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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敞开心扉(2)

26日时我和他去了三祥百货。买了一个中国娃娃的皮筋还有一个蓝色的杯子。我记得一年前我一个人过生日的时候,在大街遇到了一个朋友。于是便有了一个人陪着过生日。那个朋友送给了我一个糖果屋的很精致的杯子,可是我丢了。

我想这个杯子我不会再丢了,永远都不会丢掉了。

我和他有去过初中的母校22中学。

我有偶尔和他提到过和我一起长大如今却分道扬镳的聪聪。

我有和他一起寻找过刻着我曾经身高线的白色墙壁。只是那墙壁被刷新过很多次,再也没能找到当初那时的刮痕。

我记得和他去了操场,那时候操场上的草疯长。天台还有很好的视野,我的教室还在,或许桌子也没有换。门口的奶茶依然很好喝。很多东西都没有变化,只是涂料刷新了墙,只是我长大了。

下午回家上网。七七传我一张挺好玩的答卷。为了做这个答卷,耽误了我玩的网络游戏里两次活动的时间。

那日晚上一个号码加我好友。373640572,这个曾经背的滚瓜烂熟的号码。杜晓飞的。

一年半前分手后我们没有删除QQ号码,一年半前分手后,在他又恋爱了后,我的号码被他的那个后来的女朋友频繁的拖进黑名单。他加上了然后她删除。循环很多次,后来索性不再加。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在爱情里我会节节败退。不单单因为我没有女人味,我甚至连留下最爱的男子的勇气都没有。

他看不到我对他的在乎,我不会表达。我要知道如果是我在当时删除他QQ里暧昧女孩的号码,也许他会很生气,但至少他能知道我在乎他。在他孤单时我应该勇敢的去抱抱他,他不坚强的时候我应该肯定的看看他。我为他哭过很多次,我为他跑完半个城市买他爱吃的东西,我精心编造美丽结局的童话,我把自己掏空了灵感说些让他感觉幸福和快乐的事情。只为了让他开心点。我曾经如此珍爱过一个人……他却一无所知。或许他装做不知道,也许我对他的好让他感觉没办法面对我。因为这是一个骗局。

如今他又加了我的QQ号码。没有问候,还是冷冷的几句话。一如从前。我却始终没有勇气当面告诉他,杜晓飞,我以后不会再是你的玩偶。我以后不会再是任何人的玩偶。我只是一个想让人把我放在心里的一个女孩子。在杜晓飞下线后我留言给他,我说:你把我删了吧。

过去的是该过去了,我无意点了他的blog,发现他和那个女孩子分手了。我早该知道的,若不是如此,他怎么会想到我呢?我总是在他落寞难过的时候才被想起。我无意又去了那女孩子的blog,那空间密密麻麻,文采并不好。但是却感动,因为真实。那地址里的文字的记录着他们一年多的幸福,在我失魂落魄恐惧的不敢在清晨醒来的时候,他们去旅游,他拥抱她用曾经温暖过我的臂膊。他们吹着海风亲吻,他们在青岛,走过那些路,那条海岸线。我和prince也曾走过,在prince的城市。我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口的压抑。这种感觉很难体会,如果我现在幸福也好,可我现在却并不幸福。prince现在没能给我幸福。

他们可以那么幸福,即使分手后回忆起来连眼泪都可以是甜的。而我却没有证据证明杜晓飞有一秒钟的真心爱我。本来就是一个赌,不是么?追我不就是因为一个赌么……

只可惜那时我还相信爱情。

我如今还保留着回家时往小区巷子里看一眼那窗子的习惯。昏黄灯光的窗子,没有拉窗帘的习惯。那是杜晓飞的房间。最后一次见他我看着他的背影一直消失在路的尽头。他没有回头,我不知道我是单纯的看他还是在期待些什么,我只是那么固执的看着,忍着眼泪看着。他走路那亘古不变的姿态,那样的落拓和单薄。我们中间终于远离了,或许用从来没有贴近过形容更确切点。如今我居然可以微笑着和他告别,微笑着给他说谢谢。谢谢你,让我成长。

QQ上韩冰上线了,和我聊天聊到了lulu。韩冰说,你去我空间看。

空间很华丽,有很多照片。韩冰用手机拍给lulu的,他们拥抱的,微笑的,亲吻的,做鬼脸的各种姿态的照片。他们每张照片都在笑,那幸福的笑容恍了我的眼睛。

我突然感觉原来我是一个人的,lulu终究是属于韩冰的。我们是朋友可在故事的结束她还是要追随了韩冰而去。每次lulu和安然,我们三个人一起时,我总一个人转身就走。后来他们两人习惯后索性不再喊我。我的世界是狭隘的,我没有安全感。只要有两个人一起时的机会我就拼了命的往里钻。只有我们2个人,他的眼里只有我自己。这是我仅能找到的一点安全感,在他眼里只有我的时候。哪怕这丁点的安全感在转身后就会荡然无存呢。

他们都在幸福着,而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寂寞。那不幸福的孩子还可以得到糖果假装幸福。我发信息给七七,我说我羡慕了,很嫉妒。他回信息说,他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想。我的好朋友幸福,我应该为了她高兴。

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我只是很害怕。天亮后,假面舞会都会散场。我会怕天亮,会怕醒来,会怕睡着,我会害怕在我一不留神睡了一小会后就有人会说,他要离开我了。要知道在651天前的清晨,我就是从那么一个自以为拥有了全世界的公主瞬间跌落成了比灰姑娘更落魄的弃儿。那日清晨手机安静的在枕头边,我幸福的要发信息告诉杜晓飞早安,却提前收到了他发来的:我们的故事结束了,我从来没有爱过你,自始至终都是骗局,我们分手吧。

28日天气很凉,七七等我班车,我看到他会很快乐,因为我们一般在一起就只有两个人。他眼里只有我一个人。不在乎他心里有多少个女孩子,不在乎谁谁有多重要。或许他心里根本没有我的位置,可此时他眼里有我就够了,我就是这么饥渴的想要安全感。

他说我看起来胖胖的样子,以后喊我肉肉。他显然很高兴很得意,或许他觉得这个外号在我身上真正体现了中国文字艺术。他在笑,眼睛弯弯的。我在他弯弯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了自己弯弯的影子,仿佛也是在弯弯的笑。

我冲他做了一个鬼脸,我在斗鸡眼,我说你会么?他努力的把眼球往里转了一下,不怎么会,我又很得意地对他做了斗鸡眼,他趁我不注意突然亲了我一下。

我突然很惶恐,而他在一旁哈哈大笑,他说:“你很激动?”回家时转身的那一刻我突然想起来那日在广场喝刨冰。他搅着苹果味的绿色刨冰低着头说,说不定哪天我们就把彼此忘了。

心里刹那很凉。

我还记得他唱《水妖》那首歌,唱的我心生恐惧。“无所谓什么坚强,无所谓什么悲伤,我一直都是这样,没有方向。”我想我这辈子都会记得他唱这首歌时的声音和样子。

他是一个行走的人,不知在哪停留,我只是他的一个过客。他一直都是这样,没有方向。

可他却仿佛成了我的定格。

24日那天心血来潮买了一对耳环,心型的。向来喜欢心型的东西。我一个人去吃了土豆粉,然后买了一个小蛋糕。我想放学后如果他在等我,我就把蛋糕送他吃。若他没有等我,我就站在他等我的地方一口一口吃完再回家,留下蛋糕盒子在那里。

我从车窗里看到他在等我。他目光呆滞一动不动,撅者屁股手在口袋里。穿的很肃穆的黑色衣服。像洋葱头站在瑟瑟秋风里,风吹过,刮下一小片白桦树叶……还有三条效果线,多么悲壮和豪迈啊。他说他站了一个多小时腿麻了,于是我们出去走走。现在有时常常会想,倘若那晚我们没有去长椅坐了很久,倘若那晚我爸爸没有喝醉,或许我们一路走来就不会给回忆制造一点的阴影。

也许我该记得的是在我回家很晚爸爸当着七七的面说话很难听前,我在他手上写下过happyness这个单词。幸福,是幸福。也许我该记得的是他要拿笔在我脸上画胡子却吻了我。也许我该记得的是我们都一夜未眠。我怕他会内疚会自责。然后远离我。害怕这仅存的一点安全感会消失。也许我惦记的是他那个大大的微笑和清新的感觉。

也许吧……

而后四天我生病了,没有去学校。我们仍然在一起,仍然很要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是一起去大街吃土豆粉,他笑我也笑,他郁闷我也跟着郁闷。

下雨时,晴天时,有云彩时,刮风时。

在中华路,丹扬路,人民路,牡丹路,八一路,黄河路,长江路,南平路,还有我们叫不上名字的那么多路……我们都一起走过。

菏泽无非就这么大。仅是他流浪的一个停歇点,个站台。他在这里认识了他的女朋友,并且他深爱她。他同样遇到了我,我们能从对方身上找到快乐。我们在一起走过很多路,那么多……那么你喜欢不喜欢这座城市?

他想要去四川。而我十月份说好了要去济南。他寻找他的梦想,他的事业,他的一个定格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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