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看后,惊道:“怎么后面另附每年要给一千万两银票?”路上川笑说:“我们这么多人东奔西走,难道不需要钱?”朱允炆无奈的摇摇头,只得签了字。
路上川拿过看后,哈哈一声长笑,把纸揣入怀中,指指周剑,说:“你过来。”周剑极不情愿,可还是走向了他。路上川道:“你以为我东瀛女子好欺负是吗?我不说你也该知道,损失费不多,五十万两算是便宜你啦。”周剑惊道:“五十万两?”柳下惠子不知廉耻道:“你难道忘了,在招宝山庄,我对黄志文笑一下,他就拿出了三万两?”周剑怒道:“那是我们两厢情愿之事,你不能干涉。”路上川道:“胡说,我是她的师父,她的一切皆有我做主,不信你可以问问她。”周剑看着柳下惠梦,说:“惠梦姑娘,你难道真的是……”柳下惠梦低着头,就是不看周剑一眼,也不说话。周剑愤愤道:“原来如此,你们还有什么阴谋诡计尽管使出来,乘火打劫也好,你们尽管说吧,我周剑难道连那一点钱都拿不出来吗?”路上川笑说:“好,你叔侄俩以后都由我统一管辖,你们的一切行动都要听我的。”周剑韬气的口吐鲜血,晕了过去。周剑恨恨道:“做不到。”
路上川冷冷道:“什么?做不到?你想怎样才能做到?”
周剑道:“士可杀不可辱。”路上川怒道:“好,我成全了你。”说完话,田边白鹤已经出手,武士刀一招“截枪流”刺向周剑。周剑手一动,一把竹青色的薄剑出手,“灵犀剑法”频频使出,与田边白鹤战于一处。路上川看一眼风中莺,风中莺吓一跳。路上川嘿嘿一笑,柳下惠子身体微动,风中莺已在她的控制之下。
路上川笑说:“周教头,你们的未来皇后已在我们手中,你还有什么好反抗的?”周剑闻言,心神一分,被田边白鹤乘机一掌“空手流”击中胸部胸****,退后十步,勉强停下。路上川还是笑说:“何必挣扎?签了吧。”
周剑怒道:“做梦。”路上川脸一寒,田边白鹤武士刀又如闪电之光一般斩向周剑,周剑岂能坐以待毙?可是他还未动,便闻一声暴喝道:“浪人休得猖狂。”人未见,便有一雪球飞向田边白鹤,一雪球飞向柳下惠子。雪球来势甚急,柳下惠子大惊,连忙放开风中莺,退在一旁,勉强躲过雪球打中肩井穴之危。
田边白鹤不攻周剑,用刀挡住小雪球,雪花四散。此时才见人影两闪,一人拉住风中莺,一人站在田边白鹤面前三尺外。众人定睛看去,只见拉住风中莺得竟是柳龙呈,站在田边白鹤前面的则是柳凤祥。风中莺看到柳龙呈,百感交集,最后还是小声道:“谢谢你,柳公子。”柳龙呈微微一笑,说:“你受惊了。”风中莺淡淡一笑,走到朱允炆身边坐下。柳龙呈心中隐隐一痛,走到朱允炆身边,单膝跪下,说:“陛下受惊了。”
朱允炆自然不认识柳龙呈,问道:“你是?”柳龙呈道:“京城人士柳龙呈,陛下,先打发了这些浪人再说。”朱允炆点点头。柳龙呈走到柳凤祥身边,说:“田边白鹤,你们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欺我大明无人吗?”田边白鹤冷冷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柳公子,你们什么时间也成了护卫队成员?”柳龙呈道:“少胡说,识相的快快滚蛋。”
路上川笑说:“你还不够格与我说这样的话。”柳龙呈道:“你想试试?”路上川冷哼一声,不置可否。田边白鹤怒道:“先看我之刀。”一刀斩向柳龙呈。柳龙呈剑光一闪,攻守兼备。田边白鹤竟急退五尺,险险避过一招。柳龙呈笑说:“现在我有资格吗?”路上川见他那一剑很有章法,惊恐道:“杀。”话音刚落,楼上的浪人成群倒下,白熊及杜晓菲出现在楼上。白熊笑说:“路上掌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还不行呀。”
路上川一拍桌子,门外又是乒乒乓乓之声。不一会儿,花蝴蝶,白露浓,孤独行从容走进客栈,挡在门口。路上川惊道:“你们是怎么来的?”柳龙呈笑说:“走来的。”柳凤祥也道:“路上掌门,你的如意算盘打不成啦。在京城见不到你们,就料到你会出来生事,果不其然,你竟打起我们陛下的主意了,蛮夷之人,果然无知,所以无畏呀。”路上川脸上有些挂不住,说:“你们别高兴的太早,谁胜谁负还是未知之数。”柳龙呈冷冷道:“路上掌门,你必输无疑,你要是怀疑,我俩可以先过几招,你要是胜了在下,那就另当别论了。”路上川道:“一月未见,你就敢托大与我叫板?真是有胆识,白鹤,你去会会他。”
柳龙呈笑说:“路上掌门,在茶坊,你的好徒弟在我手下走了十招便败了,刚刚更是一招吓退他,何苦要他再来?”路上川笑说:“你焉知他不是故意求败?”柳龙呈道:“既是如此,此次决一胜负,他不会还不出全力吧?”田边白鹤心知不是柳龙呈的对手,可也不愿示弱,武士刀抢先攻出。柳龙呈起手一招“胸怀天下”包罗万象,田边白鹤武士刀在柳龙呈的三尺外停下,一身冷汗,暗道:“好厉害的一招,我不管从哪一边出刀,他都能一剑刺中我,想不到他的功力几天之内便超过我了这么多,我败了。”
路上川自是能看出柳龙呈这一招的强大,暗自赞叹:“剑神名不虚传,今夜不能单打独斗,只能倚多为胜。”喝道:“结成琨桑阵法,杀了他们。”柳龙呈喝道:“看剑。”人剑飞向路上川。柳凤祥也是娇喝一声,一招“风扬雪花”攻向柳下惠子姐妹俩,姐妹俩娇喝着迎上。杜晓菲跳下楼,说:“田边白鹤,我俩来过几招。”田边白鹤自信心受到打击,心情低落,被杜晓菲一阵快攻,失了先机,手忙脚乱,勉强支撑。此时,关中二丑及商畏何师兄也加入了战斗,商畏何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客栈,关中二丑则是痛恨浪人,此刻又见到柳龙呈及花蝴蝶,心中高兴,虽没打招呼,可已是喜上眉头。
柳龙呈自从在乐屋看过人生乐事之后,心胸不自觉间开阔很多,又在柳浩柏的悉心调教之下,对功夫有了更透彻的了解,此时身体的潜力全部激发,遇强则强。路上川自信招数老道,可柳龙呈锋芒之强,比之闪电犹过之。路上川心中虽然不乱,但是潜在的恐惧已让他肌肉紧缩,出招之间稍稍有些缓慢。
柳龙呈的招数就像他的胸怀一般博大,招招大气磅礴,夺人心弦。路上川凭借几十年的内力,挡住柳龙呈如海水泛滥一般的内力。不过,此时的他就像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孤舟在大海之中漂泊,情况十分危险。柳龙呈不给他一丝的喘息机会,内力涌出的同时,剑招也夺命而出,招招真实强大。时间一长,路上川内心的恐惧渐显出来,他不敢进攻,只是防守,但柳龙呈招快如惊鸿,他守不几招,已是险象连生。
柳凤祥力战柳下惠子姐妹俩,她虽是技高一筹,可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取胜,柳下惠子心想打是打不过,不如开开玩笑,于是笑说:“柳姐姐,我对柳公子可是一往情深,你出手如此不留情面,这可不是做姐姐的风范呀。”
柳凤祥心知她在求饶,说:“两位姑娘,你们若是不与这路上川及田边白鹤在一起,我自是不会为难你们,你们也能看到,他俩坏事做尽,在招宝山庄杀人上千,在茶坊杀人不算,还毁了茶坊,如今打起我大明皇帝的主意,他们真是丧心病狂,我们大明好儿郎多得是,只要你们愿意留下,我来为你们介绍怎样?”柳下惠子没想到柳凤祥一说就是这么一大堆,说的她还真有些微微心动。柳下惠梦实则早已心动,手中招数不自觉慢了下来,一双期望的大眼睛看着柳凤祥,充满希望。
柳龙呈已看到路上川有些手忙脚乱,心中忽然一股冲到,内力从剑上涌出,剑气四射。路上川竟是不敌,被震出客栈,摔在地上。他料想今夜难以得到好处,一声低喝:“白鹤,快撤。”田边白鹤听闻师父的呼声,虚晃一招,跳出五尺之外,说:“惠子惠梦,快撤。”柳下惠子姐妹俩正在听柳凤祥说的起劲,但也不敢违背师兄及师父的意思,无奈之下,只得小声道:“柳姐姐,再见,有时间再谈。”
柳凤祥微微一笑,左掌一挥,一股轻微的徐风把姐妹俩送出客栈。路上川四人在客栈外,也不管里面的浪人了,四人手牵手,身体一闪,消失在茫茫的雪地上。客栈之中的浪人失去信心,一时之间被柳龙呈等人杀的大败,抱头鼠窜。见浪人逃走,柳龙呈呵呵一笑,说:“这次浪人可是吃了苦头。”柳凤祥道:“不错,前几次浪人皆是乘虚而入,我们不备,这次浪人便只有逃跑的份了。”杜晓菲笑说:“浪人无知,这次可是领略到我大明江湖人物的厉害了。”他说者无意,周剑韬叔侄却是听者有心,暗自不好意思。古来江湖与朝廷是不挂钩的,可是今夜杜晓菲在朱允炆面前说让浪人领略大明江湖人物的厉害,岂不是在讽刺周剑训练的东宫护卫队无能?他们叔侄岂有不惭愧之理?
柳龙呈等人一排站在朱允炆的桌前,齐齐抱拳躬身道:“臣等救驾来迟,陛下受惊了。”朱允炆连忙站起,说:“各位大侠不要客气,要不是你们,今夜这些浪人真是要翻天了,你们来的太是时候了,都快快坐下,朕要好好感谢你们。”
柳凤祥道:“这是理所当然之事,怎敢要赏赐?”朱允炆道:“果然是大侠风范,我想你们都饿了,今夜就有朕请客,怎样?”柳龙呈等相互看一眼,说:“多谢陛下。”朱允炆微微一笑,说:“老板,上好菜,今夜这里的损失消耗由我付。”商畏何喜笑颜开,说:“陛下亲临小店,小店蓬荜生辉,岂敢要陛下付账?今夜我请了,希望陛下给我一个机会。”朱允炆点点头,说:“好,你去忙吧。”商畏何道声是,低着头,笑眯眯的退去。
众人坐定后,一一相互介绍,关中二丑也来拜见朱允炆,和柳龙呈等打招呼问好。柳龙呈等谢过两人上次在畏何客栈相救之恩,众人客套一番,坐在一起。朱允炆道:“原来都是江湖大侠,朕真是要敬你们一杯。”说话时,端起一杯酒,客栈之人纷纷举起杯,一饮而尽。朱允炆道:“柳大侠,你是金陵人士?怎么不应试及第呢?”柳龙呈道:“家父时常教育在下平平淡淡,因此只是浪迹于山川之间,不曾应试。”
朱允炆忽然惊道:“莫非你的父亲是柳浩柏柳前辈?”柳龙呈欣喜朱允炆知道自己的父亲,说:“是的,正是家父。”朱允炆连声道:“久仰柳前辈大名,当年一剑震江湖,人称剑神,是‘一刀双剑’之一,想不到在我金陵城,有机会定要拜见他。”柳凤祥笑说:“陛下盛情,只怕家父难以领受。”朱允炆奇道:“姑娘何以有此一言?”柳凤祥道:“我父亲数十年前已经归隐,不见客。”朱允炆连道可惜。
风中莺此时也是亲切的叫柳凤祥为姐姐,问他们怎么知道这里有难?柳凤祥道:“半个月前见到周公公一行人南下,不久便听闻陛下南下游历之事,前几天金陵城忽然没了浪人,我们觉得有些蹊跷,在父亲的建议下,一路南下,看看浪人是不是有阴谋,今天中午下雪,我们行程慢了一些,还好及时赶到畏何客栈,没想到浪人果真有阴谋。”
风中莺感激道:“多亏柳姐姐你们来的及时。”朱允炆也道:“是呀,柳少侠你若是不介意,朕封你为三品带刀侍卫,随朕左右,怎样?”柳龙呈看看风中莺,只见她惊喜交加。柳龙呈暗道:“不可以,风姑娘现在是陛下身边之人,再在一起,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想至此,不仅一个冷战,连忙单膝跪下,说:“陛下盛情,在下感激不尽,只是我无拘无束惯了,怕是进宫影响宫中规矩。”
风中莺有少许失意之感,不过她此刻更多的是关心朱允炆,倒也不十分难过。朱允炆闻言,叹一声,说:“我不勉强你,不过这个职位我为你空着,只要你愿意,随时进宫复职。”柳龙呈谢恩。朱允炆微微一笑,说:“我大明有你们这样的侠士,乃是国之幸事,好。”众人连道万岁,客栈之中充满喜气。
在朱允炆的要求下,柳龙呈等人随着他一起回金陵。第二日一早,关中二丑辞去,其余众人踏雪北上,说路难走,马儿很是吃力。走了一阵,朱允炆当先跳下马车,说:“想我大明大好河山,朕怎能不亲自走路,感受一下她的温暖?来来,都下来走路。”
柳龙呈等人自无异议,一个个争先恐后的下马。花蝴蝶与白露浓围着柳龙呈,花蝴蝶淘气,悄悄把雪放进柳龙呈的衣领中,柳龙呈心喜脸怒,花蝴蝶才是不理,只顾撒娇取闹。白露浓笑说:“花妹妹,天气这么冷,小心柳少侠感冒了。”花蝴蝶笑说:“好呀,我不害小白,我来害你。”说着拿雪抛向白露浓,白露浓惊叫一声,围着柳龙呈转圈,两人你追我赶。柳龙呈笑说:“再跑下去,你们不晕我都晕了。”
白露浓此时刚好在柳龙呈的面前,闻言停下,看着他,不好意思的低头娇笑,说:“柳少侠,我……”柳龙呈拉住她,微笑说:“别介意,我是说着玩的,只要你们高兴,怎么都行。”白露浓玉脸一红,点点头。
花蝴蝶见景,心中忽有一丝酸意,一把雪全部塞到柳龙呈的衣领中,说:“小白,我的手冻坏了,快给我暖暖。”柳龙呈被冰雪惊了一跳,说:“蝴蝶,我要报复,看我的雪弹。”说着话,从地上抓起雪,假意要塞向花蝴蝶的衣领。花蝴蝶惊叫一声,跑向柳凤祥及杜晓菲两人处,柳龙呈拉住白露浓从后追去。
白熊见景苦笑说:“看着师妹高兴,我也很高兴。”孤独行道:“只要你能看开就好,柳少侠不错,白姑娘将来不会受委屈,你是难得的少年英侠,还怕找不到心仪的女子?”白熊道:“一切随缘吧。”孤独行喝一口酒,微微一叹。
周剑韬叔侄俩走在最后,无奈的叹气。周剑道:“浪人可恶,可是害惨我们了,回朝后,还不知道陛下要怎样对待我们呢?”周剑韬叹道:“只是叫柳龙呈他们捡了便宜,我想陛下还是会原谅我的。”周剑道:“发生这么大的事,陛下还会原谅我们?”周剑韬点点头,说:“我了解陛下,倒不是他宽宏大量,只是他与我交往的时间长,相信我而已,他虽然说要柳龙呈进宫当三品带刀护卫,不过对他还是不信任,在陛下心中,江湖上的人都是草寇。”周剑舒了一口气,说:“如此,我就放心了。”周剑韬道:“以后做事可要注意一些,没想到你竟在柳下惠梦那娘们儿的手上栽了跟头,真是……唉,怪你太年轻,不知轻重。”周剑道:“我以后会注意的。”周剑韬微微一笑,说:“这就好。”
风中莺手掌伸开,一朵朵雪花飘落在手上,慢慢化掉。她笑说:“好美的雪。”朱允炆道:“雪之美在于白,阿莺你之美在于纯真无邪。”风中莺喜道:“真的吗?”朱允炆道:“当然。”风中莺笑说:“我失言了,你金口玉言,哪有说错之理?”
朱允炆轻笑说:“不错,不过我说的确实是肺腑之言,以后有你相伴,朕的生活就不会枯燥乏味了。”风中莺深受感动,说:“只要有你这句话,我就算是独居深宫内院,也是甘心情愿。”朱允炆拉住她的手,保证道:“不会的,永远不会。”
风中莺微微点头,说:“我忽然有感,作了一首诗,想弹给大家听,怎么样?”朱允炆笑说:“好呀。”风中莺很是高兴,轻轻跳上马车取琴。
朱允炆道:“周公公,你们过来,我有话说。”周剑韬闻言,看一眼周剑,眼中满是笑意,周剑也是微微一笑,两人立马走到朱允炆身边。周剑韬道:“陛下唤罪臣来有何教训?”朱允炆微微笑说:“周公公,我可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你也别再自责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周剑韬叔侄连忙谢恩。
朱允炆道:“让大家过来停下,阿莺有了新作,我们都来欣赏一下。”周剑韬喜道:“好,奴才这就去办。”朱允炆挥挥手。周剑韬叔侄俩退开,把护卫队队员及柳龙呈等人叫了过来。风中莺此时早已把琴拿了出来,坐在马车外面,笑盈盈的看着朱允炆等人。柳凤祥笑说:“风姑娘,新作为何?”风中莺笑盈盈道:“《咏雪》。”
周剑韬等人大声叫好,风中莺微微一笑,双手频频而动,琴声伴随着歌声进入众人的耳朵:“寒风拂面淡淡香,百花落尽梅花放。众人欢笑远眺望,大地换装皆苍茫。晶晶亮,似星光,昼洁夜白,不曾变摸样。冰之厂,水之乡,凝脂化之,皆可造一方。执子手,相扶将,天下虽大,化成梨花入心房。登高望,一片皑皑何来疆?拜吾皇,明白江山万古长。”弹唱毕,众人一片叫好。朱允炆赞道:“有景有情,不愧是江南才女,真是贤内助,得你,乃朕之幸。”花蝴蝶、白露浓也是连连拍手,佩服不已。
一路缓缓前行,晚上时分,走的不出二十里,可是众人玩得尽兴,倒也不觉的无聊。如此,已是大年三十,众人还未赶到金陵。到了三十晚上,才恰好来到金陵城外。朱允炆笑说:“这一路行来,朕对大明江山了解不少,获益匪浅,柳少侠,不知你家的茶坊修建好没有?”柳龙呈道:“已经建好了,毁坏的不是很严重。”
朱允炆道:“好,我们明天去那里喝茶,你们可一定要到呀。”柳龙呈喜道:“自是要去。”朱允炆呵呵笑说:“我们就此别过。”柳龙呈等人与之挥手相别。
柳凤祥道:“还好能赶上吃年夜饭。”杜晓菲道:“我就不去了,王爷王妃还等着我呢。”柳凤祥有些不舍,说:“真的不能去吗?”杜晓菲点点头,说:“不去了,你们好好玩,我要把最近的事报告给王爷,再见。”柳龙呈等人也道再见。柳凤祥挥手向他道别,心中大是失落。柳龙呈等人回到世外居时,已是深夜,不过柳浩柏与柳黎氏还在等着他们。见到众人归来,柳浩柏与柳黎氏甚是欢喜,问寒问暖,众人都说无事。
柳龙呈道:“我们全没事,不过陛下可就有事了,差点被浪人设计陷害,幸亏我们去的早。”柳浩柏道:“这浪人果真是大胆,你们出手教训了?”
柳凤祥道:“嗯,弟弟大战路上川,五十招之内便把他打败。”柳龙呈微笑说:“是呀,我当时只感内力充盈,一定要发泄出来,一招‘风卷残云’,路上川果真不敌,被震出客栈,只是不知受伤没有。”柳浩柏喜道:“你能打退他,说明你已经有能力与他抗衡,不管他是惊退的也好,受伤败退的也好,你以后只要心中不存畏惧,他就不是你的对手了。”柳龙呈点头道:“我知道了。”柳黎氏道:“吃饭吧,吃完饭,上街转转,难得下一场雪,今年定然比往年还要热闹。”柳凤祥笑说:“好呀,我给你们说,陛下说明天要到茶坊去饮茶,父亲,这可全是你指导有方才换来的荣誉呀。”
柳浩柏笑说:“你这丫头……”众人哈哈大笑。一顿丰盛的晚餐之后,八人一起上街。街上烟花炮竹满天飞,充满欢腾笑语之声,洋溢着平静美满的气息。花蝴蝶拉着柳龙呈,白露浓则还是紧跟在柳龙呈右边,像是害怕掉了一般。柳龙呈道:“以前的大年夜只能看星星月亮,今年换了一下口味,让我们看雪,真是不错。”花蝴蝶道:“说实在的,这还是我第一次过年见到雪的,真的好高兴哟。”柳龙呈玩笑说:“之所以高兴,是因为有我陪你,并不是因为有雪,是不是?”花蝴蝶笑说:“到底是因为有雪高兴还是有你高兴,我也说不清?”柳龙呈佯装伤心道:“我好失望,怎么会说不清?”花蝴蝶乐得哈哈大笑。白露浓道:“我倒有办法让花妹妹弄清到底是因为什么。”花蝴蝶笑说:“什么办法?”
白露浓道:“明年若是无雪,我们再在此走一趟,看看心情不就知道了吗?”花蝴蝶拍手道:“好办法,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明年还要一起走。”白露浓及柳龙呈心中微微一动,欢喜不已。柳凤祥道:“好一个一年的约定,花妹妹可别忘了你的答案。”花蝴蝶笑说:“其实,我早就想好了,明年再回答也不迟。”柳龙呈笑说:“其实我也早就知道答案了,明年再听你说也不迟。”花蝴蝶轻轻打一下柳龙呈,撒娇道:“欺负我,你又开始欺负我,我不干。”柳龙呈连叫冤枉。花蝴蝶又开始向白露浓求救,白露浓只是微笑。花蝴蝶又跑去拉住柳凤祥,佯装可怜巴巴的样子,说:“姐姐,小白欺负我……”柳凤祥道:“不是吧?我看是你在欺负他。”花蝴蝶笑说:“姐姐,你也不帮我?”柳凤祥道:“这里有一个人可以帮你。”说话时指了指柳浩柏。花蝴蝶看看柳浩柏,小声道:“还是算啦。”
几人说说笑笑,走不远,便见柳下惠子姐妹俩在街上瞎逛。柳下惠子依旧是活泼开朗,柳下惠梦仍然含蓄内敛,两人性格明显的反差,很容易引起人们的注意。花蝴蝶见到她们,小声道:“柳姐姐,你看,东瀛浪人,果然很浪。”柳凤祥道:“花妹妹,你好像对她们有很大意见似的。”花蝴蝶道:“我不喜欢柳下惠子那样子。”柳凤祥小声道:“我看她们本性不坏,要不要给白熊介绍一番?”花蝴蝶惊道:“算了吧,白大哥也很讨厌她姐妹俩。”柳凤祥心道:“白熊自认侠士,怎么会与这样的女子为伍呢?”
柳下惠子姐妹也看到了柳龙呈等人,主动打招呼:“柳公子,晚上寂寞,也出来转呀?”柳龙呈闻言不免有些尴尬,不好意思道:“不是寂寞,我们一家及好朋友一起出来看看金陵雪夜之景。”柳下惠子姐妹快步走向他们,柳下惠梦柔和道:“白公子,朋友在一起,唯独你有些忧郁,这是为何?”白熊心中一动,暗道:“柳下惠梦看起来不似柳下惠子那般放荡,倒也心细,竟看出我有心事。”道:“在下一向如此,姑娘多心了。”
柳下惠梦点点头,露出少女的娇羞。
柳下惠子道:“白公子,我姐姐可是很少与男子说话,你难道不想与她单独聊聊?”白熊心中有喜有惊,毕竟不好意思,说:“多谢好意。”柳下惠梦的头更低了。白熊心中过意不去,轻轻道:“惠梦姑娘,在下……在下……”
白露浓道:“师兄,反正今夜无事,何不陪惠梦姑娘走走?”白熊心知白露浓的一番苦心,不忍拒绝,说:“是呀,大年之夜,我带你到处转转吧。”柳下惠梦抬起头,一脸的羞涩,眼中却是惊喜,白熊微微一笑,向另一条路走去。
柳下惠子笑说:“我姐姐就是害羞,想不到竟然敢跟一个男子夜晚一起走路,真是难得。”白露浓道:“我师兄乃是正人君子,她怕什么?”柳下惠子笑说:“想不到白姑娘心胸倒是宽广,即想容下柳公子,又想纳下你师兄,我可真是佩服。”白露浓岂能容忍柳下惠子胡说?怒道:“你胡说,我对师兄只是妹妹之情,我与柳公子之事也不需要你管。”
柳龙呈心想:“她姐妹俩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定是有什么诡计,此刻她借白熊与柳下惠梦离去之机讽刺白姑娘,定是想分化我们。”淡淡道:“惠子姑娘,你想分化我们之间的感情?只怕是办不到,若是无事,你还是走吧。”
柳下惠子哈哈一笑,说:“谁想分化你们?我只是觉得我姐姐与白少侠很般配,想撮合她们,怕有些人吃醋,故意说说而已。”孤独行道:“白少侠之事,也轮不到惠子姑娘操心,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柳下惠子道:“孤独前辈,你可是孤独了一辈子了,想不想从此以后不再孤独了呢?”孤独行此时已是五十多岁的老人了,在柳龙呈等人面前被柳下惠子如此一问,颜面何在?怒道:“你这女子真是无礼,难道要老夫动手请你走不成?”柳浩柏也疾言厉色道:“惠子姑娘自重,我大明男子个个重情重义,并非东瀛男子,你快快离去,免得我这做长辈的对你出手。”柳下惠子知道两人所言非虚,不敢再出言不逊,脸色一变,说:“唉,寂寞长夜呀。”说着话,无奈的走开。走不远,却见墙垛上一人笑说:“惠子姑娘,漫漫长夜,何以打发?”柳下惠子心道:“黄志文?”笑说:“你说呢?”那人确是黄志文,那****和柳下惠子巫山云雨之后,便走了。今夜他甚是无聊,一人出来瞎转,正好碰见柳下惠子被柳浩柏等喝斥,心中一喜,便出言招呼。柳下惠子正感无趣,听闻黄志文之言,淫心便起,扭着腰肢跑过去。黄志文搂着她,两人消失在雪色之中。
柳凤祥道:“其实,我看她姐妹俩本性不坏,只是路上川把她们教坏了,‘松仙流’是东瀛密教,我怀疑她俩在训练之时受了刺激才导致放荡不堪。”柳龙呈道:“古前辈了解‘松仙流’,有机会要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花蝴蝶道:“唉,真的,好长时间没有看到古前辈与看云前辈了,不知他们在不在城中?”白露浓道:“我看他们定是远游去了。”
孤独行道:“不会。当日我和看云兄在招宝山庄分别后,看云兄去找老古,我一路来到金陵,相约在金陵见面,说不定他们已经来了。”柳龙呈道:“原来如此。”柳浩柏道:“你们三个是好友,江湖皆知,不过我已派人送信给少林方丈悟本大师了,他们会派人前来迎取将军令,年后我想你们就会向少林寺进发了。”
孤独行点点头,说:“这样也好,他们要是知道少林会来迎取将军令,说不定还会赶到少林凑热闹,看看少林是怎样解决将军令一事。”柳浩柏道:“希望将军令带来的杀戮到此截止。”孤独行点点头,柳龙呈道:“希望如此。”
大年夜悄然过去,初一清早,柳龙呈等人起得很早,吃过早饭便来到茶坊,等待朱允炆的亲临。众人来到茶坊不久,便见朱允炆与风中莺携手而进,周剑韬叔侄随后而来。众人行礼毕,柳浩柏抱拳道:“陛下亲临,蓬荜生辉。”朱允炆笑说:“柳老前辈,想不到您老竟在京城,若是早些知道,早就来拜访您老了。”
柳浩柏道:“陛下言重了,草民担当不起,快快请坐。”朱允炆微微一笑。一随身太监朗声道:“柳龙呈接旨。”众人一听有圣旨,当即跪下。这太监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柳龙呈博学多才,文武双全,为人厚道,常怀仁义之心,故被举孝廉,赐进士出身。”柳龙呈一时懵了,竟不知道接旨。柳凤祥在他身畔,推了他一下,他才反映了过来,连忙接旨谢恩。众人坐下,朱允炆道:“柳少侠不久前在畏何客栈解围,朕铭记于心,今天前来,一是问候您老,二来则是感谢柳少侠等人上次的救命之恩。”柳浩柏等人又连忙跪下,皆道:“陛下言重了,草民担当不起。”朱允炆微微一笑,说:“请起,不要客气。”
柳浩柏等人站起坐下后。朱允炆道:“其实,我是想让柳少侠进宫做我贴身护卫,可惜柳少侠说自由惯了,我也不便强求,不过你们以后若是有何困难,尽管开口,朕定会全力帮助。”柳浩柏等谢恩。
柳凤祥道:“我为陛下调茶。”朱允炆道:“好,我可是听说在这里喝茶的都是自己动手呀。”柳凤祥笑说:“哪能让陛下亲自动手?”朱允炆微微一笑,说:“听说商山‘龙窝茶’不错,朕就要这茶。”柳凤祥道声是,风中莺缓缓走向柳凤祥,说:“我也学学柳姐姐的调茶之术。”柳凤祥笑说:“好。”风中莺轻轻一笑,看着柳凤祥那熟练的动作。
须臾,柳凤祥便调好了十几杯茶,周剑韬叔侄也有,两人也不客气,端起便喝。朱允炆轻咗一口,说:“好茶,茶坊果然名不虚传。”柳浩柏道:“多谢陛下赞赏。”一盏茶后,风中莺笑说:“我新作一曲,希望各位不吝赐教。”
白露浓道:“风姑娘的琴曲双绝,指教不敢当,一饱耳福倒是不错。”风中莺微微一笑,弹唱道:“风满杨柳枝含烟。竹欲暗,花若酣。春风到处,望眼俱江南。远来黄莺一点点。仔细看,却纸鸢。菁华溺人孤自怜。西子面,终难见。美人如花,依旧隔云端。风醉落花人不眠,世间事,常笑看。”端是妙曲,清新悦耳。
柳浩柏暗自赞道:“果然是奇女子。”道:“风姑娘好文采。”风中莺低首笑说:“前辈过奖了。”柳浩柏呵呵一笑。朱允炆道:“不瞒各位,朕已立阿莺为莺妃,大臣们多无意见,朕很高兴,希望你们同乐。”柳浩柏等人立马抱拳恭贺,柳龙呈暗自神伤,却是没有表露出来。风中莺一脸喜气,可以看出她的满足。花蝴蝶偷偷看一看柳龙呈,见他还算正常,心中放心不少,心想:“小白果然没有对风中莺动心。”朱允炆等人在茶坊玩了近一个时辰,而后离去。柳龙呈等送出茶坊,俱是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白天过得好快。是夜,有月。朱允炆在皇城中的泰和苑大宴群臣。风中莺幽幽琴声,大臣早已在朦胧的醉意中飘飘若仙。朱允炆也是醉意上涌,周剑在末座,周剑韬还是站在朱允炆的身边。时间流逝,午夜已到,朱允炆及群臣还在玩乐。有不少百姓已经开始放除夕的鞭炮了,劈里啪啦之声此起彼伏。朱允炆哈哈大笑,连声叫好。众士兵也在喜庆中睡意朦胧。忽然,有人影在皇宫之中飘忽,不大一会儿,泰和苑附近数十丈内守夜的士兵全部倒下。可朱允炆等人还是毫无知觉,依旧是醉生梦死。
那群人影落定,包围住了朱允炆等人。朱允炆朦胧的双眼看到人影,心底升起一股凉意,好似见到浪人一般。此时,周剑韬已然喝道:“路上川?你好大胆,皇宫重地你也敢闯?”所来人众正是路上川师徒。他淡淡道:“皇宫在我眼中只是寻常百姓家,为何不敢来?再说我是来收账的,有何不可?”周剑韬怒道:“放肆,这里怎么会有人欠你的帐?”
路上川拿出一张纸,笑说:“周公公可真是健忘之人,在畏何客栈陛下可是按过手印的,你难道想抵赖?”周剑韬岂能就忘?只是假装不知,喝道:“来人。”连喝三声,毫无动静。他暗道:“糟糕。”再看看席中之人,个个睡眼朦胧。周剑也是红红的脸,不省人事。甚至有的大臣举着杯,要浪人一起喝酒,气得他腹中暗骂。
朱允炆惊醒了不少,说:“朕早已不记得了,你把那纸拿过来要朕仔细看看。”路上川哼了一声,说:“有什么好看的?今夜前来,我也不想拿得太多,只要一千万两银票,过个好年而已。”朱允炆惊道:“一千万两?”吓了一身冷汗。
风中莺叹道:“路上掌门,你这不是敲诈吗?”路上川呵呵笑说:“大明地大物博,这些钱财算些什么?陛下,你还是快些拿出银两,否则,我若是等得不高兴了,说不定会把这里的大臣全部杀死,要你好看。”
朱允炆连忙阻止道:“别,这一千万两确实有些多,要不朕先给你准备?以后慢慢给你。”路上川大怒,田边白鹤右手一动,只见刀光一闪,一名大臣脑袋飞出老远,鲜血喷起老高。朱允炆吓得心惊肉跳。周剑韬大怒,暴喝道:“你休要猖狂,来人,射杀浪人。”说来也怪,他话音一落,四面的房中箭若飞蝗,好多浪人躲闪不及,死在当场。路上川师徒四人功夫高强,乱箭自难伤之,人影一闪,落在朱允炆身边。
周剑韬闪身挡住,怒道:“你想干什么?”路上川淡淡道:“杀人,我倒是想看看大明皇帝身价几何?”朱允炆哆嗦道:“朕给你钱便是。”路上川哈哈大笑。风中莺缓缓站起,说:“路上掌门,说不定你把我们在畏何客栈签的盟约早已弄丢了,你手中的盟约是真是假可不一定,小女子想看看,不知可不可以?”她说话的同时,缓缓走向路上川,话说完,已站在了路上川身前三尺外。路上川暗想:“就算你有阴谋诡计,离我这么近,我也能应对自如。”于是递过纸张,说:“姑娘请过目。”风中莺接过纸张,左手丝巾轻轻一挥,一股白气飘出,路上川大惊,以为是毒气,不自觉的退后数步。
风中莺却是乘机吞下了纸张。路上川大怒,欲跳过来掐住风中莺的脖子,不让她吞下。可正此时,忽觉有凌烈的剑气刺向自己的腰逾、阳关、脊椎三穴,他暗道不好,急速转身,竟见到柳龙呈幻着剑花飞向自己。路上川不敢大意,大喝一声小心,让柳下惠子师兄妹小心的同时,飞身迎上柳龙呈。田边白鹤三师兄妹大惊,却见孤独行,柳凤祥等人已出现在面前,三人只得放下朱允炆,全心对付柳凤祥等人。
风中莺微微一笑,走到朱允炆身边,说:“陛下受惊了。”朱允炆摇摇头,说:“幸亏莺妃机警,可柳少侠他们是怎么来的?”风中莺笑说:“是我请来的,我左思右想,只觉得浪人定会乘着除夕之夜前来突袭,于是派丫鬟前去求救了。”朱允炆道:“好,若非莺妃机警,只怕又着了浪人的道。”
周剑韬也飞身加入战斗。路上川只道次来神不知鬼不觉,所带人手不多,谁知半路杀出柳龙呈等人坏了好事?一顿饭后,浪人已经落入下风,路上川自觉今夜难以得到好处,喝道:“快撤。”虚晃一招,当先逃跑。柳下惠子等人也是急急逃走。孤独行笑说:“浪人气数还未尽,让他们去吧。”柳凤祥等人道:“是。”也不追赶。
看到浪人走后,朱允炆连忙前来拜谢。孤独行,白熊等人连忙还礼,说全是分内之事。朱允炆大是高兴,赐众人饮酒。柳龙呈等人谢过,喝过一杯酒,便要告辞。朱允炆道:“何以急急就走,明早再走不迟。”柳龙呈道:“陛下珍重,浪人吃了大亏,料想以后不敢再来,再者我想他们也没有机会进入皇宫了,我们就此告辞。”朱允炆见留不住,只好告别,目送柳龙呈等人消失在皇城辉煌的灯光之外。
时间匆匆,转眼间,已经打春。花蝴蝶与柳龙呈携手看着金陵护城河边的垂柳,只觉时间过得好快。花蝴蝶道:“春天来了,我们是不是又要北上去少林寺呀?”柳龙呈点点头。
此时,朝阳已经升起,红彤彤的。朱允炆与风中莺正在宫中御花园内欣赏花蕾,琴声之中,更多的是你侬我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