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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附二蒙藏文史料译文选辑(7)

从昆·衮却嘉波甲戌年诞生起,至萨迦班钦于辛亥年逝世之间,计已经过二百一十八年。在此时期,赖普降显密教法的甘霖以润育藏土,特别是元世祖忽必烈对于八思巴以西藏三区①供献作为传授灌顶之恩酬。依此喇嘛做喇嘛的事业,并由次第推任的萨迦本钦(萨迦大宰)②做世间事务。最初一任本钦为释迦桑波,是由元帝忽必烈诏命颁发“卫藏常禄枢密王府”印(音译)而任命为“本钦”(意为大宰)。继建广大新府第;修筑大寺的内外围墙;运来木料撑盖屋顶作为内部管理处所。衮嘎桑波(第二任)任本钦后,建立仁清岗拉章,及寺庙的围墙。衮嘎桑波交付职务后,继任本钦为香准;次为秋布岗嘎哇;再次为绛仁等依喇嘛的吩咐次第委任。喇嘛对于衮嘎桑波不喜,以此喇嘛逝世的第二年元帝忽必烈下诏命蒙军杀之。绛仁在位时,很受元帝忽必烈的照顾赐宣慰使(音译)官职和水晶印。此后继任本钦为衮迅;次为本钦迅旺,迅旺在位时制定切色钦谟(音译,意为细分明析大全)和卫藏详细法规。此后继任本钦为本钦绛多;次为本钦阿伦,阿伦在位时,建筑萨迦寺外围墙和本波日(官山)的围墙,及建康色岭寺。在这三项修建期内和“直工哇”③相斗争。在阿伦任期中,发生了普遍传称的“直工内乱”大破坏。此内乱发生时,即是布顿仁波伽④诞生之年—庚寅年。继再次选迅旺任本钦职务。继任为本钦勒巴伯;次为生格伯;次为峨热生格并掌管“神器院”(音译)印。次为本钦衮嘎仁清;次为邓约伯;次为云准;再次选任峨热生格;次为嘉哇桑波;次为旺秋伯;次为索朗伯;再次选任嘉哇桑波;次为旺准;次为朗喀敦巴;次为扎巴绛称;次为伯绷;次为洛钦;次为扎巴旺等人。本钦旺准虽多次率领十三万户区⑤的军队于雅陇交战,然而始终难胜大司徒绛秋绛称(菩提幢)⑥的兵力。以此前藏地区大都归试司徒所有。后来于午年拉康拉章巴捕本钦嘉哇桑波置于狱中时,赖大司徒率领大军平乱,而从狱中将本钦放出。继后后藏地区复大都归大司徒所有。到后来卫藏一切部落的首长派人到卫藏各“宗”(等于县)所办诸事务都须在大国师座前,要盖章禀之。总的说来,由萨班派作世间主宰七十五年中,由内部四领头作了二十五年;由夏哇作了二十五年;由康钦谟(大新官)作了十五年。共作了七十五年后,即由大司徒绛秋绛称于己丑作了统领之主。于癸丑年由二十五岁的国师作了雅陇法轮会,当年国师也就逝世。

译者原注:

①西藏三区:古代藏文书中,划分青、康、藏地区时,以藏为“教区”、垛堆为“人区”、垛麦为“马区”。

②萨迦本钦:意为萨迦大宰,于1260年“大宝法王”八思巴时起,秉承萨迦法王之命,管理乌斯藏十三万户政务的萨迦大宰。

③直工哇:十三世纪八思巴建立的十三万户之一。明代置必力公万户府,颁铜印。

④布顿仁波伽:名仁清(钦)珠,意译为宝成。元世祖二十七年(公元1290年)生于后藏“肖卖”地方,系西藏著名佛学家和史学家。著有佛教史等名著。卒年1364年。

⑤十三万户区:1270年元世祖进封八思巴为“大宝法王”。统领西藏十三万户,使十三万户区统摄于法王所任命的“本钦”之下。

⑥大司徒绛秋绛称:意译为菩提幢,生于1302年,卒于1364年。遣使朝元顺帝,贡献方物,受封世袭万户长之职,遂建立帕竹政权于“勒(乃)东”。

——《青史》,郭和卿汉译本,西藏人民出版社1985年3月版第143~144和159页。

萨班圆寂后,尊其侄八思巴为帝师,赐给诏书、印章以及藏地法(卫藏)、人(上部喀木)、马(朵卖)三区,特别如《汉藏史籍》中所说:“止(贡)、帕(竹)、甲玛及雅桑,蔡巴(塘波且)甲域三拉周,总为前藏六万户;南北拉堆及阿里,曲弥、夏鲁及绛卓,总为后藏六万户;羊卓非藏亦非卫,共为十三万户区”,将这十三万户也献给八思巴,从而授权萨迦派管理藏区。政教双方中的政务本钦依次是:释迦桑波、衮嘎桑波、尚尊、秋波刚噶哇、绛仁、衮宣、宣旺、绛多、昂连、宣旺(复任)、勒贝、僧格贝、奥赛僧格、衮噶仁钦、顿月贝、云尊、奥赛僧格(复任)、嘉哇桑波、旺秋贝、索南贝、嘉哇桑波(复任)、旺宗、南喀丹巴、扎巴坚赞、贝本、洛钦、扎旺等。从献藏地给八思巴的第四饶迥的水牛年(公元1253年)起,直至木狗年之间,由八思巴亲自管理。从木猪年起(细脱、拉康、仁钦岗、都却四喇让)由细脱巴、夏尔哇、康萨钦莫三人各掌政二十五年,从释迦桑波至旺宗共二十二任本钦期间,本钦为整个藏区之王。

——《如意宝树史》,蒲文成、才让汉译本,甘肃民族出版社1994年7月版第271页。

封授西藏地方官员(恰那多吉至凉州后)阔端王令其着蒙古装,娶公主墨卡顿。朝见薛禅皇帝后,受封白兰王,赐金印及左右同知衙署,封于全蕃之上。全蕃及萨迦之中,他是最早受王爵者。

(译自《汉藏史籍》影印本,下册,第20页。)

(达尼钦波桑波贝)所娶六妻中,第一位是皇帝之妹门达干,生王琐南藏卜兄妹二人。琐南藏卜年轻时去汉地,爱育黎八力八达皇帝封其为白兰王,娶公主布达干。

(译自《萨迦世系史》,德格版,第151页。)

——《西藏地方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史料选辑),西藏人民出版社1986年8月版第84~85页。

桑哥领兵入藏处死本钦贡噶桑波当桑哥受命管宣政院之时,上师前往萨迦,而本钦①贡噶桑波背信弃义,这些情况上奏到朝廷,皇帝因与萨迦派的关系重大,决定加以援助,下令以大臣桑哥为首,率领大军前往。桑哥奏称,吐蕃乌斯藏地方山谷深狭,难容大军。帝曰:遣七万蒙古军为主力,加朵斯麻、朵甘斯军,总计十万前往。对曰:此足以制敌,请照此颁诏。帝遂下令照此执行。

大军启行,至伍由梅朵垅,选择地势开阔处,欲从拉囊进军。至恰米仲,有上师八思巴之司茶侍从从名洛桑波者,系大臣桑哥故旧,前来军营慰问,呈献礼品,建议大军绕道朗卓。蒙古军遂改变方向,迂回包抄,首先攻下朗卓康玛尔土城。其后,以炮石猛轰甲若宗城堡,使贡噶桑波伏法,大军之任务遂告完成。

(译自《汉藏史籍》上册,208叶。)

译者原注:

①本钦,藏语为长官或大官之意,贡噶桑波为萨迦第二任本钦。

——《西藏地方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史料选辑),西藏人民出版社1986年8月版第47~48页。

桑哥在西藏留下蒙古军驻守

(在桑哥处死贡噶桑波后),大军主力返回。在蚌波岗,由尼玛衮和达尔格为首,抽调精兵一百六十名,担任答儿麻八刺大师之警卫。又从七个蒙古千户中抽调七百人,驻防警戒西路蒙古的哨所。在楠木官萨,留下以乌玛尔恰克为首的蒙古军四百。以多台为首的巴拉克军留驻赛日绒地方。卫普尔的军队留驻当木那玛尔、朗绒等北部草地,以保障各个寺庙的安全,这是桑哥的恩德。

(译自《汉藏史籍》上册,208~209叶。)

——《西藏地方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史料选辑),西藏人民出版社1986年8月版第48页。

管理西藏地方的其他政治措施

此后,帝师贡嘎坚赞、阿阁黎索南洛追、雅桑万户、蔡巴万户等在朝廷历次控告大司徒(帕竹万户绛曲坚赞)以兵进攻萨迦,迫逐其他万户等事。为消除皇帝的猜疑,大司徒命仲钦喜饶扎西携带以四蹄齐白的白狮子皮为主要的贡品至皇帝驾前,得到利益子孙后代之诏命。

(译自《西藏王臣记》,民族出版社,138页。)

当萨迦喇嘛贡嘎坚赞、蔡巴、雅桑等在元朝皇帝驾前,控告大司徒时,为禀明大司徒无罪之缘由,喜饶扎西不顾生命危险前往元朝皇帝妥欢贴睦尔驾前,由于他能言善辩,获得对暂时和永久都有利益的诏书。根据他对大司徒的功绩,赐给喜饶扎西世代领有扎噶庄园的封文。

(译自《西藏王臣记》,民族出版社,172页。)

——《西藏地方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史料选辑),西藏人民出版社1986年8月版第76页。

免除西藏税赋

特别是这位上师(指公哥罗古罗思监藏班藏卜)在朝廷向大皇帝请求,免除了乌斯藏民众数年赋税,使雪域众生享受安乐。

(《萨迦世系史》,德格版,第152页。)

——《西藏地方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史料选辑),西藏人民出版社1986年8月版第85页。

七、设置驿站,清查户口设置驿站

达门领受上师的法旨和皇帝的诏书,他与众多随从携带往返所需食粮及赏赐吐蕃各地僧俗头领所需物品俱由大小御库供给,前往吐蕃。首先在吐蕃佛教后弘之发源地朵斯麻丹底寺,以及朵甘斯、卓多桑珠、藏、萨迦等处,召集众人,颁发如山的赏赐品,宣读诏书法旨。从汉藏交界处起直至萨迦,共计建大驿站二十七处。计:朵思麻驿户支应之驿站七处,朵甘思驿站九处,乌斯藏驿站十一处,其中乌斯驿户支应之驿站有索、夏克、孜巴、夏颇、工、官撒、甲哇等七处,藏地驿户支应的有达、春堆、达尔垅、仲达等四处。并规定各个万户供应驿站之方法。如此,达门向强悍之吐蕃颁发了皇帝与上师之诏令。绕行萨迦寺,详细了解吐蕃风俗民情后,返回皇帝驾前。呈奏经办情形,得到皇帝认可,赐宴,赐物甚重。

(译自《汉藏史籍》上册,196~197叶。)

在此之前,在北部的驿站,如索、夏克、孜巴、夏颇、工、官撒、甲哇等大站,由吐蕃乌思地方各万户之站户连续驻站,十分艰苦费力,吐蕃人众不习北部气候,一再逃跑。驿站所在之地奇寒难忍,蒙古、吐蕃之过往使者沿途得不到乌拉供应,需得自行照料。按众人之请求,大臣桑哥命为普尔、巴拉克等留驻北部之军,抽兵士补驿站缺额。并命乌思地区各万户,以马头为单位,将马匹、驮畜、乳畜、肉羊、供给驿站之青稞、褐布、帐篷、坐垫、绳具、炉子、卧具、医药以及人员,统付予蒙古人。乌思地方之人不必在北部驻站,蒙古军人亦得吐蕃年年供应物资,驿站和乌拉们俱得便利,对众人俱有利益,此亦桑哥之恩德。

(译自《汉藏史籍》上册209~210叶。)

—《西藏地方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史料选辑),西藏人民出版社1986年8月版第79页。

(195b)蒙古薛禅皇帝亲自命令大臣答失蛮说:“答失蛮听旨,吐蕃之地,人民勇悍。先前吐蕃有王统治时,在唐代宗皇帝时期,许多吐蕃军队曾到达五台山①,在湖定府地方留下了很多称为噶玛洛的军队驻守②。现今吐蕃之地无王仰仗成吉思汗皇帝之福德,广大国土俱以收归(我朝)统治。萨迦喇嘛也接受召请,担任我朝的上师。上师八思巴伯侄,本是一方之主,其学识在我等之上,如今也在我朝管辖之下。答失蛮,汝品行良善,速前往萨迦一次。使我听到人们传诵强悍之吐蕃已入于我薛禅皇帝忽必烈治下,大臣答失蛮已到达萨迦(196a)的消息。”答失蛮启奏道:“臣谨遵陛下之命前往。然则,吐蕃着,其民凶悍,彼等毁坏自己之法度,又不尊汉地、蒙古之法度,又不立边哨巡守。我等来回之经费物资,以及大事如何完成,请颁明示。”皇帝又下令说:“汝等如能使朕听到强悍之吐蕃以纳入治下之赞颂即可。路上所需各种物品,俱由御库管员拨给。自萨迦以下可视道路险易、村落贫富,选择适宜建立大小驿站之地,仿照汉地设立驿站之例,立起驿站来。使上师八思巴前往吐蕃之时,(196b)一路顺利③。另一方面,你受任宣政院之职④,如能详细了解吐蕃地方之情势,对所掌之大事及众人必有利益,汝其前往!”

答失蛮接受了上师的法旨、皇帝的扎撒(诏书)等,带领许多随从,携带来往路上所需物品,以及从大小御库领出的对吐蕃各级僧俗首领赏赐所需的物品,前来吐蕃。首先,他到了吐蕃地方佛教再弘的发源地—朵思麻的丹底水晶佛殿⑤,依次经过朵堆(即朵甘思)、卓多桑珠、藏、最后到了具吉祥萨迦寺。一路上在各地召集民众,颁发堆积如山的赏赐品,(197a)宣读诏书和法旨。从汉藏交界之处起,直到萨迦以下,总计设置了二十七个大驿站。若分别叙述,由朵思麻站户(支应的)七个大站,在朵甘思设立了九个大站,在乌斯藏设置了十一个大站。乌斯藏的大站中,由乌斯地方(前藏)的人支应的大站有:索⑥、夏克⑦、孜巴、夏颇、贡、官萨、甲哇等七个,由藏地方(后藏)之人支应的大驿站有:仲达⑧、春堆、达尔壠、仲达等四个。并规定了各个万户支应驿站的办法。答失蛮向吐蕃强悍民众宣布了皇帝施主与上师福(田)的诏敕法旨,绕拜了萨迦寺,考察了整个吐蕃地方的民俗风情。答失蛮返回皇帝驾前,将经办情形(197b)奏明。皇帝认可所办之事,并赐宴赐物,并任命他为宣政院衙署的主要负责官员。

又以吐蕃诸驿站均系新立,请求委派一名能使其安之人管辖。于是派遣名叫额济拉克的大臣,给以管领吐蕃驿站之诏书,任为同知之职,遣往吐蕃。自此以后,他在蒙古施主和萨迦派的联系中,使吐蕃二十七个驿站保持安宁,使得上师、本钦、蒙古和吐蕃的金字使者们来往路途平安,使吐蕃强悍百姓得享幸福。他是薛禅皇帝派往萨迦的头一个金字使臣,对佛教以及萨迦派十分信仰,是一名良善官员,(198a)故将其事迹简述如下:同知额济拉克,在受命掌管吐蕃驿站之前,当蒙古皇帝率军前往云南之时,掌管朵思麻两个驿站,配合汉地的驿站,在收服云南的战争中效力,又掌管朵甘思噶热、郭贝两驿站。他对乌斯藏恩德甚大。

薛禅皇帝之时,在对吐蕃广大地面清查人口户籍时,是从朵思麻开始清查的。在河州⑨的热布卡地方,有属于囊索⑩管辖的庄园,在城墙根有叫做拉哇城(11)的,再往下有叫做典康裀的庄园,这些是按照圣旨奉献给上师八思巴的份地,不负担府库及驿站等汉地、吐蕃的任何税赋差役,(198b)不在编籍之内。据说有可下五百蒙古克种子的土地。吉祥!

蒙古与萨迦派结为施主与福田的关系,终生依怙法王八思巴曾三次前往汉地的大都宫廷,向薛禅皇帝及后妃、皇子等三次传授萨迦派特有的三密宗大灌顶。作为第一次灌顶的供养,奉献了乌斯藏十三个万户,这十三个万户是:从阿里宗卡以下的洛、达、罗三个宗为一个万户,拉堆南、拉堆北、曲弥、夏鲁各为一个万户,札、白尔、穹三处为一个万户,羊卓、蔡巴各为一个万户,甲哇、止贡、雅桑、帕竹各为一个万户,另外有一个组合起来的万户,由嘉玉地方的一个千户人家、主巴地方的九百五十户人家共计一千九百五十户人家(199a)组成一个万户,这些加在一起共计十三个万户。作为第二次灌顶的供养,奉献了三个却喀。这三个却喀是:由嘉玉阿里贡塘以下到索拉甲沃以上为正教法区,自索拉甲沃以下到黄河河曲以上为黑头人区,自黄河河曲以下到汉地大白塔以上为俯行马区。人、马、法三却略虽是按照奉献供养的例规奉献的,但各个却略都有一位本钦,是按照皇帝与上师商议决定而任命的。作为最后一次灌顶的供养,按照上师的吩咐废除了在汉地以人填河渠的做法,拯救了汉地许多万人的生命。

译者原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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