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向她,不解她的用意,她明知道这样伤不了他。
她却只是微微一笑,唇边残留着殷红的血迹。满意地看着他腕处的伤口,她启唇,念出一段难解的咒语,瞬时,他腕处伤口的自我复原戛然而止。抚上他腕上深刻的牙印,她轻笑出声:“你要记住,你生命中的第一个伤口是为我——景雪海而留。我,就是你全部的过去,也会是你所有的未来!”一字一句,她似要将所有都敲入他的心里。
夜色下,狱谷寒仿佛看到她身后张开了黑色双翼,心中震动,轻微,却令他听到了某些数百年来始终如一的东西在心中片片剥落。倏地,他抬眼望向她的脸。
难忘,那一瞬,赤色摇曳。
景雪海在北之圣宫留了下来。
望着在花海中酣睡的少女,狱谷寒的脸上是一惯的平静。他没有赶她,她却理所当然地留了下来,在北之圣宫肆意地来去,俨然成了主人。
她是一个狂妄而任性的少女,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她就一定会去做,不计后果,像极了飞蛾扑火。但,又不尽然,因为她似乎拥有令人无法想象的强大力量,这份力量帮助她达成一切的目的。
这样一个他无法捉摸的少女,他却默许她留下了。因为什么?因为他知道她不会对北之圣宫造成威胁,也因为——他赶不走她。于是,她就这样留下,肆意地闯进了他的地盘,也闯进了他的生活。
“你在看我么?”花海中传来了景雪海轻柔娇媚的声音。
狱谷寒没有走近也没有离开,视线依然停留在她的身上。
“为什么不说话?”她慵懒地坐了起来,凝视他,打趣着,“你没有话对我说?那你来做什么?只是为了来看我一眼?”
他没有回答,因为没有回答的必要。他转过了身,不再看她,眼里只剩下无垠的花海,他最爱的紫阳花。
“你的眼里只能有我!”霸道的声音再次扬起,下一秒,她已站到了狱谷寒的面前,强行地让他的眼里多出她的身影。
“无聊。”他没有别开眼,却不疾不徐地吐出了两个字。