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口是心非
为什么？看见羽恳与别的女人在一起，她会如此生气？这说明了什么？代表了什么？难道真让朗雅宙说中了吗？
她对羽恳有男女之情？！
不不！
不可以的，不能这样！
冷静冷静。她叫自己冷静。
“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滚呀。”她又将炮火转向直勾勾盯着她的羽恳。这个男人也够讨厌的，竟然和她的侍女乱来。
他很想向她解释一下，不知是不是力强对香屏说了什么暗示的话，总之从他半刻钟进门开始，香屏就一直施展魅力勾引他，他正要推开她，把手搭在她肩上推离，单墨汝蝶就推门进来了，于是被她误解！
“你也一样，如果想要女人就去窖子。环肥燕瘦，任君挑选。”她气得将桌上的一个茶杯扫倒在地，发出破碎的声音，让羽恳更是为之一震！单墨汝蝶的火气相当不轻呀，他不以为自己能安抚。
“你看什么？还不走！”非要让她在他面前哭泣吗？崩溃吗？她眼里已有种酸酸的液体滚流而出了，“给我走！”
“你非要这样吗？”明明她也是着紧他的，不是吗？所以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才会大发脾气。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承认？就要苦苦藏匿！如果要他一直追逐她没有半点表示的脚步，他会很累！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极力收起泪水，她扳出一张冷脸，尽量不让自己过于起伏的情绪溢现于表，“你应该走了。”
“如果我可以走，我割舍得了，我早就走了。”何必留在这儿受尽她的脾气折磨呢！偏偏他就是不能放下，“我们有婚约，无论你承认与否，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妻子，你跑不掉的！知道吗，跑不掉！”
“婚约？哼！”她冷笑，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没必要继续纠缠下去了，“我从来就没有跟你订过什么婚！接受你订婚的只是我的一个侍女！当时被俘了后我和她的身份就对调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怔愣，他所受惊吓不少。没有想到，完全没有想到。
“所以，那个侍女才应该是你？”
他不相信，如果是这样她肩膀上那个火红的玫瑰刺青又怎么解释？
上次他强吻她之时把她的衣服弄得凌乱不整，无意中看见她肩头上的刺青。
火红的玫瑰，跟她小时候一模一样。
所以说，她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女侍？
喔，这当中定是有鬼。
“对！当年那个侍女才是我。所以不要再说我和你有什么婚约了！与你订婚的是灵灵，如果你要找你的未婚妻恐怕得费一番工夫不可，逃跑成功后我也没有她的消息！她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
时逢乱世，唯有自求多福，对灵灵的生死她实在无能为力。
“那你的刺青……”
“什么？刺青？”单墨汝蝶防护地环着自己，“你知道刺青？”可恶，定是这家伙上次对她无礼的时候看到的！
“和她一模一样的刺青，你又怎么解释？”他的口气本应是质问的，甚至近乎恼怒的，可是他的口气却平淡得可以。
也许潜意识中，他就有所感觉了吧！小时候的她与现在相差太多了！
“我和灵灵的肩头上都有同样的刺青。”
“为什么……你要和她对调身份？”害得他一直以为当初那个天真秀丽的小女孩就是她，原来那个背主自保的遢邋侍女才是她……当时她蓬头垢面的，他根本看不清她的面容如何，只记得她是个性子倔强的女生，不顾他的低落情绪就会死命拽着他狂跑……他还记得他打了她一巴掌，但她神态轻松的不介意！那时候的她十分豁朗，也跟现在很不一样！
现在她深沉，抑郁，同时又强悍无比，身上的刺煞是螫人。
“为什么我不可以和侍女对调身份？不是你说的吗？作为侍女就应该为主人去死！你的未婚妻下落不明，所以你心痛了吗？”她很不喜欢他这种略带责备的眼神，仿佛灵灵音信全无都是她造成似的！
他应该懂的，当时那种情况是逃一个算一个，不是她以势欺人。
事实上她跟灵灵虽然是主仆关系，但是相处近两年早已情同姐妹，她失踪她也很担忧！那年成功逃跑回到单墨国后，她央求父王派出侍卫去救灵灵，无奈没有丝毫音信，陶灵灵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不是！他根本没有所谓的心痛。事实上得知真相后，他反倒有点庆幸她就是当初那个倔强的女侍。他对女侍的印象比那个秀丽的小女孩深刻多了！“无论如何我是娶定你了，这辈子你也逃不掉。”
就算他跟她没有婚约，也改变不了他要定她的主意，反倒使他更坚信无疑地勇往直前！他并不是因为婚约，又或者大男人该死的面子关系才对她产生占有欲甚至是爱情的，他是用一颗心爱着她的！
娶定她了？他这话说得倒轻松！依五国现在的局势，罗恳国是无法与单墨国联婚的，否则父王早就答应他的提亲了。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的心不会放在你身上，不要自讨没趣了。”
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口是心非，是情势所逼吧！在朗雅国，她除了讨好太子，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失去了自己的本性！她不喜欢做人质，只希望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个囚牢。
没错，她承认她是有点被他吸引。他长相一流，迷人，英姿勃勃，而且武艺高强，有智慧，勇气，敢爱敢恨，也敢承担，身份高贵，权力崇高……这样的男人无疑是无可挑剔的，放眼天下恐怕找不到几个。
他看上她，爱她，把一颗心交给她是她的福气，只是无福消受。
她不能接受男人三妻四妾，作为一个王子如果要求他独宠她一人，似乎是个遥不可及的梦。与其将来伤心难过，还不如趁现在未深陷之时快刀斩乱麻。
“你走吧，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
为什么？
她的心竟然有种揪痛的感觉，似乎爱他已不是云淡风轻。
爱情走入了死胡同，就只有抽身这一条路，可他不想抽身。他不会放弃她的。
可也不知道要怎样对她，才可以走进她的世界去。
“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这是他的坚定，也是承诺。
为什么？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记得朗雅宙也跟他说过相差无几的话，那时她心里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特别的感觉，只想草草打发了事。但对他，她有种说不出的疼痛感，更无力去正视自己的感情。
她为什么哭？羽恳对着她的眼泪一阵惊慌失措。
“拜托你，别哭了！”
如果要他走，就走便是了！何必眼泪攻势，他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了！以前他的床伴任何一个骂他寡情薄义，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计策，他都脚底抹油先溜为快，根本不会在乎她们的情感如何的。
如今他尝到了上天给他的报复，让一大帮女人神伤流泪的他现在居然对一个女人的眼泪感到心痛，真是绝顶的惩罚呀。
“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朗雅太子已经让丞相把你调回丞相府了。而我也会接受太子的建议，将要搬到朗雅王宫里。”
这段时间以来单墨汝蝶总是很容易出神，眼神直直的，傻想！
搬进朗雅王宫已经近十天了，她没有再见过羽恳，有消息说他离开丞相府了。
他会不会是回罗恳国了？
也不知为何，他有可能离开了，想到这里她竟然感到失望，丝丝刺痛！原来她对他也还是存在撂不下的眷恋的啊！
他是她的保镖，一路上多亏他的保护她才不至于丧命！
甚至她想过，如果他不是老用一种窥探的目光探视她的秘密，她也许会和他成为好朋友的，毕竟他是个值得交往的人！
可惜，他的本意不是与她交朋友！
而除了与他交朋友之外，她是不可能与他扯上别的关系的！
“汝阳，你在想什么？”
朗雅太子出言，打乱了单墨汝蝶的冥想。
“喔！没事。”
她迅速地回应，有点被捉包的尴尬感。
“你老是心不在焉……”这不是第一次了，他以为单墨汝蝶住进来之后他们的关系便会更拉近了呢！他要见“他”随时都可以，每天晚上一起用餐，一起欣赏美好的月色，并肩对花把酒言欢！
只可惜身体距离的靠近，反而让他觉得与单墨汝蝶间存在着一条不可逾越的大鸿沟！这是他第一次有种无力感！
朗雅宙不知道该拿单墨汝蝶怎么办，他爱苦“他”了！他相信“他”是知道他的心意的，只是还是一味拒绝他！他猜是为了羽恳。对，没错！虽然把那个男人赶出“他”的视线，可是赶不出“他”的心！
“嗯，我只是想起我的父王……”朗雅宙的目光益发让人难以招架，单墨汝蝶只好乱扯了一个理由敷衍。
不过说到父王，她还真是一阵热泪盈眶。
“也不知道我的父王怎么了，我好想他。”
“他”是个脆弱的孩子，这种感觉让朗雅宙一阵心悸，对“他”更怜惜了。
“我也知道你并不愿意做人质，这种感觉不好受。”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国？”她仰起小脸，询问朗雅太子。
“他”很想回家，并不想留在他身边！朗雅宙有这个认知，“你也知道单墨国和朗雅国存在信赖问题！坦白说，纳尔国一直是我们的威胁，如果不是听见你们单墨国要与罗恳国联婚的消息，我们朗雅国是不会与纳尔国联手的！你也知道罗恳国与我们朗雅国有深仇大恨吧？”
“什么深仇大恨？”单墨汝蝶还真不清楚呢！
“九年前那场四小国联手围攻纳尔国的战役，因为罗恳国临阵退兵，导致我们朗雅国无军支援，死伤惨重！更让我父王动怒的是我唯一的哥哥也在那场战役中惨死了，头颅被割掉……从此之后纳尔国当然是我朗雅国的宿敌，但罗恳王这个不守信义的东西，也杀千刀的该死。”
“其实你也不可以怪罗恳国的，”九年前那永不可淡忘的深刻记忆，还有那恐怖的事，恶魔将军阿图……单墨汝蝶是太清楚了，“恶魔将军阿图绑架了罗恳国的王妃和王子，罗恳王才不得不妥协的。”
听说在三年前那场罗恳国对纳尔国报复的战役，罗恳羽丹，这个罗恳国最有势力最跷勇善战的王子亲自挂帅，把纳尔国打得节节败退，恶魔阿图打了败仗不敢面对纳尔王，逃到朗雅国投靠他的一个亲戚！现身在朗雅国，单墨汝蝶有想过找恶魔阿图为死去的母后报仇，她实在太恨这个人渣了，身为一国大将军这个人显得太卑鄙，她打心底里恨之入骨。
罗恳羽丹……也就是羽恳，他潜入朗雅国也是为了找阿图报仇的吧？所以说阿图现在还没死，他应该还留在朗雅国才是。
用力甩了甩头！
她命令自己不要想了，不要再想罗恳羽丹。
“其实在那个时候，纳尔国也捉了父王最宠爱的一名妃子作要挟，要我们的大军退出纳尔境内。”朗雅宙爆出惊人内幕。
单墨汝蝶大吃了一惊，她万万没有想到。
“并没有听说呀。”
如果真有其事，早传得沸沸腾腾了，她有什么理由不知道。
但朗雅宙虽然喜好男色，让她很是看不惯，可他又不是会耍心机撒谎的人。
“那是因为我父王封锁消息的关系！加上父王郑重对纳尔王说，他不会为了任何一个女人而放弃国政大业，气得纳尔王当今即下令处决了那个妃子。所以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也许，也就是因为这件事，父王更恨罗恳王的退缩！在父王眼中，盟约并不会因任何事而改变。”
“我只能说你的父王是个冷血的人吧……”对朗雅王的作风单墨汝蝶实在是不敢苟同。虽然，朗雅王是为了国家大局着想，可是换作是她的父王又或者罗恳王都不会拿自己家人的性命不当一回事。
“我的父王一直说……我不像他……”
他又开始握上单墨汝蝶的手了，慢慢地一点一点包裹她。
“我不够残忍。就比如对羽恳吧！他竟敢凯觑我心爱的人儿，早应该死一万遍了！可是……我觉得你对他是那么的特别，杀了他之后你会不会恨我呢？我完全没有把握，决定放他一马。”
干吗又扯到羽恳身上了？
她都已经决定不想那个男人了，又被他提起。
更过分的是——
“你你……”他抓得她的手很紧，她想甩也甩不掉。
“朗雅太子，请不要这样。”
“叫我宙。”他轻声引诱，真想听到从她的小嘴中唤出他的名字。那会是多么美好的感官享受呢，“我爱你，接受我吧。”
“朗雅太子！”她摆出生气的表情。
“好好！”他松开了她的手，不想惹她生气。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将你的心双手捧上。”这是他的自信，也是坚定。
没有了羽恳这个惹人厌的东西，他相信单墨汝蝶迟早会接受他的，爱情这玩意儿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会拿出耐心！
“你说对吧？”
“嗯？这……”回避，单墨汝蝶被他的一双热眸盯得心口直发毛。
天呀，饶了她吧！
遂不知在暗角里，有一双眼睛目不斜视地注视着这一切。
很好，她总算没有对朗雅宙这个令人恶心的男人投怀送抱，否则她就死定了！
羽恳勉强接受地露出了一抹笑，在黑夜里显得有点诡谲！
单墨汝蝶，你逃不掉的，就算躲到朗雅王宫里也逃不出我罗恳羽丹的五指山。
好不容易拒绝了朗雅宙送她回寝宫休息的好意，她独自一个人穿过月色底下映出淡淡影子的后花园！空气中漫散着一阵阵扑鼻的花香，她用力吸了几下，突然黑暗中伸出一只手，把她拖到一处。
“嗯嗯……”是谁？
绑架她吗？对她不利？她想呼叫的，无奈嘴巴被大手掩住她无法出声，只能哼出低低的、无意义的声音。
直到那个大手放开她，她一转身，赧然对上一双过于明亮的黑眸，瞬间就认出眼睛的主人是谁了，“羽恳？！”
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也不想想她会接受朗雅宙的提议搬到王宫里住都是因为谁！就是他，这个扰乱她心绪的罗恳羽丹。她想避开他，不想自己再深陷，到时候无法抽身。可是他竟然也跟到这里来了，是不是讨打呀？
啊，等等！
他为什么可以进入王宫？守卫森严呢！
“我现在是朗雅王身边的侍卫……”看出她的疑问，他主动解释入宫的缘由。
自从那天她似乎要跟他决绝，说要搬进王宫去，让他回丞相府。他想了很多很多，也和力强商讨了几天。力强的意思是马上杀了恶魔阿图，不再在朗雅国浪费时间了，回罗恳国。但他知道，留在这儿并不是浪费时间，而是陪伴他最心爱的女人！他放不下她，纵使她再无情！
于是他和力强合作设了个局。先是趁朗雅王外出狩猎之际，力强伪充刺客刺杀朗雅王，他则是正好经过救了朗雅王！后来跟他事先设计好的一样，朗雅王出于感激和欣赏，便让他进宫保护他的安全。
就这样他进了朗雅王宫。
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单墨汝蝶。
她知道吗？懂他的心吗？
“你、你你……不要留在这儿……”
呜，怎的她的声音充满关怀呀，而且而且，该死的……他他，他……
“你你……”瞥及他愈渐凑近的唇，她的身体竟然柔软得像一摊泥，不争气地站立不稳，半躺倒在他怀里，更让她不敢正视的是……她的心房也好像为他而软化了……这还得了，当即推开他！
“不要拒绝我。”
然而他拥她更紧，两具火热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彼此渴求。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啦，只觉他的声音带着一股蛊惑，而她就是一个被催咒的木偶，任他摆布。她真的不能控制自己了，也拒绝不了他强烈的吻，只得无助地启动贝齿，任由他的唇舌恣意入侵。
直到好一阵他们严重缺氧，才难舍难舍地暂时分开了紧贴的双唇。
在他再次意图印上她粉瓣之际，她闪避，掩住了他的嘴。
“听我说，不要留在这里。”
“不！”他要留在这儿，要陪着她，不能容忍她跟那个混蛋朗雅太子打情骂俏。
即使是假意的应付也不行，他受不了！
“你不要留在这儿。”这次她很坚持，提起气势，带着戾气嚷着，“你该回哪里就回哪里！该做什么事就做什么事。不要为了我，打乱了你的计划。”因为她也不想为了他，打乱原先设定好的计划！
她是人质，来这儿是做人质的，并不是为了跟他谈恋爱！
恋爱，爱上他，这是危险的步伐，应该马上打住！
“太迟了！”他专注地望着她，瞅着她。
“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我的计划就已经被打乱了！你也应该付出同样的代价。”
怎么可以只是他痴痴地爱着她，傻傻地恋着她，而她却丝毫不投予回应呢？
他罗恳羽丹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人。
她必须爱上他，而且要跟他爱她一样深！
付出同样的代价？不，她不能，“你不要这么固执好吗。对，不否认，我也许是被你吸引了，收不回放在你身上的目光。甚至我喜欢上你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会为你牺牲什么！我单墨汝蝶是很自私的。”
太好了，她终于在他面前亲口承认她是单墨汝蝶的身份。那么，他也会让她知道爱情是多么不惜一切的。
“我会在这里陪你，一直陪着你，直到你自由。”
“哈！你疯了吗？”恕她以轻浮的口吻对他吧，他说的话根本是不可能成为现实的！“你是什么身份？如果真的只是一个剑客，也许我会轻松一些！但你的身份让我意识到，你不应该有爱情。”
“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能有爱情？这不公平，也荒唐！
只要他想拥有，别说是爱情，就是她的整颗心最终他也会摘撷到的。
他根本就不明白！什么都不明白！
“你以为罗恳国未来的国君拥有爱一个女人的权利吗？”以罗恳王对他的宠爱程度，肯定会立为他王位继承人吧！
她是根本不会嫁给君王的，她讨厌三宫六院，不能接受。
“为什么不？只要我想要，别说是一个女人，三千佳丽都不成问题。”
“你也知道……”三千佳丽，她不会成为他囚牢中的一个附属品，“我的身份是单墨国的太子，直到我得到自由。”
她说话牛头不对马嘴，他根本听不懂她是什么意思！然而她的眸光，已没了刚才的意乱情迷，重新恢复冷然无波。
他不免怀疑，刚才那个融化在他怀里任他爱吻的女人真是她吗？
她变脸的速度可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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