒命。未死黄沙,却死君令。仓皇兮,仰天长叹。”看罢暗叹道:“白起将军一生攻城掠地,果然没有败过,可惜身死君手,实在有些冤。”
白露浓道:“大爷,那羊皮纸卷上可是白将军写的词?”
白老三道:“不错,白将军真是文韬武略,可惜还是没有看透秦昭王之心。”柳龙呈叹道:“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白将军忠义,必是流芳万古。”白老三道:“其实,你俩可知道白将军在死之前对手下大将说的是什么?”
柳龙呈问道:“是什么?”白老三道:“他让手下大将找机会给赵国四十万降卒共立一碑,希望以此减少自己的罪责。”白露浓道:“长平之战,形势所逼,白将军坑杀四十万赵军,虽是不仁,可也算是为六国的统一奠定了基础,功过可相抵,他能想到立碑赎罪,真是难得。”白老三道:“是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白将军自知秦王不会放过他,在被贬前三天,便令手下大将拿着自己的金银,护着自己的家眷,离开秦地。”
柳龙呈奇道:“可是这里好像还是秦地之内呀?”白老三微微一笑,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秦昭王怎么会想到我们躲在商山附近的山坳中?再说有一块将军令在江湖上,秦王为了得到宝藏,自是放松了对白将军家人的搜捕。我们也算是在此安居了一千多年,到了现在,早已看透了一切。”
柳、白两人点点头,白露浓问道:“大爷你是说真有将军令,只是你们也不知道秘密是吧?”白老三点点头,说:“是的,我们祖先并没有说明,况且我们住在这里安居乐业,要钱何用?”柳龙呈与白露浓暗自感叹:“你们在此确实不要钱,可是江湖之人无不想得到将军令而后快,可惜我们拿到的又是假的,真是天意弄人。”
柳龙呈道:“大爷,见到你们真是高兴,既然江湖之中真有将军令,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找到它,只是不知将军令到底是什么摸样?大爷你能说明一下吗?”白老三呵呵一笑,说:“先人留言:地有南北,阴阳乃分。有玉为磁,相互吸引。羊皮磁玉,秘密始清。”柳龙呈问道:“何解?”白老三道:“这便是将军令的秘密,我也难以解释。”
柳龙呈道:“不瞒前辈,我们起先得到了将军令,不过是假的。”白老三奇道:“你们得到了将军令?在什么地方?又怎么成了假的?”柳龙呈有些丧气道:“我怀疑被人掉包了,至今尚无头绪。”白露浓道:“既有真将军令,那么它现在定然还在江湖之上,说不定有人现正在悄悄寻找它的秘密,只是这个人是谁,还真是不好说。”柳龙呈知道白露浓的意思,他们起先分析过,拿过将军令的只有花间鸣和柳浩柏,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两人都不可能,到底是谁掉包了将军令还是未知之数。
白老三道:“你们稍等,我出去一下,找几个老兄弟来商量一下。”柳龙呈点头称好,说:“大爷尽管去,我们在此等候。”白老三微微一笑,缓缓走出。不一会儿,白老三领着三个老汉走进,柳龙呈与白露浓一一问好。四个老汉也很是客气,六人坐下后,白老三依次介绍。白胡子的是白老四,满脸皱纹且有黑斑的是白十三,拿着拐杖的是白老九。白老三道:“刚刚我已对你们说了,这两位年轻人是从外面世界来的,他们说秦朝早已覆灭,现在是大明朝。反正大家对外面的世界都是充满幻想,我们是不是也该出去瞧瞧了?”
白老四道:“三哥,我们虽然对外面充满憧憬,可是毕竟我们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出去了吃什么?生活习性只怕与外界也不同,要不还是算了吧。”白十三道:“我们这老一辈不出去尚可,可是年轻一代不能不出去,他们出去见见世面也未尝不可,再说他们年轻力壮,养活自己应该是没有问题。”
柳龙呈道:“众位大爷若是想出去生活,那是再好不过,在外面只要是能干活,就能养活自己,你们大可以开垦荒地,建造家园,若真是如此,就叫做无忧村岂不是很好?”白老九喜道:“真是如此,正合我意,在山中虽然清净,可是就我们白氏一族,难免寂寞,再说这对种族的延续也不利。你们也能看到,我们人数从五百年前达到最盛后,便开始慢慢减少,至今为止,人数不到一千,我们生活的范围也在大大的缩减,以前金丝奇峡是我们的乐园,现在这山谷却成了我们的终老之地……”他越说越凄凉,差点流下泪来。
四位白氏长老此时心情都很沉重,良久之后,白老三道:“孩子们大约几时能回来?”白老九闻言,心想三哥定是有意出谷,喜道:“我马上就去找他们回来,很快的,你们在此稍等。”说完话,急匆匆的跑出去。
白老三苦笑说:“老九就是这么心急。”柳龙呈与白露浓心中欢喜,暗想:“白氏一族在山谷呆了上千年,还是惦念外面,看来山谷之中的生活确实有些清苦。”白露浓忽然想起他们昨天看到的忘忧谷三个字,遂问道:“大爷,这里既是无忧谷,不远处怎么又有忘忧谷三个字呢?”柳龙呈也很好奇,说:“是呀大爷,怎么回事?”
白老三叹道:“大概就在我们祖先来到此处一百年后,心中还是对秦王一直心存芥蒂,因此把这谷起名为‘忘忧谷’,希望忘掉忧愁。三百年前,谷中人数虽在减少,可是人们早已忘记了秦王朝,因此又在谷中立了一碑,为‘无忧谷’,意思是说我们在此生活得无忧无虑。”说至此,三位白氏长老都在摇头苦叹。柳龙呈与白露浓心想若真是无忧,又何苦立一块碑,这不是自欺欺人吗?不过也是情理之中之事,生活在这样的大山中,与外界隔绝,寂寞不说,人们交流就成了问题,看来大隐隐于市才是真理。
白十三看看白起图像边的羊皮纸卷,说:“这是白将军写的《将军令》,要不送与两位年轻人?也好让江湖之人知道白将军的无奈与冤屈,怎样?”白老四道:“不错,这一曲将军令的确应该让世人知道。”他说话的同时,缓缓取下羊皮纸卷,交给柳龙呈,说:“柳公子,希望你到江湖之后,宣扬一下白将军的文采。”柳龙呈接过将军令,连连道好。白露浓道:“众位要是出了此谷,我倒是有一个好去处。”白老三喜道:“哪里?”白露浓笑说:“我的家乡,山东济南,那里也是姓白的居多。”白老三喜道:“好呀,那就要麻烦姑娘了。”白露浓笑说:“大爷不必客气,小事一桩,我定会为你们安排住处的。”三位老人喜笑颜开,想到能出这山谷,过上正常人的生活,都是合不拢嘴。
须臾,马蹄声大作,白老三喜道:“雪衣她们回来了。”白老四微笑说:“的确是雪倩她们。”白十三哈哈一笑,说:“走,出去接他们吧。”
柳龙呈与白露浓随着三位老人出的门去,只见桥对面一队人马,足有三百人之多,每个人背上都有弓箭,白老九与一少年同乘一匹马,在最前面。
少年们见到白老三兄弟们,亲切的打招呼起来。少年皆在大声喊叫:“爹爹妈妈,我们回来了。”一时之间,山谷之中充满了欢闹之声。
白老三与柳龙呈等人已过了桥,众少年下马,白老三指着柳龙呈与白露浓,说:“来,我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柳公子,这位是白姑娘,从外面世界来的,说现在已不是大秦的天下了,我们终于可以出去了,大家都回家收拾收拾,中午在马尔屯吃饭,稍后就去,到时我们再一起畅谈。”群少年大声叫好,抱拳向柳龙呈与白露浓问好后,拉着马匹,分开而走。最后留下四个年轻人,两男两女。他们是白老三的女儿白雪衣,白老四的女儿白雪倩,白老九的儿子白雪歌,白十三的儿子白雪威。
柳龙呈与白露浓和四人一一问好后,十人一起走到白老三的屋中。柳龙呈微笑说:“你们要是组成军队,定是勇不可挡。”白雪歌道:“我们白氏的后代,个个会骑马射箭,例不虚发。”白露浓暗自赞叹:“白氏一族果然都有白将军的风范,只是不知白将军的兵器是什么,难道我也是他的后代?”问道:“敢问白将军当年用的是什么兵器?”白老三笑说:“白将军刀枪剑戟,样样精通,到了我们这一代,就只会骑马射箭了。”
白露浓点点头,微微一笑,正想开口认个亲戚,不想白雪衣已微笑说:“白露浓姐姐,说不定几百年前我们还是一家人呢?以后我们都叫你姐姐好不好?”白露浓喜道:“好呀。”白雪衣等四位少年抱拳道:“姐姐好。”白露浓微笑说:“弟弟妹妹好。”
白氏四老哈哈大笑。白雪歌看着柳龙呈,笑问:“柳兄,我看我们是不是要叫你姐夫呀?”柳龙呈呵呵一笑,看一眼白露浓,说:“姐夫?好呀,弟弟妹妹们好。”白露浓羞答答的低下头,白雪歌四人齐声大喊柳龙呈“姐夫”。
众人取闹一会儿,白老三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去马尔屯吧。”十人道好,一起说笑着来到马尔屯,众人相见,相互问好。马尔屯是一个较大的平地,足以容纳两千人,现在无忧谷的人已全部拿着行囊,牵着马匹在此等候了。白老三站在一石墩上,微笑说:“我想告诉各位乡亲一个好消息,大秦治下早已不在,我们可以离开这山谷,到外面的世界去生活了。午饭过后,我们就开始行动,顺无忧谷而上,遇山爬山,遇河渡河。这位白姑娘说要我们住在济南,那里是个好地方,我们就去那里耕田狩猎,不用再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了。”无忧谷人听白老三如此一说,大是兴奋,一时人声鼎沸。
众人架锅做饭,烧的是野猪肉,饭后,众人骑马而走。
柳龙呈,白老三等人在前面,后面排成长队,有说有笑。晚上十分,走出了二十几里地,夜空繁星点点,众人露宿。次日继续前行,山路越来越难走,柳龙呈等人拿着大刀砍伐开路,由于柳龙呈内功深厚,砍得自然较其余之人快得多,白雪歌等少年投了羡慕的眼光。白露浓一时兴起,一枪扫过,真气四射,树木喀嚓之声不断,断了不少。
白雪衣拍手道:“姐姐你真厉害,用枪也能砍伐树木。”白露浓笑说:“这也没什么,只是用内力发出真气,真气切断这些树的。”白雪衣等少女嚷着要学内功,白露浓一口答应,说到了济南一定教给她们。白雪衣等少女心中乐开了花。众人砍了一片树木,前面又有了羊肠小道,不过此时已不能骑马,众人牵马步行。大约一个时辰后,遇到了一条大河,柳龙呈哈哈一笑,展开轻功,几个起落已过了去。无忧谷的人瞠目结舌,连连叫好。
白露浓大声道:“小龙,你过去了,我们可是过不去的。”柳龙呈飞身过来,笑说:“我是想看看这河有多宽,现在已经知道了,大约五丈宽,深度在八尺左右,我们要是想过去,最起码需要一天的时间来搭桥,大概是划不来,要不要绕路?”
白老三道:“还是搭桥的好,这河如此之大,源头想必离这里很远,下游不知流经哪里,在此建桥是最理智的。”白雪威嬉笑说:“三叔,水是向东流的,我们向下走,更容易到达村庄之地,因为水会养人。”白雪倩立马赞成,说:“是呀三叔,我们还不是住在水的下游,下游说不定就有村庄,我们还是向下走吧。”
白雪衣微笑说:“对呀爹爹,向下走,下有肯定有人,就算没有人,我们有水,也不会口渴的。”白老三见自己的兄弟们不说话,后辈们倒是七嘴八舌的说开了,不过见他们说的有理,也道:“向下走也好,柳公子,白姑娘,你们看呢?”柳龙呈微笑说:“两位妹妹及弟弟说的不错,就向下走吧。”白露浓道:“只是我们不知要走多长时间,要是遇到大雨就不好办了。”白老三点点头。白老九笑说:“以我的经验,这三月天是不会有雨的,向下走没错。”白露浓微微一笑。白雪歌调皮道:“爹爹你的经验纯属感觉,没有可信度。”白老九佯怒道:“臭小子,看我不打你。”白雪歌故装惊惧,跳开了。
一行人继续前进,中午时分,来到一处开阔的草地上,此段水流清晰,白雪歌等少年爬在河边喝了个够,老人们都在休息。由于昨天带的肉干已经吃光了,因此年轻人有的找柴,有的上山打野味。柳龙呈与白露浓坐在草地上,看着这些人,心中感慨良多。心想是秦昭王赶他们进山的,现在秦朝早已不在,他们终于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了,两人都在为他们高兴。两人坐了一会儿,站起舒舒筋骨,柳龙呈奇道:“几位兄弟怎么还没有回来?我俩去看看吧。”白露浓点头道好,白老三笑说:“不用了,他们经常上山,打些野味对他们来说,乃是平常之事。”柳龙呈点点头。正此时,忽然听到白雪歌等人的惊叫之声,接着便见他们一行少年没命的在跑,后面有一群红毛野猪哼哼唧唧的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